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霸英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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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迷《2》

    sun may 17 22:40:08 cst 2015

    辛克林初出牛犊不怕虎,自恃武功,对方人数虽多,并不如何畏惧。见这些人气势汹汹地冲来,当下冷笑一声,身子凌空纵起,去擒拿马上少年。那少年双腿一夹,拍马便跑。辛克林待要追赶,众多黑衣人一拥而上,刀剑齐落,同时往辛克林周身狠命砍刺。辛克林手脚并用,竹笛挥舞如飞,早点倒了几个,双脚连踢,勇猛非常,众人近身不得,辛克林占于上风,兴奋之际,忽听得“嗖嗖”数声,破空而至,当下凌空一翻,避过暗器,抬眼一瞥,却是几枚金钱镖。忽听那马上少年一声大喝:“着!”双手一扬,一大把金钱镖雨点般向辛克林打来,辛克林不及闪避,当下身子滴溜溜乱转,如同旋风,悉数将暗器击落。那马上少年见了,焦躁起来,冲众黑衣人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打呀!”这一干人正待飞身扑上,忽见车帘一动,一个黄衫少女飘然走出。众人一瞥之下,只听“呛啷啷”一片响,兵刃落地,众人乍见此女,犹如天仙突降,心神震荡之下,个个手足俱软,瞠目结舌。

    原来含茜娆担心辛克林寡不敌众,自恃身穿宝衣,不顾含色珍阻拦,定要前去助阵。

    那马上少年见众人如此失魂落魄,一跃下马,怒气冲冲地提刀赶来。辛克林暗道一声“来得好。”纵身上前,二人随即缠斗在一起。辛克林恼他纠缠不清,施展生平所学,意欲生擒那少年。那少年虽然一把刀使得虎虎生威,但毕竟武功稍逊对方一筹,斗不了几个回合,已渐感不支。辛克林身子微晃,大有跌倒之意,那少年见有机可乘,欺身上前,举起大刀,猛向辛克林肩头砍落,辛克林侧身避过,竹笛横削那少年手腕,那少年急缩不迭,挥刀迎击,辛克林腾身一脚,正踢在少年虎口,那少年身子一个趔趄,大刀脱手而飞,辛克林纵身抢过,那少年一呆,项颈之上已多了一把刀。只听辛克林低吼道:“别动,动一动要你小命!”那少年倒不求饶,反而蛮横地说道:“爷我认栽,要杀要剐随你!”辛克林恼怒,手上加劲,只见一股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那少年双目一闭,傲然说道:“给个痛快的吧!”辛克林本无意杀他,只想吓唬一番,岂知这少年虽然行径叫人不齿,临危倒有几分骨气,心中对他厌恶之意去了一半。当下说道:“想要痛快的也好办,叫你的人立刻滚得远远的,并保证永不相犯,我便依你,不然,我零零碎碎地剐了你!”那少年心下骂道:“算你小子狠!”提高声音叫道:“你们听着,此事到此为止,都不许再来侵犯他们,各人回家去吧!”众黑衣人见少年受人所制,委实一惊。此时含茜娆就在身侧,若要擒她易如反掌,但众人见她这等仙姿玉貌,无不奉若神明,均不敢贸然亵渎。只得依言拣起兵刃,同向那少年作揖道:“我等无能,让主子受惊了。”那少年摆手道:“走吧,不必管我。”众人又齐向辛克林求情告饶,辛克林不理。那少年怒道:“休要啰嗦!速速离去!”众人踌躇,不肯走开。那少年喝道:“不听爷的话吗?快走!快走!”众人这才唯唯散去。

    含茜娆奔来叫道:“哥,你没事吧?”神情十分关切。辛克林押着那少年,轩眉笑道:“这人死性不改,竟来自投落网,娆儿,你打算怎么惩罚他?”含茜娆小嘴一扁,颦眉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他,还给他兵刃,放他走吧!”辛克林笑道:“好,就听娆儿的。”当即松开,反转刀柄,递向那少年,说道:“看你也算是个硬汉子,怎地做这种龌龊之事?”那少年脸上微微一红,接过大刀,赧然道:“是,如今想来,以往所作所为实在荒唐!在下惭愧无地,对各位抱歉得紧,自今而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胡作非为了。”顿了一顿,语气一转,忽向辛克林拱手道:“在下沈富,经此一战,对兄台仰慕得紧,若兄台不念旧恶,愿结交为朋友,不知兄台意下如何?”语气甚是诚恳。辛克林见他此时低声下气,早先那番傲慢之劲已荡然无存。心想:“自己初涉江湖,交个朋友也不错。虽然这人有些劣性,但如今看来,还是能够改造。”当下说道:“承蒙兄台看得起,小弟也乐意得很。”当下说了姓名,二人握手言和,尽释前嫌。

    这时含色珍掀帘走出,她早已在车内将外面之事窥探明白,虽然对沈富颇有嫌隙,但见此人已改邪归正,与林儿又把言相欢,当下也不好说什么。辛克林抢上告知结交之事,他知姑姑心地纯良,绝无反对之理。含色珍微微点头,并不言语。含茜娆见沈富脖颈伤口兀自流血不止,心下不忍,从怀内摸出一块绢帕,递向沈富。沈富受宠若惊,见她对自己嫣然一笑,当真如鲜花初绽,娇媚无限,不觉看痴了。辛克林在旁瞧得真切,只道他色心又起,怫然不悦,正想发作,只听含茜娆叫道:“喂,你要不要呀?”沈富这才清醒,讷讷接过,却不敢用,低下头去,“嗤”地一声自身上撕下一片衣衫,包裹伤口。二女转回上车,辛克林心中有气,亦不理睬沈富,翻身上马,提辔便行。沈富急叫:“辛兄,且等小弟一等。”飞身上马,追了过去。只见辛克林紧绷着脸,不理会自己,当下讪讪一笑,拱手道:“适才小弟失态,辛兄莫怪则个。”辛克林“哼”了一声,并不答话。沈富又道:“再走三十里,便是常州境界,辛兄若无下榻之处,小弟在那里倒有几个相知的朋友……。”辛克林截口道:“不必了,沈兄好意在下心领了,眼下天色不早,沈兄作为‘风流五仙’之首,想必事务繁忙,现下不劳相送,还是尽快请回吧。”心内却想:“似你这等猥琐之辈,所交之人必然气味相投,能好到哪里去了?”忽然想到自己,脸儿一热,拍马加鞭,疾驰而去。沈富受了他一顿挖苦,当下呆了一呆,正想辨解一二,见他抛下自己如飞而去,显然是对自己适才忘形之举心存不满,只得怏怏而归。

    那车夫见辛克林去远了,忙甩鞭抽马,奋力去赶。马车自沈富面前呼啸而过,沈富勒转马头,久久凝望,眼前浮现含茜娆那绝美面容,心下怅然若失。

    辛克林三人疾行了大半个时辰,渐渐接近常州地面,又走一忽,只见前面树木参天,隐隐露出一排瓦房来。走近去看,却是一家客店。里面之人听得马车声响,走出来招揽生意。辛克林见天色将晚,二女一路鞍马劳顿,正要找个地方宿歇,见那人询问,当即答应下马,那人接过缰绳,拉向后院去了。须臾又走出一人,过来接管马车。

    三人见这店虽不算大,却还整洁。当下辛克林单独开了一间客房,二女住另一室,两屋紧邻,以便相互照应。是夜三人商量次日接着上路追寻含昭,明知含昭这许多日定然去得远了,决计追不上,但聊胜于无,与其在家坐等,不如出来散散心也是好的。即使中间发生了一些不快,但丝毫不影响三人继续赶路且寻且玩的决心。含茜娆一路兴致勃勃,所到之处都觉特别新奇有趣。含色珍虽然心事重重,但她深居多年,一旦出来顿感外面一切恍若隔世。辛克林少年心性,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三人吃过晚饭,含色珍只觉疲惫不堪,回屋休息。含茜娆见月光皎洁,照得大地如同白昼,心里按捺不住,趁含色珍去上茅房之际,她便拉了辛克林悄悄溜出客店,二人飞奔一阵,到得一片松树林前停住,此刻月白风清,四下阒然无声,大地之间仿佛只此二人一般。含茜娆想起不告而别的父亲,心中伤感,叹了口气,说道:“哥,我想听爸爸教给你的那曲‘梅花三弄’了,你吹给我听吧。”辛克林颔首笑道:“好。”自背后摸出一支竹笛来,横于嘴边,吹了起来。含茜娆闻曲起舞,二人正自陶醉,不意卓勇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