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部性_删减版
这条通道明显是为我量身定制，虽然狭窄而崎岖，但正好能容下我这体型的人顺利通过。越往前走空气就越清新，直到我感到清爽的夜风扑面而来。
我的身后不断传来石头碎裂的声响，那是恶魔正在为自己开凿通道。她毕竟只是沾光而已，想要通过，难免哟自己动手把通道拓宽一些。看来我的这个愿望的“外部性”并没有为她带来“一站式服务”的便利。
走到了矿洞外面，我张开双臂，畅快地呼吸清冽的空气。这是一个我从未来过的山谷，离矿场已经很远了。巍峨的群山直插天际，把这个谷地围在天井之中。
恶魔在我身边重重地坐下，长出一口气。
“凿得我手都酸了。喂，小子，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我仰望挂在天顶的一轮满月，把手背在身后，转过头对恶魔说：
“你知道吗，恶魔女士，我在漆黑的矿洞里想了很多事情。既然我的命运是‘天弱废星’，那我就应该坦然接受，放弃成为强者的无谓的努力，而把资源优化配置在其它地方。活了二十多年，我总算想通了这一点。”
“天弱废星……哈哈哈，你之前为了成为强大的人付出了很多么？”
“不，我从来没有努力过。我一直很懒。”
“那你感慨个屁啊！”恶魔几乎跳起来咬我的脸。
“”其实你想想，天弱废星的命运是非常悲惨的，因为人生的一切成就都和某种‘强大’相关。”
“嗯，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如此。在黑暗哲学中，你说的‘强大’实际被称为‘德性’。德性与技艺以及人生的成就直接相关。”
“比如，我的懒惰，这可以看作是意志力不够强大的表现。但是懒惰无论到何等恶劣的程度，都不能被称为一种强大，对吧？”
“是的，懒惰是一种弱小，弱小的必然不是强大的，因为它们的含义正好相反。说一个人在弱小方面非常强大是自相矛盾的。”
“我在想这样一个问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但是运气极佳，那么他的运气是否也能被看做一种强大呢？”
“我认为从概念上讲是可以的。”
“所以，我的运气也不可能太好。如果我许愿说我希望自己获得极佳的运气，这也是不明智的，注定会失败。但我如果不这么许愿，我其实仍然可以享受时不时降临到我头上的好运，只要这种运气不是我的某种吸引好运的能力造成的，而是随机事件。”
“你算是想明白了。”
“其实这世上尚有一种值得追求的东西，不一定是某种强大带来的，那就是快乐。强大是某种潜质或者能力，类似于‘富有’这个概念。一个强大的人可以被看做一个在‘强’方面非常富有的人，他可以消费自己的‘强’以购买成就。但是，快乐则不同。快乐就像是用钱买到的消费品，就像一盘菜肴。有些时候，快乐可以被看做是强大，有些时候则不一定。如果我越快乐就越能集中精力做成某件事，在这种时候，快乐可以被看做一种强大。但是，诸如酗酒之后迷离恍惚的快乐，就不是一种强大，而仅仅是一种快乐。”
“是这样的。有些时候快乐不是一种德性，比如你说的酗酒。”
“但是，如果我许愿说，我想一生快乐，这也是注定会失败的。因为强者对强大的追求，实际上也是对快乐的追求，以变强为乐。如果我在获得快乐的比赛上赢过他们，这将说明我在获得快乐的能力方面，是比他们更强大的。”
“是的，你拥有了一种‘更容易获得快乐的德性’，这是宇宙不允许的。宇宙只能允许你享受一次性的快乐，这就像是中彩票一样，是一次性的。”
“嗯，我姑且把这当成一个选项吧。我其实想说的是，我发现了天弱废星这个设定的界限。”
“什么界限？”
“嗯……比如，回忆我的经历，我发现自己并不是所有同事之中最蠢的与最弱的，而且相貌还算比较英俊。”
“我相信你身边有比你更蠢的人，因为人类的愚蠢是没有下限的。你对我说你很英俊，就好像一条金枪鱼对你说它很英俊一样，你是无法判断的，也不关心。”
“这说明天弱废星不是最弱最废，而是被固定在一个典型的很废和很弱的等级，无法提高。另外，我还发现，虽然我是奴隶，但我的工作很稳定，因为矿山的效益还算不错。反观我们城邦的某些行业，比如牧马人，他们受到驯兽业的冲击很大，不少人失业，相比于他们，我实际上是获得了矿主这个强者的庇护，在‘工作稳定’方面比他们更强大。按照你说的外部性的概念，在我之外的强者的外部性，可以覆盖到我，是我获得某种强大方面的比较优势。”
“简言之，你可以抱粗腿，苟且偷生。”
“对！那么我的第三个愿望来了……”
“希望一辈子抱粗腿？不行啊，如果你许愿说自己注定能抱到粗腿，那抱粗腿就成了你的一种能力，或者说德性，或者说你拥有了一种‘抱粗腿’的强大能力，这是宇宙所不允许的。”
“这么严格？”
“是啊，这就是逻辑与宇宙基本设定之墙。”
“妈的！让不让人活啦？”
“活不活老天并没有明确安排，只是如果你活，注定只能像蛆虫一样活。”
“别急着下结论，也许天弱废星的设定指的是让我不能注定不像蛆虫一样活。如果是后面这种安排的话，我的人生还有希望。”
“如果你不注定是蛆虫，则在你不是蛆虫的那种可能性中你是强大的，那么，这种小概率事件也是宇宙不允许的。所以，是你注定只能像蛆虫一样活。”
“天呐！”我跪在地上用手刨土。
“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是不是让我吃了你？”
“……睡觉……”
“啊？”
“我的第三个愿望是有个美女陪我共度春宵，让我欲仙欲死。”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耍起了无赖。
“你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我要一次性的快感，就是你说的方案一。我曾经很爱矿主的女儿莉莉丝，但她不爱我，我也已经不爱她了。我希望随便找个漂亮女人，使我能一尝禁果。之后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反正再过几年我就要死了……”
“这愿望不难实现。”
我和恶魔盘腿对坐着，沉默了好一阵子。我挠挠头，等待好事的发生。过了半晌，没见有美女从林子里走到矿山上。
恶魔也等烦了，她翘起大长腿，像我一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用手枕着脑袋，仰望夜空。
“恶魔女士，这个愿望不会落空吧？难道‘不是处男’也是一种强大？天弱废星也注定是‘天处单星’吗？”
“别胡思乱想了，这种愿望不会实现不了的。我指着天顶的满月发誓，你再等等也许就会有个什么村姑过来了，然后，啪啪啪……三十秒……你们人类一般三十秒就结束了吧？我可不想在这里耗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伤口感染，我身上感觉很奇怪。好像有点发烧了。”
“恶魔也会生病吗？你们也有医生吗？那个医生是人类还是恶魔？”
“哼，你想得倒是挺多。我们在生病的时候……”
恶魔忽然坐直身子，双眼睁得大大的：“等等！满月？挂在天顶？”
“是啊，怎么了？你样子有点奇怪哦恶魔女士，是不是真的发烧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周五，周末前的最后一天，明天是周六，我们照例要加班，周日也要加班，然后周一正常上班。这就是矿奴的生活。”
“没问你这个！今天是几月几日？”
“七月十三日。”
“十三日……星期五……而且是满月，这是……”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你会变成狼人？”
“不，更糟。十三日星期五而且满月的夜晚……”她一边说一边轻咬手指。
“怎么？”
“是我发情的时间。”
“发情！？”
恶魔的脸上不知从何时起泛起红晕，语气神态变得娇羞起来。她的双眼热情似火，春色荡漾，匍匐着身子慢慢朝我爬过来，丰满的胸部几乎撑破了薄薄的麻制衣衫，她一边爬，一边甩动宽大翘挺的臀部，让我担心她纤细的腰肢是不是会被扭断，同时尾巴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就像流星划过夜空。
我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幕的发生，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下身起了剧烈的反应，非常剧烈的反应。
“我问你……在你眼里，我符不符合你愿望中的‘美女’的标准？”恶魔娇滴滴地问我。我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心脏已经快跳出胸腔。
“我没往这方面想，你其实不太符合我的审美观。但你一问……我忽然发觉你其实……远远超过了这个标准……”
“……太糟糕了……看来我成了‘外部性’的受害者……满足愿望这件事的确是邪恶的，我今天尝到了苦果……”恶魔理我越来越近，她轻咬着自己的下唇。
“就……就像你说得让夏天温度下降五度的那个例子吗……外部性还真是难预测啊……”
当恶魔凑近我时，我已经被她彻底迷倒了。她的汗腺究竟产生了何种化学物质，竟能使她的汗液释放出如此令人人血脉喷张的香气，激发出人最原始的本能。她眼神就如同勾魂的魔咒，使我的的视觉神经变得异常敏感，以至于对她的每一村皮肤都如痴如醉。
她的肢体语言越来越夸张，不断地释放着动物式的引诱交尾的信号。
“如果你不认为我是美女，我就不会被你愿望的外部性包括进去了……”她一把将我按倒在地，跪骑在我的腰上，一边轻解罗衫一边说：“看来真理的存在不以人的认识为前提的……”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美极了，只是不愿意承认。因为你……”
“……因为我个头太大了吗？嘿嘿嘿嘿……”月光洒在她两米多高的一丝不挂的丰腴肉体上，那对高耸到夸张的胸部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事物。
“不，……我觉得我只配与莉莉丝那样的女人在一起……而你，简直像……像女神一样美……与我的距离太遥远……好像是另一个物种……”
“女神？嘿嘿嘿……别忘了我可是个恶魔哦……”她笑容甜美，眼神迷离，饱满的双唇对我喷出潮湿馥郁的香气。
“我知道你是恶魔，但我发现我已经爱上……”
没等我说完，她厚实柔软的双唇就像水蛭一样紧紧吸在了我的嘴上。
我刚才想说的是，我已经爱上了这只恶魔。我深深地爱着她，在她展露自己的肉体之前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她。我爱她的力量，更爱她的智慧。当这两样东西被安置在一个完美的肉体中时，它们会造成剧烈的化学反应，化合成完美的爱情。
月亮从天顶落到山后，我们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回合。直到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她才大汗淋漓，虚脱地瘫在我身上，重重地压着我，剧烈地喘息。而我也已经油尽灯枯，除了脑中挥之不去的极致快感，身体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我们两个就这样，以天空为被，以群山为床，相拥而眠。
我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微微西斜，这一天竟然已经快过完了。我发现我的头枕在恶魔的臂弯中，她全身赤裸，无限温柔地看着我，轻吻我的额头，把一瓢清泉递到我的嘴边。我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下，身体仿佛龟裂的土地被春霖饱饱地滋润。
她拉着我起身，牵着我的手朝山涧走去。我在她身后第一次看到她的裸背，看到她比人类更宽更翘的臀部与更纤细的腰肢，还有那条细长的、仿佛自行其是的尾巴。她暗紫色的短发蓬松地卷曲，没有长过耳根，露出修长的颈部。
她与我手牵手一起跃入深不见底的山涧，在清澈的水中，我们彼此清理对方的身体，然后相拥着温暖对方，直到池水的温度已经不再让我们感到冰冷。
回到岸上，我们幸福地相拥而眠，手脚与口舌都交缠在一起。
再次醒来时，月亮已经升起，与昨晚一样圆。我的身边生起了熊熊篝火，火上的木架正中间穿着一头硕大无比的野猪。这头野猪身体足有三米长，獠牙的长度接近一米，重量少说也有好几吨。
恶魔全身赤裸盘着腿，身边布满了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这些骨头上原本挂了至少几百斤的肉。她举起一根骨肉相连的巨型猪腿，大口啃食着，锋利的尖牙瞬间就把紧实的猪肉撕成小碎条。这家伙食量真是惊人，我几乎忘记了，她毕竟是恶魔啊！
猪肉的油脂从嘴角流出，滴落到她身上，与汗水混在一起，消失在那深不见底的**里。这道沟，简直堪比马里亚纳海沟——她的胸部比昨天大了不止一倍，这使她本来就远较常人更加丰盈的双峰显得过于硕大沉重，似乎超过了她身体可以承担的限度。在闪动的火光中，浅浅的青色血管在她汗津津的胸部上若隐若现，这是一种奇异的累赘之美与膨胀之美……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她看我醒了，对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是赤子般的笑容，毫不设防，充满依赖与信任。这种笑容只有对彻底敞开心扉的人才会展露。
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但我深知自己心里满满的全是爱意，没有一丝杂质。
恶魔把一块最肥美的猪肉切下来，放到自己的一块盔甲上，当做盘子，晃动这沉甸甸的巨大胸部走到我面前，盘腿坐下。
她的身上有一股非常奇妙的香气，来自她的汗水。这汗水真的很奇特，我必须反复重申。那里有着轻微的女性的汗臭味，但同时却散发着极其浓郁的香气，让人迷醉，疯狂，欲罢不能，简直是催情圣药。
我的下体又剧烈地反应起来，比昨天还剧烈。
她看到后脸上泛起红晕，露出春情荡漾的笑容，扭动宽大翘挺的臀部，尾巴在空中舞动着完美的弧线。这是引诱交尾的肢体动作。
看来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了。
她一点一点地爬过来，直到与我贴在一起，身体像蛇一样环绕着我，从我的背后深处修长的双臂，抚摸我的皮肤。她那一双汗津津、油乎乎的**紧紧贴着我的后背，柔软和炽热，就像两颗充满热水即将爆开的巨大水球，尾巴则轻轻撩拨着我的耳朵和下巴，弄得我痒痒的。
“亲爱的，饿坏了吧？剧烈运动之后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她把口中芬芳馥郁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声音变得比昨天更加妖娆妩媚，“想不想吃肉？香极了哦……”
我的心里别提多幸福了，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叫亲爱的，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么？我使劲点点头。
恶魔把手臂从我背后绕到面前，胸部把我的后背压得更紧了，我能感受到她的喘息，正对着我的耳道。她举着铠甲上的那块猪肉在我眼前晃动，坏坏地看着我。我张嘴去咬，她却灵活地一晃，放到自己嘴边，咬下一大口，自顾自地咀嚼起来，油脂从她的嘴角流出，沿着她修长的颈部一路滑下去。
她嚼着嚼着忽然与我地激吻起来。香喷喷猪肉被我们两人共同咀嚼，最终都被她的舌头送入我的口中。
难以置信的是，她的香唾竟是世上最美的调味料！是的，一点都不让人恶心，这种奇怪的感觉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她的全部体液都有奇怪的化学成分，汗、唾液、我说不出名字的体液，也许包括她的眼泪也有同样的效果，能让人如痴如狂。
恶魔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我认为它们是远较人类更高级的生物。
饱餐烤肉之后，我又品尝了她在我睡觉时采摘的鲜美蔬果。我们两个的身体都被油脂与果汁弄得脏兮兮的。从昨夜到现在，这是我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了。
篝火渐渐变小了。在昏黄的光线中，我们相拥在一起，都已经难以按捺云雨的冲动，但却不断向这个极限逼近，希望能使欲望突破顶点。
“亲……亲爱的……对我做的晚餐满意吗？”她一边像小鸡啄米一样地吻着我。
“嗯……亲爱的，太好吃了，我都撑坏啦……”
“你们人类的饭量可真小，只需要很少的食物就能过活了，让人难以置信。”她一边说一边轻咬我的肩膀，用极尽**的眼神看着我，她就像一只野兽，一只世界上最可爱的野兽。
“你们恶魔的饭量可真大，你看你，吃得肚子都鼓起来了……”我用手轻抚她圆滚滚的肚子，亲吻她凸起的肚脐，沿着马甲线一路吻到底。
“这不是吃出来的，亲爱的。”
“不是吃出来的？那是怎么回事？”
“嗯……我怀孕了。”
待续：
下次更新：在天气好或者天气坏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