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狗尾草的愿望
“无法满足这种愿望。”恶魔斩钉截铁地说。
“啊？为毛啊？”
“这是一个逻辑错误。就好比你许愿说要让一切小的东西都比大的东西更大。这种愿望在逻辑上就是错的，它在现实世界没有对应的事件。”
“嗯，我想想看，如果小的东西比大的东西更大，那大的东西就都变成小的了，因为小和大是相对的。”
“是的，然后呢？”
“然后那些原本是大的东西，它们变小了，就应该比大的东西更大，于是再次变大？但是，小的东西应该比大的东西更大，所以只要有大小之分，必定与愿望相违背，而如果一切东西都变得一样大，那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所以说，这类有逻辑错误的愿望是不能被设想的，对不对？”恶魔竖起一根手指挥动着。“这种愿望无法在现实世界发生。”
“那我要你满足一万个愿望又有什么错误？我能想象一万个愿望的发生啊。”
“这是一个自我指涉的错误，造成了执行方案上的悖论。”
“什么叫自我指涉？我不明白……哎呀，总之，你先试试看嘛……”
“好。”恶魔说完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两秒钟后，她再次开口：
“我试了，不成功。你还剩两个愿望。”
“为什么只剩两个了？”
“你的第一个愿望是‘你先试试看嘛’，我尝试了，不成功。”
“可是……既然这个愿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那怎么能作数呢？”
“实现了啊。你的愿望是‘让我尝试’，‘做出无谓的尝试’的行动是合乎逻辑的，虽然很蠢。‘一万个愿望’只是我的尝试的内容。我做出尝试的行动已经出现了，所以你的愿望满足了。这就好比你说你的愿望是读一本文学名著，不管你读起来爽不爽，只要你读了，你的愿望都实现了。”
“什么是文学名著？”
“你平时不读书吗？”恶魔轻蔑地问，“哪怕是像《the monkey's paw》之类的短篇…………”
“我不读书啊，否则怎么会满脑子只想变强大呢？一般读书的人会更渴望变得聪明吧？他们大概对心智更感兴趣。总之，我以后说话要小心点了。”
“真是个白痴。善意提醒你一下，进入灵魂交易程序时一定要小心使用祈使句。”
“什么是祈使句？”
“我去，你是文盲吗？没学过语文吗？”
“是啊，我是文盲啊。不是文盲的话为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修仙呢？”
“呃……这么说，你的愿望是成仙修真什么的？”恶魔使劲闭上眼睛，用手指掐着自己的晴明穴——如果这种生物也有这个穴位的话。
“嗯……不好说。因为我不知道修仙是否是变强大的最有效的办法。我听说有的人对自己的命运不满意，就躺在地上打滚、骂娘，埋怨老天不公让他命运凄惨尽管他已经是什么王朝的皇子了，然后就启动了一种叫‘系统’的东西，然后他就无敌了。所以，如果我说我的愿望是成仙，万一‘系统’更厉害，那我不就做了赔本生意？”
“我没听说过你说的那些无聊的东西。恶魔都是黑暗哲学的大师，心智离低等生物比较远。”
“等我变强大了，看看到底谁是低等生物。你等着我把你踩在脚下吧！哈哈哈哈哈……”
“低等生物。”
“听好，恶魔。我的第二个愿望是：让我变强大——哦，呵呵，更准确地说，是让我变成全世界最强大的人！”
“好，这个愿望没有什么不合理的。”恶魔说着，把手按到了我的头顶上——
“新对价形成，交易开始。”
说完她就把手拿开。我本以为会有一些声光特效什么的，但仅此而已，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没有让我产生任何感觉，但是，我看到她微张的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那就是我的灵魂吗？灵魂就是这个会发光的东西？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变强大，灵魂不是必要的。如果灵魂是强大的必需品，那么，这个愿望就会是自相矛盾的。既然恶魔说这个愿望没有逻辑问题，就足以证明没有灵魂一样可以成为最强大的人！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力量从体内涌出的瞬间。
“嗯嗯……”恶魔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失败了。”恶魔自己也有些诧异。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一个合乎逻辑的愿望吗！难道说没有灵魂的人不能变强大？”
“不是啊，很多异兽巨怪都没有灵魂，但是很强大啊。这证明灵魂与强大在概念上没有必然关联。”
“那这是为什么？”
“嗯……怎么说呢？我在尝试满足这个愿望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这堵墙介于现实和逻辑之间，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墙？”
“这是一个比喻啦，你这文盲。你的这个愿望触及了宇宙最基本的设定。”
“哎？这又是虾莫意思？”
“怎么说呢，举个例子吧，如果你的愿望是：让宇宙中的一切事物都不存在——这个愿望也是没有办法实现的，尽管它合乎逻辑，但是，‘存在’是这个世界的基本特征，是‘愿望’可以满足的场所，所以，它不能被改变。”
“可是，我变强大是一个很普通的愿望啊，这对宇宙来讲根本无关紧要吧？”
“啧，怎么说呢，你变强大……这件事……”
“嗯，怎么讲？”
“你变强大是这个宇宙所不允许的。”
“啊——！”
“嗯，你是个弱者，这是这个宇宙的基本设定，就如同‘物质’、‘能量’之类的东西是宇宙的基本设定一样。”
“法克！法克整个宇宙。”我双手夹着脸呼嚎起来。
“我觉得的你恐怕连人类都没有法克过。”
“我现在只想法克全宇宙。”
“不要浪费时间了，如果过分拖延交易时间是要负担缔约过失责任的。除非你腰缠万贯，否则只能以灵魂承担赔偿责任。所以如果拖得时间太久，超出一般人许愿的时长，我会白白拿走你的灵魂而不满足你任何愿望。”
“狗屁。全是放狗屁。呜呜呜呜……”
是的，我哭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事情了。我是废柴竟然是这个宇宙基本设定，那还有什么搞头？如果不能升级、不能踩人，人生如何能像一片两千万字的爽文一样畅快淋漓？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部发表在任何人都可以发表小说的平台上的小说——请原谅我用如此拗口的句子——那么，我是绝对不会追这部小说的。
我只想死。
我恢复了抱膝呆坐的姿态。
“唉……”恶魔长叹一声，“你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许愿么？”
“我哪里知道其他人怎么许愿？”
“帮你普及一下吧。从统计上看，一般人许的第一个愿望大多是让自己老二变大，也就是penis enlargement。”
我一拍大腿：“这还真是个不错的点子，让我非常动心。”
“他们的第二个愿望是让自己的老婆或者女朋友的胸变大。”
“如果我也有女朋友的话。哎，这个点子也不错哦。别人的点子还真好哎，看来如果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搞，就该去借鉴别人的嘛。就像仙逆借鉴凡人修仙传一样。”
“他们在此后往往会忽然意识到，虽然胸变大了，但脸还很丑，于是第三个愿望往往是把脸变漂亮。”
“把脸变漂亮应该更重要吧？胸应该是其次。”
“不，他们永远先想到胸。”
“其实，如果他们直接说‘让我的女朋友变得更性感’，这样不是可以节省一个愿望么？因为‘性感’包括了对脸和胸的要求。”
“不，他们只会想到胸。即便他们的女朋友很胖，他们也会想到增大胸部而不是减肥。脸变漂亮之后，他们往往才会意识到，女朋友脾气很坏，或者脑筋不灵光，或者道德水准低下，这时想再许愿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每个人只有一个灵魂。”
“你遇到过几个这样的？”
“我只遇到过一个人不是这样的。这人是个瞎子，他的第一个愿望是penis enlargement，第二个愿望是增大胸围，第三个愿望是使自己重见光明。”
“他的视野太狭窄——是零，以至于无法预见颜值的重要性。”
“他想追加愿望已经晚了，因为每个人……”
“……只有一个灵魂，我知道。但我搞不懂那些与恶魔交易的君王为什么也这样许愿。他们身处战争的漩涡之中，应该比任何人都渴望强大吧？”
“因为他们很愚蠢。你知道吗？只有蠢人才会向恶魔出卖自己的灵魂，无论是为了满足什么愿望。聪明人更愿意靠自己的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看来我在聪明人里算个例外。因为我选择和你进行交易。”
“你能这样想说明你是蠢人里的奇葩。”
我把头枕在双掌上。
“恶魔女士，说实话，我觉得能为别人满足愿望是件挺好的事情。这是很大的功德，不是吗？”
“不是的。就像这样凭空使愿望得到满足是很恶劣的，甚至说是非常邪恶的。”
“使人们变懒，不想努力？”
“不，是因为一种叫做‘外部性’的东西。”
“那又是什么鬼？”
“简单来讲就是说，你个人的愿望会影响到他人。比如说，你的愿望是让夏天的的平均气温下降五度，这并不仅仅是让你自己感到凉快了，这个愿望也使其他人感到凉快了。”
“这不是件坏事啊。”
“但是，别人并没有许这个愿望啊，那些喜欢先前夏天温度的人，他们会有什么感受呢？这违背了他们的自由意志，而灵魂与自由是紧密相连的，所以，你不仅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也会伤及他人的灵魂。”
“你手心里攥着的是我的灵魂吧？”
“是的。”
“你会用它来做什么？”
“通常来讲是吃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还有很多灵魂，我会把你这颗放进冰箱，留到以后吃。”
“如果我失去灵魂，会怎么样？我现在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异常。”
“嘿嘿嘿嘿嘿嘿……你今后就知道了……失去灵魂是很恐怖的事情。”
“现在撤销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因为对价已经形成，而且我已经成功满足你一个愿望了，记得吗？”
“记……记得。”
“那就别啰嗦了，快说出自己的第二个愿望吧。”
“和你刚刚的谈话使我产生了一个很强烈的愿望。这个愿望需要分成两个步骤来实现。”
“是什么？”
“你听好，我的第二个愿望是：让这个矿洞开一个口子，使我得以回到地表！”
“可以，这个挺靠谱，哈哈哈，我也可以沾光啦。”
话音刚落，恶魔身边的洞壁开始龟裂，这就是她刚刚用力锤击的位置。
“嗯？这里好像有些松动了。”恶魔说着，又轻轻锤了一下，洞壁整块坍塌下来，碎石堆中出现了一条通道。
“啊，刚刚的威风就是从这里吹过来的。原来这里有一条密道啊！我们从这里一定可以出去的，恶魔女士。”
“哈哈哈，我们走吧，你这白痴还真的许了一个脚踏实地的愿望呢。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出去再告诉你，可以吗？”
待续
下次更新：在我写完该章节的时候。
(本章完)
“啊？为毛啊？”
“这是一个逻辑错误。就好比你许愿说要让一切小的东西都比大的东西更大。这种愿望在逻辑上就是错的，它在现实世界没有对应的事件。”
“嗯，我想想看，如果小的东西比大的东西更大，那大的东西就都变成小的了，因为小和大是相对的。”
“是的，然后呢？”
“然后那些原本是大的东西，它们变小了，就应该比大的东西更大，于是再次变大？但是，小的东西应该比大的东西更大，所以只要有大小之分，必定与愿望相违背，而如果一切东西都变得一样大，那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所以说，这类有逻辑错误的愿望是不能被设想的，对不对？”恶魔竖起一根手指挥动着。“这种愿望无法在现实世界发生。”
“那我要你满足一万个愿望又有什么错误？我能想象一万个愿望的发生啊。”
“这是一个自我指涉的错误，造成了执行方案上的悖论。”
“什么叫自我指涉？我不明白……哎呀，总之，你先试试看嘛……”
“好。”恶魔说完就呆呆地站在那里。两秒钟后，她再次开口：
“我试了，不成功。你还剩两个愿望。”
“为什么只剩两个了？”
“你的第一个愿望是‘你先试试看嘛’，我尝试了，不成功。”
“可是……既然这个愿望根本就不可能实现，那怎么能作数呢？”
“实现了啊。你的愿望是‘让我尝试’，‘做出无谓的尝试’的行动是合乎逻辑的，虽然很蠢。‘一万个愿望’只是我的尝试的内容。我做出尝试的行动已经出现了，所以你的愿望满足了。这就好比你说你的愿望是读一本文学名著，不管你读起来爽不爽，只要你读了，你的愿望都实现了。”
“什么是文学名著？”
“你平时不读书吗？”恶魔轻蔑地问，“哪怕是像《the monkey's paw》之类的短篇…………”
“我不读书啊，否则怎么会满脑子只想变强大呢？一般读书的人会更渴望变得聪明吧？他们大概对心智更感兴趣。总之，我以后说话要小心点了。”
“真是个白痴。善意提醒你一下，进入灵魂交易程序时一定要小心使用祈使句。”
“什么是祈使句？”
“我去，你是文盲吗？没学过语文吗？”
“是啊，我是文盲啊。不是文盲的话为什么满脑子想的都是修仙呢？”
“呃……这么说，你的愿望是成仙修真什么的？”恶魔使劲闭上眼睛，用手指掐着自己的晴明穴——如果这种生物也有这个穴位的话。
“嗯……不好说。因为我不知道修仙是否是变强大的最有效的办法。我听说有的人对自己的命运不满意，就躺在地上打滚、骂娘，埋怨老天不公让他命运凄惨尽管他已经是什么王朝的皇子了，然后就启动了一种叫‘系统’的东西，然后他就无敌了。所以，如果我说我的愿望是成仙，万一‘系统’更厉害，那我不就做了赔本生意？”
“我没听说过你说的那些无聊的东西。恶魔都是黑暗哲学的大师，心智离低等生物比较远。”
“等我变强大了，看看到底谁是低等生物。你等着我把你踩在脚下吧！哈哈哈哈哈……”
“低等生物。”
“听好，恶魔。我的第二个愿望是：让我变强大——哦，呵呵，更准确地说，是让我变成全世界最强大的人！”
“好，这个愿望没有什么不合理的。”恶魔说着，把手按到了我的头顶上——
“新对价形成，交易开始。”
说完她就把手拿开。我本以为会有一些声光特效什么的，但仅此而已，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没有让我产生任何感觉，但是，我看到她微张的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那就是我的灵魂吗？灵魂就是这个会发光的东西？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变强大，灵魂不是必要的。如果灵魂是强大的必需品，那么，这个愿望就会是自相矛盾的。既然恶魔说这个愿望没有逻辑问题，就足以证明没有灵魂一样可以成为最强大的人！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力量从体内涌出的瞬间。
“嗯嗯……”恶魔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失败了。”恶魔自己也有些诧异。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一个合乎逻辑的愿望吗！难道说没有灵魂的人不能变强大？”
“不是啊，很多异兽巨怪都没有灵魂，但是很强大啊。这证明灵魂与强大在概念上没有必然关联。”
“那这是为什么？”
“嗯……怎么说呢？我在尝试满足这个愿望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一堵无形的墙。这堵墙介于现实和逻辑之间，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墙？”
“这是一个比喻啦，你这文盲。你的这个愿望触及了宇宙最基本的设定。”
“哎？这又是虾莫意思？”
“怎么说呢，举个例子吧，如果你的愿望是：让宇宙中的一切事物都不存在——这个愿望也是没有办法实现的，尽管它合乎逻辑，但是，‘存在’是这个世界的基本特征，是‘愿望’可以满足的场所，所以，它不能被改变。”
“可是，我变强大是一个很普通的愿望啊，这对宇宙来讲根本无关紧要吧？”
“啧，怎么说呢，你变强大……这件事……”
“嗯，怎么讲？”
“你变强大是这个宇宙所不允许的。”
“啊——！”
“嗯，你是个弱者，这是这个宇宙的基本设定，就如同‘物质’、‘能量’之类的东西是宇宙的基本设定一样。”
“法克！法克整个宇宙。”我双手夹着脸呼嚎起来。
“我觉得的你恐怕连人类都没有法克过。”
“我现在只想法克全宇宙。”
“不要浪费时间了，如果过分拖延交易时间是要负担缔约过失责任的。除非你腰缠万贯，否则只能以灵魂承担赔偿责任。所以如果拖得时间太久，超出一般人许愿的时长，我会白白拿走你的灵魂而不满足你任何愿望。”
“狗屁。全是放狗屁。呜呜呜呜……”
是的，我哭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事情了。我是废柴竟然是这个宇宙基本设定，那还有什么搞头？如果不能升级、不能踩人，人生如何能像一片两千万字的爽文一样畅快淋漓？如果我的人生是一部发表在任何人都可以发表小说的平台上的小说——请原谅我用如此拗口的句子——那么，我是绝对不会追这部小说的。
我只想死。
我恢复了抱膝呆坐的姿态。
“唉……”恶魔长叹一声，“你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许愿么？”
“我哪里知道其他人怎么许愿？”
“帮你普及一下吧。从统计上看，一般人许的第一个愿望大多是让自己老二变大，也就是penis enlargement。”
我一拍大腿：“这还真是个不错的点子，让我非常动心。”
“他们的第二个愿望是让自己的老婆或者女朋友的胸变大。”
“如果我也有女朋友的话。哎，这个点子也不错哦。别人的点子还真好哎，看来如果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搞，就该去借鉴别人的嘛。就像仙逆借鉴凡人修仙传一样。”
“他们在此后往往会忽然意识到，虽然胸变大了，但脸还很丑，于是第三个愿望往往是把脸变漂亮。”
“把脸变漂亮应该更重要吧？胸应该是其次。”
“不，他们永远先想到胸。”
“其实，如果他们直接说‘让我的女朋友变得更性感’，这样不是可以节省一个愿望么？因为‘性感’包括了对脸和胸的要求。”
“不，他们只会想到胸。即便他们的女朋友很胖，他们也会想到增大胸部而不是减肥。脸变漂亮之后，他们往往才会意识到，女朋友脾气很坏，或者脑筋不灵光，或者道德水准低下，这时想再许愿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每个人只有一个灵魂。”
“你遇到过几个这样的？”
“我只遇到过一个人不是这样的。这人是个瞎子，他的第一个愿望是penis enlargement，第二个愿望是增大胸围，第三个愿望是使自己重见光明。”
“他的视野太狭窄——是零，以至于无法预见颜值的重要性。”
“他想追加愿望已经晚了，因为每个人……”
“……只有一个灵魂，我知道。但我搞不懂那些与恶魔交易的君王为什么也这样许愿。他们身处战争的漩涡之中，应该比任何人都渴望强大吧？”
“因为他们很愚蠢。你知道吗？只有蠢人才会向恶魔出卖自己的灵魂，无论是为了满足什么愿望。聪明人更愿意靠自己的努力获得自己想要的。”
“看来我在聪明人里算个例外。因为我选择和你进行交易。”
“你能这样想说明你是蠢人里的奇葩。”
我把头枕在双掌上。
“恶魔女士，说实话，我觉得能为别人满足愿望是件挺好的事情。这是很大的功德，不是吗？”
“不是的。就像这样凭空使愿望得到满足是很恶劣的，甚至说是非常邪恶的。”
“使人们变懒，不想努力？”
“不，是因为一种叫做‘外部性’的东西。”
“那又是什么鬼？”
“简单来讲就是说，你个人的愿望会影响到他人。比如说，你的愿望是让夏天的的平均气温下降五度，这并不仅仅是让你自己感到凉快了，这个愿望也使其他人感到凉快了。”
“这不是件坏事啊。”
“但是，别人并没有许这个愿望啊，那些喜欢先前夏天温度的人，他们会有什么感受呢？这违背了他们的自由意志，而灵魂与自由是紧密相连的，所以，你不仅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也会伤及他人的灵魂。”
“你手心里攥着的是我的灵魂吧？”
“是的。”
“你会用它来做什么？”
“通常来讲是吃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还有很多灵魂，我会把你这颗放进冰箱，留到以后吃。”
“如果我失去灵魂，会怎么样？我现在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异常。”
“嘿嘿嘿嘿嘿嘿……你今后就知道了……失去灵魂是很恐怖的事情。”
“现在撤销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因为对价已经形成，而且我已经成功满足你一个愿望了，记得吗？”
“记……记得。”
“那就别啰嗦了，快说出自己的第二个愿望吧。”
“和你刚刚的谈话使我产生了一个很强烈的愿望。这个愿望需要分成两个步骤来实现。”
“是什么？”
“你听好，我的第二个愿望是：让这个矿洞开一个口子，使我得以回到地表！”
“可以，这个挺靠谱，哈哈哈，我也可以沾光啦。”
话音刚落，恶魔身边的洞壁开始龟裂，这就是她刚刚用力锤击的位置。
“嗯？这里好像有些松动了。”恶魔说着，又轻轻锤了一下，洞壁整块坍塌下来，碎石堆中出现了一条通道。
“啊，刚刚的威风就是从这里吹过来的。原来这里有一条密道啊！我们从这里一定可以出去的，恶魔女士。”
“哈哈哈，我们走吧，你这白痴还真的许了一个脚踏实地的愿望呢。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出去再告诉你，可以吗？”
待续
下次更新：在我写完该章节的时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