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沸腾的血液
班主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很瘦很高，脸上有很多小漩涡，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磕的。
“易游水，你不是应该在医院躺着的么？几天的时间就痊愈了？”
班主任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关心，而是冷冰冰面无表情。
现在跳楼这件事几乎全年级的人都知道了，很多人都以为易游水已经死了，至于跳楼的原因早已不言而喻。
小姨没有给班主任请假，但是却不知什么原因被本校校长给知道了，校长通知了各个年级主任并告诫他们不要声张，毕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如果引起社会舆论，第四高中名节不保。
“是，托您和大家的福，我好得还挺快的，就来上学了。”
不知这是第几次，易游水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几十个学生的面前跟眼前这个严肃严格的班主任对话，也许一双手指都能数的过来。易游水很紧张，紧张到说出这句话就没了下文，一直像个傻子一样哈哈笑着。
“坐下吧。”班主任没有多说，“王金鑫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上午请假了，所以没来参加考试，今天数学老师的测验由我来代班，你们好好做。”
王金鑫就是那个白面胖子，金子太多富贵流油。
对于考试，易游水不偏科，各个学科稳定二三十分，尤其是数学，他有信心考到四十，虽然歇了几天，不过在病床上的时候他还学习了一段时间。
太无聊了，对他易游水来说，还真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要说玩手机的话，他妈很多年前给他买的那个手机现在早就停产了，手机小姨不给买，说是耽误学习。
易游水说小姨你看我现在的学习成绩还能考上大学吗？
小姨坚定地摇摇头，说游水你一定要努力，一定不能放弃，最后一刻也不能放弃。
易游水真是被小姨那种坚定不移的态度给感动了，尽管没什么用，可他还是很感激她。
现在易游水最亲的亲人就是小姨，如果有一天小姨不在了的话，易游水说不定会嚎啕大哭，比妈妈离开更难过，
…………
又来了，嗜睡的冲动。
考试过程中，睡虫上脑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这一次还没有一刻钟，易游水的脑袋就支撑不住想要坠入悬崖。
跳过楼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奇妙，这两天做了个梦，在梦里有很多不曾看到过的场景。
一堆枯萎的花草树木，一堆成山的动物尸体，还有那个手中紧握枪械想要取你性命的陌生人，陌生人躺在血泊中，明显已经死亡。
做梦醒来过后梦里的场景会迅速遗忘，但是易游水却记得非常清楚，他甚至能够看清枯萎叶子的纹路，很苍白，很无力，像是被土壤抛弃的弃子，在最后生命垂扎时，悄然凋落。
易游水梦里回想，谁是我？我是替死者？替死者杀人需要介质，那么凋零的叶子——火焰是犯罪，风才是最大的助力？
替死者到底是怎样才能杀人的，如果我恨一个人，或者爱一个人，能够为了那个人去保护或者杀了他吗？
易游水不知道他就站在那个草坪里，很遗憾，除了他这个活着的生物，其他生物都是失去了生命的。
替死者，代替杀人，陨失所有。
“或许我真是个替死者。”易游水迷迷糊糊的说。
…………
下课铃下了，易游水也醒了。
考试试卷已经消失不见，易游水记不清他到底做了几个选择题，作为班主任，应该把睡觉的同学给叫起来才对，碰到更严厉的，打他一顿也有可能。
但他是易游水，嗜睡大王，见怪不怪。
他每次都能掐点睡醒，这种常态生物钟连他都佩服自己，不过这一次，他醒的很干脆，大脑特别清醒，像是冲刷洗脑了一样，看这个世界都更加明亮了几分。
“几点了？”易游水问。
易游水自问自答，没有人回答他。
“你睡了一个上午，别人叫都叫不醒。”王金鑫忽然出现在他的旁边，肉嘟嘟的脸被赘肉堆积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考试了？”易游水问。
“刚来，听说你数学测验的时候就睡着了，中午饭吃了吗？”
易游水摸摸肚子：“没吃，下午再睡一觉，可以挺到晚上。”
易游水跟王金鑫只是同学，算不上多好的朋友，他们之间几乎没什么重要交流，因为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惺惺相惜罢了，再加上班上的人常拿他们两个作比较，久而久之他们也就认了这种调侃。
不过之前易游水不服气的说，我长得比他帅很多很多倍！你们怎么把他跟我相比？那时候王金鑫真的是被玩笑弄哭了，然后易游水觉得不好意思就一直跟他道歉。
这应该他们两个第一次说话，王金鑫也开始跟易游水交流。
两个人都属于很内向的那种人。
“我有面包，你吃么？”王金鑫很随意的说。
“不吃。”易游水很随意的回答。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了。”接着王金鑫就真的把面包吃了，易游水瞪着眼珠子心说算你狠。
…………
这种日复一日枯燥的学习考试考试学习的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对于这个高中，或者说这个班级，他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地方。
唯一的能力就是学会了暗恋。
不过这也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易游水也曾经想过将来如果考不上大学要去干什么，没有能力，没有学历，生活不自已，到工地上搬砖别人都可能会嫌弃他说瞧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一双手能拿几块砖头？
还能干什么？有能力干什么？未来的日子真的这么穷途末路么？
“哎哎哎，想什么呢？”王金鑫把他从幻想拉回现实，“你说了这个面包你不吃的，可别怪我。”
“没有。”易游水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是个丧家之犬，给他妈，还有他小姨丢脸丢大发了。
易游水刚想要站起来，僵硬的身体不稳一个踉跄往后倒去，他忽然感觉自己心脏火热滚烫，全身炽热无比，感觉被烈火焚烧，身体里的血液像被蒸发一样喷涌而出。
“卧槽！易游水你怎么了？”
…………
“易游水，你不是应该在医院躺着的么？几天的时间就痊愈了？”
班主任的语气并没有多大的关心，而是冷冰冰面无表情。
现在跳楼这件事几乎全年级的人都知道了，很多人都以为易游水已经死了，至于跳楼的原因早已不言而喻。
小姨没有给班主任请假，但是却不知什么原因被本校校长给知道了，校长通知了各个年级主任并告诫他们不要声张，毕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如果引起社会舆论，第四高中名节不保。
“是，托您和大家的福，我好得还挺快的，就来上学了。”
不知这是第几次，易游水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几十个学生的面前跟眼前这个严肃严格的班主任对话，也许一双手指都能数的过来。易游水很紧张，紧张到说出这句话就没了下文，一直像个傻子一样哈哈笑着。
“坐下吧。”班主任没有多说，“王金鑫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上午请假了，所以没来参加考试，今天数学老师的测验由我来代班，你们好好做。”
王金鑫就是那个白面胖子，金子太多富贵流油。
对于考试，易游水不偏科，各个学科稳定二三十分，尤其是数学，他有信心考到四十，虽然歇了几天，不过在病床上的时候他还学习了一段时间。
太无聊了，对他易游水来说，还真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要说玩手机的话，他妈很多年前给他买的那个手机现在早就停产了，手机小姨不给买，说是耽误学习。
易游水说小姨你看我现在的学习成绩还能考上大学吗？
小姨坚定地摇摇头，说游水你一定要努力，一定不能放弃，最后一刻也不能放弃。
易游水真是被小姨那种坚定不移的态度给感动了，尽管没什么用，可他还是很感激她。
现在易游水最亲的亲人就是小姨，如果有一天小姨不在了的话，易游水说不定会嚎啕大哭，比妈妈离开更难过，
…………
又来了，嗜睡的冲动。
考试过程中，睡虫上脑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这一次还没有一刻钟，易游水的脑袋就支撑不住想要坠入悬崖。
跳过楼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奇妙，这两天做了个梦，在梦里有很多不曾看到过的场景。
一堆枯萎的花草树木，一堆成山的动物尸体，还有那个手中紧握枪械想要取你性命的陌生人，陌生人躺在血泊中，明显已经死亡。
做梦醒来过后梦里的场景会迅速遗忘，但是易游水却记得非常清楚，他甚至能够看清枯萎叶子的纹路，很苍白，很无力，像是被土壤抛弃的弃子，在最后生命垂扎时，悄然凋落。
易游水梦里回想，谁是我？我是替死者？替死者杀人需要介质，那么凋零的叶子——火焰是犯罪，风才是最大的助力？
替死者到底是怎样才能杀人的，如果我恨一个人，或者爱一个人，能够为了那个人去保护或者杀了他吗？
易游水不知道他就站在那个草坪里，很遗憾，除了他这个活着的生物，其他生物都是失去了生命的。
替死者，代替杀人，陨失所有。
“或许我真是个替死者。”易游水迷迷糊糊的说。
…………
下课铃下了，易游水也醒了。
考试试卷已经消失不见，易游水记不清他到底做了几个选择题，作为班主任，应该把睡觉的同学给叫起来才对，碰到更严厉的，打他一顿也有可能。
但他是易游水，嗜睡大王，见怪不怪。
他每次都能掐点睡醒，这种常态生物钟连他都佩服自己，不过这一次，他醒的很干脆，大脑特别清醒，像是冲刷洗脑了一样，看这个世界都更加明亮了几分。
“几点了？”易游水问。
易游水自问自答，没有人回答他。
“你睡了一个上午，别人叫都叫不醒。”王金鑫忽然出现在他的旁边，肉嘟嘟的脸被赘肉堆积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考试了？”易游水问。
“刚来，听说你数学测验的时候就睡着了，中午饭吃了吗？”
易游水摸摸肚子：“没吃，下午再睡一觉，可以挺到晚上。”
易游水跟王金鑫只是同学，算不上多好的朋友，他们之间几乎没什么重要交流，因为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惺惺相惜罢了，再加上班上的人常拿他们两个作比较，久而久之他们也就认了这种调侃。
不过之前易游水不服气的说，我长得比他帅很多很多倍！你们怎么把他跟我相比？那时候王金鑫真的是被玩笑弄哭了，然后易游水觉得不好意思就一直跟他道歉。
这应该他们两个第一次说话，王金鑫也开始跟易游水交流。
两个人都属于很内向的那种人。
“我有面包，你吃么？”王金鑫很随意的说。
“不吃。”易游水很随意的回答。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了。”接着王金鑫就真的把面包吃了，易游水瞪着眼珠子心说算你狠。
…………
这种日复一日枯燥的学习考试考试学习的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对于这个高中，或者说这个班级，他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地方。
唯一的能力就是学会了暗恋。
不过这也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易游水也曾经想过将来如果考不上大学要去干什么，没有能力，没有学历，生活不自已，到工地上搬砖别人都可能会嫌弃他说瞧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一双手能拿几块砖头？
还能干什么？有能力干什么？未来的日子真的这么穷途末路么？
“哎哎哎，想什么呢？”王金鑫把他从幻想拉回现实，“你说了这个面包你不吃的，可别怪我。”
“没有。”易游水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是个丧家之犬，给他妈，还有他小姨丢脸丢大发了。
易游水刚想要站起来，僵硬的身体不稳一个踉跄往后倒去，他忽然感觉自己心脏火热滚烫，全身炽热无比，感觉被烈火焚烧，身体里的血液像被蒸发一样喷涌而出。
“卧槽！易游水你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