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漾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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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前次婚姻所遗留下来的美好事物是小峰,是他将小婴带入他们父子俩的寂寞生活里,丰富了两人的世界。

欸!他已经不能失去她,该如何才能获得她具体的响应呢?

一丝苦恼爬上他眉间,也是张克难推门而入发现的第一画面。

“听说王立委派人去找麻烦了?”风不大,雨水成灾,他是扫到台风尾。

于靖霆冷静地抬抬眼。“你的消息从何而来,我不记得曾敲锣打鼓大肆宣传。”

“小道消息到处都是,只要有心不难查到。”他有些朋友以打探消息为生,俗称线民。

“别把这件事闹大,我们自己人知道就好,我不想给人嚼舌根的机会。”太过小题大做容易引起争端。

“我明白。”张克难神情一肃的接着说:“要不要报警?由警方的人来保护你,直到王立委的儿子入狱为止。”

“不用了,我还应付得来。”他比较忧心的是向来横冲直撞的辣娘子。

虽然有鹰帮的人适时路过救了她一命,难保王立委不会找其它帮派人物出面,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黑道兄弟是认钱不认人。

“明枪是好躲,就怕背地里放你一记冷箭,你不重新考虑接下这个案子?”明哲保身。

“你来当说客?”反应冷淡的于靖霆未给他正面回复,表情深沉难测。

“是救你一条命,王立委的人不好惹,我不希望哪天上殡仪馆认尸。”张克难没好气的说。

于靖霆失笑的一睨好友。“你太杞人忧天了,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

“可是你不能否认黑枪泛滥,治安问题已亮起红灯,台湾快不能住人了。”真叫人感慨。

曾几何时,美丽宝岛沦为犯罪天堂,拥枪自重的黑道份子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和警察勾肩搭背,小学生书包里装的不是书而是色情光盘。

吸毒、卖淫都恶化成一种趋势,放眼望去是一张张稚气的脸,但是眼底的沧桑叫人不忍。

“几时你学会了悲观,台湾还有得救。”由己身做起。

张克难一脸不堪回首的摇摇头。“对台湾乐观的是傻子,你真不怕死?”

“既然决定了就不反悔,我无法原谅他们滥用暴力。”尤其是差点伤到他心仪的女子。

“蜻蜓,收起你过度的正义感,人活着最重要。”谁晓得王立委又会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他。

“你也被警告了?”平静的眼神瞬地沉下,纵容犯罪便是给别人为恶的机会。

偏偏他的职业是律师,无从选择地成为共犯,间接杀人者。

“也没什么啦!砸了车子的挡风玻璃而已。”张克难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不难看出他眼底的心疼。

他把车子看成他的老婆,怎会不心痛万分,那是花了一百多万才买来的新车。

“抱歉,连累你了。”于靖霆没想到自己的任性举动会牵连无辜。

“少给我一脸愧疚,朋友又不是当假的,哪天请我喝一杯就是。”故作开朗的张克难心里在滴血呀!

但他又能怎么样,自认倒霉喽!没人愿意自己的车子被砸得面目全非,连保险公司都不太愿意理赔。

“你说个时间,有空我一定奉陪。”男人的友谊不在乎一点小事。

“还要等你有空呀!”他最近好象很忙,常常大半天见不着人影。“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张克难往外头一瞄。“嫂子找你。”

“你大哥结婚了?”他没收到帖子,几时的事?

额头一拍,他受不了地直摇头。“我说的嫂子是你前妻董依依。”

“她来干什么?”于靖霆的神情紧绷,不太乐意前妻的到来。

“叙叙旧喽!好歹夫妻一场,不好人散情份散吧!”劝合不劝离,夫妻若能重修旧好也算是一件美事。

于靖霆叹了一口气。“我对她根本已没了感觉,哪来的情份?”

“怎么,有了新人不要旧人了吗?”他开玩笑的道,谁知好友出乎他意外地露出甜蜜的微笑。

“不会吧!真让我猜个正着?”张克难想起前些日子来卖情报的宋怜怜。

“八字还没一撇,我在努力当中。”滴水穿石,他有耐心和她磨。

他好奇的走近一问。“透露一下,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或是名门闺秀?”

“二者皆非。”她无法让人归类。

“哇!这么神秘,那她叫什么名字?”有名字就不难追踪。

“无可奉告。”

“喔!吴可枫……告?!”死蜻蜓居然玩我。张克难目光责难的瞪着他。

“叫她进来吧!有些事当面说清楚的好。”他不想再为此事困扰。

“是,于大律师。”

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一位楚楚动人的娇柔女子立于眼前,剪剪水眸流露出无限爱意,一如往昔的惹人怜爱。

只是于靖霆完全不为所动,冷静地看着她,像是看一位久未曾联络的朋友,不带情绪。

他们的心都变了。

“你有事找我?”

局促的董依依紧张得手心冒汗,能再见到心爱的男人她有说不出口的激动,很想象以前一样毫无顾忌的投入他怀抱寻求安慰。

但是她知道自己已失去一次机会,过去的日子无法再重来,站在这里是她鼓起莫大的勇气,只为见他一面。

光是看着他俊伟的侧面,一颗心就卜通卜通的急跳着,仿佛回到迷恋他的少女时期,不受控制地想去亲近他,化开他眉间的忧郁。

当初她怎么狠得下心虐待自己,签下象征自由的离婚协议书,让自己活在后悔的思念中,日夜以泪洗面怀想两人的种种。

她还是好爱他,她如何忍受得了没有他的日子,他是她的生命呀!

“依依,你是来发呆的吗?”于靖霆的口气有一丝不耐,像是她打扰到他的工作。

“我……呃!不……我是……”她一时无措地不知该说什么。

“慢慢说,别心急,还不到下班的时间。”意思是当她是公事处理。

董依依落寞的一笑。“你好象不太想见到我,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我们离婚了,记得吗?”看在小峰的份上,他不想给她难堪。

当初她走得义无反顾,甚至没回头看儿子最后一眼,拎着五百万的赡养费潇洒的扬长而去。

三年中,她连只字词组也没捎回来,似乎忘了还有一个需要母亲的孩子,是她不肯主动联络,没人剥夺她身为母亲的探视权。而在事隔多年之后的现在出现,他不认为她还能期待别人给她欢迎的笑脸。

“是你妈逼我的,我根本不愿离婚!我想和你在一起。”她情绪激动地将一切过错归咎给于陈月花。

于靖霆冷笑的旋转钢笔。“你要是有志气,就别拿走那张五百万元的支票,有人逼你要钱不要婚姻吗?”

“我……那是一种补偿,我在你家受了那么多的苦,我只是取我该得的部份。”董依依只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金钱弥补不了她心灵所受的伤。

“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心甘情愿地跟着我吃苦,现在你来抱怨是否迟了些。”女人是善变的动物。

蓦地,他想起一个不善变的女子,她的直来直往只会让人伤脑筋,直想把她关起来,不放她出门惹是非。

“那时我不知道你家有个孤僻的母亲,她总是处处排挤我,挑我毛病。”她根本是怕儿子被人抢走的变态。

“我母亲不孤僻,希望以后不会再由你口中听到这句话。”于靖霆表情严厉地一瞪。

向来备受呵护的董依依不敢相信温和的他会瞪人。“你……你讨厌我……”

在她印象中,他一直是没什么脾气的好好先生,一张脸永远冷淡的不带一丝情绪,有时她会怀疑他是缺少感情神经的男人。

但是她爱他,相信自己的爱能融化他冰冷的心,因此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甚至故意受孕逼他娶她,她要的是一个让他学会爱她的机会。

婚后的日子虽然平淡无奇,至少他仍尽到丈夫的责任照顾她,不曾有大声斥责的情形发生,要不是他母亲从中作梗,两人也不会决定离婚,而她会守着他到老死。

“我们已经离婚了,谈不上喜欢或讨厌,你扯远了。”他不会特意去讨厌某个人。

“难道你毫不眷恋我们以往相处的时光?”她不愿意被他遗忘。

“过去的事何必再提,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她似乎有些歇斯底里的征状。

以前不见她发作,莫非是离婚后才逐渐显现?

或者,她早就是如此,只是他待在家里的时间不长,未能及时察觉她的心理状况不稳定,因此妈才一再为难她,逼她离开。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我忍了好久才决定来找你。”他怎能轻易抹去她爱他的过去。

于靖霆开始有不耐烦的表情。“说重点,我时间有限。”

“我……我想回家。”她吶吶的道,眼神畏缩地望着他。

“你要回家不需要来告诉我吧!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他很想不出言讥诮,但是他控制不住。

她不是早回家了,还来说这干什么。

“我是指回你家。”董依依的声音稍微大了些,生怕他听不清楚。

嗄!回我家?“依依,我们离婚了,你要我说几遍才会懂。”

“离婚也可以复合呀,我会尽量忍受你妈的无理取闹。”她一副赴难的坚定表情。

“不可能,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覆辙不重蹈,尤其她还口奇书网提供出不敬之语辱骂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