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相依相恋的两人并肩躺在床榻,顾天泽小心翼翼的搂着爱妻,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蒋大勇入宫的表现,“小七也很厉害,陛下同我说,要珍惜你。”
其实就算乾元帝不说,顾天泽也不会移情别恋,亏待了小七。
“三少很高兴?”王芷瑶听顾天泽说话才想起这件事。“当时看外公追着爹跑,爹差一点拿竹板打背不下来说辞的外公手板,我看外公太可怜……爹也太可怜。”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捶着顾天泽的胸口,“真的。我爹都快被外公虐哭啦,其实我爹写得那份说辞,不是很难背的,听口头话,后面还附赠了一首爹亲自写的诗词,很恢宏,很壮丽。”
那首诗充分展示王译信的才华,足以传诵千古。
“可惜外公记不住。这首词还没人知晓。若随随便便的传扬开去,太可惜了。”
“等我凯旋,让岳父赋诗。”
“嗯。”
王芷瑶信任的点头,丝毫不怀疑顾天泽会失败,也不怀疑王译信的诗词配不上名将顾天泽的战功。
“我随便教了外公几句,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其实若没有外公的神奇发挥,我也得不到皇上的称赞,将心军心……我哪里会懂?外公太疼我,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我。”
皇上的另眼相看和宠爱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
王芷瑶比国朝大多数女子多得见识。不是因为她天资聪颖,只因为她有个穿越的灵魂,她所知在她的时代人人都知道。
她从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强。也许国朝也有女子这份见识,可惜她们没有机会而已。
越来越酥软的身体让她忍不住按住顾天泽的手,眼里盛满情潮,“你……别再撩拨……嗯。”
天,王芷瑶推不开顾天泽,他眼睛亮得惊人,吻也炙热的惊人,“小七,小七。”
王芷瑶推他的手改为攀附在他身上。似被他的灼热影响到,缓缓闭上眼睛。她的顺从,更助长顾天泽的气焰。练兵的人血气本就充足,顾天泽又正值人生最好的时候,长时间练兵,就是看母猪都成了西施,何况小七在他眼里就是西施。
“慢一点,别伤到孩子。”
“……”
顾天泽闻言,闭上眼儿,费劲的按下*,重新把小七搂在怀里,摸了摸凸起的肚子,等你出来,我再找你算账!
他担心孩子,更担心小七承受不住。
“三少?”
“阿四,准备凉水。”
顾天泽起身对外吩咐,背对着王芷瑶,实在怕再看一眼,他的自制力和理智会崩溃,“太热,你别担心,我……习惯了。”
阿四亲自提着水桶进门,听见这话,暗自撇嘴,能不习惯吗?
自家三少爷在成亲前就没少洗凉水澡。
“其实……还是可以的……”王芷瑶红着脸,手指悄悄的卷着顾天泽的衣角,“轻一点,慢一点。”
顾天泽回头,眸子兴奋,低头吻住她的嘴唇,慢慢的放松身体,手背轻轻划过她脸颊,“来日方长,我等得。”
不再犹豫,他狠心离开。
屏风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王芷瑶眼角潮湿,在这一刻她不再后悔同原主互换灵魂,在她的时代真正的爱情已经成了一件奢侈品,她却在本该三妻四妾的顾三少身上找到了专一。
顾天泽重任在肩,可他还记得对自己的承诺,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少爷。”阿四侍奉顾天泽洗冷水澡,压低声音道:“王端瀚登门来探望四爷,说是奉了祖母的命儿。”
顾天泽身体沉入冷水中,“不用理会他。”
王译信所有心血都在王端淳身上,王端瀚只怕会失望的,顾天泽在回京之前,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科举会试自是万众瞩目,乡试容易被忽略。
“四叔,当侄儿求求您,您帮帮侄儿罢。”
王端瀚跪在王译信面前,凄苦的说道:“王家再无人中举的话,就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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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拒绝(求粉红)
王端瀚瞥见王译信面色复杂,却没开口说话,暗自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继续哭诉,“四叔,王家毕竟是本家啊,侄儿和叔伯兄弟不敢麻烦四叔,可在举业关系王家兴盛,也是祖父临终前心心念念的事儿。”
“您纵使心里也有怨气,此时也该平了。”
王端瀚再想起以前王译信百般为其谋划且受宠的日子就跟做梦一般,想到如今的落魄,被人轻视,受尽昔日同窗好友冷漠,讥笑的目光,他无地自容。
原本以为他也算是乾元帝回京平定太后乱政的功臣,即便不如王译信等人,起码他在关键时候把王芷璇弄出宫来,可是……他等来等去,就没等到乾元帝任何表彰他的意思。
王译信只是让人传话问他,去不去泰山书院读书?!
泰山书院虽是有名,可离着锦绣富贵的京城太遥远,他怎舍得京城的一切去质朴的泰山书院?
于是他严词拒绝王译信的建议,一心等着乾元帝的恩赏。
王译信见他再无向学的心思,便彻底的撩开手,把他送去泰山书院重拾课业,已经是王译信唯一能为他做得事了。
乡试临近,王端瀚捧着略显陌生的书本不知所措,以前倒背如流的东西,如今变得生涩难懂,他师承王译信的飘逸字体,也因整日醉生梦死,不曾勤练笔法,变得寻常起来。
挂在墙壁上那句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横幅似在嘲笑他的愚蠢。
王端瀚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同松柏的身姿此时变得佝偻,他晓得凭如今的状况去参加乡试,只能落第……落第下次再考也不是不行,可是王家今非昔比。他也不再是王译信最疼,最看重的儿子,一旦他这次乡试落第。在王家他根本没地位了。
他脑袋空空,口袋也空空。往日结交的‘才子名士’在京城文坛根本排不上号,根本不可能为他扬名,以前他还能借助王芷璇的安排偶尔参加几次上档次的文会。
此时,不说王芷璇不知在何处,就是四皇子都被皇上赶去守皇陵,谁又能瞧得上他?
不是旁人还顾及几分王译信,以他上次乡试的表现,以及如今的名声。这次乡试门都不一定进得去。
眼盲心盲的祖母文氏早就不知把曾经最看重最喜欢且亲自抚养长大的孙子忘到何处去了。
王端瀚比王端淳还大上一岁,王端淳已经娶妻生子,他……嗣母纳兰氏倒也为他张罗婚事,可新娘人选不是小门之女,就是商户千金,王端瀚怎能受此侮辱?
就算比不得王端淳娶尹薄意之女,也总能得个朝廷重臣的闺秀吧。
他以不愿分心的借口拒绝嗣母纳兰氏的好意,纳兰氏见此,更是一心扑在自己的儿女上,懒得过问王端瀚的任何事儿。
他在王家地位尴尬。毕竟他是王译信的骨血,王家人不会亏待或是欺负他,但王家长辈也不会管他或是优待他。对他一惯是水波逐流,他爱如何便如何。
这段日子王端瀚已经想明白了,面子,尊严,骄傲屁都不算,王译信在京城为王端淳会试造势,即便王端淳还没回京,京城已经听闻他的才名,兼具尹。王,李家众长。便是名声比王端淳更好的举子都满眼的欣羡。
这次会试,王端淳被看作最大的热门之一。
王端瀚在酒肆听到这话。心如刀绞,宿醉时,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高中状元,以庶子身份迎娶高门嫡女的情景。
王端淳夺了他的一切。
他如今只能跪在抛下恨意,尊严,骄傲跪在王译信面前苦苦哀求,求曾经把最好的一切捧在他眼前的‘父亲’给自己一点机会。
王端瀚以为自己以前就算不靠王译信的扶持,依然可以位列京城四杰,尝尽人情冷暖,他才恍然大悟,离开王译信自己什么都不是。
他不敢再叫王译信父亲,跪着爬两步,拽着王译信的袍袖,含泪道:‘四叔,求求您帮帮侄儿,帮帮王家。”
王译信长叹一声,一直没开口,他同王端瀚一样,心思百转千回,眼前王端瀚衣衫褴褛,饱经风霜,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同他相似的眉眼满是凄苦之色,很难想到几年前王端瀚是一位才高八斗,俊秀煌煌的少年郎。
是不是心疼?
王译信是心疼的,王端瀚不是屡次三番伤他,算计他,陷害他的王芷璇!亲生儿子落到如此境地,就算是被亲生儿子捅过一刀,王译信也会觉得心痛。
但是……眼前的一切该怪他?
他没有为偷偷的为王端瀚谋划前程?安排学院?
他自觉比上辈子对王端淳更尽心,如果他此生再把王端瀚收在身边,他午夜梦回怎能有脸想念儿子?
“瀚哥儿,你为何要来寻我?!”
王译信甩开王端瀚的拉扯,缓缓的合眼,“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王家。”
就算王译信可以忘记前生同王端瀚分道扬镳的争吵,忘记今生王端瀚做了多少的错事,他始终无法忘记王家族人是怎能对自己的。
当年……他承担了一盆盆的脏水,任人唾骂,王家为讨好太子,竟然逼死了蒋氏,也有此……他一辈子无法洗清罪孽,瑶儿再不肯原谅他。
“我已经给族长去信,分宗了,以后王家是王家,我这支将另奉祖宗,迁居京城。”
“四叔!”王端瀚忍不住大哭,“四叔啊,您不能这么做,想想侄儿……您只需要抬抬手,侄儿的日子就能好过不少,以前都是侄儿的错,看在……看在血脉的份上,您不能不管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