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帮变
wed mar 18 17:59:32 cst 2015
黄昏，夕阳已落山，留下漫天的云霞装饰蔚蓝碧空，古朴的小镇在彩云下也古色古香。瞧，远处的山，近处的房，还有在街上游荡的狗都披上红色霞装。
远行的游子啊，你又为何忧伤？为何彷徨在凄凉的深巷？难道你心中也有寂寞，也有远离故乡的难舍的思念？我不知道，我不敢说，但从你犹豫的眼神中看出你孤独的内心，并且这种忧伤会让你变得更加坚强。
深巷，一个乞丐神色慌张地东张西望，吴清坚感觉他有些面善。想起来了，上次在酒店撞到店小二的就是他，吴清坚不露声色地尾随着乞丐，乞丐出城后朝丘陵地带走去，翻过一座小山。吴清坚看到有大批的乞丐聚集在此。他选择一个有利位置隐藏起来，透过昏暗的光线，吴清坚看到丐帮四大长老的三位都云集于此，他猜测这一定是丐帮的一个重要聚会，于是耐着性子等待下去。
“孙老三怎么还没来？”李巳说。丐帮四大长老分别为赵钱孙李四位。李巳说的孙老三就是孙叁。
“老三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八成他又喝多了。”钱不多说。
“俺咋不知道，当年他和咱们帮主拼酒，最后孙老三睡了三天三夜，咱们帮主还谈笑风声。”李巳说。
“当年帮主也是被武林人推举为四大高手后一时高兴，否则他也不会让孙老三出丑。”钱不多说。
“帮主的仁义俺是知道，他爱护咱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咱们出丑。”李巳感叹说，“哎，想想这事也过去十年了。”
“是啊，咱们已有五六年没见帮主了。”钱不多说。
“可不是，咱们最近见帮主时还是因为贾仁违反帮规入室抢劫，并且还伤人性命，帮主实在看不过去就召开丐帮大会，然后在众弟子面前以帮规处罚贾仁，自那以后，俺是再也没见过帮主了，哎，这次帮主召集咱们不会又有什么大事要处理吧？”李巳说。
“赵老大召集我们来的他应该知道啊。”钱不多说。
“对啊，老赵，是你告诉我们要在这里集合，你一定得到帮主的指示，你能不能透露点给俺。”李巳转向赵老大说。
“老三还没有来，等他来了再说。”赵大说。
“不用等了，俺孙叁来了。”一个苍老是声音说。接着，孙叁从阴影里走出，其他乞丐为他让了条道。
“赵老大，孙老三来了，你也该说了吧。”李巳说。
赵大看了看在场的丐帮弟兄说﹕“实话告诉你们，这次丐帮聚会其实我没有得到帮主的指示。”
“你说什么？”李巳惊讶地问﹕“是你自己假传帮主旨瑜？”
“李长老何须说的如此难听，本帮帮规规定如有特殊情况四大长老任意一人即可代帮主之言召开本帮大会。”赵大说。
“可是现在没有特殊情况。”李巳说。
赵大没有理会李巳，他走向群丐中说﹕“我赵大入帮已有三十五年时间，我自问如今在帮中比我资历老的人没有几个。即便是帮主也是由我扶持。帮主的武功我们无可挑剔，只是帮主对于咱们弟兄的照顾我赵大却也不为他隐瞒。自帮主带领咱们十多年，他为咱们丐帮弟兄做了什么？丐帮如今的威望不要说比肩少林武当了，即便是华山峨嵋也不把咱们丐帮弟兄放在眼里。想当年，在乔洪两位帮主带领下，丐帮在江湖上的地位可谓如日中天。我赵大不甘心丐帮就此堕落下去。”
“不错，赵老大说的是事实。当年丐帮在乔洪两帮主时代可谓如日中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武林正逢乱世，不只是武林，整个大宋江山都风雨飘摇。乔帮主时有契丹西夏的威胁，洪帮主时有金人蒙古的虎视眈眈，身为大宋子民，我丐帮弟兄自然积极争取，为国家人民战斗。现在却是太平盛世，人人安居乐业，我们又何必为徒有的虚名而要争个死去活来。”钱不多说。
“钱老二说的有道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社会与以前不同了。我感觉我们丐帮现在的状况很好。”李巳说。
“天下太平？呵呵…各位好会自欺。”赵大讥笑道，“‘富贵图’横空出世，舞林大会如日将举，“婆罗门”惨无人道。各位却说天下太平？我赵某人是服你们了。如今的江湖正是风起云涌之际，各帮各派都虎视眈眈，如果我们丐帮不争取势必会被别人吞没。”
“以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孙叁问。
“当然集本帮弟子与其他各派一教高下。”赵大说。
“只怕帮主不肯？”孙叁说。
“帮主当然不肯了。”赵大说。
“赵老大，你似乎话中有话？”钱不多说。
“呵呵…帮主此刻恐怕已跟. ‘毒心媚娘’去‘天涯阁’了。”赵大说。
“赵大，帮主不在这里你休要胡言乱语。”李巳愤怒道。
“胡言乱语？帮主与‘毒心媚娘’之事已是江湖人人尽知，又何必要我胡言乱语。”赵大说。
“不错，帮主确实与‘毒心媚娘。有些情感瓜葛，但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相信帮主他还放不下。”李巳说。
“如果帮主放下他就不是‘痴丐’了。”赵大说。
“你说帮主与‘毒心媚娘’有染，你可有证据？”钱不多问。
“我可以证明。”诸葛嘉仁从远处走来。
李长老打量着诸葛嘉仁问﹕“你哪位？”
“在下华山‘青衣书生’诸葛嘉仁。”诸葛嘉仁抱着拳说。
“华山派？岳天是你什么人？”李巳问。
“岳掌门正是在下的师傅。”诸葛嘉仁骄傲地说。
“你刚才说你能证明。你能证明什么？”孙叁问。
“其实在下十分崇拜文帮主，在下师傅也经常告诉在下文帮主的武功可谓到了登峰造极之地步，所以在下没有丝毫玷污文帮主之所愿。”诸葛嘉仁张口闭口之说文廷武功之高，避而不谈道德，似乎另有所指。
李巳不耐烦地说﹕“你奶奶的，俺是问你怎么知道俺帮主的事，你少给俺扯其他的。”
“呵呵…”诸葛嘉仁阴笑了笑说，“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三天前‘平安山庄’之事想必各位已有耳闻？”
“我是听说了，不过这与文帮主有什么关系？”钱不多说。
“平安山庄之事的真实目的是魔教中人‘玫瑰娘’与‘解剑山庄’庄主解雄交易‘富贵图’，而‘富贵图’之后就是‘腾冲剑’。‘腾冲剑’是一把上古宝剑，它不仅吹气断发，还能预知凶险。但是三十年前，一代魔头‘九天神魔’曾用‘腾冲剑’乱杀江湖中人，自此，‘腾冲剑’便带有了魔气，如果‘腾冲剑’此次重现江湖必然会引发新一轮的腥风血雨。”诸葛嘉仁说。
“不错，历届的江湖劫难都是有不祥利器所致。”孙叁说。
“在下和几个武林名门的朋友得知这一消息便急忙赶到平安山庄，好在我们所去还算及时。”诸葛嘉仁说。
“你去哪里干什么？不会也要打腾冲剑的注意吧。”李巳说。
“呵呵…李长老是以己之意度人之心了。”诸葛嘉仁说，“不错，在下去平安山庄是要‘玫瑰娘’交出富贵图，但是在下不是想得到腾冲剑，而是要把腾冲剑消除掉。只有把腾冲剑毁掉江湖才能避开即将到来的劫难。”
“你说的很有道理，后来那？”孙叁问。
“后来，‘玫瑰娘’自然不愿意交出富贵图，和劝不行我们自然就要动武，当时我们有六人，对方只有两人，并且玫瑰娘还不会武功，虽说‘冷艳仙子’武功已达出神入化，但我们也不是软弱之辈，只是就在我们将要成功之际文帮主出现了。”诸葛嘉仁说。
“你说文帮主帮助魔教中人？”李巳问。
“当时我也不相信，我以为文帮主来了我们会更容易拿到富贵图，谁知文帮主和‘冷艳仙子’低谈几句后竟要我们放弃富贵图，他说他如此做是有不得已的难处，在下愚钝，到现在还不知道文帮主有什么难处，请李长老明示。”诸葛嘉仁狡猾地看着李巳说。
李巳虽然憨直，但也明白诸葛嘉仁此举的用意，文帮主与“毒心媚娘”之事已是江湖人人皆知，诸葛嘉仁不会不明白，他问李巳就是要李巳当场说出，他好羞辱丐帮一番。李巳磕磕绊绊地说﹕“我…我也不清楚，你还是说后来如何？”
“后来，后来自然是我们不是文帮主的敌手，我和峨嵋绝情师太被打昏，其他事我就不知了。”诸葛嘉仁说。
“这只是他自己的片面之词，我们不足为信。”在一旁好久没有发言的钱不多说。
“钱长老什么意思，是说我在这里胡说。在下以华山的名义起誓，在下若有半句谎话，在下就不踏入华山半步。”诸葛嘉仁说。
“不管对与不对我认为都要等见到帮主后在做定论。”孙叁说。
“哼，如果等到那时恐怕我丐帮的名头早就落地了。”赵大说。
钱不多瞟了眼赵大说﹕“依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如何做？”
“既然帮主不能以德服人我们自然在另选帮主了。”赵大说。
“哦，我明白了，赵大，你今天叫我们来就是为了重选帮主之事吧。”李巳说。
“我这是为了丐帮的众兄弟考虑。”赵大说。
“为了丐帮众兄弟？我怎么看着都是为了你赵大自己考虑。”李巳讽刺道。
“李巳，我知道你和帮主的关系好，但是请你对我放尊重点。我赵大要做帮主十年前就坐上了，还会等到今天。”赵大愤怒地说。
“你是十年前就想做，只可惜没有能力。”李巳并不畏惧赵大。
“我没能力？十年前要不是我扶持文廷，他能坐上帮主之位？”赵大说。
“当时你是扶持过帮主，可是你那是另有用心，因为即便文廷不做帮主，帮主之位也不是你的，你是想用文帮主打败史长老，你成功了，史长老被你赶出了丐帮，但是你没有料到文帮主远比你想的厉害，所以你到今天还没有放弃对帮主之位的渴望。”李巳说。
“我不想再和你讨论以前的事情，我们今天是在讨论丐帮的前途，如果我没有记错，本帮帮规是有一条说如果帮主做有违武林正义之事，可由四大长老之令更换帮主，执法长老，是不是啊？”赵大问。
一个瘦弱的乞丐从人群里走出，他向四位长老行过礼后说﹕“是有这么一条帮规。”
“还有一条帮规你怎么不说？”钱不多说，“本帮第三十五条规定，凡选任帮主之时必有打狗棒为证。现在没有打狗棒，我们就不能更换帮主。”
“打狗棒在此。”一名小乞丐从人群中走出，他把打狗棒交给赵大。李巳指着小乞丐说﹕“你怎么得到的打狗棒？”
“帮主给我的。”小乞丐说。
“帮主怎么会给你打狗棒？”钱不多问。
“因为我看到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他自愧无脸在做丐帮帮主，就把打狗棒给我了。”小乞丐说。
“帮主做了什么事？”李巳问。
“帮主和一个叫‘多情剑客’的人在酒店了喝酒说了些他与‘毒心媚娘’的往事，并且帮主还说为了‘毒心媚娘’他不惜与江湖人士为敌。”小乞丐说。
“你说什么？文帮主和淫贼吴清坚在一块喝酒。”诸葛嘉仁大呼。虽然吴清坚离他们比较远，但诸葛嘉仁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所以“淫贼”两个字还是很清楚地落到他耳朵里，他没想到诸葛嘉仁会说他是“淫贼”。这确实是个很下流的称呼，但是吴清坚没有现身指责诸葛嘉仁，他要听听诸葛嘉仁为什么说他是淫贼。
“不错。”小乞丐说，“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多情剑客’是淫贼。”
“各位可否记得我刚才说过我和绝情师太被打昏在地。”诸葛嘉仁说。
“不错，你是说过。”小乞丐说。
“当我醒过来时已经没有人了，我活动活动四肢后坚持站起来，当我要离开平安山庄时我发现大厅还有一个通往里屋的小门，好奇心驱使我进了里屋。各位，你们知道我打开门后看到什么吗？”诸葛嘉仁看着众人问。
“你看到什么了？”小乞丐好奇地问。
“我…”诸葛嘉仁红着脸说，“我看到绝情师太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脖子处有个伤口，鲜血流了一地。对不起，我没有见过如此悲惨的场面，竟然会有人丧尽天良，连尼姑也要强奸，我忍着剧痛帮绝情师太穿好衣服，人虽然死了，但也要让她体面地去。在我为师太穿衣服时我看到地上有两个血字。”
“是那两个字？”李巳问。
“吴…坚…”诸葛嘉仁说。
“吴坚？吴坚是谁？”小乞丐问。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吴坚什么意思，后来我想到最近名满江湖的‘多情剑客’吴清坚，所以，我认为吴坚就是吴清坚。”诸葛嘉仁说。
“好个吴清坚，老夫遇到他一定会讨个说法。”钱不多说。
“俺不管他吴坚是不是吴清坚，俺现在最想知道赵大要做什么？”李巳说。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既然文帮主做事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我们也犯不着与他一起丢人，我强烈要求更换帮主。”赵大说。
“我坚决不同意。”李巳态度很坚硬。
“更换帮主不是你我说了算，既然咱们四人都在这里那就举手表决了。”赵大说，“孙长老，你什么态度？”
孙叁犹豫半天说﹕“我保持中立。”
“那钱长老那？”赵大看着钱不多说。
钱不多几乎无视赵大的存在，他走到李巳身边说﹕“从一开始我就支持文帮主，现在我还是支持文帮主，即便他有不对之事也要等到文帮主在场时当面说个清楚。”
“好，老二，俺李巳没看错你。赵大，现在二比一，你的意见作废了。”李巳说。
“哼，祸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丐帮有你们做长老不灭才怪。”赵大冷冷地说。
“货到临头？俺怎么没感觉到。”李巳说。
“不用急，你会感觉到的。”赵大阴阳怪气地说。
天渐渐暗了，夜幕笼罩着大地。西风又起了，扬起的沙尘唰唰作响，还有远处不时传来阵阵厉嚎，像饥饿的狼，又像幽怨的妇女哭叫，人人都不寒而栗，害怕只是内心的事，却没人敢发出声响，几百人聚集的地方出奇地静，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它可以让敌人胆颤，也可以让自己心惊。每个人都在心惊中等待。他们在等待什么？他们没有什么好等待的？在这个凄厉的夜晚，到来的只有死亡。
一个幽灵乘风而临，黑色的装束直到临近他们面前时才有着昏暗的星光分辨出他的相貌，不，应该说是大体轮廓，因为他整个人都是用黑布包着，仅有一双比狼还贪婪，比夜鹰还锋利的眼睛露在外面。
“‘痴丐’把丐帮交给我了，以后你们都要听我的命令。”黑衣人不削地说。
“你奶奶地是谁？”李巳并不害怕黑衣人，因为在这个江湖中还没有人让他害怕，并不是他武功很高，只是他的性在太莽撞也太直了，否则别人也不会叫他“活翼德”。
“我是谁你无须知道。”黑衣人说。
“你奶奶的，俺为什么就不能知道你的名字。”李巳说。
“一个快死的人知道的越多越痛苦。”黑衣人说。
“什么，在你眼里俺快要死了，奶奶的，你在俺眼里也快要死了。”
李巳并不喜欢和人打嘴仗，所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动手了，李巳用的是一个三十多斤的铁锤，仅从铁锤的重量就知道李巳的武功了，一般人是轮不起来如此重的铁锤，更不要说使用了。李巳的铁锤有个很好的名字，叫“流星锤”，一者是说他杀人很快，像流星，一下就结束了，二者说他的铁锤很快，像流星。但在黑衣人面前，李巳的铁锤太慢了，李巳举起铁锤后黑衣人打了两个哈欠再出手，最后还是黑衣人的拳先打到李巳，李巳像个短线的风筝，飘飘忽忽就飞出五六丈，只是在落地时就像个铁锤了。
“啊…”
李巳一声惨叫并吐出一口鲜血。钱不多看着黑衣人冷冷地说﹕“我知道你是谁了，‘石人’无心。”
“知道又用什么用？”无心讥讽地说。
“知道后就不能再让你侮辱李巳。”钱不多说。
“是吗？你会怎么做？”无心问。
“我会杀你。”钱不多说。
他不仅说了还做了，尽管他知道自己远不是无心的对手，尽管知道自己去也是送死，但他还是要向他挑战，因为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
有一种人，他不会在平日里对你花言巧语或有酒同享，甚至于在平时你感觉不到他对你的关心，但在你面临生死关头时，他会凛然代你去死。钱不多就是这种人，李巳也是这种人，他也不能让朋友死在自己面前，所以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去攻击无心。
现实双方实力的差距太大，无心像猎鹰似地把两只小鸡戏耍完才将他们杀死。钱不多和李巳同时倒下，像两座高山一样倒下，轰…轰…吴清坚在很远的地方都感受到了地震山摇的晃动，近在咫尺的其他人却没有丝毫的感伤。
无心打了打身上的尘土，摇了摇头说﹕“丐帮长老也不过如此，其他人更是废物，不要这群废物也罢。”
无心走了，像来时一样迅捷。
赵大干咳了下说﹕“大家看到了，这就是目下我们丐帮的处境，我们再不能任人宰割了，我们要同心同力共同恢复丐帮在江湖的威名。孙长老，对于我刚才的建议你现在是怎么考虑的？”
孙叁看着赵大说﹕“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杀掉？”
“呵呵…孙长老这话什么意思，赵某我不明白。”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都随你吧。我是一个胆小鬼，只有在喝多酒时才有点英雄气概，只可惜刚才我没有醉，本帮四大长老已经死了两位，我也不想做了，以后丐帮的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还是奉劝你句，凡事不要做的太绝，人在做，天在看。”
孙叁蹒跚地走了，赵大看着他的背影得意地笑了。小乞丐突然大喊﹕“要赵长老做帮主！要赵长老做帮主！”人群中先是有几人稀疏的声应，最后所有的人都呼喊﹕“要赵长老做帮主！！”赵大举着打狗棒示意众人安静。
“既然各位弟兄如此抬举我赵某人，我也就不推辞了。我赵大在这里发誓，只要众弟兄忠心跟我，我赵大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诸葛嘉仁在一旁示意赵大，赵大神会后说﹕“现在我以帮主的身份命令本帮全体人员去找解雄，如有先找到者，本帮主赏他长老之位。”
众人散去后，赵大和诸葛嘉仁对望着哈哈大笑，那是种成功之后胜利的笑，更是一种将众人玩弄于自己鼓掌之中得意的笑。
吴清坚从山丘后面站起来，很冷静地朝他们走去，诸葛嘉仁看到吴清坚突然出现后大为吃惊，但当他发现只有吴清坚一个人时又恢复了书生的气质。
“我道是谁，原来是吴兄弟。诸葛嘉仁说。
“我可不敢认卑鄙小人做兄弟。”吴清坚说。
“呵呵…小人至少也比禽兽好，你说是不是？”诸葛嘉仁转身问赵大。赵大含笑微微点头。
“以前我只是听人说过狼狈为奸，现在我是彻底看到狼狈的面容了。”吴清坚说。
“是吗？你既然知道狼狈的故事，那你也一定知道当狼和狈合作时会有无穷的威力。”诸葛嘉仁说。
“但是它们碰到高超的猎人照样无计可施。”吴清坚说。
“只可惜你不是猎人，更不是高超的猎人。”诸葛嘉仁说。
“是不是你很快就要知道了，不过在你知道之前我也想知道一件事情。”吴清坚说。
“我这人很仁慈，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很详细地告诉你。”诸葛嘉仁说。
“你为什么败坏我的名誉，我和你并没有仇恨。”吴清坚说。
“我们过去是没有仇恨，但是将来可就说不准了，因为我们同样年轻，同样玉树临风，但是你的武功比我高，所以如果我们挣女人或者是其他东西时我不一定赢得了你，与其将来让自己为难，不如早些把你除掉。”诸葛嘉仁很理智地说，“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满不满意都这样了，我不会强求一个快要死的人。”
吴清坚拔出自己的剑，诸葛嘉仁与赵大分散开，从左右方夹击吴清坚，吴清坚提剑刺向诸葛嘉仁，诸葛嘉仁以“苍松迎客”还击，两人的剑碰到一起后随即分开，吴清坚突然感觉虎口一阵剧痛。坏了，他暗叫，铁手骗他，他此时的功力只有两成。
诸葛嘉仁也看出吴清坚的功底，他得意地笑着说﹕“赵帮主，你可以休息了，在下要单独会会多情剑客的‘天地剑法’。”
“你会为你现在的决定而后悔的。”吴清坚冷视着诸葛嘉仁说。
“是吗？到时候再说啦。”
诸葛嘉仁说着便一招“金燕横空”，吴清坚用十二分力气也只有勉强应对。五招后，吴清坚的剑被诸葛嘉仁打落在地，诸葛嘉仁把剑架在吴清坚的脖子上说﹕“若果你想我求饶，说不准我会绕你一命。”
“向你求饶？呵呵…我不可能因为怕狗咬就要学狗叫。”吴清坚说。
“你的嘴比你的武功好多了。”诸葛嘉仁说，“不过你不求饶我也不会杀你，因为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强奸绝情的事宣扬出去，让江湖人都知道你是个无耻淫贼，到时候你会生不如死。哈哈…. ”
诸葛嘉仁狂笑着把剑收回去，赵大也感觉这主意不错，他也大笑不止，伴着笑声的消失。
他们走了，只留下吴清坚在这漆黑的荒漠之中，当然，伴随他的还有无尽的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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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阳已落山，留下漫天的云霞装饰蔚蓝碧空，古朴的小镇在彩云下也古色古香。瞧，远处的山，近处的房，还有在街上游荡的狗都披上红色霞装。
远行的游子啊，你又为何忧伤？为何彷徨在凄凉的深巷？难道你心中也有寂寞，也有远离故乡的难舍的思念？我不知道，我不敢说，但从你犹豫的眼神中看出你孤独的内心，并且这种忧伤会让你变得更加坚强。
深巷，一个乞丐神色慌张地东张西望，吴清坚感觉他有些面善。想起来了，上次在酒店撞到店小二的就是他，吴清坚不露声色地尾随着乞丐，乞丐出城后朝丘陵地带走去，翻过一座小山。吴清坚看到有大批的乞丐聚集在此。他选择一个有利位置隐藏起来，透过昏暗的光线，吴清坚看到丐帮四大长老的三位都云集于此，他猜测这一定是丐帮的一个重要聚会，于是耐着性子等待下去。
“孙老三怎么还没来？”李巳说。丐帮四大长老分别为赵钱孙李四位。李巳说的孙老三就是孙叁。
“老三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八成他又喝多了。”钱不多说。
“俺咋不知道，当年他和咱们帮主拼酒，最后孙老三睡了三天三夜，咱们帮主还谈笑风声。”李巳说。
“当年帮主也是被武林人推举为四大高手后一时高兴，否则他也不会让孙老三出丑。”钱不多说。
“帮主的仁义俺是知道，他爱护咱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咱们出丑。”李巳感叹说，“哎，想想这事也过去十年了。”
“是啊，咱们已有五六年没见帮主了。”钱不多说。
“可不是，咱们最近见帮主时还是因为贾仁违反帮规入室抢劫，并且还伤人性命，帮主实在看不过去就召开丐帮大会，然后在众弟子面前以帮规处罚贾仁，自那以后，俺是再也没见过帮主了，哎，这次帮主召集咱们不会又有什么大事要处理吧？”李巳说。
“赵老大召集我们来的他应该知道啊。”钱不多说。
“对啊，老赵，是你告诉我们要在这里集合，你一定得到帮主的指示，你能不能透露点给俺。”李巳转向赵老大说。
“老三还没有来，等他来了再说。”赵大说。
“不用等了，俺孙叁来了。”一个苍老是声音说。接着，孙叁从阴影里走出，其他乞丐为他让了条道。
“赵老大，孙老三来了，你也该说了吧。”李巳说。
赵大看了看在场的丐帮弟兄说﹕“实话告诉你们，这次丐帮聚会其实我没有得到帮主的指示。”
“你说什么？”李巳惊讶地问﹕“是你自己假传帮主旨瑜？”
“李长老何须说的如此难听，本帮帮规规定如有特殊情况四大长老任意一人即可代帮主之言召开本帮大会。”赵大说。
“可是现在没有特殊情况。”李巳说。
赵大没有理会李巳，他走向群丐中说﹕“我赵大入帮已有三十五年时间，我自问如今在帮中比我资历老的人没有几个。即便是帮主也是由我扶持。帮主的武功我们无可挑剔，只是帮主对于咱们弟兄的照顾我赵大却也不为他隐瞒。自帮主带领咱们十多年，他为咱们丐帮弟兄做了什么？丐帮如今的威望不要说比肩少林武当了，即便是华山峨嵋也不把咱们丐帮弟兄放在眼里。想当年，在乔洪两位帮主带领下，丐帮在江湖上的地位可谓如日中天。我赵大不甘心丐帮就此堕落下去。”
“不错，赵老大说的是事实。当年丐帮在乔洪两帮主时代可谓如日中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武林正逢乱世，不只是武林，整个大宋江山都风雨飘摇。乔帮主时有契丹西夏的威胁，洪帮主时有金人蒙古的虎视眈眈，身为大宋子民，我丐帮弟兄自然积极争取，为国家人民战斗。现在却是太平盛世，人人安居乐业，我们又何必为徒有的虚名而要争个死去活来。”钱不多说。
“钱老二说的有道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社会与以前不同了。我感觉我们丐帮现在的状况很好。”李巳说。
“天下太平？呵呵…各位好会自欺。”赵大讥笑道，“‘富贵图’横空出世，舞林大会如日将举，“婆罗门”惨无人道。各位却说天下太平？我赵某人是服你们了。如今的江湖正是风起云涌之际，各帮各派都虎视眈眈，如果我们丐帮不争取势必会被别人吞没。”
“以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孙叁问。
“当然集本帮弟子与其他各派一教高下。”赵大说。
“只怕帮主不肯？”孙叁说。
“帮主当然不肯了。”赵大说。
“赵老大，你似乎话中有话？”钱不多说。
“呵呵…帮主此刻恐怕已跟. ‘毒心媚娘’去‘天涯阁’了。”赵大说。
“赵大，帮主不在这里你休要胡言乱语。”李巳愤怒道。
“胡言乱语？帮主与‘毒心媚娘’之事已是江湖人人尽知，又何必要我胡言乱语。”赵大说。
“不错，帮主确实与‘毒心媚娘。有些情感瓜葛，但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相信帮主他还放不下。”李巳说。
“如果帮主放下他就不是‘痴丐’了。”赵大说。
“你说帮主与‘毒心媚娘’有染，你可有证据？”钱不多问。
“我可以证明。”诸葛嘉仁从远处走来。
李长老打量着诸葛嘉仁问﹕“你哪位？”
“在下华山‘青衣书生’诸葛嘉仁。”诸葛嘉仁抱着拳说。
“华山派？岳天是你什么人？”李巳问。
“岳掌门正是在下的师傅。”诸葛嘉仁骄傲地说。
“你刚才说你能证明。你能证明什么？”孙叁问。
“其实在下十分崇拜文帮主，在下师傅也经常告诉在下文帮主的武功可谓到了登峰造极之地步，所以在下没有丝毫玷污文帮主之所愿。”诸葛嘉仁张口闭口之说文廷武功之高，避而不谈道德，似乎另有所指。
李巳不耐烦地说﹕“你奶奶的，俺是问你怎么知道俺帮主的事，你少给俺扯其他的。”
“呵呵…”诸葛嘉仁阴笑了笑说，“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三天前‘平安山庄’之事想必各位已有耳闻？”
“我是听说了，不过这与文帮主有什么关系？”钱不多说。
“平安山庄之事的真实目的是魔教中人‘玫瑰娘’与‘解剑山庄’庄主解雄交易‘富贵图’，而‘富贵图’之后就是‘腾冲剑’。‘腾冲剑’是一把上古宝剑，它不仅吹气断发，还能预知凶险。但是三十年前，一代魔头‘九天神魔’曾用‘腾冲剑’乱杀江湖中人，自此，‘腾冲剑’便带有了魔气，如果‘腾冲剑’此次重现江湖必然会引发新一轮的腥风血雨。”诸葛嘉仁说。
“不错，历届的江湖劫难都是有不祥利器所致。”孙叁说。
“在下和几个武林名门的朋友得知这一消息便急忙赶到平安山庄，好在我们所去还算及时。”诸葛嘉仁说。
“你去哪里干什么？不会也要打腾冲剑的注意吧。”李巳说。
“呵呵…李长老是以己之意度人之心了。”诸葛嘉仁说，“不错，在下去平安山庄是要‘玫瑰娘’交出富贵图，但是在下不是想得到腾冲剑，而是要把腾冲剑消除掉。只有把腾冲剑毁掉江湖才能避开即将到来的劫难。”
“你说的很有道理，后来那？”孙叁问。
“后来，‘玫瑰娘’自然不愿意交出富贵图，和劝不行我们自然就要动武，当时我们有六人，对方只有两人，并且玫瑰娘还不会武功，虽说‘冷艳仙子’武功已达出神入化，但我们也不是软弱之辈，只是就在我们将要成功之际文帮主出现了。”诸葛嘉仁说。
“你说文帮主帮助魔教中人？”李巳问。
“当时我也不相信，我以为文帮主来了我们会更容易拿到富贵图，谁知文帮主和‘冷艳仙子’低谈几句后竟要我们放弃富贵图，他说他如此做是有不得已的难处，在下愚钝，到现在还不知道文帮主有什么难处，请李长老明示。”诸葛嘉仁狡猾地看着李巳说。
李巳虽然憨直，但也明白诸葛嘉仁此举的用意，文帮主与“毒心媚娘”之事已是江湖人人皆知，诸葛嘉仁不会不明白，他问李巳就是要李巳当场说出，他好羞辱丐帮一番。李巳磕磕绊绊地说﹕“我…我也不清楚，你还是说后来如何？”
“后来，后来自然是我们不是文帮主的敌手，我和峨嵋绝情师太被打昏，其他事我就不知了。”诸葛嘉仁说。
“这只是他自己的片面之词，我们不足为信。”在一旁好久没有发言的钱不多说。
“钱长老什么意思，是说我在这里胡说。在下以华山的名义起誓，在下若有半句谎话，在下就不踏入华山半步。”诸葛嘉仁说。
“不管对与不对我认为都要等见到帮主后在做定论。”孙叁说。
“哼，如果等到那时恐怕我丐帮的名头早就落地了。”赵大说。
钱不多瞟了眼赵大说﹕“依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如何做？”
“既然帮主不能以德服人我们自然在另选帮主了。”赵大说。
“哦，我明白了，赵大，你今天叫我们来就是为了重选帮主之事吧。”李巳说。
“我这是为了丐帮的众兄弟考虑。”赵大说。
“为了丐帮众兄弟？我怎么看着都是为了你赵大自己考虑。”李巳讽刺道。
“李巳，我知道你和帮主的关系好，但是请你对我放尊重点。我赵大要做帮主十年前就坐上了，还会等到今天。”赵大愤怒地说。
“你是十年前就想做，只可惜没有能力。”李巳并不畏惧赵大。
“我没能力？十年前要不是我扶持文廷，他能坐上帮主之位？”赵大说。
“当时你是扶持过帮主，可是你那是另有用心，因为即便文廷不做帮主，帮主之位也不是你的，你是想用文帮主打败史长老，你成功了，史长老被你赶出了丐帮，但是你没有料到文帮主远比你想的厉害，所以你到今天还没有放弃对帮主之位的渴望。”李巳说。
“我不想再和你讨论以前的事情，我们今天是在讨论丐帮的前途，如果我没有记错，本帮帮规是有一条说如果帮主做有违武林正义之事，可由四大长老之令更换帮主，执法长老，是不是啊？”赵大问。
一个瘦弱的乞丐从人群里走出，他向四位长老行过礼后说﹕“是有这么一条帮规。”
“还有一条帮规你怎么不说？”钱不多说，“本帮第三十五条规定，凡选任帮主之时必有打狗棒为证。现在没有打狗棒，我们就不能更换帮主。”
“打狗棒在此。”一名小乞丐从人群中走出，他把打狗棒交给赵大。李巳指着小乞丐说﹕“你怎么得到的打狗棒？”
“帮主给我的。”小乞丐说。
“帮主怎么会给你打狗棒？”钱不多问。
“因为我看到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他自愧无脸在做丐帮帮主，就把打狗棒给我了。”小乞丐说。
“帮主做了什么事？”李巳问。
“帮主和一个叫‘多情剑客’的人在酒店了喝酒说了些他与‘毒心媚娘’的往事，并且帮主还说为了‘毒心媚娘’他不惜与江湖人士为敌。”小乞丐说。
“你说什么？文帮主和淫贼吴清坚在一块喝酒。”诸葛嘉仁大呼。虽然吴清坚离他们比较远，但诸葛嘉仁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所以“淫贼”两个字还是很清楚地落到他耳朵里，他没想到诸葛嘉仁会说他是“淫贼”。这确实是个很下流的称呼，但是吴清坚没有现身指责诸葛嘉仁，他要听听诸葛嘉仁为什么说他是淫贼。
“不错。”小乞丐说，“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说‘多情剑客’是淫贼。”
“各位可否记得我刚才说过我和绝情师太被打昏在地。”诸葛嘉仁说。
“不错，你是说过。”小乞丐说。
“当我醒过来时已经没有人了，我活动活动四肢后坚持站起来，当我要离开平安山庄时我发现大厅还有一个通往里屋的小门，好奇心驱使我进了里屋。各位，你们知道我打开门后看到什么吗？”诸葛嘉仁看着众人问。
“你看到什么了？”小乞丐好奇地问。
“我…”诸葛嘉仁红着脸说，“我看到绝情师太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脖子处有个伤口，鲜血流了一地。对不起，我没有见过如此悲惨的场面，竟然会有人丧尽天良，连尼姑也要强奸，我忍着剧痛帮绝情师太穿好衣服，人虽然死了，但也要让她体面地去。在我为师太穿衣服时我看到地上有两个血字。”
“是那两个字？”李巳问。
“吴…坚…”诸葛嘉仁说。
“吴坚？吴坚是谁？”小乞丐问。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吴坚什么意思，后来我想到最近名满江湖的‘多情剑客’吴清坚，所以，我认为吴坚就是吴清坚。”诸葛嘉仁说。
“好个吴清坚，老夫遇到他一定会讨个说法。”钱不多说。
“俺不管他吴坚是不是吴清坚，俺现在最想知道赵大要做什么？”李巳说。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既然文帮主做事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我们也犯不着与他一起丢人，我强烈要求更换帮主。”赵大说。
“我坚决不同意。”李巳态度很坚硬。
“更换帮主不是你我说了算，既然咱们四人都在这里那就举手表决了。”赵大说，“孙长老，你什么态度？”
孙叁犹豫半天说﹕“我保持中立。”
“那钱长老那？”赵大看着钱不多说。
钱不多几乎无视赵大的存在，他走到李巳身边说﹕“从一开始我就支持文帮主，现在我还是支持文帮主，即便他有不对之事也要等到文帮主在场时当面说个清楚。”
“好，老二，俺李巳没看错你。赵大，现在二比一，你的意见作废了。”李巳说。
“哼，祸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丐帮有你们做长老不灭才怪。”赵大冷冷地说。
“货到临头？俺怎么没感觉到。”李巳说。
“不用急，你会感觉到的。”赵大阴阳怪气地说。
天渐渐暗了，夜幕笼罩着大地。西风又起了，扬起的沙尘唰唰作响，还有远处不时传来阵阵厉嚎，像饥饿的狼，又像幽怨的妇女哭叫，人人都不寒而栗，害怕只是内心的事，却没人敢发出声响，几百人聚集的地方出奇地静，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它可以让敌人胆颤，也可以让自己心惊。每个人都在心惊中等待。他们在等待什么？他们没有什么好等待的？在这个凄厉的夜晚，到来的只有死亡。
一个幽灵乘风而临，黑色的装束直到临近他们面前时才有着昏暗的星光分辨出他的相貌，不，应该说是大体轮廓，因为他整个人都是用黑布包着，仅有一双比狼还贪婪，比夜鹰还锋利的眼睛露在外面。
“‘痴丐’把丐帮交给我了，以后你们都要听我的命令。”黑衣人不削地说。
“你奶奶地是谁？”李巳并不害怕黑衣人，因为在这个江湖中还没有人让他害怕，并不是他武功很高，只是他的性在太莽撞也太直了，否则别人也不会叫他“活翼德”。
“我是谁你无须知道。”黑衣人说。
“你奶奶的，俺为什么就不能知道你的名字。”李巳说。
“一个快死的人知道的越多越痛苦。”黑衣人说。
“什么，在你眼里俺快要死了，奶奶的，你在俺眼里也快要死了。”
李巳并不喜欢和人打嘴仗，所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动手了，李巳用的是一个三十多斤的铁锤，仅从铁锤的重量就知道李巳的武功了，一般人是轮不起来如此重的铁锤，更不要说使用了。李巳的铁锤有个很好的名字，叫“流星锤”，一者是说他杀人很快，像流星，一下就结束了，二者说他的铁锤很快，像流星。但在黑衣人面前，李巳的铁锤太慢了，李巳举起铁锤后黑衣人打了两个哈欠再出手，最后还是黑衣人的拳先打到李巳，李巳像个短线的风筝，飘飘忽忽就飞出五六丈，只是在落地时就像个铁锤了。
“啊…”
李巳一声惨叫并吐出一口鲜血。钱不多看着黑衣人冷冷地说﹕“我知道你是谁了，‘石人’无心。”
“知道又用什么用？”无心讥讽地说。
“知道后就不能再让你侮辱李巳。”钱不多说。
“是吗？你会怎么做？”无心问。
“我会杀你。”钱不多说。
他不仅说了还做了，尽管他知道自己远不是无心的对手，尽管知道自己去也是送死，但他还是要向他挑战，因为他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
有一种人，他不会在平日里对你花言巧语或有酒同享，甚至于在平时你感觉不到他对你的关心，但在你面临生死关头时，他会凛然代你去死。钱不多就是这种人，李巳也是这种人，他也不能让朋友死在自己面前，所以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去攻击无心。
现实双方实力的差距太大，无心像猎鹰似地把两只小鸡戏耍完才将他们杀死。钱不多和李巳同时倒下，像两座高山一样倒下，轰…轰…吴清坚在很远的地方都感受到了地震山摇的晃动，近在咫尺的其他人却没有丝毫的感伤。
无心打了打身上的尘土，摇了摇头说﹕“丐帮长老也不过如此，其他人更是废物，不要这群废物也罢。”
无心走了，像来时一样迅捷。
赵大干咳了下说﹕“大家看到了，这就是目下我们丐帮的处境，我们再不能任人宰割了，我们要同心同力共同恢复丐帮在江湖的威名。孙长老，对于我刚才的建议你现在是怎么考虑的？”
孙叁看着赵大说﹕“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杀掉？”
“呵呵…孙长老这话什么意思，赵某我不明白。”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都随你吧。我是一个胆小鬼，只有在喝多酒时才有点英雄气概，只可惜刚才我没有醉，本帮四大长老已经死了两位，我也不想做了，以后丐帮的事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还是奉劝你句，凡事不要做的太绝，人在做，天在看。”
孙叁蹒跚地走了，赵大看着他的背影得意地笑了。小乞丐突然大喊﹕“要赵长老做帮主！要赵长老做帮主！”人群中先是有几人稀疏的声应，最后所有的人都呼喊﹕“要赵长老做帮主！！”赵大举着打狗棒示意众人安静。
“既然各位弟兄如此抬举我赵某人，我也就不推辞了。我赵大在这里发誓，只要众弟兄忠心跟我，我赵大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诸葛嘉仁在一旁示意赵大，赵大神会后说﹕“现在我以帮主的身份命令本帮全体人员去找解雄，如有先找到者，本帮主赏他长老之位。”
众人散去后，赵大和诸葛嘉仁对望着哈哈大笑，那是种成功之后胜利的笑，更是一种将众人玩弄于自己鼓掌之中得意的笑。
吴清坚从山丘后面站起来，很冷静地朝他们走去，诸葛嘉仁看到吴清坚突然出现后大为吃惊，但当他发现只有吴清坚一个人时又恢复了书生的气质。
“我道是谁，原来是吴兄弟。诸葛嘉仁说。
“我可不敢认卑鄙小人做兄弟。”吴清坚说。
“呵呵…小人至少也比禽兽好，你说是不是？”诸葛嘉仁转身问赵大。赵大含笑微微点头。
“以前我只是听人说过狼狈为奸，现在我是彻底看到狼狈的面容了。”吴清坚说。
“是吗？你既然知道狼狈的故事，那你也一定知道当狼和狈合作时会有无穷的威力。”诸葛嘉仁说。
“但是它们碰到高超的猎人照样无计可施。”吴清坚说。
“只可惜你不是猎人，更不是高超的猎人。”诸葛嘉仁说。
“是不是你很快就要知道了，不过在你知道之前我也想知道一件事情。”吴清坚说。
“我这人很仁慈，只要我知道的我会很详细地告诉你。”诸葛嘉仁说。
“你为什么败坏我的名誉，我和你并没有仇恨。”吴清坚说。
“我们过去是没有仇恨，但是将来可就说不准了，因为我们同样年轻，同样玉树临风，但是你的武功比我高，所以如果我们挣女人或者是其他东西时我不一定赢得了你，与其将来让自己为难，不如早些把你除掉。”诸葛嘉仁很理智地说，“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满不满意都这样了，我不会强求一个快要死的人。”
吴清坚拔出自己的剑，诸葛嘉仁与赵大分散开，从左右方夹击吴清坚，吴清坚提剑刺向诸葛嘉仁，诸葛嘉仁以“苍松迎客”还击，两人的剑碰到一起后随即分开，吴清坚突然感觉虎口一阵剧痛。坏了，他暗叫，铁手骗他，他此时的功力只有两成。
诸葛嘉仁也看出吴清坚的功底，他得意地笑着说﹕“赵帮主，你可以休息了，在下要单独会会多情剑客的‘天地剑法’。”
“你会为你现在的决定而后悔的。”吴清坚冷视着诸葛嘉仁说。
“是吗？到时候再说啦。”
诸葛嘉仁说着便一招“金燕横空”，吴清坚用十二分力气也只有勉强应对。五招后，吴清坚的剑被诸葛嘉仁打落在地，诸葛嘉仁把剑架在吴清坚的脖子上说﹕“若果你想我求饶，说不准我会绕你一命。”
“向你求饶？呵呵…我不可能因为怕狗咬就要学狗叫。”吴清坚说。
“你的嘴比你的武功好多了。”诸葛嘉仁说，“不过你不求饶我也不会杀你，因为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强奸绝情的事宣扬出去，让江湖人都知道你是个无耻淫贼，到时候你会生不如死。哈哈…. ”
诸葛嘉仁狂笑着把剑收回去，赵大也感觉这主意不错，他也大笑不止，伴着笑声的消失。
他们走了，只留下吴清坚在这漆黑的荒漠之中，当然，伴随他的还有无尽的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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