雾人之觅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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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袁清江

    tue jul 08 08:17:39 cst 2014

    看来这趟可以公私结合着一起来了,这样即使那个智水寨不存在,我也可以紧紧盯住这位袁清江,一举二得。

    我又一次约了方不缺,这次是在老狗的酒楼(苟成业,雾人第一部男主角之一),按照我的思路,我需要一个信任的人看住这个方不缺,我和他并不熟悉,以免途中生事,老狗最合适不过了。

    “大驾光临啊,哈哈”老狗一见我就高兴,他的酒楼里刚装修完,搞的很东方色彩,最打眼的就是柜台架着的那把夏国剑,上次他从戈壁顺回来的,说可以辟邪。

    接着他和方不缺对视了几秒,这二人从某种层面上来说都属于一类,耍心眼胆小鬼爱吹牛却具有这个年龄段特有的义气和孝心。

    哗啦,一把筷子扔在了方不缺身上,“小子,记得我么”老狗似乎怒了。方不缺不是很明白。

    “你是忘了,老子可记得,几年前你给我进的一批死猪肉,叫质监局这顿罚我,差点关张了”。

    我相信方不缺干的出来这事,他的言行真的挺适合倒买倒卖的。

    “兄弟,息怒息怒,我知道错了,那次我也是被骗了,哥们在外躲了三月才敢回家,你看,咱又见面了,这是缘分啊,消消气,是吧,小俞”方不缺拉着我打圆场。

    “老狗,过去的事不提,今天有别的事”我按下了老狗。

    我把要去太行山的事大致的说了一下,希望他能陪我走这一遭,当然费用是要给的,一提钱,方不缺恨不得把脸凑上去,生怕亏了他。

    “借步说话”,老狗拉了拉我,在柜台后面,他指了指方不缺,“小俞,你别不高兴,这家伙我觉得不地道,到时候放咱们鸽子可就麻烦了”。

    “我有数,这里有能治他的东西”,我指了指觅物师的令牌,“所以你要跟我去一次,看住他,我可没他那么油滑”。

    “平日我也就推辞了,可是这次我不太放心你身边这家伙,原来有沈清从苏唐他们,我知道一定安全,不过这人我不熟悉,得了,我跟你去一趟,也有个招呼”。

    通过关系我也报了那个旅行团,不过看路线全都是些知名景点,所以我判断这个袁清江一定会中途脱团逃离。

    那张布地图我琢磨的很久,上面画的模糊简单,比原来去尖牙口的那张西夏军事地图还看不明白,管他呢,先跟住了袁清江再说。

    回到家里,我打开了朱六留下的那个帆布包,里面都是些小工具,绳索,抓钩之类的,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工具,我一股脑都塞进了背包,这样才像个职业觅物师嘛,虽然我还没上道。

    a市的火车站,老狗早早就到了,他和一个举着“乐去旅行社”的导游聊着天,身边还坐着一群游客,一看就是那种多年不出门的人,兴奋的到处拍照,在人群后面,我看到了袁清江,他不怎么说话,好奇的看着火车站人来人往,像个孩子一般,怎么也无法和一个职业杀手联系在一起。

    袁清江的打扮有点像成先生,个子不高,大约20出头,一身笔挺的中华立领,双眼炯炯有神,皮肤红黑,很像国外电影里扮演的唐人形象,结实的肩部可以看出是个练过有功夫的人,他也带着一个高高的帽子,从后脑勺上看,他的头发貌似很长,那个长长的背包不在身边。

    “你好,我们都是一个团的吧”我走过去打招呼,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很腼腆的样子,想说话可又不好意思说,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装的。

    “没去过太行山吧,我也是第一次,都是悬崖峭壁,蛮壮观的”我没话找话。

    “没,我喜欢山”袁清江的口音叫我很吃惊,他的普通话很不利索,但听不出是哪里人,倒是有点西藏人说普通话那种原始浑厚的感觉。

    在站台,他一直盯着铁轨,数着那一个个枕轨,这家伙不是心理有病就是太单纯了,火车进站的喇叭猛地响了起来,吓了他一跳,袁清江后退几步,看着火车快速驶来,双腿一直保持着随时闪开的姿势,难道他是第一次见火车?

    在车门口他犹豫了一会,看着别人走进去后,才小心翼翼的进入了车厢,很巧的是,我们和他坐在了一起。

    我并没有给老狗和方不缺提及这个袁清江,所以他们很放的开,“嘿,小伙子,就吃这个啊”,老狗看到袁清江拿出一个布包袱,里面有一块烙的很硬的锅盔饼。

    “这是我的干粮”他小声说,“哈哈,真能过日子,出门旅游,就是吃好喝好玩好,你啃个饼算什么,来来来,我有”。老狗掏出一只烧鸡。

    袁清江推开了,低头啃着那饼,方不缺伸手要撕鸡腿,老狗把烧鸡收了,“饿了啃面包,你看人家都吃什么”。

    坐火车是最无聊的事情,老狗想拉着袁清江打牌,可是他不会,就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单一的风景,方不缺一会就睡着了。

    “一个人出去玩挺孤单的,也没个女朋友什么的”我和他闲聊,他对于女朋友这个词琢磨了半天,看着我摇了摇头,不是没有,是他不明白意思,这难道真是个与世隔绝的人么。

    晚上熄灯了,大家都爬上了卧铺,唯独袁清江还坐在那里看着闪过的灯火,心事重重的,我也不敢睡,一直在下铺看着他,生怕他临时下车。

    不知道多久,我猛地睁开眼睛,糟了,睡过去了,再看对面,窗户边没人了,他的铺位上也没人,难道下车了?

    突然,火车拐弯,透过玻璃的反射,我看到后面车顶有二个黑影在敏捷的跳跃着,速度之快也就是一闪而过,黑影中带着二道寒光,好像是刀具。

    我赶紧来到车厢结合部,这时袁清江披着毛巾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见我点了点头就急匆匆去中铺了,难道不是他?,不对,我发现他披毛巾的肩膀下似乎渗出了血迹。

    在厕所里,我看到没有关好的窗户,上面还滴着几滴血,这家伙刚才一定在车顶,而且受伤了,能这样如履平地,难道真是雾人么?

    幸亏我有办法,透灵石,这是雾人见了都有反应的东西,我悄悄的放在了他的铺下,要是他真是雾人,除非是资深的,不然一定会觉得很别扭,叫我失望的是,袁清江一丝反应也没,他把被子裹严了,闷头睡觉。

    下面就是目的地了,我推测他除了跳车外是不可能下车了,安下心来迷糊了一会,夜里我忽然被摇晃醒了,是老狗,他捂住我的嘴,指了指斜上铺的袁清江,“看,他在干什么呢”。

    袁清江背对着我,双手在不停的点击着自己,浑身发抖,好像是在点击穴位,难道他在利用穴位止血?这可是武侠小说里的事情啊。

    我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管他,睡觉去,老狗这才狐疑的躺下。

    天终于亮了,这一宿我疲惫不堪,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倒是方不缺睡的很好,精神矍铄的哼着小调,袁清江也起来了,他穿上了外衣,一手伏在肩上,一手托着下巴,依旧看着外面的风景,他会不会要去和什么人见面,这一定是案件的关键点。

    “各位,欢迎来到h市,今天我们的活动很紧凑,大家一定要准备好,现在我带你们去吃最有特色的面条,之后我们会坐三个小时的车到达住宿地点”导游千篇一律的安排着。

    我惊讶的发现,袁清江不知道什么时候背起了那个长包,猛一看以为是个摄影三脚架背包或者鱼竿什么的,和摄像头里拍到的一模一样,这包从哪里来的呢?

    “没见你有这个包啊?摄影爱好者?”,不出所料,他又琢磨了半天摄影这个词,无知的摇了摇头,“这个是我的朋友放在这里叫我带走的”,他倒是实诚,看来有人提前给他带过来了,一定有同伙。

    一路无语,我们入住了一家酒店,一所旅行社吹牛为五星级,其实三星都不到的城乡结合部旅馆,老板娘力大无穷的一手二个箱子,把大家领进了酒店,我和方不缺一间屋子,老狗和袁清江一间。

    老狗是个自来熟的人,见了谁都不当外人,对这个傻小子相当热心,可是这家伙呆头呆脑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只是抱着那个背包躺着出神。

    “小俞,不会是个神经病吧,我可听说有这样的新闻”老狗害怕和他一屋子,正中下怀,我自告奋勇的和他换房间,虽然老狗不喜欢方不缺,但是总归方不缺正常点。

    今天并没有旅游项目,主要就是休息,袁清江睡的很不好,似乎不断的念叨什么,时不时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喂,小伙,你看起来没有一点旅游的感觉嘛,干嘛这么紧张,出来玩应该很放松吧”我问他,他依旧不愿搭理我,哼哼着敷衍。

    什么话也套不出来,气的我立刻就想给他铐起来,不过总觉得还差点什么火候,晚饭后,在外面走了一圈,这里已经属于山区了,远处夕阳在山头刻下了一道桔红色的光线,挺悠远的意境,离开了喧嚣的城市,仿佛回到了农耕时代,只有偶尔的拖拉机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不远处是个山坡,我溜达到了上面,对面就是一层层渐隐的山形,不知道延伸到哪里。

    “你做的不错,有人会接你回去,这次你要小心,我怀疑他们有戒备,做完这事以后就自由了”,从山坡下方传出来对话,我悄悄走过去,在一棵松树后面,我看到了袁清江,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人,黑夹克说了几句话闪身就进入了山口,袁清江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我扭身离开,突然发现在这山坡不远处坐着一个人,她正在看着风景,天都快黑了,在这里挨冻真是有病,走近了,我看到她戴着旅行社的帽子,是个女孩。

    “你也是我们团的?没见过你啊”我努力回忆着这三十几号团友,似乎没有这个人,她看上去25-6岁,很清秀,不像这个年龄段正是玩命涂各种护肤品的人,正在用身边的狗尾草编织一匹玩具马,手挺巧的。

    “我是提前到这里的,正好和这个队伍会合”她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最讨厌这种清高的人,有钱玩深度国外游啊,来这个破旅行社,“早点回去吧,这里还是比较偏僻的”我没话找话的扔了一句。

    回到旅馆,正热闹,方不缺这家伙吃不惯团餐,自己悄悄出去吃农家饭,结果还没带钱包,和人家争执了起来,被一直追到了旅馆。

    “小俞,我可是知道边带的规矩啊,出力跑腿,吃住可是上家管的,我没带多少钱出来,你这上家要负责任啊”,他躲在我身后念叨。

    真能占便宜啊,我掏出100块钱给了对方,这才平息了事件,围观的人散去了,我发现那个女孩也回来了,她靠在门口看着二楼的窗户,那方向正是我和袁清江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