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羯族人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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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武昌城的极乐楼(三)

    sat may 09 02:23:07 cst 2015

    闲话少说,我依照游戏规则进入棺材之后,很快也被抬着进入了极乐楼。宋袆先行一步去张罗生意去了。谢尚则先给自己的大老婆请了个假,拉上爱赌钱的大舅子袁耽及其搭档桓温,并邀上镇守武昌的庾翼、王胡之以及在外面闲逛的名士刘惔、王羲之等四大娱乐天王,等众人聚齐后,一齐进棺材,一齐朝极乐楼进发!

    之所以没有叫上征西将军庾亮和武昌江防前线副总指挥殷浩。是因为庾亮自己贵为权相,不可轻易造次作出不合身份之举,以免有负皇恩,加上他以前的好朋友温峤还没有做高官时,经常与扬州、淮中一带的商人赌博,但根本不是商人的对手。有一次温峤输得很惨,欠了一身账,无法回家。他便在船上大声呼喊好友庾亮说:“快拿钱来赎我!”庾亮赶快将钱送过去,他才得以回家。如果庾亮也像温峤一样输了钱回不去,估计只有皇帝送钱赎他。至于殷浩,则是因为庾翼、桓温二人对其不怎么感冒。庾翼瞧不起他,认为他虽然名冠天下其实是徒有其名,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常对人说,“殷浩这类人,只有把他象东西那样捆起来,放在高高的阁楼上不去管它,等天下太平了,他们才愿意出来做事”。桓温在年轻的时候,与殷浩齐名,桓温虽然对殷浩的清淡风流表示认可,但对他却羡慕嫉妒恨,一直不服气,桓温更是直截了当地问过殷浩:“你和我谁更出色?”殷浩的回答倒是很巧妙:“我和我相处得久了,我宁愿作我自己的样子。”

    宋袆苦心经营的这个极乐楼声色犬马,样样都有。当我进去之后,真是大饱眼福。带上面具后,我跟着众人进了一楼的赌博大厅,这里真有点像古代的澳门葡京大赌场。桓温此时跟我差不多年龄,虽然只有二十七岁,可这厮的容貌气度十分伟岸,脸上长有类似北斗七星的七个痣(注意不是在胸口,也不是七个伤疤,不然那就是《北斗神拳》的男主角健四郎),刘惔从小就与桓温友善,他曾这么形容桓温的相貌:“桓温的眼睛如紫石棱(紫色的水晶),胡须就象刺猬的毛刺,他是孙权、司马懿之类的人物啊!”

    根据历史记载,桓温是在高平陵之变后,被司马懿族诛的八人之一桓范的后裔,桓范就是桓温的高祖。桓温作为有罪之族,逃死不暇,更不敢公开世系身份。时过境迁之后,桓氏家族依然对于刑家的身份讳莫如深,不愿提及,以“前世名位不显”搪塞。桓温之父桓彝在中朝没有名誉,过江之后,善于钻营,跻身于“八达”之列,但是,桓彝又与其他七达不同,他虽然身为名士,却志在立功以改变自身的社会地位。桓温生下不满周岁,温峤见到了说:“这个小孩长着奇骨,可让他啼哭一下听听。”听了桓温的哭声,温峤说:“是个做英雄的材料。”桓彝因为温峤的赞赏,就将孩子起名为温,温峤听说以后,笑道:“真是这样的话,将来会改变世人对我这姓的印象了。”桓温十五岁那年,父亲在苏峻之乱中被韩晃所杀,当时的泾县县令江播也参与了此事。三年之后,江播去世,其三个儿子都在服丧,桓温假装成前来灵堂进行吊丧的客人,将江氏三兄弟全部诛杀,由此名声鹊起。这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侠义之举,使得东晋朝廷对这个军户出身的南渡寒门士族子弟桓温更是刮目相看,不久皇帝将南康长公主许配给桓温(对此,赌神袁耽非常痛心疾首,他有两个妹妹,一个嫁给了殷浩,另一个嫁给了谢尚。他对桓温说:“很遗憾我再也没有妹妹了,要不肯定嫁给你了,怎么会让皇家抢了先!”),并拜其为驸马都尉,承袭其父的万宁男爵封号。

    这厮虽然有当伟人的志向,可从小却玩物尚志,迷恋赌博而不能自拔,也由于赌术不精,常常输得精光不说,还欠人家一大笔债。可别说,这回进来,据说又是他欠人家赌债很多,债主多次催他还钱。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得又来求助赌神袁耽,可袁耽的提议是:“到咱们家妹夫开的极乐楼去干一票吧,保证我能帮你连本带利扳回来!”桓温觉得有道理,就给自己的老婆——东晋皇家的南康长公主请了个假,换下官服,换上便衣,就与桓温一道去与债主相约晚上在武昌极乐楼决赌。袁耽一上场,债主有眼不识泰山,嘲笑他说,“你难道赌技有赌神袁耽那么高不成!”袁耽也不答话,只管与债主下赌。赌注是掷一次骰子十万钱,一直上升到掷一次骰子一百万钱。可是袁耽、桓温却屡战屡胜。每胜一次,袁耽、桓温这一黄金搭档便要齐声喝叫,旁若无人,一下子就赢得数百万。然后,袁耽在债主们目瞪口呆的神态面前,,将挂在脸里的面具扯出来,掷向对方说:“你们想必并不认识赌神,也不认识我袁某人!”说着,其骄矜自得之情溢于言表。

    袁耽、桓温赢了这么多钱之后,谢尚领着庾翼、王胡之、刘惔、王羲之和我表示祝贺。袁耽拍着桓温的肩膀说:“小兄弟,这回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你该怎么感谢我呢?”王胡之提议:“我和王羲之在咱们一楼早就玩腻了,不如桓大侠带我们去二楼潇洒一番吧!”我和众人连忙说好。桓温的债务结清了,还倒赚一笔,非常开心:“今天诸位在极乐楼的花销,都记在大爷我的账上!”

    “不是说了,今晚是为了迎接陶功曹的到来,一切都由我和宋老板娘做东么?”谢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心想,这也太有些喧宾夺主了吧!

    “今天哥们我高兴不行么!”身为性情中人的桓温准备爆粗口了。

    这群风雅之士怕他继续将这些污浊之语说下去,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谢尚只好不再推辞,然后主动带大家上了二楼。

    假面舞会即将开始!众人在这东晋王朝最时尚的ktv里面依次坐在席子上。茶果点心马上就一一送上。而众人脱下来的木屐,被老板娘宋祎派人拿去进行保养维护,据说这是她给阮孚做小妾时,经常看到男主人给心爱的木屐用布蘸着清水擦洗后,点火给其进行打蜡,问他为何如此,他说这样处理后的木屐更加耐穿一些。由此宋祎深受启发,在极乐楼开辟了免费擦鞋这一极受欢迎的特色服务。

    众人正聊着天的时候,宋祎又精挑细选了二十一个带着假面、水蛇腰间挂着楷书写着序号的小竹牌的小美女们,在席子旁的过道上走了一圈猫步,然后停在一边不动。

    老板娘宋祎问道:“诸位爷,我们极乐楼姑娘的艳名可是远播京城,不仅长相端正,而且吹拉弹唱、舞蹈艺术样样都会,诸位看中哪一个,直接报序号,她就可以陪你唱歌跳舞了!”

    “诸位先别急,今天这里最后来的客人是我们将军府的陶功曹,我提议让他先选!”

    “好!好!好!”众人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