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个，我答应了静静，和你保持距离的……”
无声的静默。风吹过，遍体生冷，我忍不住再缩了缩。
陈飞的手渐渐松开我，自嘲而无奈。“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做朋友……对不起，我不该勉强你。”
他的声音依然很温柔温柔，柔和得让人悲伤。我忍不住抬头看他的眼睛，漆黑的双瞳萦绕着雾气，叫人无法看清。
“我，我上去了。”我往大楼走了两步。
“等等。”陈飞微笑，已经看不见悲伤，笑容干净没有杂质。“上次我说要买礼物送人，是真的。”他从包里取出一本画本在我面前一晃。
“哇，《绝爱》周边精装版！”我的本能快了一步，伸手抢过，拿到手里翻开，才看到陈飞似笑非笑的眼神，有点后悔。“呃，这个，随便拿你的东西太不好意思了。”话是这么说，手里的书是舍不得放开放开的。精装版本身数量有限，再来我也没那么多钱去买。
“不必对我感谢或者内疚，有条件的。”陈飞又拿出两张兑换券一晃。“上次就想和你一起去，可惜没去成。这次一起去吧。”仔细看竟|奇|然是海鲜|书|店兑换券，顿时我再次口水哗啦流一地。好心动，好诱惑。不行，我要抵制诱惑，我要遵守对静静的承诺。“我还是不……”
“明天就是截止日，陪我去吃吧。”陈飞微笑，全然是阳光少年的好形象。“是最后一次，之后我一定和你保持距离。”
我的心剧烈动摇了。望着兑换券上鲜艳的海鲜图案吞口水。
“不告诉静静。”陈飞灿烂的微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干扰到你们。”
带鱼，螃蟹，龙虾，海苔，大群的海洋生物朝我游过来，朝我招手，个个都在说，来吃我吧来吃我吧。
陈飞又说：“明天截止啊，不吃的话就浪费了。”
他这么一说，本来在我面前转圈跳舞的鱼儿虾儿瞬间消失了，我大惊，连忙叫道。“我去！”稍后忽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小小声加上一句：“最后一次……”
陈飞笑眯眯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内。静静原谅我吧，我这绝不是叛变。
于是又到了星期五放学时间。
虽然我们同班，但结伴而行会引起误会，所以出教室的时候各走各的路，然后再到约定好的梧桐树下去等。到达目的地时，正好看到有女生在向陈飞告白。
已经是夏末，梧桐树还是生机盎然。高厚浓重的绿将天空连成一片，落日的光辉透过树叶洒落在陈飞的肩膀上，他微微笑着，低头靠近，拂开那女生耳际的发，轻柔说了些什么。女生后退捂住脸，羞涩又兴奋，看见我，转身就跑了。
陈飞抬头，也看见我，树影摇晃，他站定在树荫中，微微一笑。
传说中的妖孽就是如此。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算什么，君不见此人随时会一个笑容引发血案。
我鼻子热热的，摸了摸，幸好什么也没有。
我镇定上前。“你的桃花真多。”
陈飞笑容坦然。“别人的心情和我无关，我只在乎自己喜欢的人。”
我猜测：“你说被人看见我和你走在一起，我会不会被你的桃花分尸？”
陈飞很认真思考了我的问题，然后问我。“你和静静在一起就不会被分尸？”
我无语，好吧这个问题当我没问过。
一起去了海鲜店，服务生过来帮我们点菜。等到她用羡慕的口气微笑对我说“你男朋友真帅”时我才发现不对劲，那两张兑换券是情侣票啊！
陈飞微笑镇定。“为了吃，为了不浪费。”
也对，于是我默默无语，看着陈飞点了豪华型情侣套餐。双份的海鲜浓汤，双份的龙虾、双份的鲍鱼仔，双份的鱼丸双份的鲮鱼，双份的海味碟，双份的调料酱。一切都是双份的。
我充分展现了剥壳去刺的技巧，手和嘴巴没停过。菜还没上完，桌上的东西就去了一大半。相对于我的粗鲁，陈飞倒是细嚼慢咽。细细品尝了鱼肉的美味，吐出晶莹的鱼刺，纤长如春葱的指拿起餐巾，擦擦樱红的唇角。一举一动优雅完美。原来这世界上真有一种“看他吃东西是种享受“这样的人。不仅我在呆呆的看，隔壁几桌的人也在呆呆看。如果此时有相机，真想拍下来……
整个用餐，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他看我在发呆，说：“吃饱了？”
我无意识的点头。
陈飞微笑：“那走吧。”
“可是，你还没吃完。”我指着他完全没动过的龙虾。
“我饱了。”陈飞微笑着说。
基本上，我觉得用餐优雅但是无比缓慢的人能吃饱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你再吃点吧，我等你。”想想又加了一句：“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陈飞看着那盘龙虾，面有难色，我又加了一句：“不吃掉的话，龙虾会难过的，会哭的。”
闻言陈飞看了我一眼，点头。“对，你说的没错。”然后把整盘龙虾推到我面前，示意我吃掉。“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我额头黑线。陈飞又说：“你不吃的话，龙虾会哭的。”
好吧我吃，为了使小龙虾不哭泣，我把整盘龙虾都吃掉了。
回程的时候我们沐浴在蓝黑色的夜空里，没有星星，天空非常晴朗。我们一前一后，默契无声。
很久很久，陈飞轻轻的，似乎飘散在风中一样的声音。“以后，我们就只是同学了。”
“恩，普通同学。”我低着头。
陈飞又沉默。
这种气氛多适合悲伤春秋呀，我本来还想文艺一点说些经典台词。比如“失去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再见，默默看着你幸福。”“不要因为我的离别而难过。”“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永远不要说出口。”
但我来不及文艺，一阵剧痛自小腹升起，胃也不舒服，我全身冷汗，站也站不稳，倒在陈飞怀里。
陈飞大惊。“你怎么了？！”
我虚弱地说：“我……我被龙虾报复了……”
陈飞打了120，我被架上担架。
一路上陈飞就坐在我身边，柔声抚慰我：“没事的，再忍忍，一会到医院就好了。”
我用力蜷着身体，但是无法缓解爆裂似的剧痛。于是我抓住陈飞的手，眼中含泪。“我真傻，真的。”悔恨的泪水流下来：“我单知道吃大闸蟹会遭到报复，却不知道吃小龙虾也会遭到报复的。我单知道浪费粮食会遭到报复，却不知道吃多了也是会遭到报复的。我真傻，真的。”
陈飞额角黑线，无语的说：“那还是浪费粮食吧。”
我又疼的翻滚了一会，过去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一件件重放。“我就快死了，看在我快死的份上，原谅我过去做的错事吧。”
陈飞按住我的手，漆黑的眼眸深沉一片：“你不会死的，我原谅你。”
“真的？你愿意原谅我？”泪水再次流下。“就连那次你参加诗歌朗诵比赛，我在你身后贴了‘我是猪’的纸条害你被全校嘲笑，你也原谅我？”
“原来是你做的？”陈飞讶异了一下，又担忧看着我：“我原谅你。”
“我把你的电话班级住址还有生辰八字高价卖给别人做外快，你也原谅我？”
陈飞叹气。“我原谅你，你别说话了。”
但是我还没忏悔完呢。“你和范希在一起的时候，我向上帝诅咒你出门被车撞走路掉大坑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噎死脸上长浓肚上生疮，这个你也原谅我？”
陈飞额角直跳，看着我半天无语，又说：“我都原谅你，你现在休息一会。”
我抱着他的手翻滚来翻滚去，最后身体蜷成一团，靠在他的怀里，无力而小声说：“我答应了静静要疏远你，我会对你很差很差。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讨厌我，也不要对我摆脸色看，好不好？”
我真的很害怕陈飞不理我。就像过去那样，看我的时候神色冰冷，漆黑的眼眸里没有温度，无视我的存在走过我身边。那样的陈飞真的冰箱再看到。每次想到那副场景心就会莫名的抽紧。我还是太任性了吧。
陈飞握住我的手，温暖而柔软，给予我勇气。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似乎还带着笑意。“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原谅你。”
我放下心来，只一秒，肚子更加绞痛。我大声对陈飞说：“我快要死了！我有三大遗愿未了，你答应我吧！”
陈飞握紧了我的手。“你不会有事的。”
我两只手一齐握住他的，热泪盈眶。“答应我！”
陈飞立刻说：“我答应你。”
我笑了：“有你这个朋友我真是不枉此生了。我死后，我床下放磁带的盒子里的是bl漫画，柜子里包着学习资料封面的是牛郎周刊，还有书包里最新的gv，全部烧给我吧。”
陈飞沉默无语了一阵，不知道在想什么，才说：“我会去你床下柜子里书包里找找看。”
我感激地点点头：“每年的忌日，逢年过节，最新的牛郎小报周刊，gv碟，bl漫，有多少给我烧多少。以免我在地下寂寞无聊。”
陈飞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凉森森：“你不会寂寞无聊的。”
“兄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死死握住这个在我人生最后关头陪伴着我的人说：“我死了，只剩你一个人孤零零在世界上，多么寂寞，多么凄凉！答应我，去找个又帅又有钱的美男过下半辈子吧。如果只有钱没有美貌，那么刚毅沉稳型的酷哥也不错！
无声的静默。风吹过，遍体生冷，我忍不住再缩了缩。
陈飞的手渐渐松开我，自嘲而无奈。“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做朋友……对不起，我不该勉强你。”
他的声音依然很温柔温柔，柔和得让人悲伤。我忍不住抬头看他的眼睛，漆黑的双瞳萦绕着雾气，叫人无法看清。
“我，我上去了。”我往大楼走了两步。
“等等。”陈飞微笑，已经看不见悲伤，笑容干净没有杂质。“上次我说要买礼物送人，是真的。”他从包里取出一本画本在我面前一晃。
“哇，《绝爱》周边精装版！”我的本能快了一步，伸手抢过，拿到手里翻开，才看到陈飞似笑非笑的眼神，有点后悔。“呃，这个，随便拿你的东西太不好意思了。”话是这么说，手里的书是舍不得放开放开的。精装版本身数量有限，再来我也没那么多钱去买。
“不必对我感谢或者内疚，有条件的。”陈飞又拿出两张兑换券一晃。“上次就想和你一起去，可惜没去成。这次一起去吧。”仔细看竟|奇|然是海鲜|书|店兑换券，顿时我再次口水哗啦流一地。好心动，好诱惑。不行，我要抵制诱惑，我要遵守对静静的承诺。“我还是不……”
“明天就是截止日，陪我去吃吧。”陈飞微笑，全然是阳光少年的好形象。“是最后一次，之后我一定和你保持距离。”
我的心剧烈动摇了。望着兑换券上鲜艳的海鲜图案吞口水。
“不告诉静静。”陈飞灿烂的微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干扰到你们。”
带鱼，螃蟹，龙虾，海苔，大群的海洋生物朝我游过来，朝我招手，个个都在说，来吃我吧来吃我吧。
陈飞又说：“明天截止啊，不吃的话就浪费了。”
他这么一说，本来在我面前转圈跳舞的鱼儿虾儿瞬间消失了，我大惊，连忙叫道。“我去！”稍后忽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小小声加上一句：“最后一次……”
陈飞笑眯眯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内。静静原谅我吧，我这绝不是叛变。
于是又到了星期五放学时间。
虽然我们同班，但结伴而行会引起误会，所以出教室的时候各走各的路，然后再到约定好的梧桐树下去等。到达目的地时，正好看到有女生在向陈飞告白。
已经是夏末，梧桐树还是生机盎然。高厚浓重的绿将天空连成一片，落日的光辉透过树叶洒落在陈飞的肩膀上，他微微笑着，低头靠近，拂开那女生耳际的发，轻柔说了些什么。女生后退捂住脸，羞涩又兴奋，看见我，转身就跑了。
陈飞抬头，也看见我，树影摇晃，他站定在树荫中，微微一笑。
传说中的妖孽就是如此。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算什么，君不见此人随时会一个笑容引发血案。
我鼻子热热的，摸了摸，幸好什么也没有。
我镇定上前。“你的桃花真多。”
陈飞笑容坦然。“别人的心情和我无关，我只在乎自己喜欢的人。”
我猜测：“你说被人看见我和你走在一起，我会不会被你的桃花分尸？”
陈飞很认真思考了我的问题，然后问我。“你和静静在一起就不会被分尸？”
我无语，好吧这个问题当我没问过。
一起去了海鲜店，服务生过来帮我们点菜。等到她用羡慕的口气微笑对我说“你男朋友真帅”时我才发现不对劲，那两张兑换券是情侣票啊！
陈飞微笑镇定。“为了吃，为了不浪费。”
也对，于是我默默无语，看着陈飞点了豪华型情侣套餐。双份的海鲜浓汤，双份的龙虾、双份的鲍鱼仔，双份的鱼丸双份的鲮鱼，双份的海味碟，双份的调料酱。一切都是双份的。
我充分展现了剥壳去刺的技巧，手和嘴巴没停过。菜还没上完，桌上的东西就去了一大半。相对于我的粗鲁，陈飞倒是细嚼慢咽。细细品尝了鱼肉的美味，吐出晶莹的鱼刺，纤长如春葱的指拿起餐巾，擦擦樱红的唇角。一举一动优雅完美。原来这世界上真有一种“看他吃东西是种享受“这样的人。不仅我在呆呆的看，隔壁几桌的人也在呆呆看。如果此时有相机，真想拍下来……
整个用餐，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他看我在发呆，说：“吃饱了？”
我无意识的点头。
陈飞微笑：“那走吧。”
“可是，你还没吃完。”我指着他完全没动过的龙虾。
“我饱了。”陈飞微笑着说。
基本上，我觉得用餐优雅但是无比缓慢的人能吃饱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你再吃点吧，我等你。”想想又加了一句：“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陈飞看着那盘龙虾，面有难色，我又加了一句：“不吃掉的话，龙虾会难过的，会哭的。”
闻言陈飞看了我一眼，点头。“对，你说的没错。”然后把整盘龙虾推到我面前，示意我吃掉。“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我额头黑线。陈飞又说：“你不吃的话，龙虾会哭的。”
好吧我吃，为了使小龙虾不哭泣，我把整盘龙虾都吃掉了。
回程的时候我们沐浴在蓝黑色的夜空里，没有星星，天空非常晴朗。我们一前一后，默契无声。
很久很久，陈飞轻轻的，似乎飘散在风中一样的声音。“以后，我们就只是同学了。”
“恩，普通同学。”我低着头。
陈飞又沉默。
这种气氛多适合悲伤春秋呀，我本来还想文艺一点说些经典台词。比如“失去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再见，默默看着你幸福。”“不要因为我的离别而难过。”“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永远不要说出口。”
但我来不及文艺，一阵剧痛自小腹升起，胃也不舒服，我全身冷汗，站也站不稳，倒在陈飞怀里。
陈飞大惊。“你怎么了？！”
我虚弱地说：“我……我被龙虾报复了……”
陈飞打了120，我被架上担架。
一路上陈飞就坐在我身边，柔声抚慰我：“没事的，再忍忍，一会到医院就好了。”
我用力蜷着身体，但是无法缓解爆裂似的剧痛。于是我抓住陈飞的手，眼中含泪。“我真傻，真的。”悔恨的泪水流下来：“我单知道吃大闸蟹会遭到报复，却不知道吃小龙虾也会遭到报复的。我单知道浪费粮食会遭到报复，却不知道吃多了也是会遭到报复的。我真傻，真的。”
陈飞额角黑线，无语的说：“那还是浪费粮食吧。”
我又疼的翻滚了一会，过去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一件件重放。“我就快死了，看在我快死的份上，原谅我过去做的错事吧。”
陈飞按住我的手，漆黑的眼眸深沉一片：“你不会死的，我原谅你。”
“真的？你愿意原谅我？”泪水再次流下。“就连那次你参加诗歌朗诵比赛，我在你身后贴了‘我是猪’的纸条害你被全校嘲笑，你也原谅我？”
“原来是你做的？”陈飞讶异了一下，又担忧看着我：“我原谅你。”
“我把你的电话班级住址还有生辰八字高价卖给别人做外快，你也原谅我？”
陈飞叹气。“我原谅你，你别说话了。”
但是我还没忏悔完呢。“你和范希在一起的时候，我向上帝诅咒你出门被车撞走路掉大坑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噎死脸上长浓肚上生疮，这个你也原谅我？”
陈飞额角直跳，看着我半天无语，又说：“我都原谅你，你现在休息一会。”
我抱着他的手翻滚来翻滚去，最后身体蜷成一团，靠在他的怀里，无力而小声说：“我答应了静静要疏远你，我会对你很差很差。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讨厌我，也不要对我摆脸色看，好不好？”
我真的很害怕陈飞不理我。就像过去那样，看我的时候神色冰冷，漆黑的眼眸里没有温度，无视我的存在走过我身边。那样的陈飞真的冰箱再看到。每次想到那副场景心就会莫名的抽紧。我还是太任性了吧。
陈飞握住我的手，温暖而柔软，给予我勇气。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似乎还带着笑意。“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原谅你。”
我放下心来，只一秒，肚子更加绞痛。我大声对陈飞说：“我快要死了！我有三大遗愿未了，你答应我吧！”
陈飞握紧了我的手。“你不会有事的。”
我两只手一齐握住他的，热泪盈眶。“答应我！”
陈飞立刻说：“我答应你。”
我笑了：“有你这个朋友我真是不枉此生了。我死后，我床下放磁带的盒子里的是bl漫画，柜子里包着学习资料封面的是牛郎周刊，还有书包里最新的gv，全部烧给我吧。”
陈飞沉默无语了一阵，不知道在想什么，才说：“我会去你床下柜子里书包里找找看。”
我感激地点点头：“每年的忌日，逢年过节，最新的牛郎小报周刊，gv碟，bl漫，有多少给我烧多少。以免我在地下寂寞无聊。”
陈飞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凉森森：“你不会寂寞无聊的。”
“兄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死死握住这个在我人生最后关头陪伴着我的人说：“我死了，只剩你一个人孤零零在世界上，多么寂寞，多么凄凉！答应我，去找个又帅又有钱的美男过下半辈子吧。如果只有钱没有美貌，那么刚毅沉稳型的酷哥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