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羯族人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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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王胡之再度遇刺

    mon aug 31 23:07:34 cst 2015

    就在东晋和成汉、后赵摆出开打的姿态的时候,我正在跟随谢尚,在武昌周边地区四处招兵买马、谢尚偶尔还教我射箭骑马。但这些乱世的生存本领,在和平年代过惯了的我学得还不是很精。

    却说王胡之此时已经到了南平郡。这天夜里,王胡之正在案头处理公文。突然烛光摇曳,室内陷入一片漆黑。突然脖子上有些凉意,一把钢刀架在那里。

    “来者何人?”王胡之惊呼。

    “杀我兄弟,索命来的!”一个黑衣蒙面人冷冷地答应道。

    “你兄弟是谁?”王胡之又问。

    “南平郡前任太守陶称!”黑衣蒙面人似乎想让王胡之死个明白。

    “陶太守不是我杀的,他是庾征西下令处斩的!”王胡之辩解道。

    “阁下是庾征西的大红人,我那可伶兄弟陶称被庾亮擅杀,其南平太守之位又被你所夺,杀了你,我再将你的狗头送给那庾亮看看,以解我心头之恨!”黑衣蒙面人盘算道。

    “你要杀就直接去武昌征西幕府找庾将军报仇,与我何干?我王胡之与你平日素来无冤无仇的!”王胡之不满道。

    “是么?当日阁下隐居会稽郡山阴县(在今浙江绍兴,与乌程相距不到二百九十里)东山,生活困窘,连饭也吃不饱。那乌程(在今浙江省湖州市吴兴县南)县令因为好意从近三百里水路用乌篷船载了一船大米给阁下,阁下不念及雪中送炭之情,反而冷冰冰地说什么‘我要是饿了,到谢尚家要米也就罢了,哪轮得上这姓陶的奴才送米!’呢!阁下平时就那么瞧不起陶家之人,与那擅杀兄弟陶称的庾征西何异也?”黑衣蒙面人越说越激动。

    “你是陶范陶胡奴?”王胡之一下子惊呆了。当时的人们知道陶侃儿子中的老九陶范,小字胡奴,为陶侃诸子中最有名之人,当文士袁宏在写《东征赋》的时候,江左重臣都一一提及,唯独对陶范的父亲陶侃只字不提时,陶范就将其诱骗到一个狭窄的密室中,亮出白刃,质问道:“我父亲功勋那么显著,您写的《东征赋》何姑忽略了他?”袁宏显得十分窘迫,皱着眉头半天拿他没办法,好言将陶侃夸了一顿之后,陶范才收起刀子放他一马。袁宏此举固然有看不起出身寒门、武夫的因素。但是,陶氏子弟在武昌期间就开始养成的专横跋扈、实在令人侧目!

    “正是!”陶范见王胡之已经知道了,就除去蒙面,不再隐瞒。

    “你不是一直在乌程为官么?”

    “我父亲陶侃五年前去世后,我身为孝子,按照国法和祖制理应辞去官职,服丧三年。在我父亲陶侃遗体刚刚运回湘城长沙的时候,我的兄弟陶夏、陶斌、陶称等人就已经各带数千兵马,准备厮杀了,结果是陶斌先到湘城长沙,把长沙国中的财物洗劫一空,等世子陶夏到来以后,就将陶斌杀掉了。那个被陶侃举荐接替陶侃而深受你们爱戴的庾亮庾征西,却狼心狗肺,不知报恩,反倒想趁机杀掉我父亲指定的世子陶夏,不过,还没有等庾亮动手,很快地,陶夏也得病死掉了。庚亮曾专门为此事给晋成帝写小报告,说什么在陶侃死后,他的三儿子陶夏,只是因为弟弟陶斌抢了些遗产,就亲手杀掉弟弟,陶斌虽然有些错误,但自有王法制裁,陶夏做为亲哥哥,骨肉至亲,亲自拿刀锯去砍死弟弟,‘伤父母之恩,无恻隐之心。’过了服丧期限后,因为听闻好武的这几个兄弟已经死了两个,我觉得出去找差事的希望渺茫,就仍然呆在湘城(即今长沙)未走。我兄弟陶称在这南平郡为官,因两地隔着近,经常回去看望。没想到如此心地善良之人,反被诛杀!”陶范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了,杀意弥漫了整个房间。

    “陶兄请听我解释一二。我琅琊王家属于南渡士族,又对东晋皇帝有拥立之功,位列东晋百家谱之首。根据高门与寒门之间的规矩,我琅琊王家有权毫不掩饰地侮辱比他出身低下的任何人,而且我们知道舆论还会表扬我们的‘方正’、我们的‘风骨’。”王胡之继续辩解道。

    “去你妈的方正、风骨,我一刀送你见阎王去吧!”陶范大怒道,准备起刀。

    “哪里的刺客,竟敢行刺王大人!”翠香睡梦中嗅到阵阵杀意,翻身而起,跃入太守的会事厅,大喝道。

    陶范见有人护卫,正欲手起刀落,砍死王胡之。不想翠香飞起一腿,长刀被踢飞插入门柱。

    陶范踢拳来攻,翠香取出腰间的短柄刀,跳到王胡之跟前贴身护着。

    陶范用铁拳和翠香的刀锋斗了三四十回合。翠香卖个破绽,假意让手中刀被陶范一拳击飞,陶范见翠香败了,近身上前准备来个黑虎掏心。不想翠香从身上又变出一把刀,用刀柄将猝不及防的陶范照着头部一举击晕。

    陶范一下子变得没了力气,轰然瘫倒在地。翠香见状急忙将昏死过去的陶范捆绑起来。

    “多亏翠香姑娘及时搭救,不然王某人此时早就身首异处了!”王胡之感谢之余擦着身上的冷汗。

    ......

    却说此时的东晋皇宫,晋成帝司马衍与皇后杜陵阳之间过得并不快乐,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杜陵阳虽然人长得漂亮,却不能生育。晋成帝只得另行驾着羊车,去其他妃子那里找自信。正巧宫中新来了一个周贵人,本是屠户之女。晋成帝正欲宠信,却发现随行的弟弟琅琊王司马岳也对这个美女有意思。晋成帝不愿意兄弟之间为一个女人发生争执,就私下派人到民间为司马岳选妃。手下人打听到南渡士族阳翟褚家有一个芳龄十六的女儿褚蒜子,出身于官宦世家,天生丽质,加上家庭良好的文化修养,从小就见识开阔,气度宽宏。晋成帝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其以名家女身份选为琅琊王司马岳的妃子。

    而这个奇女子褚蒜子的舅舅,正是我所侍奉的建武将军、江夏相谢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