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羯族人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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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武昌城的极乐楼(二)

    fri may 08 00:52:04 cst 2015

    却说这个宋袆,根据史书记载,她至少要比谢尚大十三四岁。可是谢尚却偏偏愿意纳她为妾,可见在东晋时期,熟女的诱惑也是相当有市场的。据说这谢大帅哥年轻时曾和老头子的丫环私通,并向她发誓说绝不再结婚,可是后来这谢大帅哥却娶了赌神袁耽的小妹子袁女正,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誓约。那丫环为此忧愤而死,到阴间告他,阎罗王为惩罚他,让他只生女儿,不生儿子。

    闲话扯远了,宋袆虽然比谢尚大,可是她的名气不小,她本是两晋年间著名艺妓,五岁左右就跟从著名的炫富土豪石崇的爱妓绿珠学习吹笛,本来指望师父引路,在这风月场上展露自己的风采,却没想石崇在永康元年(300年)被赵王司马伦(八王之乱中的八王之一)的大红人孙秀逼要绿珠不果,而被诬陷叛乱遭夷三族。可伶的绿珠在其主子石崇被抓之前跳楼自尽,自然宋袆也开始流落民间,凭借绿珠教的一点手艺辗转于洛阳各个酒肆茶坊,等到其长大一点的时候,出落一副国色天香的模样,被曾经到过石崇府中饮酒作乐的大将军王敦带回府中,纳为小妾。而此时王敦乃是西晋开国皇帝司马炎的女婿,襄城公主的丈夫。

    八王之乱后,西晋王朝元气大伤,内迁的诸民族乘机举兵,造成五胡乱华的局面,王敦带着宋袆随着大量百姓与世族开始南渡。因其到了扬州后,与堂弟王导一起辅助司马睿在江南地区建立名望,中兴晋朝,王敦开始成为东晋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到了永昌元年(322年),王敦为了准备造反,听从手下钱风劝谏,遣散了家中数十名美妾侍婢,让宋袆等人自行离开,当时的人都十分惊异。后来王敦造反成功,逼死了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睿,其长子司马绍又联合各方力量,为父报仇,夺回权力中心,是为晋明帝。晋明帝司马绍逐渐厌倦了父亲为其指定的比自己大、脾气像个母老虎的皇后庾文君(此时双方已经生活有五年之久,两人的孩子晋成帝司马衍才一岁),经常溜到建康皇宫,到秦淮河上赏风月,就这样认识了歌姬宋袆,秘密将其藏入宫中。

    这宋袆能歌善舞,加之小时学的吹笛,一时冠绝群士,都城建康吹笛者无有能出其右者。加之宋袆虽然起码比皇后庾文君还大一岁,但是曾经侍奉过大将军王敦的宋袆,懂得做女人要温柔体贴,而且床第之间也要颇为用心经营。那高门大族出身的庾文君在侍奉男人方面哪里是宋袆敌手?加之宋袆在比自己至少小四岁的小弟弟司马绍面前,依旧很会保养,熟女诱惑十足,又体贴温柔,又能歌善舞,善解人意,两人一较量,便是高下立判。

    不过,宋袆懂得用卑贱来抵御庾文君的盛气凌人,因此庾文君越是大闹,皇帝便越是向着宋袆这位绝色而柔弱的女子。男人保护弱者的勇气和激情便油然而生了。

    终于悲剧发生了,皇后庾文君因为嫉妒和怨恨,暗中让人下毒杀了老公晋明帝司马绍。

    在公元325年闰8月19日前一天,中毒尚未断气的司马绍怕皇后要谋害爱妾宋袆,又将其托付给了吏部尚书阮孚。四岁的晋成帝司马衍开始即位。到了公元328年,被王、庾两大士家联合打击的阮孚死在了京官外放的路上,此时正好是其好友羊曼接任丹阳尹和苏峻叛乱之前。

    苏峻叛乱逼死了太后庾文君,可宋袆依旧不安全,被收入王敦的堂兄弟——司徒王导府中保护了起来。此时二十岁的谢尚给王导做属官(同时还世袭其父爵位咸亭侯),在其府中的盛会上被邀请跳舞,王导让宋袆为其伴奏。没想到二人配合得相当默契,就这样,由司徒王导做媒,谢尚将比自己大一大截的熟女宋袆纳为小妾。

    而这武昌城的极乐楼,不比只赏月清谈的武昌南楼,其乃是谢尚、宋袆两人苦心经营六年的一个销金窟。一楼为赌场,这是为了讨谢尚的内兄赌神大人开心的,也是宋袆为了和谢尚的正妻袁女正搞好关系而想出的一个法子。确实,赌神袁耽对这里很满意,并且邀请自己的好友桓温一起来赌过几把。

    但好景不长,这个地方遭到了主张禁赌的前任征西将军陶侃——也就是我祖父的查抄,因为当时镇守武昌的陶侃发现自己周围的僚属参佐整日跑到极乐楼喝酒赌博,以致影响了日常工作,便来了一个“反四风”运动,连夜带兵突袭极乐楼,将在此潇洒的全体属下一并拿下,并当众将这里的酒器、赌博工具统统丢到江里,将参与酗酒和赌博的下属们当众鞭打,然后严厉训斥道:“如有闲暇,文士何不读书,武士何不射弓?”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陶侃禁赌”故事。

    经过陶侃这么一闹,极乐楼后来营业运作一直非常小心,地点也弄到一个太守和官兵根本就找不到的隐蔽地方。庾亮接替我祖父陶侃镇守武昌之后,对士族不再那么严厉,因此极乐楼的生意又开始变得火爆起来。

    据说,在那会儿,要去那里的人,必须在亥时(夜间九点至十一点)之间,躲进武昌城外的乱坟岗的一个事先被人挖好的空墓穴旁放置的空棺材之中,在关上木盖子之前必须燃放棺材外的一个用硫磺、鱼油灌制的引火之物,硫磺在空气中燃烧后遇磷,就变成蓝色的鬼火,等燃放完毕,守在不远处的极乐楼的男服务生们就会跑过去,拿着钉锤将棺木从外面钉上,几个人抬着送进一个没人去过的地方。

    进到这座据说白天就会消失在地平线之上的名楼之后,你会发现里面所有的人都被要求戴上面具。如果你不想在一楼豪赌,那么就请上二楼,二楼是歌舞厅,可以玩假面舞会,如果你不想唱歌跳舞,那么就请上三楼,三楼是名ji陪酒区,可以摘下面具慢慢享受,但这里的酒,可比外面贵出百倍,而且为了照顾名士们的特殊伺候,每个房间都配有特供的五石散和烫好的美酒,还有各式珍馐美味肉食。每层楼都有类似于现代农村用两块石头垫脚的简陋厕所(中间自然是一个大坑),但是与现代厕所有些不一样的是,厕所里有十来个美人儿侍立,手上还拿着熏香为贵宾们驱除异味!如果想离场,出去前会要求除去面具,带上眼罩,被男服务生放入棺材之后,按照之前的方法被抬走放置在来之前的乱坟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