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湖琴韵
sat aug 01 21:31:35 cst 2015
辛文雄一行人抵达临安已是傍晚，两位随行宣诏的统制官有感于辛文难的忠勇决断，对他们十分尊敬。安排大队人马在城外北山脚下驿站住下，等候明早入城见驾。并言道：“西湖夜景十分美丽，辛将军可好好游览一下。”然后入城复旨去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从金戈铁马的塞外，突然来到山温水软的江南名城，辛文雄恍如隔世。王世隆众军疲惫不堪，辛文雄自小随父习文，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早就听说：“晴西湖不如雨西湖，雨西湖不如雪西湖，雪西湖不如夜西湖。”对于西湖的种种文人雅士传说典故，早就神往的辛文雄兴致勃勃，决定夜游西湖。于是孤身一人往西湖而来。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但见西湖之上，处处火树银花，流光溢彩。远处的雷锋塔灯火通明，巨大的塔身映照在水下十分美丽。水下水上相映成趣，湖面上各式画舫纷纷亮灯，在湖面轻轻游弋，如点点繁星。夜色中的西湖如梦如幻，有如人间仙境。时值阳春三月，新月当空，白堤苏堤游人如织，处处莺歌燕舞，歌舞升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中人欲醉，和风在面颊耳畔轻抚，犹如情人的呢喃。整个西湖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温柔乡，销金窟。
目睹此情此景，辛文雄感慨万千。中原百姓生活在金兵铁蹄之下，衣不蔽体，食不裹腹，颠沛流离，饿殍遍野；前方将士浴血奋战，血溅疆场，而南宋都城却是一派醉生梦死奢靡景象。辛文雄信步来到断桥边，故老相传这是白蛇和许仙定情之地。桥是单孔石桥，一端连接北山路，一端连接白堤。桥上灯火辉煌，水下相映成趣，十分壮观。这时桥洞下驶过一精致画舫，舫上歌女正在吟唱《玉树**花》，绮艳轻荡，不一会传来打情骂俏之声，令人面红心跳。辛文雄眉头一皱，心想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辛文雄一招手，上了艘小船，向湖心荡去。西湖的水绿得像翡翠一样，让人心醉。断桥旁湖面种植着一大片荷花，白色的花蕾含苞待放，婷婷玉立，绿色的莲蓬青翠欲滴，随风摇曵，令人心旷神怡。辛文雄让船家划船向三潭印月而去，这时前边一艘画舫传来了悠扬的古琴之声，辛文雄精神一振，心想这夜西湖上毕竟还是有雅士的，忙命船家靠上前去。
这时辛文雄听到前方画舫之中古琴弹奏的竟是千载之前嵇康的绝唱《广陵散》。显然画舫中人有很高的古琴造诣，技法醇熟。此曲定弦独特，第二弦与第一弦同声，低音同时在这两条弦上奏出，营造出强烈的低音效果。初时琴声低沉幽怨，悲怆抑郁，闻之使人泪下。辛文雄仿佛又回到了千佛山葬父的雨夜，千里孤坟，壮志未酬，无处话凄凉；继尔琴音一变，抚琴者用拨，刺等手法使泛音与散音呈现出强烈的对比效果，营造出步步紧逼，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境，让人透不过气来；紧接着采用拂的手法，破竹裂帛，图穷匕现，惊心动魄。辛文雄仿佛又回到了中原，袭莱芜，夺泰安，定东平，金戈铁马，杀伐不断。全曲“怫郁慷慨，戈矛纵横”，悲壮激烈，气势磅礴，真实再现了“聂政刺韩王”的悲壮事迹，同时也因“性烈而才俊”的嵇康临刑前从容弹奏明志而名扬千古。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辛文雄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好曲！”这时只听得画舫中幽幽一声长叹，辛文雄一愣，半晌，只见舫中走出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眼波灵动流转，在船头向辛文雄盈盈一福：“敢问刚才是公子在叫好么？我家小姐有请。”“正是。”辛文雄万料不到刚才抚琴之人竟是位女子，略一沉吟，身形一动，轻飘飘地跃上画舫。只见画舫之中宽敞雅致，处处雕栏画壁。画舫中央摆一八仙圆桌，桌上放满各式精致点心，水果和茶盏。靠窗两边对应摆着两张书桌，其中一张书桌一宫装美人倚窗而坐，抚琴沉思。听得辛文雄进来，方抬起头来。只见她螓首蛾眉，领如蝤蛴，肤若凝脂，手似柔荑，指削葱根，如云秀发用发髻高高盘起，竟是一绝代佳人。但其眉宇眼神之间竟有杀伐决断，睥睨天下的豪气，令人绝不敢有非分之想，绝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忸怩作态。但是她的轮廓像极独孤燕，而又比独孤燕更为精致大气，如果说独孤燕是空谷幽兰的话，眼前这女子便是国色天香。“怎么，公子见过妾身？”宫装美人望着辛文雄错愕的表情，朱唇轻启，吐气若兰。辛文雄连忙应道：“没有，只是姑娘让我想起了塞外故人。”“哦”，宫装美人应道：“妾身凤飞飞，敢问公子贵姓大名。”辛文雄回道：“好个雅致的名字，在下辛文雄。”这时一旁的丫环插嘴道：“辛公子一定不是临安人。全临安谁不知我家小姐琴舞双绝，风华绝代。许多王公大臣，贵介公子一掷千金，也未必能见我家小姐一面呢，你可是走大运了。”“春梅，不要胡说”，凤飞飞嗔怪道：“公子可是人称飞天神龙的山东抗金英雄辛文雄么？”辛文雄不意她会知道自己，连忙说：“不敢，正是在下。小可唐突，打扰姑娘雅兴了。”这时，春梅给二人各沏了一杯茶，凤飞飞言道：“这是正宗的西湖龙井明前茶，请公子品尝。”辛文雄揭开杯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轻轻呷了一口，但觉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唇齿留香。再看汤色清澈明亮，翠绿茶芽袅袅浮起，如出水芙蓉，俏嫩可人。辛文雄赞道：“西湖龙井茶色绿，香郁，味甘，形美，真是茶中极品。”凤飞飞让春梅递过古琴：“刚才妾身抛砖引玉，想来公子也是此中高手，就请公子抚琴一曲。”辛文雄见凤飞飞虽是国色天香，然而却是落落大方，言谈举止颇有侠义之风，更兼与独孤燕相像，心下早有几分亲近，当下接过古琴：“那在下就献丑了，请姑娘指正。”他弹奏的是蔡琰的《胡笳十八拍》。琴声琮琮，辛文雄思绪又回到了和父亲一起在北国燕京的日子。寄人篱下，国破家亡，虽然有独孤燕陪伴，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故国，渴望光复中原，回归故土；然而当他父子二人历尽艰辛，起兵南归，而南宋都城却是一片歌舞升平，但求偏安一隅，无意北伐收复河山，令人痛心疾首。而儿时青梅竹马的伙伴独孤燕与完颜雍，却从此天各一方，再见面是敌非友。全曲哀婉凄楚，怨气浩然，讲述了文姬归汉的故事，也契合辛文雄现下的心境。弹得虽不及凤飞飞的广陵散那样精采绝伦，却也是感人肺腑。一曲弹罢，春梅与凤飞飞都齐声叫好。那凤飞飞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当下问道：“公子南归，初到临安，不知道对西湖印象如何？”辛文雄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夜西湖比传说中还要美。”“但是，就是因为西湖太美了，人人流连忘返，忘记了国仇家恨，忘记了山河沦丧，忘记了淮北同胞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忘记了靖康之耻，更忘记了金人虎视眈眈，意图颠覆我大宋！无数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英雄流血又流泪！”“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不知为何，在凤飞飞面前，辛文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觉得舒服多了。凤飞飞说道：“公子忧国忧民，是真英雄。不过凡事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公子不必太过执着。再说这天下也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不论是金人还是汉人当皇帝，只要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就是好皇帝。好了，我们聊点别的吧。”凤飞飞的观点很是新奇，但辛文雄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新月当空，佳人作伴，如此良辰美景，辛文雄几疑在梦里。想起许仙在断桥邂逅白素贞，而自己却在西湖巧遇似嫦娥仙子下凡的绝世美人凤飞飞。他们在琴棋书画很多方面志趣相投，而凤飞飞却常有异于常人的精辟见解，让辛文雄感慨不已，然而不知怎的，辛文雄却总能于言谈中感受到她内心的一丝凄凉。两人相谈甚欢，及至夜阑人稀，辛文雄方才依依惜别。这时凤飞飞的眼神已不再是冷艳孤傲的，而是忽然之间情意切切，整个画舫瞬时温暖如春。回眸一笑百媚生，辛文雄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国仇家恨，抗金大业，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与道义，不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从另一方面说，凤飞飞美若天仙，不食人间烟火，可以是很好的红颜知己，像独孤燕一样，却没有情人的想法，他直觉那是一种亵渎。
辛文雄一行人抵达临安已是傍晚，两位随行宣诏的统制官有感于辛文难的忠勇决断，对他们十分尊敬。安排大队人马在城外北山脚下驿站住下，等候明早入城见驾。并言道：“西湖夜景十分美丽，辛将军可好好游览一下。”然后入城复旨去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从金戈铁马的塞外，突然来到山温水软的江南名城，辛文雄恍如隔世。王世隆众军疲惫不堪，辛文雄自小随父习文，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早就听说：“晴西湖不如雨西湖，雨西湖不如雪西湖，雪西湖不如夜西湖。”对于西湖的种种文人雅士传说典故，早就神往的辛文雄兴致勃勃，决定夜游西湖。于是孤身一人往西湖而来。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但见西湖之上，处处火树银花，流光溢彩。远处的雷锋塔灯火通明，巨大的塔身映照在水下十分美丽。水下水上相映成趣，湖面上各式画舫纷纷亮灯，在湖面轻轻游弋，如点点繁星。夜色中的西湖如梦如幻，有如人间仙境。时值阳春三月，新月当空，白堤苏堤游人如织，处处莺歌燕舞，歌舞升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中人欲醉，和风在面颊耳畔轻抚，犹如情人的呢喃。整个西湖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温柔乡，销金窟。
目睹此情此景，辛文雄感慨万千。中原百姓生活在金兵铁蹄之下，衣不蔽体，食不裹腹，颠沛流离，饿殍遍野；前方将士浴血奋战，血溅疆场，而南宋都城却是一派醉生梦死奢靡景象。辛文雄信步来到断桥边，故老相传这是白蛇和许仙定情之地。桥是单孔石桥，一端连接北山路，一端连接白堤。桥上灯火辉煌，水下相映成趣，十分壮观。这时桥洞下驶过一精致画舫，舫上歌女正在吟唱《玉树**花》，绮艳轻荡，不一会传来打情骂俏之声，令人面红心跳。辛文雄眉头一皱，心想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辛文雄一招手，上了艘小船，向湖心荡去。西湖的水绿得像翡翠一样，让人心醉。断桥旁湖面种植着一大片荷花，白色的花蕾含苞待放，婷婷玉立，绿色的莲蓬青翠欲滴，随风摇曵，令人心旷神怡。辛文雄让船家划船向三潭印月而去，这时前边一艘画舫传来了悠扬的古琴之声，辛文雄精神一振，心想这夜西湖上毕竟还是有雅士的，忙命船家靠上前去。
这时辛文雄听到前方画舫之中古琴弹奏的竟是千载之前嵇康的绝唱《广陵散》。显然画舫中人有很高的古琴造诣，技法醇熟。此曲定弦独特，第二弦与第一弦同声，低音同时在这两条弦上奏出，营造出强烈的低音效果。初时琴声低沉幽怨，悲怆抑郁，闻之使人泪下。辛文雄仿佛又回到了千佛山葬父的雨夜，千里孤坟，壮志未酬，无处话凄凉；继尔琴音一变，抚琴者用拨，刺等手法使泛音与散音呈现出强烈的对比效果，营造出步步紧逼，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境，让人透不过气来；紧接着采用拂的手法，破竹裂帛，图穷匕现，惊心动魄。辛文雄仿佛又回到了中原，袭莱芜，夺泰安，定东平，金戈铁马，杀伐不断。全曲“怫郁慷慨，戈矛纵横”，悲壮激烈，气势磅礴，真实再现了“聂政刺韩王”的悲壮事迹，同时也因“性烈而才俊”的嵇康临刑前从容弹奏明志而名扬千古。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辛文雄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好曲！”这时只听得画舫中幽幽一声长叹，辛文雄一愣，半晌，只见舫中走出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眼波灵动流转，在船头向辛文雄盈盈一福：“敢问刚才是公子在叫好么？我家小姐有请。”“正是。”辛文雄万料不到刚才抚琴之人竟是位女子，略一沉吟，身形一动，轻飘飘地跃上画舫。只见画舫之中宽敞雅致，处处雕栏画壁。画舫中央摆一八仙圆桌，桌上放满各式精致点心，水果和茶盏。靠窗两边对应摆着两张书桌，其中一张书桌一宫装美人倚窗而坐，抚琴沉思。听得辛文雄进来，方抬起头来。只见她螓首蛾眉，领如蝤蛴，肤若凝脂，手似柔荑，指削葱根，如云秀发用发髻高高盘起，竟是一绝代佳人。但其眉宇眼神之间竟有杀伐决断，睥睨天下的豪气，令人绝不敢有非分之想，绝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忸怩作态。但是她的轮廓像极独孤燕，而又比独孤燕更为精致大气，如果说独孤燕是空谷幽兰的话，眼前这女子便是国色天香。“怎么，公子见过妾身？”宫装美人望着辛文雄错愕的表情，朱唇轻启，吐气若兰。辛文雄连忙应道：“没有，只是姑娘让我想起了塞外故人。”“哦”，宫装美人应道：“妾身凤飞飞，敢问公子贵姓大名。”辛文雄回道：“好个雅致的名字，在下辛文雄。”这时一旁的丫环插嘴道：“辛公子一定不是临安人。全临安谁不知我家小姐琴舞双绝，风华绝代。许多王公大臣，贵介公子一掷千金，也未必能见我家小姐一面呢，你可是走大运了。”“春梅，不要胡说”，凤飞飞嗔怪道：“公子可是人称飞天神龙的山东抗金英雄辛文雄么？”辛文雄不意她会知道自己，连忙说：“不敢，正是在下。小可唐突，打扰姑娘雅兴了。”这时，春梅给二人各沏了一杯茶，凤飞飞言道：“这是正宗的西湖龙井明前茶，请公子品尝。”辛文雄揭开杯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轻轻呷了一口，但觉甘香如兰，幽而不洌，唇齿留香。再看汤色清澈明亮，翠绿茶芽袅袅浮起，如出水芙蓉，俏嫩可人。辛文雄赞道：“西湖龙井茶色绿，香郁，味甘，形美，真是茶中极品。”凤飞飞让春梅递过古琴：“刚才妾身抛砖引玉，想来公子也是此中高手，就请公子抚琴一曲。”辛文雄见凤飞飞虽是国色天香，然而却是落落大方，言谈举止颇有侠义之风，更兼与独孤燕相像，心下早有几分亲近，当下接过古琴：“那在下就献丑了，请姑娘指正。”他弹奏的是蔡琰的《胡笳十八拍》。琴声琮琮，辛文雄思绪又回到了和父亲一起在北国燕京的日子。寄人篱下，国破家亡，虽然有独孤燕陪伴，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故国，渴望光复中原，回归故土；然而当他父子二人历尽艰辛，起兵南归，而南宋都城却是一片歌舞升平，但求偏安一隅，无意北伐收复河山，令人痛心疾首。而儿时青梅竹马的伙伴独孤燕与完颜雍，却从此天各一方，再见面是敌非友。全曲哀婉凄楚，怨气浩然，讲述了文姬归汉的故事，也契合辛文雄现下的心境。弹得虽不及凤飞飞的广陵散那样精采绝伦，却也是感人肺腑。一曲弹罢，春梅与凤飞飞都齐声叫好。那凤飞飞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当下问道：“公子南归，初到临安，不知道对西湖印象如何？”辛文雄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夜西湖比传说中还要美。”“但是，就是因为西湖太美了，人人流连忘返，忘记了国仇家恨，忘记了山河沦丧，忘记了淮北同胞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忘记了靖康之耻，更忘记了金人虎视眈眈，意图颠覆我大宋！无数将士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英雄流血又流泪！”“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不知为何，在凤飞飞面前，辛文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觉得舒服多了。凤飞飞说道：“公子忧国忧民，是真英雄。不过凡事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公子不必太过执着。再说这天下也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不论是金人还是汉人当皇帝，只要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就是好皇帝。好了，我们聊点别的吧。”凤飞飞的观点很是新奇，但辛文雄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新月当空，佳人作伴，如此良辰美景，辛文雄几疑在梦里。想起许仙在断桥邂逅白素贞，而自己却在西湖巧遇似嫦娥仙子下凡的绝世美人凤飞飞。他们在琴棋书画很多方面志趣相投，而凤飞飞却常有异于常人的精辟见解，让辛文雄感慨不已，然而不知怎的，辛文雄却总能于言谈中感受到她内心的一丝凄凉。两人相谈甚欢，及至夜阑人稀，辛文雄方才依依惜别。这时凤飞飞的眼神已不再是冷艳孤傲的，而是忽然之间情意切切，整个画舫瞬时温暖如春。回眸一笑百媚生，辛文雄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国仇家恨，抗金大业，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与道义，不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从另一方面说，凤飞飞美若天仙，不食人间烟火，可以是很好的红颜知己，像独孤燕一样，却没有情人的想法，他直觉那是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