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三堂课（5）关于这个故事开始之前的几件小事
*
听完了我简单的叙述过程，言雨琦只是看着地面微微扬了起眉毛。
“……也就是说，你对自己第一次见面的女生抱有莫名的厌恶感吗？”
“大体来讲，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嗯。你有什么思路吗？”
我表情可能有些显得冷淡地朝她询问道。不过面前的她似乎一脸并不感兴趣地端起手中的咖啡杯小啜了一口。
“跟我的情况不太一样呢。”
“抱歉，我实在不明白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能够不那么迟钝的话……不过大概的情况我算是了解了。”
“诶？”
应该说真不愧是你吗？头脑果然敏锐呢。
“也许形容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比较恰当吧。”
“所以能请您别卖关子了吗？我现在可是真真正正地在为这件事情感到烦恼诶。”
“就是说……”
“……”
“你和她很像呢。”
“嗯？”
不，完全不能理解你的意思。实在想象不到我和叶莲她身上有一丁点相像的地方。
“……准确地说，是和在初中时的你很像。”
诶？
“看来你似乎已经明白了呢。”
“……”
“对。害怕孤单，讨厌被排外，不希望被当作‘特别’的人。基于以上可能的理由，抱着随意的态度去亲近他人，想要被他人接受，融入所谓的‘圈子’……但那也只是一种无奈的逃避罢了。或许真的会形成一种联系，但那也只是短暂的、虚假的泡沫而已。终有一天，美丽虚假的泡沫会破碎，然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
“也就是说，你所讨厌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过去你的缩影而已。而你现在真正厌恶的东西，其实就是……”
“过去的自己，对吗？”
“嗯。所谓‘同性相斥’就是这个道理。”
明白了她的话语中想对我表达的含义，我脸上露出有些无奈的苦笑。
“原来是这样吗？”
“……”
“……真的是，讨厌的家伙呢。”
“那么，现在你口中那所谓‘讨厌的家伙’是指谁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你也是一个坏心眼的家伙呢。
“是吗？……但是另一个家伙的运气也真算是不错呢。”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道，但那双冰冷的双眼似乎能将视野中的一切物体冻结。
“怎么讲？”
“因为那可能是她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气想要建立和他人脆弱的联系，但是却被某个没有情调的奇怪家伙破坏了呢。”
“……作为一个没有情调的奇怪家伙还真是对不起哦。”
“不，我可是在夸奖你哦。如果不是你的话，她也不会开始寻求新的关系吧。”
“诶？是这样吗？看来我这种人无意间也能做点好事呢。”
“真是的，一有点小事就又开始得意忘形起来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哦。不如说，我还挺喜欢这样有些别扭的自己的……但是，在听完你说的这段话后，我似乎得去跟某个人道歉了。”
“呵，虽然你口上这么说。但其实一点都没有那样积极的想法吧？”
她使用了似乎有些嘲笑意味的口气。
“啊，被发现了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因为，现在的你情况已经和她完全不一样了。不如说在那之后你们就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嗯，我知道的。”
“即使现在的你能和班上其他的普通人进行所谓‘正常’的交流，但那也只是在保持一定距离下所采取的无可奈何的外在行动吧？如果不在心里把那当作‘他人的事’，连交谈都不能做到的你，真的会乖乖去和别人道歉吗？”
“……总觉得被你说得一无是处了。”
“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哦，不对，是嘴下留情了。”
“……不过，我现在倒是能够对你说出感谢的话哦。”
“……”
“谢谢你，帮我解决了疑惑。”
我微微地对着面前的她低下了头。
“……明明话语里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家伙吧。”
我只是像往常一样平淡地如同客套般微笑到。
“嗯，我早就知道了呢......”
“……”
她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盯着房间内的水族箱开口道。
“……呐。”
“怎么了吗？”
她突然的主动出声让我有些惊讶。
“为什么……今天会来这里呢？”
“只是……”
“千万别说只是为了所谓的解惑哦，你并不是一个会为一个小小的烦恼而特地做出行动的人吧。对你来说，这件事应该也只是顺势而为，不是吗？”
“……有的时候真觉得一个人太过敏锐并不算什么好事。”
“我就勉为其难地把这句话当作夸奖了。”
“……”
“讨厌的话，明明就不要勉强自己回到这里的……”
她转过椅子背对着我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而我只是默默地偏离自己的视线，将目光投向那只在水族箱底沉寂了许久的小乌龟。
“……是妈妈呢。”
“诶？”
想必桌前的她应该是今天第一次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吧。
“如果不来这里露个面的话，她会担心的吧……”
“明明那之后高一一整年都没有来过一次……”
“因为那时候你还在我身边呢。只要通过你，妈妈就能了解到我的状况了。不过，升上高二分班之后……”
“原来……是这样吗？”
“嗯……”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别扭的家伙呢。”
“……”
“哈……我早该知道的。”
她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吗？”
“我们暂时休战吧。”
“嗯？什么意思？”
“名字……从那之后就没有说过吧？今天进门之后也是……”
诶？注意到了吗？
“……不过你也是如此吧。”
“所以说我们俩暂时休战吧。现在想想，为了这件事生气了这么久的我也还真是不成熟呢……而且似乎是我误解了（轻声）。”
“不过从外表上看你已经成熟不少了哦。”
“无意义的性方面骚扰就免了。”
“哦……我可能是最近受到了班上某个人太多不好的影响吧。抱歉。”
轻叹出一口气，她转过身下的座位，然后将手交叠着端庄地放到大腿上部，正视着我。
“那么，开始我们时隔一年零三个月带十二天的问候吧。下午好，林月。看起来你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呢。”
“嗯，彼此彼此呢。下午好，那个……话说回来，即使是之前我也从来没当面叫过你的名字吧？”
“……”
“等等，让我仔细回想一下。嗯……对，我从来没说过。”
我思考完毕确定地上下点了点头。
“为什么突然又……果然，你这个人最讨厌了……”
(本章完)
听完了我简单的叙述过程，言雨琦只是看着地面微微扬了起眉毛。
“……也就是说，你对自己第一次见面的女生抱有莫名的厌恶感吗？”
“大体来讲，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
“嗯。你有什么思路吗？”
我表情可能有些显得冷淡地朝她询问道。不过面前的她似乎一脸并不感兴趣地端起手中的咖啡杯小啜了一口。
“跟我的情况不太一样呢。”
“抱歉，我实在不明白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能够不那么迟钝的话……不过大概的情况我算是了解了。”
“诶？”
应该说真不愧是你吗？头脑果然敏锐呢。
“也许形容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比较恰当吧。”
“所以能请您别卖关子了吗？我现在可是真真正正地在为这件事情感到烦恼诶。”
“就是说……”
“……”
“你和她很像呢。”
“嗯？”
不，完全不能理解你的意思。实在想象不到我和叶莲她身上有一丁点相像的地方。
“……准确地说，是和在初中时的你很像。”
诶？
“看来你似乎已经明白了呢。”
“……”
“对。害怕孤单，讨厌被排外，不希望被当作‘特别’的人。基于以上可能的理由，抱着随意的态度去亲近他人，想要被他人接受，融入所谓的‘圈子’……但那也只是一种无奈的逃避罢了。或许真的会形成一种联系，但那也只是短暂的、虚假的泡沫而已。终有一天，美丽虚假的泡沫会破碎，然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
“也就是说，你所讨厌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过去你的缩影而已。而你现在真正厌恶的东西，其实就是……”
“过去的自己，对吗？”
“嗯。所谓‘同性相斥’就是这个道理。”
明白了她的话语中想对我表达的含义，我脸上露出有些无奈的苦笑。
“原来是这样吗？”
“……”
“……真的是，讨厌的家伙呢。”
“那么，现在你口中那所谓‘讨厌的家伙’是指谁呢？”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你也是一个坏心眼的家伙呢。
“是吗？……但是另一个家伙的运气也真算是不错呢。”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道，但那双冰冷的双眼似乎能将视野中的一切物体冻结。
“怎么讲？”
“因为那可能是她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气想要建立和他人脆弱的联系，但是却被某个没有情调的奇怪家伙破坏了呢。”
“……作为一个没有情调的奇怪家伙还真是对不起哦。”
“不，我可是在夸奖你哦。如果不是你的话，她也不会开始寻求新的关系吧。”
“诶？是这样吗？看来我这种人无意间也能做点好事呢。”
“真是的，一有点小事就又开始得意忘形起来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哦。不如说，我还挺喜欢这样有些别扭的自己的……但是，在听完你说的这段话后，我似乎得去跟某个人道歉了。”
“呵，虽然你口上这么说。但其实一点都没有那样积极的想法吧？”
她使用了似乎有些嘲笑意味的口气。
“啊，被发现了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因为，现在的你情况已经和她完全不一样了。不如说在那之后你们就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嗯，我知道的。”
“即使现在的你能和班上其他的普通人进行所谓‘正常’的交流，但那也只是在保持一定距离下所采取的无可奈何的外在行动吧？如果不在心里把那当作‘他人的事’，连交谈都不能做到的你，真的会乖乖去和别人道歉吗？”
“……总觉得被你说得一无是处了。”
“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哦，不对，是嘴下留情了。”
“……不过，我现在倒是能够对你说出感谢的话哦。”
“……”
“谢谢你，帮我解决了疑惑。”
我微微地对着面前的她低下了头。
“……明明话语里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家伙吧。”
我只是像往常一样平淡地如同客套般微笑到。
“嗯，我早就知道了呢......”
“……”
她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盯着房间内的水族箱开口道。
“……呐。”
“怎么了吗？”
她突然的主动出声让我有些惊讶。
“为什么……今天会来这里呢？”
“只是……”
“千万别说只是为了所谓的解惑哦，你并不是一个会为一个小小的烦恼而特地做出行动的人吧。对你来说，这件事应该也只是顺势而为，不是吗？”
“……有的时候真觉得一个人太过敏锐并不算什么好事。”
“我就勉为其难地把这句话当作夸奖了。”
“……”
“讨厌的话，明明就不要勉强自己回到这里的……”
她转过椅子背对着我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而我只是默默地偏离自己的视线，将目光投向那只在水族箱底沉寂了许久的小乌龟。
“……是妈妈呢。”
“诶？”
想必桌前的她应该是今天第一次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吧。
“如果不来这里露个面的话，她会担心的吧……”
“明明那之后高一一整年都没有来过一次……”
“因为那时候你还在我身边呢。只要通过你，妈妈就能了解到我的状况了。不过，升上高二分班之后……”
“原来……是这样吗？”
“嗯……”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别扭的家伙呢。”
“……”
“哈……我早该知道的。”
她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吗？”
“我们暂时休战吧。”
“嗯？什么意思？”
“名字……从那之后就没有说过吧？今天进门之后也是……”
诶？注意到了吗？
“……不过你也是如此吧。”
“所以说我们俩暂时休战吧。现在想想，为了这件事生气了这么久的我也还真是不成熟呢……而且似乎是我误解了（轻声）。”
“不过从外表上看你已经成熟不少了哦。”
“无意义的性方面骚扰就免了。”
“哦……我可能是最近受到了班上某个人太多不好的影响吧。抱歉。”
轻叹出一口气，她转过身下的座位，然后将手交叠着端庄地放到大腿上部，正视着我。
“那么，开始我们时隔一年零三个月带十二天的问候吧。下午好，林月。看起来你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呢。”
“嗯，彼此彼此呢。下午好，那个……话说回来，即使是之前我也从来没当面叫过你的名字吧？”
“……”
“等等，让我仔细回想一下。嗯……对，我从来没说过。”
我思考完毕确定地上下点了点头。
“为什么突然又……果然，你这个人最讨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