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tue may 12 21:36:25 cst 2015
远出众人意料的是，萧清雅足足用了半月的时间才让沈小寒明白自己的母亲只是远走并非是不要自己这个事实。
那日萧清雅早早起身守候在沈小寒身边，看见凤芷兮来时随身带着的那个包袱并未带走，一时好奇，便打开来看，却见里面装着十二身颜色纹饰均不同的衣裳，想起凤芷兮说沈小寒已在不久前年满六岁，不由得又潸然泪下了。原来她早就备好了，从六岁到十八岁，整整十二年，整整十二身衣裳。这里面装着满满的爱意，却又带着满满愧意。
沈小寒一醒来便看见萧姨娘坐在自己床边独自垂泪，她四下寻找，不见自己娘亲，心里有些不安。她先是小声的呼唤，后是大声的喊叫，萧清雅根本没法制止她，只能抱着她安慰着她，告诉她娘亲已经走了，让她安心留在这里，等过段时间娘亲就会回来了。
沈小寒终于明白了昨天娘亲的话，崩溃的大声哭泣起来。全然不顾萧清雅的制止，只着一身单衣便跑出去，想要跑到外边去找回自己的娘亲。
她的哭喊声引来楼砚辛和萧清弘，楼砚辛一进小院便看见萧清雅在雪里追着沈小寒，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吓得连忙制止她。“别跑，别跑，当心寒气入肺。”
这边萧清弘已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在沈小寒的身上，一把抱起她，问道：“怎么哭得这般伤心，有什么事告诉萧叔叔，好不好？”
原本这应该是师徒第一次正面谈心的好机会，萧清弘自己也准备了一晚上能够宽慰人心的话，就为了在徒弟面前好好表现一把，赢得她的信任。但是世事往往不遂人意。沈小寒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是哭的更大声了，那声音几乎要震破了他的耳膜，他只得尴尬的抱着沈小寒一个劲儿的宽慰，无奈沈小寒从始至终也没有搭理他一下。
后来还是沈小寒哭累了，趴在他肩头睡着了，萧清弘的耳朵才总算解脱了。
那日过后，沈小寒每日必是大声哭泣许久，再是闷头不说话，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沉浸在离开母亲的悲痛之中。萧清雅和萧清弘这两姐弟整日整日的陪伴着她，宽慰和开解一直不见起效。直到第十日，萧清弘再次劝说无果后，一个人苦闷的在院中舞剑。
其实在寒风中舞剑实在不算一道好的风景，尤其不能打动纤弱女子――比如萧清雅的心。她们所喜欢的是在万花盛开之时，风起花落之间，翩飞飘舞灵动之剑。但不知为何，沈小寒透过窗，隐隐约约的看见萧清弘肃杀飘逸的身影，卷着寒风，剑锋所到之处划出道道白光，好似划破了天地。那一刻，沈小寒封闭的心好似也被这剑气划开了一般。
她突然不哭了。带着未干的泪痕慢慢走出屋子，站在门口望着萧清弘，那些她父亲留在她骨血里的，对武学的痴求一下子被激发出来。她满身的血都沸腾了，忍不住轻轻颤抖着，带着欣喜和不解。她小声得对着萧清弘唤了一声：“爹。”
幸而萧清弘并未在意她刚刚的言语，只是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披肩把她裹住。
“小寒！快披件衣裳，外面冷，当心着凉。”
“你方才，是在舞剑吗？”沈小寒直直地看着他，眼里的神往简直让萧清弘在心里仰天大笑三声。可是面子上还是装着严肃的样子说：“是的。你可是想要随我一同习武？”
沈小寒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萧清弘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收沈小寒为徒的想法。能够有一个如此崇拜自己，崇拜到可以忘记悲伤的徒弟也是人生大一幸事啊！
萧清弘抱起裹得像个粽子似得沈小寒，高高举起，在院中大笑起来。
在他笑声的影响下，沈小寒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
在这之后，众人惊奇地发现沈小寒终于不再哭了。她似是一下子长大了一般，性子也沉稳了一些。只是还是很沉默。偶尔会在夜里想念着娘亲独自垂泪。在她心里依然不能接受自己被娘亲“抛弃”的事。
不知道是萧清雅的耐心开导，还是沈小寒终于开窍了。某天夜里萧清雅正哼着歌哄沈小寒入睡，沈小寒却突然问：“萧姨娘，娘真的会回来接我吗？”
“会呀。你的娘亲是这个世上最最疼爱，最最舍不得你的人。她现在要出去找你爹爹去，等她找到了，就会和爹爹一起来接你。”
沈小寒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可以出去找她吗？”
“那要等你长大以后才可以。”
“什么时候我才能长大呢？”
“等你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出去找你娘了。”
那时沈小寒才六岁，对于时间的长短还没有清楚的认知，只是在听到长大以后就可以出去找娘亲之后，终于露出一点笑容。
那天之后，湖月谷的众人终于一块石头落地了。大家一起坐在厅中吃饭，周围放了许多碳，整个厅中暖洋洋的。暖得沈小寒脸颊红彤彤的，极为可爱。
萧清弘喝了几杯酒，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然间大笑起来，说：“小寒小寒，凤芷兮给女儿起名倒是有趣。”
“听她说，小寒就是在小寒那一天出生的，所以就以此为名了。”
“哈哈哈哈，幸得是在小寒那天，倘若是在今天，那她岂不是要叫沈大寒了？”
也是自这天起，沈大寒这个外号成了伴随沈小寒一生的阴影。
在明白娘亲远走的原因后，沈小寒放下心来，很快就以其超强的适应力融入到湖月谷平静的生活当中。
每日早晨起身之后由楼砚辛亲自教导习武强身，早饭过后，本着一日在记在于晨的道理，最主要的是萧清弘不敢忤逆其姐，由着萧清雅教沈小寒识字读书，顺带学些女红。到了下午，萧清弘终于可以亲自教导徒弟，内心一番感慨感叹，恨不得立时带着沈小寒飞回红叶居，免得被这些尘世俗事打扰，白白浪费了学武的好时光。
为此萧清弘和楼砚辛还专门展开了一场争辩会。楼砚辛想着萧清雅与沈小寒投缘，想让沈小寒长留在谷中，而且小寒年幼有清雅在她身边可以多些照应。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实在不放心把沈小寒交给萧清弘这个除了会舞点剑其余什么都不会的人。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偏又喜欢学隐士生活在深山中。他饿死倒没事，沈小寒怎能跟着他回红叶居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去受苦。
没想到他想着想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萧清弘气的独自跑到后山去，势要在山上独自生活三天给大家看。
楼砚辛还未来得及阻止，萧清弘已仗着自己轻功了得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当天楼砚辛气的不行，萧清雅听了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她私心里已经把沈小寒当成自己的女儿了，按着心目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会的女儿标准教导着沈小寒。她盘算着，自己曾经多么期盼着能有一个女儿，偏老天作弄，只得一个儿子，而后身体每况日下，已不能再生养。本来已是心灰意冷，没想到上苍可怜，竟又将沈小寒送至她眼前。
怀着感激和喜悦，萧清雅干脆把沈小寒当做儿媳妇了。这样一来，她直接把儿子的终生大事也给解决了。
了却了两桩心事后，萧清雅觉得内心无比平静，那种千帆过尽的淡然感使得楼砚辛背后一阵恶寒，小心翼翼的问：“这几日我见你一直言笑晏晏，可是有什么好事？”
“哎，老天爷到底厚待我。一下子，女儿的心愿已了，儿媳妇也找到了，我看在不久就是除夕了，要不把逸枫叫回来见见小寒吧，也好让他高兴高兴。哈哈哈哈。”
楼夫人说完，越发觉得开心，不由得笑个没完。
楼砚辛只觉得更冷了。夫人说得的确是小寒没错吧。她口中的女儿和儿媳不会是同一人吧。本着宠妻爱妻，一切以妻子为重的原则，楼砚辛咬紧牙关憋了憋，才笑着说：“那还真是好事啊，好事。不过我看逸枫就不用叫了。现在对他来说，潜心习武才是最重要的。”
“学武学武，我看清弘这么痴痴呆呆的样子就是被你给教坏的。习武哪里有见媳妇重要？”被打断好心情的萧清雅不悦地皱起眉头，突然又想起萧清弘今日的幼稚表现，忍不住接着说：“再过两年清弘都二十了，却还是整日浑浑噩噩的，这怎么得了，我看也该给他娶亲了。”
“是是是，夫人说的极有道理。”楼砚辛忙不迭地点头，但是内心坚持的原则还是得坚持，他又换了一下说辞，“只是逸枫毕竟还小，现在好好习武也是为了将来可以好好保护小寒啊。我看小寒这孩子也是根骨极佳……当然我的意思是做我们的儿媳妇那是最上乘人选。只是清弘那里，还是你去和他说吧。”
这话说的萧清雅即为受用，她微笑着点点头，突然说：“这个你放心吧，我心中早有人选。我觉得寨子中老何家的闺女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砚辛，你觉得呢？”
嗯嗯？楼砚辛愣了一下，老何家？老何家！
远出众人意料的是，萧清雅足足用了半月的时间才让沈小寒明白自己的母亲只是远走并非是不要自己这个事实。
那日萧清雅早早起身守候在沈小寒身边，看见凤芷兮来时随身带着的那个包袱并未带走，一时好奇，便打开来看，却见里面装着十二身颜色纹饰均不同的衣裳，想起凤芷兮说沈小寒已在不久前年满六岁，不由得又潸然泪下了。原来她早就备好了，从六岁到十八岁，整整十二年，整整十二身衣裳。这里面装着满满的爱意，却又带着满满愧意。
沈小寒一醒来便看见萧姨娘坐在自己床边独自垂泪，她四下寻找，不见自己娘亲，心里有些不安。她先是小声的呼唤，后是大声的喊叫，萧清雅根本没法制止她，只能抱着她安慰着她，告诉她娘亲已经走了，让她安心留在这里，等过段时间娘亲就会回来了。
沈小寒终于明白了昨天娘亲的话，崩溃的大声哭泣起来。全然不顾萧清雅的制止，只着一身单衣便跑出去，想要跑到外边去找回自己的娘亲。
她的哭喊声引来楼砚辛和萧清弘，楼砚辛一进小院便看见萧清雅在雪里追着沈小寒，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吓得连忙制止她。“别跑，别跑，当心寒气入肺。”
这边萧清弘已解下自己的披风，裹在沈小寒的身上，一把抱起她，问道：“怎么哭得这般伤心，有什么事告诉萧叔叔，好不好？”
原本这应该是师徒第一次正面谈心的好机会，萧清弘自己也准备了一晚上能够宽慰人心的话，就为了在徒弟面前好好表现一把，赢得她的信任。但是世事往往不遂人意。沈小寒根本没有搭理他，只是哭的更大声了，那声音几乎要震破了他的耳膜，他只得尴尬的抱着沈小寒一个劲儿的宽慰，无奈沈小寒从始至终也没有搭理他一下。
后来还是沈小寒哭累了，趴在他肩头睡着了，萧清弘的耳朵才总算解脱了。
那日过后，沈小寒每日必是大声哭泣许久，再是闷头不说话，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沉浸在离开母亲的悲痛之中。萧清雅和萧清弘这两姐弟整日整日的陪伴着她，宽慰和开解一直不见起效。直到第十日，萧清弘再次劝说无果后，一个人苦闷的在院中舞剑。
其实在寒风中舞剑实在不算一道好的风景，尤其不能打动纤弱女子――比如萧清雅的心。她们所喜欢的是在万花盛开之时，风起花落之间，翩飞飘舞灵动之剑。但不知为何，沈小寒透过窗，隐隐约约的看见萧清弘肃杀飘逸的身影，卷着寒风，剑锋所到之处划出道道白光，好似划破了天地。那一刻，沈小寒封闭的心好似也被这剑气划开了一般。
她突然不哭了。带着未干的泪痕慢慢走出屋子，站在门口望着萧清弘，那些她父亲留在她骨血里的，对武学的痴求一下子被激发出来。她满身的血都沸腾了，忍不住轻轻颤抖着，带着欣喜和不解。她小声得对着萧清弘唤了一声：“爹。”
幸而萧清弘并未在意她刚刚的言语，只是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披肩把她裹住。
“小寒！快披件衣裳，外面冷，当心着凉。”
“你方才，是在舞剑吗？”沈小寒直直地看着他，眼里的神往简直让萧清弘在心里仰天大笑三声。可是面子上还是装着严肃的样子说：“是的。你可是想要随我一同习武？”
沈小寒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次，萧清弘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收沈小寒为徒的想法。能够有一个如此崇拜自己，崇拜到可以忘记悲伤的徒弟也是人生大一幸事啊！
萧清弘抱起裹得像个粽子似得沈小寒，高高举起，在院中大笑起来。
在他笑声的影响下，沈小寒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
在这之后，众人惊奇地发现沈小寒终于不再哭了。她似是一下子长大了一般，性子也沉稳了一些。只是还是很沉默。偶尔会在夜里想念着娘亲独自垂泪。在她心里依然不能接受自己被娘亲“抛弃”的事。
不知道是萧清雅的耐心开导，还是沈小寒终于开窍了。某天夜里萧清雅正哼着歌哄沈小寒入睡，沈小寒却突然问：“萧姨娘，娘真的会回来接我吗？”
“会呀。你的娘亲是这个世上最最疼爱，最最舍不得你的人。她现在要出去找你爹爹去，等她找到了，就会和爹爹一起来接你。”
沈小寒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可以出去找她吗？”
“那要等你长大以后才可以。”
“什么时候我才能长大呢？”
“等你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出去找你娘了。”
那时沈小寒才六岁，对于时间的长短还没有清楚的认知，只是在听到长大以后就可以出去找娘亲之后，终于露出一点笑容。
那天之后，湖月谷的众人终于一块石头落地了。大家一起坐在厅中吃饭，周围放了许多碳，整个厅中暖洋洋的。暖得沈小寒脸颊红彤彤的，极为可爱。
萧清弘喝了几杯酒，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然间大笑起来，说：“小寒小寒，凤芷兮给女儿起名倒是有趣。”
“听她说，小寒就是在小寒那一天出生的，所以就以此为名了。”
“哈哈哈哈，幸得是在小寒那天，倘若是在今天，那她岂不是要叫沈大寒了？”
也是自这天起，沈大寒这个外号成了伴随沈小寒一生的阴影。
在明白娘亲远走的原因后，沈小寒放下心来，很快就以其超强的适应力融入到湖月谷平静的生活当中。
每日早晨起身之后由楼砚辛亲自教导习武强身，早饭过后，本着一日在记在于晨的道理，最主要的是萧清弘不敢忤逆其姐，由着萧清雅教沈小寒识字读书，顺带学些女红。到了下午，萧清弘终于可以亲自教导徒弟，内心一番感慨感叹，恨不得立时带着沈小寒飞回红叶居，免得被这些尘世俗事打扰，白白浪费了学武的好时光。
为此萧清弘和楼砚辛还专门展开了一场争辩会。楼砚辛想着萧清雅与沈小寒投缘，想让沈小寒长留在谷中，而且小寒年幼有清雅在她身边可以多些照应。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实在不放心把沈小寒交给萧清弘这个除了会舞点剑其余什么都不会的人。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偏又喜欢学隐士生活在深山中。他饿死倒没事，沈小寒怎能跟着他回红叶居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去受苦。
没想到他想着想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萧清弘气的独自跑到后山去，势要在山上独自生活三天给大家看。
楼砚辛还未来得及阻止，萧清弘已仗着自己轻功了得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当天楼砚辛气的不行，萧清雅听了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她私心里已经把沈小寒当成自己的女儿了，按着心目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会的女儿标准教导着沈小寒。她盘算着，自己曾经多么期盼着能有一个女儿，偏老天作弄，只得一个儿子，而后身体每况日下，已不能再生养。本来已是心灰意冷，没想到上苍可怜，竟又将沈小寒送至她眼前。
怀着感激和喜悦，萧清雅干脆把沈小寒当做儿媳妇了。这样一来，她直接把儿子的终生大事也给解决了。
了却了两桩心事后，萧清雅觉得内心无比平静，那种千帆过尽的淡然感使得楼砚辛背后一阵恶寒，小心翼翼的问：“这几日我见你一直言笑晏晏，可是有什么好事？”
“哎，老天爷到底厚待我。一下子，女儿的心愿已了，儿媳妇也找到了，我看在不久就是除夕了，要不把逸枫叫回来见见小寒吧，也好让他高兴高兴。哈哈哈哈。”
楼夫人说完，越发觉得开心，不由得笑个没完。
楼砚辛只觉得更冷了。夫人说得的确是小寒没错吧。她口中的女儿和儿媳不会是同一人吧。本着宠妻爱妻，一切以妻子为重的原则，楼砚辛咬紧牙关憋了憋，才笑着说：“那还真是好事啊，好事。不过我看逸枫就不用叫了。现在对他来说，潜心习武才是最重要的。”
“学武学武，我看清弘这么痴痴呆呆的样子就是被你给教坏的。习武哪里有见媳妇重要？”被打断好心情的萧清雅不悦地皱起眉头，突然又想起萧清弘今日的幼稚表现，忍不住接着说：“再过两年清弘都二十了，却还是整日浑浑噩噩的，这怎么得了，我看也该给他娶亲了。”
“是是是，夫人说的极有道理。”楼砚辛忙不迭地点头，但是内心坚持的原则还是得坚持，他又换了一下说辞，“只是逸枫毕竟还小，现在好好习武也是为了将来可以好好保护小寒啊。我看小寒这孩子也是根骨极佳……当然我的意思是做我们的儿媳妇那是最上乘人选。只是清弘那里，还是你去和他说吧。”
这话说的萧清雅即为受用，她微笑着点点头，突然说：“这个你放心吧，我心中早有人选。我觉得寨子中老何家的闺女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砚辛，你觉得呢？”
嗯嗯？楼砚辛愣了一下，老何家？老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