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今夕难别时
tue apr 12 01:47:27 cst 2016
昏黄路灯下，树影轻微摇摆，时儿会有飞蛾和麻雀的影迹略过，一群服装统一的老大妈在旁边大院跳着广场舞，贾韵红黑色帆布鞋反复摩擦着脚下石路，碎石细声震得我耳朵痒痒，她低着头脸蛋微微透着红，我百无聊赖的甩着手腕一脸茫然，突然她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讨厌，问你正经的呢！”
“可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啊？”
“哎呀，哎呀，就是大姨妈！”
大姨妈是不是四大叔旗下的药品？胃痛来片四大叔，肚子疼来片大姨妈，那时我还太小，这种女性专用词儿，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平时最多就是听到，好男不跟女斗，好女不吃奶豆这样的无厘头神句，我很直接的说：“我还是不明白！”
贾韵红一口口粗气喘得跟体育课期末考试跑完五百米一样，看她这样貌似是要变身的节奏啊，可以变身的漫画人物在爆发前不都是这样大喘气的吗？突然她伸出魔爪狂掐我的上臂，那双脚也没闲着有机会就跺我一下，我摇摆着身体只防不攻，我舍不得伤害她，这不是爱情，这是比爱情更纯美的友谊，我很疼我很快乐。
贾韵红捏住我的耳朵对着里边说：“你，你，你，那，那，那月经你总该知道了吧！哥！”
几天前的生物课上相关方面的知识我们刚学完，那堂课全班都听得很认真，每个人的眼睛都雪亮雪亮地盯着黑板，吕扬举手提问了好几个问题，每一次问完都搞得我们哈哈大笑，下课时我们这些学习不好的纷纷发誓，这学期别的可以不及格，生物必须要及格。
我憨厚的笑笑，点点头盯着贾韵红：“哦！这回懂了！可你问我这个问题白问，倪雪下课确实常去厕所，可我不可能知道她在厕所内的事儿吧？再说这么龌蹉的事儿，我这种品格高尚的时尚男神，是吧啊？对吧？懂吧呵呵？”
贾韵红没有把我看成呕吐的对象，她低着头刘海盖过眼眉，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只听到她喃喃着：“唉！她啊，一上火大姨妈就不顺畅，我怕她因为和我的矛盾上火生病，真烦人，明明都绝交了，还那么让我担心！”
贾韵红当即点了一根烟，吐出的烟雾略过我的鼻孔，我嗅到了一股尼古丁淡淡的苦，她用最快的速度抽完这根烟，难以想象她的喉咙此刻是什么味道，她这是在折磨自己，我烦躁的时候也爱抽烟，我确信，她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几天过去了，我变成了倪雪和贾韵红之间的邮递员，她们俩总是偷偷地询问我对方的近况，我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贾韵红心里还是惦记着倪雪的，可能倪雪也同样惦记着贾韵红，只是这对好姐妹谁都无法主动捅破那层竖立在心间的窗户纸，以至于无法重归于好。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只是不想成为两个女生中间的那个不明不白的生物，这天早上我特意在小卖铺买了一包彩虹糖，回到教室我把彩虹糖递到倪雪跟前：“同桌，有点事求你，卖我个面子呗？”
“你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这件事很严重，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这样吧！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你去天台等我，我在那里告诉你，记得一定要去哦！”
“恩，恩，恩，好吧，反正你又不能吃了我，哼！去就去谁怕谁啊？”
中午放学我急匆匆地去了五班一趟，我拉着贾韵红冲出学校，我们在面馆狼吞虎咽一碗面，期间有几个男生找贾韵红玩我礼貌的轰走他们，在面馆门口的蘑菇伞下抽了一根烟，我拽着贾韵红一路踏上通往教学楼天台的楼梯，铁门一下被推开，毒辣的阳光十分刺眼，贾韵红撇头躲了一下。
贾韵红问我：“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
南边高墙下是唯一阴凉的地方，我死死拽着贾韵红坐在那里耗了一会，一阵踩楼梯的声音让贾韵红转头看向铁门，咔擦一声门开了，一个女生撇头躲了一下毒辣的阳光，我高喊：“真不愧是好朋友，连撇头的动作都那么相似！”
看到铁门边那个熟悉的身影，贾韵红一肘子把我推到护栏上，我揉着胸口盯着她傻傻地笑，来的那个她当然是倪雪了，她一动不动的杵在烈日下，我用男人的力量拽起贾韵红把她往倪雪那推，贾韵红挣扎着可脚尖却随着我的想法移动，她们终于面对面站在了一起，我很识趣的退到一旁叼上一根烟，心里满满地都是成就感。
两个女生近乎同时张开嘴，动作的相似度可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两双怔怔地红润的眼，直勾勾地对望，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差不多一分钟过去了，她们俩谁都没说话。
我忍不住说：“喂！我把你们骗到这里见面很不容易的，你们好好谈谈吧，以后别总跟我打听对方的情况了，我不是007啊！”
“没你事，你闭嘴！”她们几乎又是一口同声的说。
我心里就琢磨这俩姑娘实在太默契了，估计前世一定是亲生姐妹，她们话音刚落我就笑了，心里暖暖地，因为我看到她们笑了，两个女孩在娇艳的太阳下，慢慢地走到一起，又同时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彼此，随之就是，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我就觉得自然界流失的水源，大概都藏在她们俩的眼睛里。
倪雪从兜里掏出面巾纸，她搓了搓纸袋：“只有一张了，给你用吧！”
贾韵红是一个假小子，我一直都觉得她至少比倪雪更加有阳刚之气，谁知道这会她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毛孩，整个脑袋都埋在倪雪的胸里，一边哭一边抽搐，肩膀上下不停跳动着：“老规矩，一人一半，不准在哭了，讨厌，你一哭我就想哭，你别哭了，不对，不对，我不哭了，你在哭，我就继续跟你哭！哎呀，总之不能在哭了，好了，好了，没事了，不哭，不哭，不哭了！”
她们各自抓着半张面巾纸，抹了对方的眼泪。
倪雪揉着贾韵红的小脑袋瓜儿：“对不起，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好……”
“没有啦，是我太任性了，我上次不是故意打你的，真的，就是我家人他们，他们，他们不理解我，那个暑假我天天去补习班，没课时就被圈在家里，爸妈哪都不让我去，我一直都见不到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是太想你了，才会失去理智的，你对于我来说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你真走了，我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她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哽着重重地鼻音放声傻笑，我好像看了一部生离死别的韩剧一样，心率跟随她们俩之间的冷暖不断变换，之前打死我都不相信，我一个大男人会被两个小女生之间的事，感动的五体投地。
从此以后，我和贾韵红都把倪雪视为了好朋友，吕扬和余建对此没有任何表态，只是每次，我和贾韵红提起倪雪的时候，吕扬都沉默着不说话，初二第一学期结束了，整体感觉适应了初中生活，虽然这样的生活没有小学自由，可彼此间纯洁的情感却使我们的生活比从前更丰富。
吕扬不爱跟他那有钱的企业家后爸要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不是他后爸的照顾，他吃什么？喝什么？从哪弄钱交书本费？我们都见过他后爸，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张酒糟脸坑坑巴巴的，不过对吕扬还算很照顾。
他总是对我们说：“你们帮忙看着吕扬，别让他总在外边惹祸！”
余建平时沉默寡言，他很少说家里的事，初二下学习快要到期末的时候，老师们天天把中考放到嘴边，好学生们的学习任务异常繁重，倪雪和贾韵红每天都学习到深夜才睡觉，我们聚在一起玩的时间比以往少太多太多了，直到余建过生日那天，我们六个人才难得聚齐一次。
这天一放学，我们就去了老地方，这个老地方其实是一个露天烧烤摊，我们在这吃过好几次了，这里肉串的味道和别人家没什么两样，主要吸引我们的是j，没错那是一个属于j的时代，旁边的音像店门口摆着两个大音响，这里每天都响着j的歌曲，这个j是jj，是jay，是jolin，是80后心里那段永恒不灭的j旋律。
寻找周杰伦不算太火，原声大碟却红透了半边天，音响里单曲循环着轨迹：“想着那一天，会有人代替，让我不在想念你……”
余建是寿星我们不灌他灌谁，一箱啤酒不知不觉只剩下绿色空瓶立在脚下，余建喝得有点多了脸蛋涨得红红地，我们风言风语的畅想未来，在欢乐的气氛中，余建竖起穿肉串的铁签猛得扎到桌子缝里：“我不想念了！”
我们身体一下变得僵硬，每个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没有人知道不上学是什么味道，可想象中的自由好像很恐怖，吕扬问他：“你不想念书了吗？那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总之我无论如何也考不上高中，即使考上了学费也没人给我交！所以不如现在退学，找点什么工作干？”
我们好像已经很成熟了，好像已经看透这个世界了，自大的我们就一直喝一直喝，一直靠着想象给余建自认为正确的意见。
买完了单，每个人肚子的容量都达到了极限，桌子上剩下的一瓶酒谁都喝不下去，一人叼上一根烟，打算抽完就回家。
倪雪看着余建说：“你是懒得上学还是没有信心上学？”
“有什么区别呵呵？”
“和你们这几个男生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说实话，我觉得你们并不坏，你们有你们的美德，我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都坚持到中考，我会尽量辅导你们学习，让你们考入高中的，你们怎么说？”
余建哼笑一声：“让我们学习等于让你喝酒，难啊！”
倪雪差不多已经喝了两瓶多的啤酒，按照她的酒量这已经是极限了，她盯着桌子上剩下的一瓶酒愣了一会儿神，在我们拼命打酒嗝的时候，她就直接握住那瓶酒仰着脖子倒干了，随之她的脸就变得非常的红，她抽搐一下马上捂住嘴好像要吐的样子，贾韵红递给她半瓶矿泉水，倪雪喝了几口压下了胸腔内热乎乎地东西，她跟余建说：“我是一个女的，我做到了，你们几个男的，是认怂还是做？”
当时借助酒劲，又因为好面儿，我们几个男的，当机立断决定从此跟着倪雪好好学习，回家睡一觉，早上一觉醒来，昨天晚上那些事就都忘得差不多了，回到学校，我们还互相传纸条探讨晚上放学去网吧玩什么？
等晚上放学了，我们书包都收拾好了，倪雪突然对我们喊：“我让你们走了吗？是男人昨天说过的话就要算数，书包里边的东西，都倒出来快点！”
昏黄路灯下，树影轻微摇摆，时儿会有飞蛾和麻雀的影迹略过，一群服装统一的老大妈在旁边大院跳着广场舞，贾韵红黑色帆布鞋反复摩擦着脚下石路，碎石细声震得我耳朵痒痒，她低着头脸蛋微微透着红，我百无聊赖的甩着手腕一脸茫然，突然她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讨厌，问你正经的呢！”
“可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啊？”
“哎呀，哎呀，就是大姨妈！”
大姨妈是不是四大叔旗下的药品？胃痛来片四大叔，肚子疼来片大姨妈，那时我还太小，这种女性专用词儿，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平时最多就是听到，好男不跟女斗，好女不吃奶豆这样的无厘头神句，我很直接的说：“我还是不明白！”
贾韵红一口口粗气喘得跟体育课期末考试跑完五百米一样，看她这样貌似是要变身的节奏啊，可以变身的漫画人物在爆发前不都是这样大喘气的吗？突然她伸出魔爪狂掐我的上臂，那双脚也没闲着有机会就跺我一下，我摇摆着身体只防不攻，我舍不得伤害她，这不是爱情，这是比爱情更纯美的友谊，我很疼我很快乐。
贾韵红捏住我的耳朵对着里边说：“你，你，你，那，那，那月经你总该知道了吧！哥！”
几天前的生物课上相关方面的知识我们刚学完，那堂课全班都听得很认真，每个人的眼睛都雪亮雪亮地盯着黑板，吕扬举手提问了好几个问题，每一次问完都搞得我们哈哈大笑，下课时我们这些学习不好的纷纷发誓，这学期别的可以不及格，生物必须要及格。
我憨厚的笑笑，点点头盯着贾韵红：“哦！这回懂了！可你问我这个问题白问，倪雪下课确实常去厕所，可我不可能知道她在厕所内的事儿吧？再说这么龌蹉的事儿，我这种品格高尚的时尚男神，是吧啊？对吧？懂吧呵呵？”
贾韵红没有把我看成呕吐的对象，她低着头刘海盖过眼眉，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只听到她喃喃着：“唉！她啊，一上火大姨妈就不顺畅，我怕她因为和我的矛盾上火生病，真烦人，明明都绝交了，还那么让我担心！”
贾韵红当即点了一根烟，吐出的烟雾略过我的鼻孔，我嗅到了一股尼古丁淡淡的苦，她用最快的速度抽完这根烟，难以想象她的喉咙此刻是什么味道，她这是在折磨自己，我烦躁的时候也爱抽烟，我确信，她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
几天过去了，我变成了倪雪和贾韵红之间的邮递员，她们俩总是偷偷地询问我对方的近况，我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贾韵红心里还是惦记着倪雪的，可能倪雪也同样惦记着贾韵红，只是这对好姐妹谁都无法主动捅破那层竖立在心间的窗户纸，以至于无法重归于好。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只是不想成为两个女生中间的那个不明不白的生物，这天早上我特意在小卖铺买了一包彩虹糖，回到教室我把彩虹糖递到倪雪跟前：“同桌，有点事求你，卖我个面子呗？”
“你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这件事很严重，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这样吧！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你去天台等我，我在那里告诉你，记得一定要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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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我急匆匆地去了五班一趟，我拉着贾韵红冲出学校，我们在面馆狼吞虎咽一碗面，期间有几个男生找贾韵红玩我礼貌的轰走他们，在面馆门口的蘑菇伞下抽了一根烟，我拽着贾韵红一路踏上通往教学楼天台的楼梯，铁门一下被推开，毒辣的阳光十分刺眼，贾韵红撇头躲了一下。
贾韵红问我：“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
南边高墙下是唯一阴凉的地方，我死死拽着贾韵红坐在那里耗了一会，一阵踩楼梯的声音让贾韵红转头看向铁门，咔擦一声门开了，一个女生撇头躲了一下毒辣的阳光，我高喊：“真不愧是好朋友，连撇头的动作都那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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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雪从兜里掏出面巾纸，她搓了搓纸袋：“只有一张了，给你用吧！”
贾韵红是一个假小子，我一直都觉得她至少比倪雪更加有阳刚之气，谁知道这会她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毛孩，整个脑袋都埋在倪雪的胸里，一边哭一边抽搐，肩膀上下不停跳动着：“老规矩，一人一半，不准在哭了，讨厌，你一哭我就想哭，你别哭了，不对，不对，我不哭了，你在哭，我就继续跟你哭！哎呀，总之不能在哭了，好了，好了，没事了，不哭，不哭，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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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雪揉着贾韵红的小脑袋瓜儿：“对不起，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好……”
“没有啦，是我太任性了，我上次不是故意打你的，真的，就是我家人他们，他们，他们不理解我，那个暑假我天天去补习班，没课时就被圈在家里，爸妈哪都不让我去，我一直都见不到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是太想你了，才会失去理智的，你对于我来说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你真走了，我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她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哽着重重地鼻音放声傻笑，我好像看了一部生离死别的韩剧一样，心率跟随她们俩之间的冷暖不断变换，之前打死我都不相信，我一个大男人会被两个小女生之间的事，感动的五体投地。
从此以后，我和贾韵红都把倪雪视为了好朋友，吕扬和余建对此没有任何表态，只是每次，我和贾韵红提起倪雪的时候，吕扬都沉默着不说话，初二第一学期结束了，整体感觉适应了初中生活，虽然这样的生活没有小学自由，可彼此间纯洁的情感却使我们的生活比从前更丰富。
吕扬不爱跟他那有钱的企业家后爸要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不是他后爸的照顾，他吃什么？喝什么？从哪弄钱交书本费？我们都见过他后爸，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张酒糟脸坑坑巴巴的，不过对吕扬还算很照顾。
他总是对我们说：“你们帮忙看着吕扬，别让他总在外边惹祸！”
余建平时沉默寡言，他很少说家里的事，初二下学习快要到期末的时候，老师们天天把中考放到嘴边，好学生们的学习任务异常繁重，倪雪和贾韵红每天都学习到深夜才睡觉，我们聚在一起玩的时间比以往少太多太多了，直到余建过生日那天，我们六个人才难得聚齐一次。
这天一放学，我们就去了老地方，这个老地方其实是一个露天烧烤摊，我们在这吃过好几次了，这里肉串的味道和别人家没什么两样，主要吸引我们的是j，没错那是一个属于j的时代，旁边的音像店门口摆着两个大音响，这里每天都响着j的歌曲，这个j是jj，是jay，是jolin，是80后心里那段永恒不灭的j旋律。
寻找周杰伦不算太火，原声大碟却红透了半边天，音响里单曲循环着轨迹：“想着那一天，会有人代替，让我不在想念你……”
余建是寿星我们不灌他灌谁，一箱啤酒不知不觉只剩下绿色空瓶立在脚下，余建喝得有点多了脸蛋涨得红红地，我们风言风语的畅想未来，在欢乐的气氛中，余建竖起穿肉串的铁签猛得扎到桌子缝里：“我不想念了！”
我们身体一下变得僵硬，每个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没有人知道不上学是什么味道，可想象中的自由好像很恐怖，吕扬问他：“你不想念书了吗？那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总之我无论如何也考不上高中，即使考上了学费也没人给我交！所以不如现在退学，找点什么工作干？”
我们好像已经很成熟了，好像已经看透这个世界了，自大的我们就一直喝一直喝，一直靠着想象给余建自认为正确的意见。
买完了单，每个人肚子的容量都达到了极限，桌子上剩下的一瓶酒谁都喝不下去，一人叼上一根烟，打算抽完就回家。
倪雪看着余建说：“你是懒得上学还是没有信心上学？”
“有什么区别呵呵？”
“和你们这几个男生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说实话，我觉得你们并不坏，你们有你们的美德，我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都坚持到中考，我会尽量辅导你们学习，让你们考入高中的，你们怎么说？”
余建哼笑一声：“让我们学习等于让你喝酒，难啊！”
倪雪差不多已经喝了两瓶多的啤酒，按照她的酒量这已经是极限了，她盯着桌子上剩下的一瓶酒愣了一会儿神，在我们拼命打酒嗝的时候，她就直接握住那瓶酒仰着脖子倒干了，随之她的脸就变得非常的红，她抽搐一下马上捂住嘴好像要吐的样子，贾韵红递给她半瓶矿泉水，倪雪喝了几口压下了胸腔内热乎乎地东西，她跟余建说：“我是一个女的，我做到了，你们几个男的，是认怂还是做？”
当时借助酒劲，又因为好面儿，我们几个男的，当机立断决定从此跟着倪雪好好学习，回家睡一觉，早上一觉醒来，昨天晚上那些事就都忘得差不多了，回到学校，我们还互相传纸条探讨晚上放学去网吧玩什么？
等晚上放学了，我们书包都收拾好了，倪雪突然对我们喊：“我让你们走了吗？是男人昨天说过的话就要算数，书包里边的东西，都倒出来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