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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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弱女江湖行

    tue mar 24 12:00:00 cst 2015

    离开吴清坚,,小蛮的情绪很失落。甚至于她感觉到活着没有了意义。尽管她此前也不是很明白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以前的她认为幸福就是可以享受华衣美食,可以在奴仆的阿谀声中知道自己的高傲。现在,确切地说是一日前,她感觉到了别样的快乐,那种感觉很奇妙,很模糊。时远时近,酸酸的,还有些甜甜的。你无法把握它,但你也无法躲开它。只是这种感觉此刻没有了,并且永远也不会再有。小蛮知道吴清坚已经恨透了她,当他们在见面时就是敌人了。更有甚者,她可能永远了见不到他。短暂的快乐之后将是无尽的痛苦,得也?失也?她不知道。

    已是子时,天高星疏,凉风阵阵,天地一片寂寥。偶有不知名的虫叫让人倍感厌烦。对于独行于黑夜的人来说,午夜是最黑暗是时刻,向后看,是无尽的黑暗,向前望,依旧是无尽的黑暗,没有希望,也没有退路,硬撑怕是唯一的方法。小蛮很怕黑夜,平日睡觉时都要点着灯。此时,她竟能独自行走于黑夜,对于她已算是一个奇迹。只是想想她此刻的处境也就不会为她大惊小怪了。一个绝望到要死的人又怎能在意黑暗?

    平安山庄像一个坟墓,敞开的大门就是通往地狱的入口。门上的牌匾仅靠一颗钉子在支撑,风吹过来,摇摇晃晃。湖中的荷花已经凋零,是那种没到季节硬是被人打落的凋零,很是伤人。岸边几片没被水浸的花瓣随风飘起,没多远就落在水里,并很快沉入水底。偌大的山庄仅有正房亮着灯光,摇摇晃晃,随时都有灭掉的可能。一股强烈的血腥从正房飘出,小蛮赶快用手捂住了嘴,但还是晚了,她蹲在地上吐个不停。

    好久,小蛮才制止住自己的反感。她走进正房,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人,有的面带恐惧,用的面露惊讶,有的面带痛苦。虽然每个人的面部表情不一样,但他们所传达的信息还是很明确,他们不想死。只是已经晚了,这些可怜而又可恨的江湖人,如果他们能在伤害别人时能想到今日的事情就好了。

    解夫人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洞地望着前方,她似乎是被现场的惨烈所吓住了,又或许是在思索什么事情。直至小蛮走到她跟前,牵起她的手她才发觉小蛮来了。看到自己的女儿平安回来解夫人很高兴,她端详了小蛮并确定她是完好无损的才放下心。小蛮问解夫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解夫人调整下情绪说﹕“你走后铁手又来了,他把你二叔杀了。”

    小蛮又仔细看了看地上的死尸。在一架屏风后面,小蛮看到解杰的尸体,身体的一半靠在屏风上,一半搭在地上,惨白的脸色,低垂的头颅,胸口处还不时用血冒出。

    “铁手?他为什么要杀二叔?”小蛮不解地问。

    “铁手问你二叔要‘无毒软骨散’,你二叔没有给他,他就把你二叔杀了。”解夫人说。

    “吴清坚中的毒是‘无毒软骨散’?”小蛮问。

    “是。”解夫人说。

    “为什么?当初你们为什么骗我说给我的只是普通的安眠药,还说对他没有伤害?”小蛮大声问。

    解夫人看着愤怒的小蛮,很平静地说﹕“你心底太软了,我怕告诉你后你不肯做。”

    “你不是说只是把他抓来问清楚他为什么要杀我父亲,难道这也是骗我的?你们早就想要他的命了,是不是?”小蛮失控地问。

    “不错,从一开始我就想杀他,他是杀你父亲的凶手,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在维护你的敌人,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他迷住了?”解夫人也大声说。

    小蛮的心思像是被说中了,她脸一阵绯红。“我只是不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报仇。”小蛮说。

    “我也不想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只是他的武功太高,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再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用这种方式报仇也没有什么不对。”解夫人说。

    小蛮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小蛮又问﹕“有没有‘无毒软骨散’的解药?”

    解夫人面无表情地说﹕“这是你二叔找的药,我不知道,不过我听他说没有解药。”

    解夫人的回答让小蛮很失望,她背对着解夫人算是对她的抗议。解夫人摇了摇头问﹕“你怎么回来的?”

    “他放我回来。”小蛮看着屋外的黑说。

    “他不知道你下了毒?”解夫人问。

    “知道。”小蛮说。

    “那他为什么还要放你?”解夫人不解了。

    “我也不知道。”小蛮说。

    “这个人挺古怪。”解夫人说。

    “妈,我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小蛮突然问。

    解夫人很吃惊,因为她也不知道解雄是怎样的人,因为她从不过问解雄的事情,她只要解雄对她好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解夫人犹豫着说,“但是我相信他是个好人。”

    “但愿如此吧。”小蛮幽幽地说.。

    解夫人与小蛮把解杰埋在有荷花的池塘旁。他们都知道,解杰喜欢荷花。没有人能说清他为什么会喜欢荷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对于荷花的感情像是天生的,就像有些人天生就喜欢钻石,有些人就天生喜欢美女。解杰认为杀完人后坐在荷花丛中喝个小酒无比的幸福。他是个实在的“生活者”,他的人生唯一追求就是要自己过得幸福,舒适。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出卖良心,当然,出卖其他人也就不再话下。对于他这样的人,我们不能说他喜欢荷花是因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清高,更不是说他能体会到“一一风荷举”的意境。

    为了荷花,他与解雄有过一次翻脸。十五年前。解雄和解杰劫持了“万全镖局”的镖,“醉金刚”秦风约解雄与华山之巅决一死战。对于秦风咄咄逼人的气势,解雄心里有些胆怯。万全之见,解雄想要解杰与他一同去。当时解雄去解杰的后院找他,解杰正摆弄他的荷花,解雄很生气,他没办法不生气,大敌当前,他竟然把自己哥哥的性命看的还没有一颗荷花重要。解雄一气之下,他毁掉了解杰的荷花,解杰看着大哥愤怒地表情,又看了看地上的荷花,他强忍自己的怒火,淡淡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解雄明白解杰的个性,他哼了声转身离开。后来,解雄在与“醉金刚”斗得难解难分时解杰从后面偷袭了“醉金刚”,不然死的就是解雄。解雄很感激解杰的出手相助,解杰却不领情,他说他救解雄是因为他是他大哥,以后他们就一刀两断了。

    三天后的傍晚,小蛮陪解夫人在镇上的杂货铺前买头饰。突然,小蛮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从自己眼前闪过,小蛮叫着解夫人跟着那个熟悉是身影。在一个转弯处,小蛮看清楚那个熟悉的身影竟是解雄。小蛮和解夫人感到不可思意。小蛮想赶过去叫他,解夫人制止了小蛮,她要看看解雄在这里出现要干什么。

    她们跟着解雄进了“平安山庄”,解雄似乎对山庄的路非常熟悉,他从大门径直走到正房,小蛮与解夫人从另一个门口进了正房对面的偏房,她们通过偏房的一个小窗看到解雄不安地在正房走来走去。不久,一个绿色轿子进了正房,从轿子里走出一个很迷人的少妇,解雄似乎在与她进行什么交易,交易刚完,又一顶轿子进来,更为奇怪是从轿子里走出一个与先前一模一样的少妇。解夫人困惑地看了看小蛮,小蛮也不明白。她们所出的位置离正房较远,只能看到他们的动作,听不到声音。后来,房内的人越来越多,并且还打了起来,解雄在一片混乱中离开了正房,解夫人与小蛮随即也跟着解雄离开了“平安山庄”。在野外的空地处,解雄发觉后面有人跟随,他紧走几步,身形一转就从小蛮她们面前消失了,正在她们纳闷解雄突然失踪时,解雄从她们身后出现。当解雄发现跟随他的人是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时长出一口气。

    解夫人看着解雄冷冷地说﹕“你没有死。”

    解雄奸诈地笑了笑说﹕“如果我那么轻易地死了,我就不是解雄了。”

    “那当时死的人是谁?”解夫人问。

    “管家老更。”解雄说。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吗?”解夫人伤心地问。

    “知道,你们竟然把吴清坚抓住了,我很感激你,不过遗憾的是他又跑了。”解雄说,脸色没有丝毫的惭愧。

    解夫人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此时的感受吗?”

    “你一定很高兴。”解雄说。

    “是的,按道理,我的丈夫没有死,我应该高兴,但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我感到很害怕。”解夫人说。

    “害怕?”解雄不解地问,“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你。”解夫人说,“我以为我们两个都彼此了解对方,所以我对于你在外面做什么都不过问,但是我现在感觉我所知道你不是真实的你。事到如今,你能给我说实话吗?”

    “你想要我说什么?”解雄问。

    “你以前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解夫人很认真地看着解雄。

    解雄被他老婆盯得有些恼火,他不耐烦地说﹕“我实话告诉你,我不但做过,我还做过好多次。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那么做都是为了你们。”

    解夫人仰天叹了口气,幽幽地说﹕“谢谢你能在最后对我讲了实话,如果没什么事我走了。”

    “你去哪里?”解雄问。

    “去哪里是我的事,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解夫人说。

    “你说什么?你要离开我?”解雄大声责问。

    “不是我要离开你,是你离开了我。我要找我心里的解雄。”

    解夫人缓缓地走了,解雄站在原地呆滞地看着解夫人消失在暮色中,他在思索他老婆的话。

    现在,小蛮心里很矛盾。理智告诉她应该跟解夫人走,但心里另一个声音却要她留下来。至于为什么留下来,留下来又有怎样的事情发生?她一无所知。一向很胆小她这次选择了一条没有计划,没有目标的路,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她也不知道?

    人生本是由一些莫名的冲动在某一时间支配去做一些莫名的事情。否则人生就像一段早已设计好的路,走过后会感觉很平淡,很无聊。

    小蛮回到“平安客栈”,在吴清坚隔壁的房间住下。每晚能听到隔壁房间的叹息声,喝水声,睡觉时的翻身声,小蛮就感觉很快乐,很踏实。晚上她就会做个好梦。小蛮很喜欢做梦。在梦里,她可以看到蓝色的月亮,微笑的羊齿,还有流泪的樱花。她就像个多情的母亲,照顾那里的花花草草,它们也不会辜负她的好意。今晚,小蛮却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说陌生也不陌生,只是这个常去的地方如今已是荒草淹没的小径,枯树挡住了道路,蓬生的蔓藤爬满了整个院子,地上是新落的花瓣和蝉的尸体,还有蟑螂的粪便,蚂蚁爬满了台阶,她不知怎么就进了院子,更不知道怎么穿过了没有落脚处的小径,当她来到一个房子前时,一股神秘的力量促使她推开了房门,她刚一探头,双脚突然失去了依附物,整个人掉了下去。

    当她醒来,身上的汗水侵湿了床单。她走下床,习惯地来到吴清坚门前,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她有些不安,又绕到窗户处,用唾液湿了湿手指,在窗纸上捅了个洞,她单眼从洞口望去,里面没有人,被褥叠放整齐,早晨洗脸的水还留在脸盆里。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她有些慌乱,这几天她对他的了解,他晚上一般不会出去,更不会在子夜时分还不回来。“难道?”她不敢想下去。

    她下了楼,到前面问掌柜。掌柜看了看客房登记录说﹕“吴清坚很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掌柜的话更加剧了她的慌乱。她看了看外面,无边的黑夜吞没了一切。

    就在她转身要回去时,“天怒二怪”从外面走来,她听到脚步声机灵地转身想看看是不是他,当她确定不是他时又失望地转过身去。天不管看到小蛮后猥亵地笑了,不管天也深有同感地笑了。天不管身形一动,挡住小蛮的路。小蛮心里本就很烦,她看到天不管故意挡她的路,心里更是来气。

    “你个老不死的,眼长到哪里去了,没看到姑奶奶要回去。”小蛮愤怒地说。

    天不管**地笑着说﹕“有个性,我喜欢。”

    “我也喜欢。”不管天符合道。

    小蛮没说话,伸手抽出软鞭朝天不管甩去。天不管身形左移,小蛮的软鞭打在桌子上。木桌应鞭而破。天不管不待小蛮转身,伸右手制住小蛮的肩胛穴。小蛮身子一麻,整个人都瘫痪在天不管怀里,全身除了眼睛外都不能动。天不管一手托着小蛮的身体,一手不规矩地在小蛮身上乱摸,小蛮气的肺都要炸了,但是她无能为力。掌柜也只是同情地看着小蛮。

    天不管扶小蛮坐在椅子上,不管天要掌柜拿些酒。他们边调戏小蛮边喝酒。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声音未落人已经进屋。掌柜看到是个倜傥的中年男子。掌柜走出来要招呼客人,中年男子摇了摇手,径直坐在“天怒二怪”的身旁。

    天不管从此人的神情中看出此人来意不善,他提气说道﹕“虽然阁下的武功很高,但是我们也不是吃软饭的。识相的就喝杯酒也算是我们交了你这个朋友。”

    天不管说着端起酒杯,中年男子根本无视天不管的存在,更不会与他喝酒了。不管天愤怒地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菜翻了,酒撒了。流淌的酒水滴到小蛮的裙子上。中年男子伸腿提了下小蛮的座位,小蛮像外滑去。在小蛮的身体将要碰到另一张桌子时,她整个人不动了。天不管看到中年男子的露了一手后不仅变脸。能把椅子踢出去不算什么,关键是椅子在离桌子咫尺时突然停止,这种力道的把握和运用如今江湖上没有几个人。

    “‘痴丐’文廷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阁下就凭刚才的手艺让我们佩服,恐怕以后我们会被江湖人耻笑’ ”不管天说。

    文廷没有说话,他把手伸进怀里,从里面拿出一把暗器,手一翻,暗器哗哗都落在地上。天不管和不管天对视了眼,两人冲文廷抱了抱拳跑了。

    文廷解开小蛮的穴道,小蛮冲着文廷大叫﹕“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我不放跑他们干什么?要他们留下来吗?我身上可没有多余的钱清他们喝酒。”文廷说。

    “我没说要他们留下来,我是让你杀了他们。”小蛮说。

    “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文廷好奇地看着小蛮。

    “你没有看到,他们刚才欺负我“”小蛮说。

    “他们欺负你我就要杀他们吗?”文廷问。

    “当然…”

    小蛮的了字还没说出她就想到自己并没有权利要他为自己杀人。她很尴尬地低头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文廷看着小蛮笑了笑,他端起杯茶慢慢品味。小蛮坐在那里又有些不心安了,她不时朝问外望去,看到没人来就很失望地搓着手。

    “等人啊。”文廷说。

    小蛮愣了下看着文廷说﹕“你和我说话?”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文廷问。小蛮环视了房间,掌柜已经离开。

    “没有。”小蛮说。

    “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了。”文廷说,“我不但知道你在等人,我还知道你是在等什么人?”

    “那你说说我等什么人?”小蛮以不信的眼光看着文廷说。

    文廷喝了口茶饶有兴趣地说﹕“你在等一个男人?并且那个男人还是你的情人。”

    小蛮的心事被文廷说出,她的脸刷一下红了。但嘴里却是极力否认。“没有的事啦。”

    文廷没有和她辩驳,他看着窗外的夜,悠悠地说﹕“年轻真好。”

    小蛮听出他话中另有意思,试探地问﹕“你年轻时也有故事?”

    文廷纠正说﹕“那不叫故事,是一种感觉。”

    “能不能讲出来?”小蛮问。

    此刻小蛮作为一个女孩子无忧的个性不觉地显现出,每个女孩子都对他人的隐私感兴趣,小蛮也不例外。

    “我说过是一种感觉,感觉只能自己体会,是不能与他人分享,更不能讲出来。”文廷说。

    小蛮略有遗憾。文廷喝光碗里的茶,站起身来说﹕“与爱情有关的事情都是好的,无论是分手的痛苦,还是等待的焦虑,当你只能依靠回忆生活时你就会感觉到它们都很温馨。”

    小蛮呆呆地想着文廷这句毫无来由的话,文廷微笑着看了看小蛮,转身离开。

    吴清坚是在三更时回到客栈。小蛮躲在角落里看着他踉跄的步伐和疲倦的身体,她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和烦恼,他一定出事了,她好想跑过去抱住他,让她那弱小的肩膀也能替他分担些风雨。但现实很快就打消了她的不着实际的想法,如果她真的出现,他会更气愤。她知道没有一个人能以任何的理由原谅一个曾经杀害过自己的人。我们不应该怪罪她这种极端的观点,因为她现在还不知道爱情的伟大。

    次日,街上一阵慌乱,吴清坚从房间里出来,她也尾随他来到街上,她看到吴清坚抓住一个神色匆忙的人询问了几句后就朝城外走去。正在她尾随他出城时,有个人从后面抓住她,她回头看到是解雄。

    “你怎么在这里?”她没好气地说。

    “你这是怎么与我说话,没大没小。”解雄拿出父亲的威严说。

    小蛮却不买他的账,她撅着嘴说﹕“你有事吗?没事就松手,我还有事那。”

    “我找你当然有事了,你跟我去一个地方。”解雄说。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小蛮说。

    “能在这里说我还要你跟我走了?”解雄边说边拉着小蛮朝后走。虽然小蛮既不情愿,但解雄毕竟是她父亲,她也不好真的与他翻脸。

    不远处有辆马车,解雄要小蛮上车。他驾着马车朝城南奔去,小蛮坐在车里颠簸了好长时间,马车才停下。小蛮下车后,解雄拉她到一艘船里,刚进船舱,小蛮就看到“天怒二怪”坐在那里喝酒。他们看到解雄领着小蛮进来,脸上露出了猥亵的笑容。小蛮看了看解雄,解雄面色尴尬地望向舱外的清流。小蛮明白了什么。她突然转身朝外跑,天不管故意让小蛮跑了段路程后才运起轻功追赶小蛮。小蛮那里是他的对手,没出一公里,小蛮就被天不管捉到,他一只手提着小蛮,像抓个小鸡似地把她捉回来,不管天用手摸了摸小蛮的脸,笑着从天不管手里接过小蛮。在解雄胆怯愤怒惭愧的注视下不管天把小蛮关进船舱偶的暗室里。等不管天从里面出来,解雄谄媚地笑着说﹕“可以给我解药吗?”

    天不管和不管天对视后由天不管从怀里拿出一个药丸奸笑道﹕“你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交给我两,真难为你了,拿去吧。”

    天不管一扬手,药丸落在地上,蹦了崩停在椅子脚旁,解雄像狗一样从地上捡起药丸,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船舱。“天怒二怪”看着解雄狼狈的身影,愉快地大笑起来。

    暗仓里的小蛮双手反绑在一个柱子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在做梦,更有甚者,让她做梦她也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如此离奇的梦。自己的父亲竟然背叛的自己,这是她从未听过也从未想过的事情。她很愤怒,用力地扭动身体,想让自己挣脱,可是一切的努力注定是白费。本就娇小的她没多久就全身无力了,她瘫软在柱子上,双眼注视着暗室的出口,此时她只能期待着暗室的门打开了,外人可以救她出去。但是转念间,她又怕暗室的门打开,心里稍有的理智告诉她,这个地方只能有两个老怪物进来。她不敢想象老怪物会对她做什么事情,至少她相信,此时的她一定比在老怪物手里舒服。

    心里的纠结消磨了她的神志。恍惚中,她看到曾经见过的死人,难道她也会死去?在她的印象里,与死亡最近距离的接触就是她喂养的一个波斯猫死了,她伤心了三天三夜,至今她还清晰地记得波斯猫临死时幽怨的眼神和绝望的叫声。难道她会想波斯猫一样死去。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她不想死,她只有十九岁,人生还有好多事情她没有经历,最为重要的是她从此再也见不到吴清坚了,这对她是个致命的打击。

    饥寒交迫中的她昏迷了好多次,当她最后一次醒过来时她看到吴清坚就在她面前,她疑惑自己是在做梦,又或者是已经死了,自己的灵魂与他见面——对于灵魂的事她还是听她母亲说过—―她暗暗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指——这也是她母亲告诉她的——手指有疼痛感,不是做梦,更不是死后的灵魂.她愣愣地看着吴清坚,突然扑向他的肩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连串落下.吴清坚没有动弹,任她哭个痛快.

    好久,她才止住情感的宣泄。吴清坚抓着她的肩膀,温柔而又怜惜的看着她说﹕“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

    好动听的话 !就像三月的小雨,一下就滋润了她绝望的心灵。她躺在他怀里,动情地讲述她的遭遇.不知怎地,那些凶险痛苦的经历对于她已经变得很平淡,似乎那些痛苦经历是个必须的过程。就像美丽的彩虹总在风雨后,真正的爱情也要在挫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