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百四十九章 斯普特
我所在的地方像是一间中式别院，轻纱幔帐悬挂在房间中间的雕花木栏上，虽然无风却正悠然飘动着。
两侧墙壁的书架上放满了精致的书籍，一些精致的紫砂茶具放在茶几上，茶具外面的包浆浑厚，不见贼光。茶几一侧还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面旋转着散发出丝丝缕缕的轻烟，应该是刚点上不久。
在我身后的这堵墙上是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水墨装裱画，画的都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动物，比如其中一幅，画的像是憨态可掬的熊，却只有一只巨眼竖在脸上，穿着人的衣服背着巨大的石头；也有凶神恶煞的鲛人，拿着钢叉凝视前方。
这画像里画着的都是妖怪吗？
房间最里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夜晚闪烁的星空，窗前是一张非常宽阔大气的书桌，桌子前后放着两张红木椅子。
我恍惚间觉得有种回到中国老宅的感觉，究竟是谁会住在这样的地方？我往茶几方向走去，摆弄着那些紫砂茶具。
“你来了。”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放下手中的茶具。这声音从落地窗前的书桌方向传来。
循声望去，刚才空荡荡的红木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位披散着银发的中年男子。深邃的眼眶，湛蓝的眼睛以及白皙的皮肤，嘴唇纤薄红润，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精灵吗？
如此精致的面孔，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某种气质，使得我的目光在眼前这位男子的脸庞之上久久不能移开。
我就这样呆在原地看了他许久，而他只是微扬着嘴角，目光和煦地望着呆滞的我。这种感觉如春风拂面，和煦得叫人不知该如何形容。
男子拿起书桌上一把金色的小锤子，在一个铃铛摆件上敲了一下，随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男子的笑容有了些许转变。
他的嘴角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这不是寻常人类该有的牙齿，也不像吸血鬼的尖牙，而是比那种牙齿更加尖锐和细长，像是……蛇。
微笑面孔下的那两颗尖牙，像是针戳破泡沫般，将我从迷醉的状态中戳醒过来。
“你是……巨港城的城主？”我问道。
“正是，我叫斯普特，坐吧。”城主斯普特示意我在书桌的另一侧坐下，朝着茶几方向一招手，那茶几上的茶具便幽幽地飘到他手里。
他拿着茶壶，优雅地为我到了一杯茶：“请用。”
我看的出奇，难道这是变魔术吗？
我端起茶杯，他嘴角处的两颗尖牙此时已经消失不见，我喝了一口，这茶水略带咸涩，却又透着沁爽的甘甜，我问道：“这是什么茶？从来没有喝过。”
“用紫姑神的眼泪所泡制的茶汤。”
“紫姑神……是什么？”
“紫姑神，原是上清仙女，主司云雨之事，曾偶谪人间经历一场爱恋，后化而为妖。男孩子喝了她的眼泪，对壮盛阳气有益。”说完，斯普特扬起一侧嘴角，微微一笑。
我听了赶紧放下茶杯，顿觉脸红，于是又问道：“额……这位上仙……不对，城主大人，这么晚了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我们之前应该是不认识吧？”
斯普特放下手中茶壶，道：“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陆一鸣，对吗？你和你的爷爷都是睦踪者。”
虽然在斯普特的脸上看不出他的用意，但是我还是警觉起来，回答道：“没错。”
“很好。刚才在借人酒馆，你和你的朋友们差点就触碰了巨港城的大忌，知道在巨港城闹事者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吗？”斯普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轻微却闷沉的响声。
“您别误会，我们几个只是路过那家酒馆，要闹事的并不是我们……”
“但却因你而起，对不对？”
我抿了抿嘴巴，斯普特依旧温和地看着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种让人无法看透的说辞，总让我觉得奇怪。
我忽然心中一沉，这种从容不迫的举止，比起咄咄逼人的态度，更让人不安。
我问道：“您是在问罪吗？”
“你觉得呢？”
我轻叹一口气，道：“我倒觉得不是。就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如果真的在巨港城闹事，您手下的亲卫队足以把我们几个料理了，也不必麻烦您亲自审讯，对吗？”
“有道理。但是你说你是小人物，我倒是有些不解。哪个小人物能躲过土蜘蛛的攻击，并且能将其一剑击杀呢？”
我原本还在疑惑土蜘蛛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能想到在巨港城一剑击杀的“蜘蛛”，只有那古代遗迹下面的怪物了。
杰森在巨港城本就是为了抢夺我们手里那本《郑和出使水程》，而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就放弃了抢夺，看他那唯命是从的样子，电话里的人定是他的上级。杰森一走，亲卫队的侍从就出现了……难道说，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斯普特就是杰森的上级？
而斯普特将话锋一转，提到了下午那只被我杀掉的怪物，他知道我们去过古代遗迹，更知道遗迹中的那只怪物，种种一切串联起来，他也肯定知道遗迹下面藏着海图。
从我和他开始对话到现在，我一直在被斯普特牵着鼻子走，他是在从我嘴里套话，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我调整了坐姿，收起脸上的疑惑，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道：“城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斯普特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他伸手把银发往脑后一撸，道：“很有勇气。你知道你们击杀的那只土蜘蛛有多么稀有和珍贵吗？”
“我们差点就被……咳咳……那东西不就是怪物吗，会吃人的。”
“不错，它是怪，不是怪物的怪，而是妖怪的怪。在你进屋后，看到那一墙的画卷上所绘制的，都是妖怪。”
我心想着真是瞎几把扯，这斯普特的思维也是相当跳跃，怎么突然又扯到妖怪身上去了？
“嗯，我看到了，然后呢？”
“我只是为它就这样白白丢掉性命而感到惋惜。我知道，你们是去遗迹里找寻郑和留下的海图坐标。”
斯普特那双湛蓝的眼睛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我还知道，这坐标需要用移星术才能准确定位。”斯普特说完又开始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
一阵沉默。
“城主是想要海图坐标？”我试探性地问着。
“海图坐标我早就知道了，还需要问你吗？”
“那么说，你和杰森不是一伙的？”
斯普特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不是我，你们早就在酒馆里火并了。”
“那您找我来做什么？”
“别着急。我会慢慢说。你就不意外为什么我在这片海上，会说中文，为什么护送你抵达此处的亲卫队也会说中文吗？”
我摇了摇头。
“因为郑和。”
“什么？郑和？”
“看看这间屋子，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叫古色古香。郑和，是这巨港城的第一任城主。”
我瞪大眼睛，道：“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可是大明的水师提督，他还是……”
“还是背叛你爷爷的人。”
我的瞳孔瞬间收紧，看着眼前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扯上关系。
“你究竟是谁？”
“巨港城第五百三十代城主，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等你来。”
“我来了，就在这儿。”
斯普特站起身子，一席白袍落在地上，背着手缓缓挪开步子，道：“你们既然已经得到《郑和出使水程》，自然也已知晓，当年你们大明上国，派郑和七下西洋，并不是为了煊赫国威，更不是为了寻找什么朱允炆，而是为了藏匿神木。但是，他下西洋也确实做了很多惠及天下的事，他是一个伟大的航海家。”
虽然斯普特这么说，但一想到当年他在福船上背叛爷爷，我不由得冷哼一声。
“你们以为，得到郑和的日志，找到海图坐标，就能稳坐钓鱼台，顺利得到神木了？事实并非如此。”斯普特一边说，一边对着那一面满是画卷的墙壁招了招手。
正当我纳闷这家伙在做什么的时候，只见画卷上所绘制的鲛人居然转过脑袋，随后迈开腿从画卷里走了出来。
鲛人浑身青色，皮肤上布满鳞片，每走一步，地板上就会留下一个湿哒哒的脚印。
它走到斯普特跟前，又看了我一眼，斯普特对鲛人说道：“没关系。”
鲛人似乎不太情愿，朝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后它的腹部开始明显起伏，似有什么东西在它的肚子里蠕动。
接着它的嘴巴一张，从嘴里吐出一个方形的东西，由于吐出的器物外面包裹了粘液，我还分辨不出究竟是何物。
斯普特接过那东西，鲛人朝他鞠了一躬，转身跑向那面墙，用力一跃重新跳回画卷里，随之那副画卷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眼前这一幕看得我瞠目结舌，我觉得即便是爷爷陆文舜，也不能把一幅画玩得这么溜。
斯普特走到我的面前，将手里的器物擦拭干净，放到桌上，说道：“银印，如果没有这个，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神木。”
我看着桌上的银印，又看了看斯普特。
窗外雷鸣电闪，突如其来的暴雨重重击打在窗户上，无数水滴顺着窗户急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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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墙壁的书架上放满了精致的书籍，一些精致的紫砂茶具放在茶几上，茶具外面的包浆浑厚，不见贼光。茶几一侧还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里面旋转着散发出丝丝缕缕的轻烟，应该是刚点上不久。
在我身后的这堵墙上是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水墨装裱画，画的都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动物，比如其中一幅，画的像是憨态可掬的熊，却只有一只巨眼竖在脸上，穿着人的衣服背着巨大的石头；也有凶神恶煞的鲛人，拿着钢叉凝视前方。
这画像里画着的都是妖怪吗？
房间最里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夜晚闪烁的星空，窗前是一张非常宽阔大气的书桌，桌子前后放着两张红木椅子。
我恍惚间觉得有种回到中国老宅的感觉，究竟是谁会住在这样的地方？我往茶几方向走去，摆弄着那些紫砂茶具。
“你来了。”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放下手中的茶具。这声音从落地窗前的书桌方向传来。
循声望去，刚才空荡荡的红木椅子上，正端坐着一位披散着银发的中年男子。深邃的眼眶，湛蓝的眼睛以及白皙的皮肤，嘴唇纤薄红润，这难道不是传说中的精灵吗？
如此精致的面孔，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某种气质，使得我的目光在眼前这位男子的脸庞之上久久不能移开。
我就这样呆在原地看了他许久，而他只是微扬着嘴角，目光和煦地望着呆滞的我。这种感觉如春风拂面，和煦得叫人不知该如何形容。
男子拿起书桌上一把金色的小锤子，在一个铃铛摆件上敲了一下，随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男子的笑容有了些许转变。
他的嘴角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这不是寻常人类该有的牙齿，也不像吸血鬼的尖牙，而是比那种牙齿更加尖锐和细长，像是……蛇。
微笑面孔下的那两颗尖牙，像是针戳破泡沫般，将我从迷醉的状态中戳醒过来。
“你是……巨港城的城主？”我问道。
“正是，我叫斯普特，坐吧。”城主斯普特示意我在书桌的另一侧坐下，朝着茶几方向一招手，那茶几上的茶具便幽幽地飘到他手里。
他拿着茶壶，优雅地为我到了一杯茶：“请用。”
我看的出奇，难道这是变魔术吗？
我端起茶杯，他嘴角处的两颗尖牙此时已经消失不见，我喝了一口，这茶水略带咸涩，却又透着沁爽的甘甜，我问道：“这是什么茶？从来没有喝过。”
“用紫姑神的眼泪所泡制的茶汤。”
“紫姑神……是什么？”
“紫姑神，原是上清仙女，主司云雨之事，曾偶谪人间经历一场爱恋，后化而为妖。男孩子喝了她的眼泪，对壮盛阳气有益。”说完，斯普特扬起一侧嘴角，微微一笑。
我听了赶紧放下茶杯，顿觉脸红，于是又问道：“额……这位上仙……不对，城主大人，这么晚了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我们之前应该是不认识吧？”
斯普特放下手中茶壶，道：“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陆一鸣，对吗？你和你的爷爷都是睦踪者。”
虽然在斯普特的脸上看不出他的用意，但是我还是警觉起来，回答道：“没错。”
“很好。刚才在借人酒馆，你和你的朋友们差点就触碰了巨港城的大忌，知道在巨港城闹事者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吗？”斯普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轻微却闷沉的响声。
“您别误会，我们几个只是路过那家酒馆，要闹事的并不是我们……”
“但却因你而起，对不对？”
我抿了抿嘴巴，斯普特依旧温和地看着我，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种让人无法看透的说辞，总让我觉得奇怪。
我忽然心中一沉，这种从容不迫的举止，比起咄咄逼人的态度，更让人不安。
我问道：“您是在问罪吗？”
“你觉得呢？”
我轻叹一口气，道：“我倒觉得不是。就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如果真的在巨港城闹事，您手下的亲卫队足以把我们几个料理了，也不必麻烦您亲自审讯，对吗？”
“有道理。但是你说你是小人物，我倒是有些不解。哪个小人物能躲过土蜘蛛的攻击，并且能将其一剑击杀呢？”
我原本还在疑惑土蜘蛛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能想到在巨港城一剑击杀的“蜘蛛”，只有那古代遗迹下面的怪物了。
杰森在巨港城本就是为了抢夺我们手里那本《郑和出使水程》，而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就放弃了抢夺，看他那唯命是从的样子，电话里的人定是他的上级。杰森一走，亲卫队的侍从就出现了……难道说，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斯普特就是杰森的上级？
而斯普特将话锋一转，提到了下午那只被我杀掉的怪物，他知道我们去过古代遗迹，更知道遗迹中的那只怪物，种种一切串联起来，他也肯定知道遗迹下面藏着海图。
从我和他开始对话到现在，我一直在被斯普特牵着鼻子走，他是在从我嘴里套话，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我调整了坐姿，收起脸上的疑惑，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道：“城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斯普特的神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他伸手把银发往脑后一撸，道：“很有勇气。你知道你们击杀的那只土蜘蛛有多么稀有和珍贵吗？”
“我们差点就被……咳咳……那东西不就是怪物吗，会吃人的。”
“不错，它是怪，不是怪物的怪，而是妖怪的怪。在你进屋后，看到那一墙的画卷上所绘制的，都是妖怪。”
我心想着真是瞎几把扯，这斯普特的思维也是相当跳跃，怎么突然又扯到妖怪身上去了？
“嗯，我看到了，然后呢？”
“我只是为它就这样白白丢掉性命而感到惋惜。我知道，你们是去遗迹里找寻郑和留下的海图坐标。”
斯普特那双湛蓝的眼睛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我还知道，这坐标需要用移星术才能准确定位。”斯普特说完又开始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
一阵沉默。
“城主是想要海图坐标？”我试探性地问着。
“海图坐标我早就知道了，还需要问你吗？”
“那么说，你和杰森不是一伙的？”
斯普特笑着说道：“当然，如果不是我，你们早就在酒馆里火并了。”
“那您找我来做什么？”
“别着急。我会慢慢说。你就不意外为什么我在这片海上，会说中文，为什么护送你抵达此处的亲卫队也会说中文吗？”
我摇了摇头。
“因为郑和。”
“什么？郑和？”
“看看这间屋子，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叫古色古香。郑和，是这巨港城的第一任城主。”
我瞪大眼睛，道：“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可是大明的水师提督，他还是……”
“还是背叛你爷爷的人。”
我的瞳孔瞬间收紧，看着眼前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扯上关系。
“你究竟是谁？”
“巨港城第五百三十代城主，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等你来。”
“我来了，就在这儿。”
斯普特站起身子，一席白袍落在地上，背着手缓缓挪开步子，道：“你们既然已经得到《郑和出使水程》，自然也已知晓，当年你们大明上国，派郑和七下西洋，并不是为了煊赫国威，更不是为了寻找什么朱允炆，而是为了藏匿神木。但是，他下西洋也确实做了很多惠及天下的事，他是一个伟大的航海家。”
虽然斯普特这么说，但一想到当年他在福船上背叛爷爷，我不由得冷哼一声。
“你们以为，得到郑和的日志，找到海图坐标，就能稳坐钓鱼台，顺利得到神木了？事实并非如此。”斯普特一边说，一边对着那一面满是画卷的墙壁招了招手。
正当我纳闷这家伙在做什么的时候，只见画卷上所绘制的鲛人居然转过脑袋，随后迈开腿从画卷里走了出来。
鲛人浑身青色，皮肤上布满鳞片，每走一步，地板上就会留下一个湿哒哒的脚印。
它走到斯普特跟前，又看了我一眼，斯普特对鲛人说道：“没关系。”
鲛人似乎不太情愿，朝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随后它的腹部开始明显起伏，似有什么东西在它的肚子里蠕动。
接着它的嘴巴一张，从嘴里吐出一个方形的东西，由于吐出的器物外面包裹了粘液，我还分辨不出究竟是何物。
斯普特接过那东西，鲛人朝他鞠了一躬，转身跑向那面墙，用力一跃重新跳回画卷里，随之那副画卷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眼前这一幕看得我瞠目结舌，我觉得即便是爷爷陆文舜，也不能把一幅画玩得这么溜。
斯普特走到我的面前，将手里的器物擦拭干净，放到桌上，说道：“银印，如果没有这个，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神木。”
我看着桌上的银印，又看了看斯普特。
窗外雷鸣电闪，突如其来的暴雨重重击打在窗户上，无数水滴顺着窗户急流而下。
——内容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