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现在肯定很混乱，这样过去什么也说不清楚，甚至可能吵架，店里人这么多，会被人看笑话。我只是想，你该先冷静，坐下来观察清楚。如果是误会，事后再打电话询问也不迟。”
我一怔，隐隐感觉自己似乎错怪了陈飞，于是又坐回原位，看着事态发展。
那个女人和静静真的很亲密，静静要吃薯条可乐，她不同意，召来服务生要了米饭。静静不同意，抱怨了好几句，最后还是乖乖吃下米饭。
我越看越生气，把果汁喝得兹兹的响。对面很安静，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这才注意到陈飞，他低着头，清澈的眼眸氤氲围绕着一层雾气，精致的面容因在暗处而落下一片阴影。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吸管，似乎在发呆。
我意识到刚才的指责大概伤害到他了。“对不起。”我立刻说。
陈飞微微一笑。“没有关系，我习惯了。”声音很轻，又是一阵的发呆。
我除了生气还有内疚。担心看着陈飞，小心翼翼措辞。“你不要生气。刚才我太激动了，口不择言。”
“我没有生气。”陈飞微笑着，又发呆了一阵，忽然问我：“陈绯……那次，那次我和范希在一起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静静？”
我愣住，脑袋哄哄作响。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说，静静故意让我看到那一幕，让我和陈飞分手？
陈飞看我的表情，有了答案。“是静静对吧。”
我无法在隐忍。当初被背叛的愤怒，悲伤，此刻一下倾涌，爆发。“你现在提这件事情还想做什么！想把错误转加到静静身上？不管是谁让我知道的，你背叛我这一点都是事实！”
陈飞摇头，若不是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我会真以为他如同表面一样镇定淡然。他的声音极慢，一字一句。“有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解释，是我的错。我和范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是在我住院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没有人陪我，只有她……我很感激她。有一条她要我去主动认识一个女孩，就是你，我同意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后来她要我甩了你，我不答应，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我浑身一震，直直看进他的眼里，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雾蒙蒙的一片灰。而他的陈述依然呆板，即使说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也没有起伏。
“范希说，只要我开学的时候假装不认识你，她就不会再干扰我们之间的事情，也不会再对付你。我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以为一切重新开始，你还是会接受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后来这样。”
我是彻底呆愣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照陈飞说的，他才是整件事情里最无辜的那个？
“所以说，有些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就会变成无法挽回的地步。”陈飞微微笑，那笑却像是努力挤出来的。“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和静静好好解释清楚。”
“陈飞……”
“对不起。”他打断我，从未有过的果断。“虽然是我约你出来的，可是今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好吗？我必须先走了。”
说完，也不理会我的阻止挽留，召来服务生结账，一个人离开。
我呆呆坐在餐厅里，大脑一片空白，时间流逝，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思维才重新开始运转。
陈飞……陈飞的表情看起来很低沉，我想我这次是真的伤害到他了。
又呆滞了许久，才再抬头往静静的方向望去，那里已经换了一组人，静静和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服务生过来问我还需要些什么，我摇头，站起来离开。
等我心情平复过来，已经是星期四下午了。这段时间陈飞一直对我很冷淡，虽然微笑还是一样的微笑，也正常讲话，却疏离淡漠。除了学习的事情，没有讲过一句多余的话。
静怡偷偷来问我：“你和第一名吵架了？”我摇头。
于笙偷偷来幸灾乐祸。“你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他要是一直这样萎靡不振，将来第一名的宝座不就是属于我了吗？”我听完这话胖揍了他一顿。
然后想起来联系静静。宿舍里不能打电话，我跑去楼下电话亭。夜凉风寒，我站了一会，就开始身体冰冷。
可是电话接通，静静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刹那，暖流流过全身。
“猪，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了？”静静的声音懒洋洋的。
“静静……”本来想说的话全忘记了，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
“你还在念书？”静静似乎在咬什么东西，声音有点含糊。
“当然在念书了。”有点奇怪他这么问。
“你已经够小白了，再念下去，会变得更加小白的。”静静声音含糊地说着：“不要念书了。”
我有点好气好笑。“我不念书做什么？路边捡破烂去？”
“嫁给我啊。”静静理所当然的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滞的灵魂飘荡上了外太空。
许久，许久，我才在遥远的外太空里找回了自己的魂。“嫁、给、你？”我的声音也呆滞了：“可是我们都还没成年。”我无法控制地开始扭动身体。希望没有人看见我这样，否则破坏形象。
“那来做我的助理吧。我现在的助理好烦。”电话那边咔嚓咔嚓，静静咬碎了什么东西。
“你在吃什么？”我问他。
“大闸蟹。”静静引诱我：“好香，好甜，好好吃。想吃吧？还不快点来我这里，和我一起吃。”
我咕哝咽下口水。冷风再次袭来，我缩紧了身体。越想越不公平，我在这里挨饿（？）受冻，静静却在舒服的吃大闸蟹。吃吧，吃吧，最好噎住。
我心里刚诅咒完，电话那边“啊”地痛叫一声。
“怎么了？”我佯装关心，心里得意。诅咒这么快应验了？
“被大闸蟹的钳蛰了舌头。”静静委屈地说。
很好。我点头：“大闸蟹在报复你。”
静静无语，又是一阵冷风袭来，吹的我皮肤泛起一阵颤栗。
我搓着手臂，听到静静那边慢条斯理地说：“你以后不要吃小龙虾了。”
我立刻抗议：“为什么！”小龙虾可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静静说：“因为小龙虾会报复你。”
我呆滞无语。
静静停了一下，忽然声音变得低沉，诱惑而危险。“宝贝，亲一下。”
我大脑再次空白。他从未叫过我宝贝。
静静哈哈大笑。“就这样吧，晚安。”
我连忙握住电话：“那么久没见，怎么讲几句话就要挂了？”
静静说：“你是在楼下电话亭吧？晚上凉，早点回去。”
再次呆愣住。难以名状的感动蔓延心头。
“静静。”不知道该用如何语气询问的话题此刻也平淡了。“礼拜六我去了b市xx餐厅，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那个女人说是你的女朋友。”
“原来当时你在场？你来了我这里怎么不和我见面？”静静倒是抱怨起我不见他。“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助理，如果有女人骚扰我就拉她出来挡驾。而且她烦死了，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嗓音，所有油炸食品都不准吃，好不容易去了那家快餐店，她竟然只给我吃米饭！”
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听了我直想笑。心里压抑的一块大石头也移开了。
“你还没有说呢。”静静懒懒的声音又传来：“你来了b市怎么不来见我。”
“啊。”我本能回答说。“我和朋友一起去玩的。”当时心情很差，哪想到去找静静。
“哪个朋友？”
“陈飞。”又是本能回答。
静静：“……”
电话那边无声了，气氛压抑。
“陈、飞？”一字一句，带着平静的隐忍。“原来是他。”
感觉到危险，我连忙说：“你不要误会，我和他没有，他也不是故意让我看到……总之你什么都不要误会！”
“我什么都没有误会。”静静的声音恢复了轻松欢快。“小白，答应我，以后不要理会陈飞。就算问问题，也不要找他。”
“你还是误会了。”我埋怨。
“没有误会。”静静给我解释。“陈飞算的上是我的情敌吧。就算他什么误会的事情都不做，只要他一直夹在我们中间，也会让我们的感情产生裂痕不是吗？”
“可是只要我们彼此信任……”我还想争辩。
“小白那么聪明（？），又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要把潜在的威胁扼杀在萌芽阶段这钟浅显的道理就不用我跟你说了吧。”静静哄着我。我依然犹豫，静静使出杀手锏。“你如果喜欢我，这么点事情应该会为我做到的吧。”
我犹豫了一秒，心一横，点头。“好，我答应你。”
回宿舍，走到大楼门口，就见陈飞站在路灯下。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是这样。我心里一突，低着头假装没看见，打算就这样穿行而过，不料身后一阵急步，手被抓住。
“陈绯！”他的声音有点慌乱：“你生气了？”
“啊……没有。”我的样子看起来像生气吗？
陈飞歉疚道：“把你一个人扔在餐厅里是我不对，我太任性了，只想到自己，没有为你考虑。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有，没发生什么。”这个社会还是很太平的。我依然低着头：“我要回宿舍了。”
陈飞凝视着我。“你还是生气了。”
“没有。”我想了想，决定说实话。
我一怔，隐隐感觉自己似乎错怪了陈飞，于是又坐回原位，看着事态发展。
那个女人和静静真的很亲密，静静要吃薯条可乐，她不同意，召来服务生要了米饭。静静不同意，抱怨了好几句，最后还是乖乖吃下米饭。
我越看越生气，把果汁喝得兹兹的响。对面很安静，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这才注意到陈飞，他低着头，清澈的眼眸氤氲围绕着一层雾气，精致的面容因在暗处而落下一片阴影。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吸管，似乎在发呆。
我意识到刚才的指责大概伤害到他了。“对不起。”我立刻说。
陈飞微微一笑。“没有关系，我习惯了。”声音很轻，又是一阵的发呆。
我除了生气还有内疚。担心看着陈飞，小心翼翼措辞。“你不要生气。刚才我太激动了，口不择言。”
“我没有生气。”陈飞微笑着，又发呆了一阵，忽然问我：“陈绯……那次，那次我和范希在一起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静静？”
我愣住，脑袋哄哄作响。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说，静静故意让我看到那一幕，让我和陈飞分手？
陈飞看我的表情，有了答案。“是静静对吧。”
我无法在隐忍。当初被背叛的愤怒，悲伤，此刻一下倾涌，爆发。“你现在提这件事情还想做什么！想把错误转加到静静身上？不管是谁让我知道的，你背叛我这一点都是事实！”
陈飞摇头，若不是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我会真以为他如同表面一样镇定淡然。他的声音极慢，一字一句。“有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解释，是我的错。我和范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是在我住院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没有人陪我，只有她……我很感激她。有一条她要我去主动认识一个女孩，就是你，我同意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后来她要我甩了你，我不答应，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我浑身一震，直直看进他的眼里，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雾蒙蒙的一片灰。而他的陈述依然呆板，即使说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也没有起伏。
“范希说，只要我开学的时候假装不认识你，她就不会再干扰我们之间的事情，也不会再对付你。我对自己太有信心了，以为一切重新开始，你还是会接受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后来这样。”
我是彻底呆愣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照陈飞说的，他才是整件事情里最无辜的那个？
“所以说，有些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就会变成无法挽回的地步。”陈飞微微笑，那笑却像是努力挤出来的。“今天的事情，你一定要和静静好好解释清楚。”
“陈飞……”
“对不起。”他打断我，从未有过的果断。“虽然是我约你出来的，可是今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好吗？我必须先走了。”
说完，也不理会我的阻止挽留，召来服务生结账，一个人离开。
我呆呆坐在餐厅里，大脑一片空白，时间流逝，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思维才重新开始运转。
陈飞……陈飞的表情看起来很低沉，我想我这次是真的伤害到他了。
又呆滞了许久，才再抬头往静静的方向望去，那里已经换了一组人，静静和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服务生过来问我还需要些什么，我摇头，站起来离开。
等我心情平复过来，已经是星期四下午了。这段时间陈飞一直对我很冷淡，虽然微笑还是一样的微笑，也正常讲话，却疏离淡漠。除了学习的事情，没有讲过一句多余的话。
静怡偷偷来问我：“你和第一名吵架了？”我摇头。
于笙偷偷来幸灾乐祸。“你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他要是一直这样萎靡不振，将来第一名的宝座不就是属于我了吗？”我听完这话胖揍了他一顿。
然后想起来联系静静。宿舍里不能打电话，我跑去楼下电话亭。夜凉风寒，我站了一会，就开始身体冰冷。
可是电话接通，静静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刹那，暖流流过全身。
“猪，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了？”静静的声音懒洋洋的。
“静静……”本来想说的话全忘记了，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
“你还在念书？”静静似乎在咬什么东西，声音有点含糊。
“当然在念书了。”有点奇怪他这么问。
“你已经够小白了，再念下去，会变得更加小白的。”静静声音含糊地说着：“不要念书了。”
我有点好气好笑。“我不念书做什么？路边捡破烂去？”
“嫁给我啊。”静静理所当然的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呆滞的灵魂飘荡上了外太空。
许久，许久，我才在遥远的外太空里找回了自己的魂。“嫁、给、你？”我的声音也呆滞了：“可是我们都还没成年。”我无法控制地开始扭动身体。希望没有人看见我这样，否则破坏形象。
“那来做我的助理吧。我现在的助理好烦。”电话那边咔嚓咔嚓，静静咬碎了什么东西。
“你在吃什么？”我问他。
“大闸蟹。”静静引诱我：“好香，好甜，好好吃。想吃吧？还不快点来我这里，和我一起吃。”
我咕哝咽下口水。冷风再次袭来，我缩紧了身体。越想越不公平，我在这里挨饿（？）受冻，静静却在舒服的吃大闸蟹。吃吧，吃吧，最好噎住。
我心里刚诅咒完，电话那边“啊”地痛叫一声。
“怎么了？”我佯装关心，心里得意。诅咒这么快应验了？
“被大闸蟹的钳蛰了舌头。”静静委屈地说。
很好。我点头：“大闸蟹在报复你。”
静静无语，又是一阵冷风袭来，吹的我皮肤泛起一阵颤栗。
我搓着手臂，听到静静那边慢条斯理地说：“你以后不要吃小龙虾了。”
我立刻抗议：“为什么！”小龙虾可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静静说：“因为小龙虾会报复你。”
我呆滞无语。
静静停了一下，忽然声音变得低沉，诱惑而危险。“宝贝，亲一下。”
我大脑再次空白。他从未叫过我宝贝。
静静哈哈大笑。“就这样吧，晚安。”
我连忙握住电话：“那么久没见，怎么讲几句话就要挂了？”
静静说：“你是在楼下电话亭吧？晚上凉，早点回去。”
再次呆愣住。难以名状的感动蔓延心头。
“静静。”不知道该用如何语气询问的话题此刻也平淡了。“礼拜六我去了b市xx餐厅，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那个女人说是你的女朋友。”
“原来当时你在场？你来了我这里怎么不和我见面？”静静倒是抱怨起我不见他。“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助理，如果有女人骚扰我就拉她出来挡驾。而且她烦死了，说是为了保护我的嗓音，所有油炸食品都不准吃，好不容易去了那家快餐店，她竟然只给我吃米饭！”
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听了我直想笑。心里压抑的一块大石头也移开了。
“你还没有说呢。”静静懒懒的声音又传来：“你来了b市怎么不来见我。”
“啊。”我本能回答说。“我和朋友一起去玩的。”当时心情很差，哪想到去找静静。
“哪个朋友？”
“陈飞。”又是本能回答。
静静：“……”
电话那边无声了，气氛压抑。
“陈、飞？”一字一句，带着平静的隐忍。“原来是他。”
感觉到危险，我连忙说：“你不要误会，我和他没有，他也不是故意让我看到……总之你什么都不要误会！”
“我什么都没有误会。”静静的声音恢复了轻松欢快。“小白，答应我，以后不要理会陈飞。就算问问题，也不要找他。”
“你还是误会了。”我埋怨。
“没有误会。”静静给我解释。“陈飞算的上是我的情敌吧。就算他什么误会的事情都不做，只要他一直夹在我们中间，也会让我们的感情产生裂痕不是吗？”
“可是只要我们彼此信任……”我还想争辩。
“小白那么聪明（？），又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要把潜在的威胁扼杀在萌芽阶段这钟浅显的道理就不用我跟你说了吧。”静静哄着我。我依然犹豫，静静使出杀手锏。“你如果喜欢我，这么点事情应该会为我做到的吧。”
我犹豫了一秒，心一横，点头。“好，我答应你。”
回宿舍，走到大楼门口，就见陈飞站在路灯下。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果然是这样。我心里一突，低着头假装没看见，打算就这样穿行而过，不料身后一阵急步，手被抓住。
“陈绯！”他的声音有点慌乱：“你生气了？”
“啊……没有。”我的样子看起来像生气吗？
陈飞歉疚道：“把你一个人扔在餐厅里是我不对，我太任性了，只想到自己，没有为你考虑。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有，没发生什么。”这个社会还是很太平的。我依然低着头：“我要回宿舍了。”
陈飞凝视着我。“你还是生气了。”
“没有。”我想了想，决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