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剑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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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星夜暖语

    mon apr 20 13:43:04 cst 2015

    当晚,满天星辰争相辉印,镇威用了晚饭后,忽然饶有兴致的牵了夫人的手,行到厢院的小花园来,依着园中石凳小心扶着坐下,倒让镇夫人有些受宠若惊,心里悬着只道发生了何事?待要问他,却又怕坏了他的兴致,只默默望着镇威。

    “夫人啊!还记得二十年前我第一次在祝家庄见你的情景,也是这么一个满天星辰的日子,当时你站在牡丹花下,一袭白衣的那模样、、,哎呀!当时大家都年少。”说到此,镇威皱眉思索道:“你见了我第一句说了什么话来着?”

    镇夫人听了笑道:“瞧老爷这记性,当时我站在海棠花下,穿白衣倒是没错,你愣头愣脑的闯将进来,我还道是家里进了贼呢?”说起当年事,镇夫人也是笑颜渐开。

    “是了,当时你就冲我喊了句“哪来的小毛贼?”,我当时呀!本是要上前告诉你我是到这家的客人,却没想走近前来,见了你的模样,倒是说什么都忘了!一个没提防啊!”说到此镇威不由摇了摇头,不住轻笑,镇夫人忙接道:“一个没提防,倒让我把你摔了个跟头,叫了家丁前来把你绑了,你当时冲着我不住的傻笑,倒是一脸憨厚,也不争辩,也不大喊冤枉,待动静大了,爹爹赶来当着面儿把我训斥了几句,我方知道自己绑的是来家做客的人。”

    “要不是如此?去哪寻这个机会来与你相见,只怕第二天早上便就拜别了岳父大人,今日我怎能娶到你这么贤淑的夫人?”镇威说话间又握了握夫的人手。

    “你总是这个样!早老了去了,还学些酸文秀才的话来,也不怕旁人听了笑话?”镇夫人口中嗔道,脸上却是早已笑开了花,“哎呀!我也想啊!方才打了你,怎么没过几日倒想着向我爹提亲,却不怕我再欺负了你!”

    镇威笑道:“当日岳父大人对爹爹可是不停的致歉,我父亲脸上笑着,却不时拿眼来瞪我,只说我丢了他的面子,白学了这些年的武功,倒让你一个女流之辈三拳两脚给制服了,我也不出声,就待他们讲完了,我才向岳父大人说起你的好!父亲在旁听了几句这才知道了我的心思,待将寝时,我又央求爹爹多住上几日,父亲不肯,没得法儿我只得将我的心思托盘而出,原以为定要遭受一番喝斥,却不想父亲听了我的话,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又只说要我以后多些勤练功夫,我只道此后便要空担了一番思念,却不想次日爹爹果然向岳父大人说要多叨扰几日,又挑着空儿将求亲之事,这么略概一说,没想成岳父大人立马便应承了,乐得我一宿没睡着觉。”

    “当时,母亲到了我房说时,我听了还道委屈呢?谁想着一个小毛贼竟要成为我的夫婿?央着母亲要回了你,但母亲说爹爹已经应承了,过不得时日便要送来聘礼,我听了便闹着哭了半宿,后来哭累了,便倒下床去睡了,醒来一想啊!这个小毛贼倒还挺有趣,心里思忖着难不成真如母亲说的这便是缘份闯到家来了,要不怎么陈家来了两位公子,郑家也来过几个公子,曹家也来叨扰过,怎么偏就这镇家的少爷闯进这院来与你相见?又平白无故的被你给绑了,完了,还得向人说起你的好来,想着这些啊!便又不觉着委屈了。”说到此,镇夫人欣慰的望着镇威,“嫁进来这么些年,倒是多承了老爷这些年的包容。”

    “夫人哪里话来着?见你当日舞刀弄剑的手来,侍弄着针线活儿,扎的满手是血包儿,我心里头可是记着的,这几年来,我又不时的出远门儿,家里孩子,兄弟妯娌间这里里外外的,要不是夫人的聪明贤慧,我如何省得心来打理生意?”镇威微微笑道:“一转眼娴儿都长大了,说话间便要找婆家了,这日子可是过得快啊!”

    “可不,你以为自己还年少呢?”镇夫人捂嘴轻笑,忽又转过话头道:“说起娴儿的婚事,前两日那媒婆刘氏倒是又来了两趟,总说起那太师家公子的好来,也难为了她大老远的又要翻了几座山方才到得这里,我正要和你说起这事呢!”

    “好端端的,那刘氏怎么知道我们家娴儿到了这个年纪?”镇威皱了皱眉,却听镇夫人笑道:“也怪我,上个月带了娴儿去月神庙祭拜,哪曾想让那刘氏瞅见了,便走来搭讪,当时也没多谈,只说是聚云庄的人,没想她倒知道找了来?”

    “下次来了你就回她说娴儿已经许了人了,我生平就是见不得这种谄媚的主儿。”镇威说到此神色忽而严肃。倒让镇夫人有些意外,“老爷先莫恼了,我先前也只想着有了门做官居的亲戚,兴许能给老爷生意上扶上一把,这才好生招待了她,老爷既是不欢喜,我照了你的意便是!”

    见她说得委屈,镇威有些不忍,又握住她的手道:“不是我要责怪夫人,只是我们膝下就娴儿这么一个女儿,要选夫婿,自是要她钟意的方可,路人常说当官的不仁,这些当官的公子哥儿要不是骄气惯了让人难侍候,遇上懂事的也只怕学了些官场的那些个滑头的本事,倒不如我们这些直来直去的粗人,总还知道个忠厚仁义。”

    “老爷言重了,这世上总是好人多,品行不端的少,依你看娴儿倒不嫁了好,可总不能一辈子留在身边,叫人笑话了去。”镇夫人言语温和,只怕丈夫压不住又上来脾气。

    镇威道:“夫人误会我的意思了,你看我们娴儿,模样儿脾气与你年轻时一样,若是遇到个会疼惜她的人自然好,要不然只怕三天两头的要受委屈,依我便是想要找个我们对他知根知底的人才好。”说到此,又凑近夫人道:“前儿你不是说我们娴儿心中只怕有了人了,怎么如今倒不长记性了。”

    “老爷你是说你那个弟子柳云重?”镇夫人笑了笑,“我倒是和嫂夫人聊起过,都说这孩子好是好,只是贫寒了些,娴儿跟了他,只怕要吃了苦去。”

    “你怎么这会儿倒糊涂了,这云儿是我的弟子,若是娴儿跟了他,难不成你让他们两口子到别处过去?”说到此,镇威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这孩子我看了也好,娴儿跟了他自是吃不得亏。”说着推了镇威一推,“你心里早有了主意,却又让我干着急,不趁早说了我听!”

    见夫人没有意见,镇威这才又说道:“我先前倒也不知,今日我本带他到山洞里试试他武功进展,却不想这孩子绕了半天的弯儿,终还是说出与娴儿相互倾心之事,我看这孩子为人诚实,心地也不错,便说要与你商量着才好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