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次轮回——
等下...我还没准备好...
我呆呆地把企划书抱在怀里，看着眼前的他朝我伸出的那只轻飘飘的手，视野下端的两个选项已经开始了浮躁的震动，我明白这次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做出选择——也算是承担自己偷懒的苦果。
选择b？还是a？不...我还不想进入bad end...哪里有人才在galgame里度过了48小时不到就进入了bad end的？
“我...”
我支支吾吾地用颤抖的手将企划书放在了他的手上。视野下端，选项a的方框的色泽逐渐变深，随后消失，我像是解脱了一样长舒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拍着胸脯。
冷静一点希伦，这只不过是游戏，没必要当真...没必要投入...只要当一个梦就好了。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我咽了口唾沫后抬起头来，正视着他的脸。
他翻着我的企划书，脸上期待的表情逐渐阴沉，眉头微微地皱起。我感到额面上滴下一滴冷汗，从我的眼眸前划过滴落在地上。
“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他才看了一半，便严肃地合上了企划书，抬起头来盯着我的双眼问：
“为什么这份企划书，和原本的企划一模一样？”
来了，就是这个问题，还好我早有准备。我装作胸有成竹地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用着故作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镇定地说道：
“抱歉，老师。昨晚我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最后我决定，我依旧要坚持两年前的梦想，所以企划的内容我也绝对不会改变的。”
听了我说的话，他的表情明显地楞了一下。哼哼，成效了吗！我得意地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不得不说，在找借口这方面的才能，我简直是可以堪称世界第一的了。初中时代的班主任也曾对我说出“你这孩子天资实在聪颖，就是点错了技能”这种话来。
“坚持梦想吗...是个不错的想法呢。”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太好了！强行扭转bad end这种事情，果然也就只有我这种“galgame大师”才能做得到，我的心里一阵窃喜，有些自在地昂起了头。
但是下一秒，我的表情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失去了活力。
眼前的他，把企划书反转过来拿在手里，用手指着封面上的日期用着淡淡的口气对我略带嘲讽地质疑：
“那么，希伦同学。请问，为什么时隔多年，你还是高一七班——的学生呢？难道说，你是天山老母吗？”
我张大了口，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这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企划书封面，写的赫然的几个大字“樱落职业技术学院高一七班”。
这下糟糕了，糟糕了！糟大糕了！没想到自己光顾着想该如何解释两份企划书一模一样的问题，居然却忘记了这最为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谨慎的自己会在那天晚上随手地将企划书直接拿去复印？想不明白，搞不懂啊！
视野下端的两个方框再次跳出，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急忙慌乱地盯着方框上的文字一个个地浮现出来。快点...快点，快点把选项给我！现在的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可不想就这样狼狈地进入bad end啊！
那两行字终于全部浮现了出来，我细细地看着：
“a：认错：对不起，我偷懒了，是我的错误。 b：继续以借口圆场。”
认错吗？不，现在还不行，要是认错了，一切都完了。我皱了皱眉头，大脑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因为...我觉得再输入一遍企划书实在是有些太麻烦了，所以我直接复印了一遍。啊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现在可以马上把企划书封面补齐。”
我带着喘音，嘴角尴尬地撇着敷衍道，同时用手抓了抓后脑勺。他手里拿着企划书，看着我，默不作声。
好安静...除了教室门里，不断敲击的键盘声以外，我无法听到任何声音，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安静了下来。
“不，你不是这么想的。”
许久之后他开了口，表情严肃，我从没见过这么冷酷的表情，那种感觉...就好似置身于冰冻三尺之下般，让人不禁打起寒颤。
“你只是在偷懒，你不配作为一个游戏企划者应尽的责任。希伦，你不配，你什么都不配，你只是个废物。你不配到这所学院学习，你也不配作为一个我们学院传闻中配置最为顶尖的高三七班里，担任领导者这一职位的人。”
他极为冷峻地仅用两唇颤抖而发出的低沉的话语，却像是一根根针刺一样，用榔头狠狠地钉在了我的心头。
“叶栀香，樱落市游戏a厂商专用首席设计师，ui编绘，脚本撰写。那个在你面前彰显出一副柔弱女子样的她，在你的背后却可以凭一人之力，完成一整个40g以上的游戏的所有ui设计。你知道吗！啊？”
他的嘴角愤怒地抽动着，两手青筋暴起，手里这份订的整齐的将近十页的企划被他瞬间一分为二。
“安子浩，知名3a级动作游戏的企划者，那份企划甚至精细到了不论人员分配、经费计算、编写速度、预计完工时间和出版后在第一周之内会卖出多少份，他全都以着天才一般的演算能力以及对于游戏界局势的预判算的一清二楚。但是我却因为你爸爸的权力和学院上头的压力，硬是把这份策划交给了你来做，还要天天厚着脸皮来接你上下学，你明白吗？啊！”
他已经怒目圆瞪，右手死死地握起拳头，手里的那已经破破烂烂的一半的企划书甚至快要被他的力量挤出纸浆来。我颤抖地退后了两步，恐惧和慌乱占据了我整个身体，膝盖开始发抖，甚至要跪倒在地。
“还有其他人，其他人！所有天才们的未来，全都被你这低能儿的废物企划书毁掉了，你知道吗？”
教室里的键盘声陆陆续续地平息了下来，我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可是我无法说出话来，准确地说...是没有资格。一个天才云集的地方，只会偷懒的人真的无法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我...我...”
我的下巴开始剧烈的打颤，这时，教室里走出一个人，用着清脆的女声对着已经疯狂的老师说道：
“萧风老师，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机械地抖过头，是她...栀香...我大口地喘着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这么喜欢偷懒的自己，因为这份企划书辜负了她的期待，她居然依旧会出来给我圆场吗？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深吸了下鼻子，我低下了头，进入了沉默的状态。不料栀香却拉起我的手，拽着我忽然朝着楼梯口跑去。
我刚想发出疑问，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只能面红耳赤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任凭着她牵着我离开这个地方。后面，老师和其他人没有追上来。在我微微地撇头时，看到了依旧在班级里带着波澜不惊的表情敲着键盘的安子浩，但是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令人恼怒的窃笑。
来到了一楼，除了我们两个以外，没有别人。
她一直就这样低着头，长发遮盖住了她的眼睛，我无法读出她的表情。可是我也不敢作声，毕竟这件事情，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不成器的废物的自己...
我真是...逊毙了。
一只小手忽然举起，五指张开。我愕然地看着举起手的她，紧接着左脸一阵撕裂般的痛楚，我的脸狼狈地偏向了右边，嘴角流下了一丝血。
疼...好疼...我发着抖，舌头在嘴里舔了一圈...血腥味，好重。左脸已经瞬间发烫，并且肿了起来。我看向她，她却是依旧低着头，只是她的右手手心里，也一样是赤红的颜色。
“我...”
“够了！”
我才刚想尝试着辩解些什么，她已经用惨绝人寰的哭嚎打断了我。眼泪从低着头的她眼里流下，径直地滴落在地上。
“够了。请你，一个人安静地糟蹋你自己的梦想吧。我们，已经不再是搭档了。”
她用着哀求的口吻，带着哭腔抽泣地对我说道。听起来就像是...由于我，而妨碍了她一直以来想要追求的那个梦想。我感到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苦楚，我懂...我太懂了，这种眼睁睁地看着梦想离自己愈来愈远，可是又无法放下身边的感情时的心情。
“撒有哪啦，永别了，希伦同学。我们，永远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了。”
低着头，她抽泣着，用着匀速却又跌跌撞撞的步履朝着楼上走去。看着她形影单只的背影，我想上前扶住却又不敢动弹。
好疼...我滋起了嘴，哼哼着用手扶着左脸，躺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我的视野正中央，两个英文单词赫然显现了出来——
bad end
bad end了吗...我苦笑，反正这样就解脱了，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哼，想来也真是可笑，自己居然在galgame里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还挨了一下重重的耳光，真是亏大了呢。
周围的图层，场景开始崩坏，我解脱一般地看着身旁一点点重新回到那片自己刚穿越进来时白茫的样子，有些意外地裂开了嘴，傻傻地笑着。
等会...身体...我的身体...
瘫坐下来的我，忽然看到了自己的脚尖，像周围的场景那样开始崩坏，分解成如同原子般的细小的数字代码。
“等下...喂，这是什么？”
我猛地用手双手抓向自己的双脚，可是却抓了个空。以着令人惊叹的速度我的身体逐渐如同双脚那般崩坏着，撕裂的剧痛传达我的全身...
“不，等一下...等一下！我不想...”
最后，来自我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生的迹象，也被这无穷的痛楚和代码所吞噬。
......
“只有达成完美结局，才能离开这里。”
一句机械的系统音在我的耳边浮现，随后我感到了眼前一道亮堂的曙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从位置上蹦跶而起，疯狂地拍打着全身，检查自己的身体究竟哪里出现了损坏。
并没有...可是为什么？刚才那种身体从里到外愈来愈剧烈的疼痛...我居然还毫发无损？这是为什么...
“希伦同学...你这是突然变傻了吗？”
我抬起头，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大，用着像是见到鬼怪一般的眼神看着台上敲着二郎腿看着手机的他...萧风老师。
迅速地四处转头，右方波澜不惊的冷酷男孩；靠窗的几个正努力捂着嘴憋着笑，却时不时朝自己看来的那几个学生；最后一排啃着面包丝毫不理会我过激举动的女孩子以及...自己的身旁，那正羞红了脸扯着我的校服，示意我坐下的叶栀香。
用着颤抖的腿坐定，我看着身旁的她说不出话，只是感到鼻头一阵发酸，眼睛里开始红润起来。
“你在干什么啊希伦，很没礼貌的呢直到吗？”
她皱起眉头鼓起腮帮子，轻轻地用拳头敲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只不过想和你吃个饭而已，没想到你这么激动，还站了起来呢。能不能有点出息呢希伦，羞死人了呢好吗？”
压低了声音，她用着懊恼又可爱动人的语气狠狠地教训了我一下，然后赌气地扭过头，敲击着键盘。
吃饭？想和我吃个饭？我的下巴颤抖个不停，脑子里还回想着那个低沉着头，一瘸一拐地离开我上楼时，她令人伤感的背影。
这是...时间回溯？不，不对吧，应该是...读档了吗？
我脑海里又回想起，在自己的身体全都被悉数分解时，那万分的剧痛之中的那声机械的金属音。
也就是说...回到了，开始的地方吗？现在的这个时间点，就是她向我发出“约会”邀请之后吗？
整个身子瘫倒在椅背上，我眼神呆滞地昂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左脸似乎还有着那种肿胀的疼痛，那一声声打在我心里的哀求和辱骂历历在目，而那几乎分解全身的撕裂痛楚和那声机械的声音，更是狠狠地纹在了我的脑里。
人生中第一次的穿越galgame世界，看来是要在这人际关系近乎崩溃瓦解的bad end中失败了呢。
第一次的读档，开始了。还真不知道自己会经历多少次这种惨痛的经历呢？
不对，应该叫做...第一次的轮回。
(本章完)
我呆呆地把企划书抱在怀里，看着眼前的他朝我伸出的那只轻飘飘的手，视野下端的两个选项已经开始了浮躁的震动，我明白这次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做出选择——也算是承担自己偷懒的苦果。
选择b？还是a？不...我还不想进入bad end...哪里有人才在galgame里度过了48小时不到就进入了bad end的？
“我...”
我支支吾吾地用颤抖的手将企划书放在了他的手上。视野下端，选项a的方框的色泽逐渐变深，随后消失，我像是解脱了一样长舒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拍着胸脯。
冷静一点希伦，这只不过是游戏，没必要当真...没必要投入...只要当一个梦就好了。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我咽了口唾沫后抬起头来，正视着他的脸。
他翻着我的企划书，脸上期待的表情逐渐阴沉，眉头微微地皱起。我感到额面上滴下一滴冷汗，从我的眼眸前划过滴落在地上。
“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他才看了一半，便严肃地合上了企划书，抬起头来盯着我的双眼问：
“为什么这份企划书，和原本的企划一模一样？”
来了，就是这个问题，还好我早有准备。我装作胸有成竹地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用着故作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镇定地说道：
“抱歉，老师。昨晚我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最后我决定，我依旧要坚持两年前的梦想，所以企划的内容我也绝对不会改变的。”
听了我说的话，他的表情明显地楞了一下。哼哼，成效了吗！我得意地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不得不说，在找借口这方面的才能，我简直是可以堪称世界第一的了。初中时代的班主任也曾对我说出“你这孩子天资实在聪颖，就是点错了技能”这种话来。
“坚持梦想吗...是个不错的想法呢。”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太好了！强行扭转bad end这种事情，果然也就只有我这种“galgame大师”才能做得到，我的心里一阵窃喜，有些自在地昂起了头。
但是下一秒，我的表情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失去了活力。
眼前的他，把企划书反转过来拿在手里，用手指着封面上的日期用着淡淡的口气对我略带嘲讽地质疑：
“那么，希伦同学。请问，为什么时隔多年，你还是高一七班——的学生呢？难道说，你是天山老母吗？”
我张大了口，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这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企划书封面，写的赫然的几个大字“樱落职业技术学院高一七班”。
这下糟糕了，糟糕了！糟大糕了！没想到自己光顾着想该如何解释两份企划书一模一样的问题，居然却忘记了这最为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谨慎的自己会在那天晚上随手地将企划书直接拿去复印？想不明白，搞不懂啊！
视野下端的两个方框再次跳出，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急忙慌乱地盯着方框上的文字一个个地浮现出来。快点...快点，快点把选项给我！现在的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可不想就这样狼狈地进入bad end啊！
那两行字终于全部浮现了出来，我细细地看着：
“a：认错：对不起，我偷懒了，是我的错误。 b：继续以借口圆场。”
认错吗？不，现在还不行，要是认错了，一切都完了。我皱了皱眉头，大脑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因为...我觉得再输入一遍企划书实在是有些太麻烦了，所以我直接复印了一遍。啊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现在可以马上把企划书封面补齐。”
我带着喘音，嘴角尴尬地撇着敷衍道，同时用手抓了抓后脑勺。他手里拿着企划书，看着我，默不作声。
好安静...除了教室门里，不断敲击的键盘声以外，我无法听到任何声音，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安静了下来。
“不，你不是这么想的。”
许久之后他开了口，表情严肃，我从没见过这么冷酷的表情，那种感觉...就好似置身于冰冻三尺之下般，让人不禁打起寒颤。
“你只是在偷懒，你不配作为一个游戏企划者应尽的责任。希伦，你不配，你什么都不配，你只是个废物。你不配到这所学院学习，你也不配作为一个我们学院传闻中配置最为顶尖的高三七班里，担任领导者这一职位的人。”
他极为冷峻地仅用两唇颤抖而发出的低沉的话语，却像是一根根针刺一样，用榔头狠狠地钉在了我的心头。
“叶栀香，樱落市游戏a厂商专用首席设计师，ui编绘，脚本撰写。那个在你面前彰显出一副柔弱女子样的她，在你的背后却可以凭一人之力，完成一整个40g以上的游戏的所有ui设计。你知道吗！啊？”
他的嘴角愤怒地抽动着，两手青筋暴起，手里这份订的整齐的将近十页的企划被他瞬间一分为二。
“安子浩，知名3a级动作游戏的企划者，那份企划甚至精细到了不论人员分配、经费计算、编写速度、预计完工时间和出版后在第一周之内会卖出多少份，他全都以着天才一般的演算能力以及对于游戏界局势的预判算的一清二楚。但是我却因为你爸爸的权力和学院上头的压力，硬是把这份策划交给了你来做，还要天天厚着脸皮来接你上下学，你明白吗？啊！”
他已经怒目圆瞪，右手死死地握起拳头，手里的那已经破破烂烂的一半的企划书甚至快要被他的力量挤出纸浆来。我颤抖地退后了两步，恐惧和慌乱占据了我整个身体，膝盖开始发抖，甚至要跪倒在地。
“还有其他人，其他人！所有天才们的未来，全都被你这低能儿的废物企划书毁掉了，你知道吗？”
教室里的键盘声陆陆续续地平息了下来，我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可是我无法说出话来，准确地说...是没有资格。一个天才云集的地方，只会偷懒的人真的无法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我...我...”
我的下巴开始剧烈的打颤，这时，教室里走出一个人，用着清脆的女声对着已经疯狂的老师说道：
“萧风老师，够了。不要再说了。”
我机械地抖过头，是她...栀香...我大口地喘着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这么喜欢偷懒的自己，因为这份企划书辜负了她的期待，她居然依旧会出来给我圆场吗？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深吸了下鼻子，我低下了头，进入了沉默的状态。不料栀香却拉起我的手，拽着我忽然朝着楼梯口跑去。
我刚想发出疑问，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只能面红耳赤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任凭着她牵着我离开这个地方。后面，老师和其他人没有追上来。在我微微地撇头时，看到了依旧在班级里带着波澜不惊的表情敲着键盘的安子浩，但是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令人恼怒的窃笑。
来到了一楼，除了我们两个以外，没有别人。
她一直就这样低着头，长发遮盖住了她的眼睛，我无法读出她的表情。可是我也不敢作声，毕竟这件事情，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不成器的废物的自己...
我真是...逊毙了。
一只小手忽然举起，五指张开。我愕然地看着举起手的她，紧接着左脸一阵撕裂般的痛楚，我的脸狼狈地偏向了右边，嘴角流下了一丝血。
疼...好疼...我发着抖，舌头在嘴里舔了一圈...血腥味，好重。左脸已经瞬间发烫，并且肿了起来。我看向她，她却是依旧低着头，只是她的右手手心里，也一样是赤红的颜色。
“我...”
“够了！”
我才刚想尝试着辩解些什么，她已经用惨绝人寰的哭嚎打断了我。眼泪从低着头的她眼里流下，径直地滴落在地上。
“够了。请你，一个人安静地糟蹋你自己的梦想吧。我们，已经不再是搭档了。”
她用着哀求的口吻，带着哭腔抽泣地对我说道。听起来就像是...由于我，而妨碍了她一直以来想要追求的那个梦想。我感到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苦楚，我懂...我太懂了，这种眼睁睁地看着梦想离自己愈来愈远，可是又无法放下身边的感情时的心情。
“撒有哪啦，永别了，希伦同学。我们，永远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了。”
低着头，她抽泣着，用着匀速却又跌跌撞撞的步履朝着楼上走去。看着她形影单只的背影，我想上前扶住却又不敢动弹。
好疼...我滋起了嘴，哼哼着用手扶着左脸，躺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我的视野正中央，两个英文单词赫然显现了出来——
bad end
bad end了吗...我苦笑，反正这样就解脱了，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哼，想来也真是可笑，自己居然在galgame里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还挨了一下重重的耳光，真是亏大了呢。
周围的图层，场景开始崩坏，我解脱一般地看着身旁一点点重新回到那片自己刚穿越进来时白茫的样子，有些意外地裂开了嘴，傻傻地笑着。
等会...身体...我的身体...
瘫坐下来的我，忽然看到了自己的脚尖，像周围的场景那样开始崩坏，分解成如同原子般的细小的数字代码。
“等下...喂，这是什么？”
我猛地用手双手抓向自己的双脚，可是却抓了个空。以着令人惊叹的速度我的身体逐渐如同双脚那般崩坏着，撕裂的剧痛传达我的全身...
“不，等一下...等一下！我不想...”
最后，来自我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生的迹象，也被这无穷的痛楚和代码所吞噬。
......
“只有达成完美结局，才能离开这里。”
一句机械的系统音在我的耳边浮现，随后我感到了眼前一道亮堂的曙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从位置上蹦跶而起，疯狂地拍打着全身，检查自己的身体究竟哪里出现了损坏。
并没有...可是为什么？刚才那种身体从里到外愈来愈剧烈的疼痛...我居然还毫发无损？这是为什么...
“希伦同学...你这是突然变傻了吗？”
我抬起头，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大，用着像是见到鬼怪一般的眼神看着台上敲着二郎腿看着手机的他...萧风老师。
迅速地四处转头，右方波澜不惊的冷酷男孩；靠窗的几个正努力捂着嘴憋着笑，却时不时朝自己看来的那几个学生；最后一排啃着面包丝毫不理会我过激举动的女孩子以及...自己的身旁，那正羞红了脸扯着我的校服，示意我坐下的叶栀香。
用着颤抖的腿坐定，我看着身旁的她说不出话，只是感到鼻头一阵发酸，眼睛里开始红润起来。
“你在干什么啊希伦，很没礼貌的呢直到吗？”
她皱起眉头鼓起腮帮子，轻轻地用拳头敲了一下我的手臂。
“我只不过想和你吃个饭而已，没想到你这么激动，还站了起来呢。能不能有点出息呢希伦，羞死人了呢好吗？”
压低了声音，她用着懊恼又可爱动人的语气狠狠地教训了我一下，然后赌气地扭过头，敲击着键盘。
吃饭？想和我吃个饭？我的下巴颤抖个不停，脑子里还回想着那个低沉着头，一瘸一拐地离开我上楼时，她令人伤感的背影。
这是...时间回溯？不，不对吧，应该是...读档了吗？
我脑海里又回想起，在自己的身体全都被悉数分解时，那万分的剧痛之中的那声机械的金属音。
也就是说...回到了，开始的地方吗？现在的这个时间点，就是她向我发出“约会”邀请之后吗？
整个身子瘫倒在椅背上，我眼神呆滞地昂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左脸似乎还有着那种肿胀的疼痛，那一声声打在我心里的哀求和辱骂历历在目，而那几乎分解全身的撕裂痛楚和那声机械的声音，更是狠狠地纹在了我的脑里。
人生中第一次的穿越galgame世界，看来是要在这人际关系近乎崩溃瓦解的bad end中失败了呢。
第一次的读档，开始了。还真不知道自己会经历多少次这种惨痛的经历呢？
不对，应该叫做...第一次的轮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