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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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胜败又如何

    thu jul 23 21:18:20 cst 2015

    十九低声道:“终于不打了,却是谁胜谁败了?”

    银月道:“都是一丘之貉,谁胜谁败又能如何?你还指望着有人帮咱们吗?”

    十二生肖和未祺元等人被老者分开,各自站定,都问候道:“武仙安好!”看来,这个被称作武仙的银发老者在众人之中的威望非同一般。

    武仙呵呵笑道:“安好,安好,一切安好!老夫来了多时,只见诸位打得热闹非凡,也没人招呼老夫,所以只得反客为主了,坏了诸位的雅兴,莫怪!你的这四个帮手,想来就是四大护院春夏秋冬了。”

    未祺元道:“武仙说的哪里话,怪未某分身不开,慢了客人!适才献丑的,正是本庄的四季护院――未春,未夏,未秋,未冬,微末之技,让武仙见笑了。”说着拱手向武仙做了一揖。

    武仙呵呵笑道:“这些无关紧要,只是不知未庄主因何对上门客人如此大兴干戈?有甚过节说开便好,坏了和气反为不美!”转向十二生肖道:“长生门向来蜗居深山不出,今日却有雅兴到此,不过这般问候主人,实不可取。”

    未祺元和十二生肖正要说话,武仙又道:“呵呵,恕老夫性急,自己先猜想到几分了,都是为了这两个娃娃吧。”说着指了指十九和银月。

    未祺元脸色有些发红,看了十二生肖一眼,低头不语。

    武仙接着道:“这也怪你未庄主太过张扬,明目张胆地押着这两个孩子公然招摇过市,这女孩还自称是流浪岛上的人,你也不制止,却忘了这海图镇早是个是非之地,已非未庄主一人的天下了!”

    未祺元面有惭色,道:“武仙所言极是,祸端正由此起。”

    武仙继续道:“据我所知,长生门早派十二生肖出山,来了海图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当然也是为了流浪岛之事。所以那天未庄主的行踪,必也瞒不过十二生肖的眼睛,于是跟踪前来,只是未庄主的地宫机关重重,常人破解不了,故一直才未动手。”转眼看了一眼十九和银月,道:“没想到这两个乳臭未干未干的小毛孩子却在数日间解开地宫玄机,逃了出来,方才有今日之事。不知老夫的猜测可有差错?”

    十九这里也回过神来,心道:“原来这几个奇怪的人叫做十二生肖,难怪他们穿戴着兽形盔甲,只是不知他们将明珠姐姐藏在何处,现在生死如何?那天梦里神游去了一个海底宫殿,分明却又看到了明珠姐姐。月儿说是灵魂出窍,若如此的话,那么那次所见,应是真实的了。”

    十二生肖互望一眼,鼠老大道:“武仙的猜测如亲眼所见,我等佩服!”

    未祺元道:“无论所为何事,一出手便杀了我庄十几个执甲卫士,他们可都是入了官府名册的,让未某如何交差?”

    武仙点了点头,向十二生肖道:“诸位此举可谓敲山震虎,却也确实有些无礼了,难怪未庄主要兵戎相见。既然各位都是在寻找流浪岛,却为何各不相容?”

    众人都不说话,均低下了头。

    武仙看看众人,又道:“传说去流浪岛的路途艰险,又需要凑齐六张地图能成功,此非单枪匹马所能完成,所以,老夫倒有个好主意,既不教伤了和气,又能各取所需,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鼠老大道:“武仙说说看。”

    武仙道:“未庄主心胸远大,其志不在山野乡间,所以欲得地图是在想寻找财物以招兵买马,成就一番霸业;长生门向来修身养性,其志不在烟火人间,所以欲得地图是想寻找成仙之道;而老夫惭愧,也有一己之私,就是要学尽天下武学。传说在流浪岛上,不仅有无数的宝藏,亦有各种天下不曾见得的武学秘籍,更有可令凡夫俗子得道成仙的修炼之术,我三者并无冲突,实应同舟共济才是啊!”

    银月在一旁听到,低声向十九道:“原来都是一丘之貉!都不安什么好心。”

    武仙接着道:“目前,长生门已得流浪岛明国公主明珠,未庄主也得到地图之一,老夫则探听到明国太子明徐的藏身之地,如果我们三方能精诚合作,则去流浪岛的胜算就多了两成;若各自为战,相互为敌,却只能牵制不前,最终两败俱伤,反被他人坐收渔翁之利,到时追悔莫及已是迟了。”

    十九和银月听到“明珠”二字,均不由一怔。银月低声问十九道:“就是那十二生肖将你那明珠姐姐劫去了吗?”

    十九默默点头。

    银月醋意十足地道:“看来我们也有幸见到你那明珠姐姐了。”

    十九看了看她,没说话,心道:“即使见了,都难脱牢笼之苦,又能如何呢?”

    未祺元思谋半晌,暗叹武仙能力超凡,神不知鬼不觉地已探到他已得到一张地图,想来再有其他什么事,也必瞒不过他的眼睛,想要独吞流浪岛的宝藏,显是不可能的了,于是道:“武仙所言正合未某心意,只是人心难测,能否同心协力也未可知。”

    武仙遂向十二生肖道:“你长生门可有合作之意?”

    十二生肖面面相觑,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都点了点头。鼠老大道:“如此甚好,长生门愿听武仙吩咐。只是未庄主得到的一张地图,也是明珠在被我等追捕之时,被迫留给那小子的。现在既已被未庄主取得,我等本无话说。可是既然已成联盟,就应摒除私心,相互有所牵制方好。所以我等以为,应将那张地图分成三份,我们三方各执一份才显公平。”

    未祺元不悦,正欲发作,武仙道:“地图共有六张,若每得一张都要如此分作三份,保管多有不便,倘或遗失或损坏其一,那就功亏一篑了。依老夫之意,倒不如这样,眼下未庄主取得一张地图,长生门劫得一名人质,那么,老夫将这两个孩子带走,三方各有牵制岂不是好?他日再得地图,定由你长生门保管。诸位意下如何?”

    未祺元听如此说,虽不甘将十九和银月交给武仙,却也知他本事,若要执意不肯,一旦撕破脸皮动起手来,未家庄即使全员出动,也未必能占得便宜。于是道:“好吧,全由武仙处置!”

    鼠老大又与几人默默交换了一下眼色,获得共识,道:“也只能如此了。我等这便回山复命,告辞了!”拱手作礼。

    武仙拱手道:“今日皆大欢喜,本应庆祝一番,诸位要走,老夫也不留了,请代问郁掌门好!”

    鼠老大又向未庄主道:“未庄主,今日出手过重,伤了你庄上兄弟,实是不该,请未庄主责罚!”

    未祺元本也不在乎几个官府卫士的性命,见如此说,正好借坡下驴,道:“我等既已联盟,前事不究,何谈责罚?若他日郁掌门下驾未家庄,一定设宴款待!”

    鼠老大再道声“告辞”,呼哨一声,十二生肖身法齐动,便似卷起一股黑风径从院墙上翻腾而过,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武仙回头向未祺元道:“老夫也要告辞了,请未庄主务要记得今日之约!”一手一个,提起十九和银月,也从院墙上一跃而过,脚不沾地,一路如风驰电掣,飘飘摇摇,早不知行出多少路。

    十九和银月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眼前风景如离弦之箭般急速倒退,身体悬空,如踩在云端,片刻工夫,出了街道,又经过一段旷野,接着上了一座山,四处只见荒山野岭。又行了半日,便在一处院落前停住。武仙将十九和银月放下地来,引二人进了院子,早有两个童子迎上来问候,行的却是道家之礼。

    十九和银月被武仙提着一路狂奔,晕晕乎乎的似要作呕,这时方才舒了一口气,四下打量这个院子,虽不大,却极精致。对着大门是一座殿堂,左侧悬挂一口黄铜大钟,右侧支起一面牛皮大鼓,想是“晨钟暮鼓”之意;院子正中放着一顶巨大的香炉,香炉内青烟袅袅升起,散发着一缕缕似有若无的醇香气息。看来,这武仙还是世外修仙之人。

    银月问道:“哎,老头儿,你既然什么也能料到,就应该知道我们和那所谓的流浪岛没有任何关系,快放我们回去!看你也是修行之人,积些阴德好成仙。”

    十九见她出言无状,生怕触怒武仙,给银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惹出事端。

    武仙似乎并不介意,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道:“小丫头的这张嘴厉害得很哪,很像老夫年少时的样子,呵呵。”带十九和银月进了殿堂,坐在正面的椅子上,指了指侧面两把椅子,示意他俩坐下。

    银月却不急着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带我们来此做甚?”

    一个童子奉来茶水,武仙接过,轻轻地喝了一口,做了一个深呼吸,似乎极为享受的样子,笑看着银月道:“那会儿你没听到吗?我们三方联盟各有所据,你们两个从现在起,就是老夫的人质了,别想走,也走不了。”

    银月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道:“那你如何对我们?也像那个未什么的将我们关在地宫里吗?”

    武仙呵呵笑道:“老夫的飘仙观可不比未家庄,吃穿用度尚显捉襟见肘,哪来的闲钱修建那种没用的地宫?二位不必多虑,老夫必以礼相待。”

    银月道:“说得好听,却和那些卑鄙小人无甚两样,什么三方联盟,分明就是狼狈为奸!”

    十九本以为武仙必会翻脸,正自担心,没想到武仙反而哈哈大笑道:“是啊,老夫就是要做个卑鄙小人!孰不知世间皆为虚伪君子,唯小人方显真诚。老夫也不和你们两个娃娃卖乖弄巧,不妨直说了吧。之所以让二位到此,表面上是为了那个所谓的三方联盟,或如你说的狼狈为奸,其实是有事求于二位。”

    银月一怔,道:“什么事?我们两个娃娃无权无势,无德无能,让你升不了官发不了财,恐怕会让你的希望落空。”

    武仙道:“呵呵,世间的地位钱财于众生可能是一世所求,而于老夫就如粪土尘灰,过目即忘,心中从无挂念。老夫所求,是你的这里,这才是活人在世的立足之本。”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