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崭露头角
thu sep 08 16:26:23 cst 2016
刘靖逃课回家后见妈妈正帮晏小翼包扎伤口，一股幸福感顿时涌上心头。他甚至后悔受伤的不是自己，而让晏小翼抢了他享受母爱的权益。他带着醋意敲了敲门，示意自己回了家门。
华姐一边撕着药棉一边问：“这么早就放学了？”
“今天第二节是体育课。”晏小翼抢答说。
“我问靖，你插什么嘴？”她略带不悦的说，那嗔怪的表情如花季中娇羞的少女。
“我爸回来了，我特意回来告诉你一声。顺便看看小翼。”刘靖不冷不热的说。
“我知道！”这位做母亲的也用同样的语气说：“回来就回来了，他只是你名义上的父亲。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你的小兄弟我帮你照顾着呢！你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逃课认真学习了？”
刘靖笑笑，但不代表认可妈妈的说法。只是很久没见妈妈这样，他感觉别扭。不过他还是挺开心的，以前妈妈在他眼里就是一台冰冷的吐钱机器。现在她却关心起自己的学习了。再看她能说能笑会嗔怒的样子，刘靖认定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于是他笑着问自己的母亲：“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聊什么，就说你呢！还有我们结拜的事。”晏小翼再一次抢答，好像别人一张口就会说漏嘴似的。
刘靖用狐疑的眼神看一眼两人，并似笑非笑的说：“即然你们这么开心，我就再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听韩湘语说，韩校长晚上要来看你。还有咱班里一帮的兄弟姐妹，晚上来这里齐聚。”
刘靖说完后，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被人捅了一刀，还这么开心。有什么可庆祝的？”做母亲的扔下这么一句就悻悻的回卧室了。
余下的两人都各自揣着心事，虽然看上去都很兴奋，又企图聊点什么，却都无从开口。最后还是刘靖先开口说：“看你跟我妈相处的这么融洽，咱俩做亲兄弟都可以。干脆你也别住宿舍了，住我家算了。”
“住我家算了。”这句话让晏小翼思忖，刚刚还说做亲兄弟，说到底这还是你家。他多少有些妒意，略带失望的口气说：“我看的聚会取消吧，我多少算个病号，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好。但我不明白，韩校长突然找我干嘛呢？”
“小语说他作为一个校长，这是他该尽的义务。我估计是来对你做说服教育的。”
“噢！”晏小翼略有所思了片刻说：“你还回不回学校？”
“回呀！”刘靖说完后，饮下最后一口啤酒。又说了一声晚上见，就抓起车钥匙匆匆的朝楼梯奔去。
午餐华姐煲了排骨汤，还红烧了一条大黑鱼。这是为晏小翼恢复伤口特意准备的。席间，华姐说：“你说，你们这个年纪，不为了考大学，你们还为了什么？”
“为了钱！”晏小翼想都没想就接话说。
华姐突然僵住了片刻，她略微思考一下说：“你们这个年纪要钱干什么？拉帮结派打架就会有钱吗？何况要钱不是还有父母吗？”
“父母的钱是父母的，你要张嘴去要。而且父母也不一定有钱，即使有钱也是血汗钱，他也不一定愿意给。更对你花钱的方式表示不理解。拉帮结派就不一样了，可以自己挣钱，自力更生，谁也不靠。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老。所以，我们只想独立，靠自己的本事去生活，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效果。”
这话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嘴里说出，的却让久经世事的华姐傻了眼。她甚至还一时消化不了，但她还是心有不甘的问了一句：“你们要钱干什么，说来给我听听。”
晏小翼也不怯场，像谈判桌上久经沙场的谈判官似的不卑不亢的说：“如果我说出要钱的用处，是不是你会赞助给我？”
“对！我可以给你。但我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我听上去像谈判，这跟向我自己父母要钱花有什么两样？”
华姐没有接话，而是用一种审慎的眼神盯着他。
晏小翼沉默了片刻，觉得他需要花钱的理由并不丢人，即不违背国家社会，也不违背人伦道德。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有钱，而有钱的人肯为你花钱并不具有特别的意义。但是有钱终究是有钱，退一万步来说，总好过一贫如洗。于是他意味深长的说：“其实我也就是想想，假如我有了钱，我喜欢的人要什么我就可以给她买什么？假如我有很多钱，那些庸俗之辈就不敢欺负我。而且我还憧憬有一天要是钱花不完了。我就拿钱把那些村干部，计生办主任，派出所所长，统统用钱把他们砸死。”
曾几何时，她特别喜欢饱经沧桑的成熟男人。经眼前这乳臭未干少年的一通畅言，却被他奇怪的思想言谈打动了。她发现自己竟深深的爱上了这个青涩少年。芳心的耸动让她乱了阵脚，她不知该怎样让话题继续进行下去。于是她用赞许的口吻说：“钱是很重要，但是太多就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反而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晏小翼马上接话说：“这个我懂，上天为你开扇门，一定会为你关扇窗。物以稀为贵，人们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渴望得到什么。正因为你有钱，才察觉不到钱的价值。也因为你有钱，才会失去爱人，然后再让你拿着钱做嫁妆，把自己嫁给麻将。有钱还可能失去健康，失去奋斗的欲望。总之钱是万能的，也是万恶开头的。”
“你说的那么明白，那你还为了钱拉帮结派？”
“我虽然说的明白，但是我没钱，正因为我没钱，才会有追求钱的渴望。就算我们十年寒窗，考上个名牌大学，也是为了以后能挣更多的钱。总之万变不离其拥，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只是改变了通往结果的路程。”
华姐突然明白了，这小子是心比身先老。看他一副可怜像，骨子里却装满了成熟后的邪恶。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儿子结交了这种人，以后难免会是一场悲剧。为掩饰内心的波动，她故意装作不屑的说：“看你年龄不大，悟性还挺高。”
“你这是在夸我么？”他明显带着骄傲的神情说。
她摇摇头，不知该怎样回答。这才转瞬间，她觉得他口气里又老练了许多。刚刚还是个稚嫩的小处男，现在却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她产生一股强烈提防念头，却又不得不被他古怪的思想所打动，她承认爱上这小子很刺激。这不单单是解决生理需求，还有堕落灵魂的救赎。她需要适当的刺激来赶走槁木般的身心。哪怕是点点撞击，她起码还能看到堕落身心复苏的希望。
过了许久她才问：“你需要多少钱？”
晏小翼犹豫一下，竟发现自己不了解市价。他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他只想像刘靖那样，帮韩湘语买一件心仪的礼物。但这件礼物需要多少钱，他还真的没弄明白。他想了想说：“等等吧！你先帮我存着。我需要时再找你要，大概五六千吧！”
“那么多？”她惊讶的问了一句，马上又平静的说：“钱我有，你可以随时来取。但我不许你跟靖儿再到外面瞎混，我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你们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情。”
“别说的那么道貌岸然，好像我们多亲一样。你自己的儿子你管过么？你说钱很重要，但因为钱多，就不重要了！你除了给靖哥对你不重要的金钱，你还给过他什么？”
“哎！”她叹口气说：“不管你怎么说，靖毕竟是我儿子，你们是结拜兄弟，但也算我半个儿子。如果没有昨晚那事，我一定把你当亲生儿子。但现在做个干儿子也好啊！所以我希望你们好，好好生活，好好读书。只要你们努力，我以后可以送你们出国留学。现在临县很乱，女王和韩校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就是你同学小语的父母。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和她走的太近。我真怕你们沾点海洛粉或冰什么的，被警察抓事小，但上了瘾就麻烦了。你们把帮派解散，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会天天煮饭给你们，天天等你们放学回家。你们想要多少钱都可以。但绝不能在外面混世。”说话间，这位做母亲的不知是后悔前事，还是瞬间觉悟了生活的真谛，她已经开始在抹眼泪。
这位骄傲的少年点点头，这位做母亲的女人说的太煽情了。仿佛他要是不点头认可，就成了不通人性的畜牲。
刘靖逃课回家后见妈妈正帮晏小翼包扎伤口，一股幸福感顿时涌上心头。他甚至后悔受伤的不是自己，而让晏小翼抢了他享受母爱的权益。他带着醋意敲了敲门，示意自己回了家门。
华姐一边撕着药棉一边问：“这么早就放学了？”
“今天第二节是体育课。”晏小翼抢答说。
“我问靖，你插什么嘴？”她略带不悦的说，那嗔怪的表情如花季中娇羞的少女。
“我爸回来了，我特意回来告诉你一声。顺便看看小翼。”刘靖不冷不热的说。
“我知道！”这位做母亲的也用同样的语气说：“回来就回来了，他只是你名义上的父亲。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你的小兄弟我帮你照顾着呢！你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逃课认真学习了？”
刘靖笑笑，但不代表认可妈妈的说法。只是很久没见妈妈这样，他感觉别扭。不过他还是挺开心的，以前妈妈在他眼里就是一台冰冷的吐钱机器。现在她却关心起自己的学习了。再看她能说能笑会嗔怒的样子，刘靖认定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于是他笑着问自己的母亲：“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聊什么，就说你呢！还有我们结拜的事。”晏小翼再一次抢答，好像别人一张口就会说漏嘴似的。
刘靖用狐疑的眼神看一眼两人，并似笑非笑的说：“即然你们这么开心，我就再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听韩湘语说，韩校长晚上要来看你。还有咱班里一帮的兄弟姐妹，晚上来这里齐聚。”
刘靖说完后，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被人捅了一刀，还这么开心。有什么可庆祝的？”做母亲的扔下这么一句就悻悻的回卧室了。
余下的两人都各自揣着心事，虽然看上去都很兴奋，又企图聊点什么，却都无从开口。最后还是刘靖先开口说：“看你跟我妈相处的这么融洽，咱俩做亲兄弟都可以。干脆你也别住宿舍了，住我家算了。”
“住我家算了。”这句话让晏小翼思忖，刚刚还说做亲兄弟，说到底这还是你家。他多少有些妒意，略带失望的口气说：“我看的聚会取消吧，我多少算个病号，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好。但我不明白，韩校长突然找我干嘛呢？”
“小语说他作为一个校长，这是他该尽的义务。我估计是来对你做说服教育的。”
“噢！”晏小翼略有所思了片刻说：“你还回不回学校？”
“回呀！”刘靖说完后，饮下最后一口啤酒。又说了一声晚上见，就抓起车钥匙匆匆的朝楼梯奔去。
午餐华姐煲了排骨汤，还红烧了一条大黑鱼。这是为晏小翼恢复伤口特意准备的。席间，华姐说：“你说，你们这个年纪，不为了考大学，你们还为了什么？”
“为了钱！”晏小翼想都没想就接话说。
华姐突然僵住了片刻，她略微思考一下说：“你们这个年纪要钱干什么？拉帮结派打架就会有钱吗？何况要钱不是还有父母吗？”
“父母的钱是父母的，你要张嘴去要。而且父母也不一定有钱，即使有钱也是血汗钱，他也不一定愿意给。更对你花钱的方式表示不理解。拉帮结派就不一样了，可以自己挣钱，自力更生，谁也不靠。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老。所以，我们只想独立，靠自己的本事去生活，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效果。”
这话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嘴里说出，的却让久经世事的华姐傻了眼。她甚至还一时消化不了，但她还是心有不甘的问了一句：“你们要钱干什么，说来给我听听。”
晏小翼也不怯场，像谈判桌上久经沙场的谈判官似的不卑不亢的说：“如果我说出要钱的用处，是不是你会赞助给我？”
“对！我可以给你。但我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我听上去像谈判，这跟向我自己父母要钱花有什么两样？”
华姐没有接话，而是用一种审慎的眼神盯着他。
晏小翼沉默了片刻，觉得他需要花钱的理由并不丢人，即不违背国家社会，也不违背人伦道德。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有钱，而有钱的人肯为你花钱并不具有特别的意义。但是有钱终究是有钱，退一万步来说，总好过一贫如洗。于是他意味深长的说：“其实我也就是想想，假如我有了钱，我喜欢的人要什么我就可以给她买什么？假如我有很多钱，那些庸俗之辈就不敢欺负我。而且我还憧憬有一天要是钱花不完了。我就拿钱把那些村干部，计生办主任，派出所所长，统统用钱把他们砸死。”
曾几何时，她特别喜欢饱经沧桑的成熟男人。经眼前这乳臭未干少年的一通畅言，却被他奇怪的思想言谈打动了。她发现自己竟深深的爱上了这个青涩少年。芳心的耸动让她乱了阵脚，她不知该怎样让话题继续进行下去。于是她用赞许的口吻说：“钱是很重要，但是太多就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反而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晏小翼马上接话说：“这个我懂，上天为你开扇门，一定会为你关扇窗。物以稀为贵，人们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渴望得到什么。正因为你有钱，才察觉不到钱的价值。也因为你有钱，才会失去爱人，然后再让你拿着钱做嫁妆，把自己嫁给麻将。有钱还可能失去健康，失去奋斗的欲望。总之钱是万能的，也是万恶开头的。”
“你说的那么明白，那你还为了钱拉帮结派？”
“我虽然说的明白，但是我没钱，正因为我没钱，才会有追求钱的渴望。就算我们十年寒窗，考上个名牌大学，也是为了以后能挣更多的钱。总之万变不离其拥，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只是改变了通往结果的路程。”
华姐突然明白了，这小子是心比身先老。看他一副可怜像，骨子里却装满了成熟后的邪恶。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儿子结交了这种人，以后难免会是一场悲剧。为掩饰内心的波动，她故意装作不屑的说：“看你年龄不大，悟性还挺高。”
“你这是在夸我么？”他明显带着骄傲的神情说。
她摇摇头，不知该怎样回答。这才转瞬间，她觉得他口气里又老练了许多。刚刚还是个稚嫩的小处男，现在却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她产生一股强烈提防念头，却又不得不被他古怪的思想所打动，她承认爱上这小子很刺激。这不单单是解决生理需求，还有堕落灵魂的救赎。她需要适当的刺激来赶走槁木般的身心。哪怕是点点撞击，她起码还能看到堕落身心复苏的希望。
过了许久她才问：“你需要多少钱？”
晏小翼犹豫一下，竟发现自己不了解市价。他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他只想像刘靖那样，帮韩湘语买一件心仪的礼物。但这件礼物需要多少钱，他还真的没弄明白。他想了想说：“等等吧！你先帮我存着。我需要时再找你要，大概五六千吧！”
“那么多？”她惊讶的问了一句，马上又平静的说：“钱我有，你可以随时来取。但我不许你跟靖儿再到外面瞎混，我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你们继续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情。”
“别说的那么道貌岸然，好像我们多亲一样。你自己的儿子你管过么？你说钱很重要，但因为钱多，就不重要了！你除了给靖哥对你不重要的金钱，你还给过他什么？”
“哎！”她叹口气说：“不管你怎么说，靖毕竟是我儿子，你们是结拜兄弟，但也算我半个儿子。如果没有昨晚那事，我一定把你当亲生儿子。但现在做个干儿子也好啊！所以我希望你们好，好好生活，好好读书。只要你们努力，我以后可以送你们出国留学。现在临县很乱，女王和韩校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就是你同学小语的父母。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和她走的太近。我真怕你们沾点海洛粉或冰什么的，被警察抓事小，但上了瘾就麻烦了。你们把帮派解散，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会天天煮饭给你们，天天等你们放学回家。你们想要多少钱都可以。但绝不能在外面混世。”说话间，这位做母亲的不知是后悔前事，还是瞬间觉悟了生活的真谛，她已经开始在抹眼泪。
这位骄傲的少年点点头，这位做母亲的女人说的太煽情了。仿佛他要是不点头认可，就成了不通人性的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