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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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天纵之英才

    sat may 24 23:12:56 cst 2014

    擂台之上,秦傲天正站在原地一步未移,只是身子不断地摆动着,像是起舞的舞者般灵动,他表情悠闲地看着面前这个正满头大汗的壮汉,不禁道:“你不累啊?我刚才蹦跶那么久都累了。”其实秦傲天是觉得与其交手太过无趣,不想浪费体力和保留实力罢了。

    那壮汉身材不高不矮,但是长得十分结实,胳膊上的肌肉像个皮球一般,但论长相这人属于那种站在人群当中不太显眼的那种,不过比起这李俊才这种原本转头便没有印象却因为大门牙过目不忘的人来说,涨成这样真是太幸运了。

    壮汉双拳左右开弓,每一拳带过的拳风在秦傲天耳边呼呼作响,如同冬天积蓄已久,忽然打开门时刮进来的风一般,夹杂着愤怒还有些许挥洒而出的汗水;不过无论他的拳头多猛多块,死活就是碰不到秦傲天的身子分毫,此时累的满头大汗,满腔怒气无从发泄,憋得是脖子脸通红一片,嘴里不断发出“妈的!”“混蛋!”等不满的宣泄。

    而另一边,兔子李俊才正和那个长相秀气的英俊男子乒乒乓乓的打的正畅爽,两人如同两团烟尘一般混在一起你来我往不可开交。那英俊男子身材高大,但定睛一看又好似弱不禁风的树苗,纤细的四肢如同风中跳动的火烛一般裱糊补丁,出手力度看似绵软无力,但是往往虚实结合难以预测,不断地佯攻后进行依照最有效的打击。

    而兔子李俊才则是见招拆招,管你三七二十一,不管虚实,看起来毫无观赏性,倒像是乱打一气;他的拳头看起来中规中矩,但也就是比英俊男子的虚招强那么一点,勉勉强强能招架得住英俊男子的攻击;但他的腿法却十分刚猛,汹涌有力,似狂风过浪一般打的呼呼生风,攻势如同和虎扑食一般凶狠。每当他踢出一脚,英俊男子则会停下佯攻,用手去挡李俊才的凶猛腿法,但却像是临时筑起的堡垒一般,仓促脆弱却又恰好能挡得住。

    秦傲天悠闲地看着那两个人旗鼓相当打的不可开交,笑道:“嘿,看他们打得多带劲啊。”说完便故意露出一副羡慕的表情,接着一偏头,壮汉的拳头擦着风便让了出去,离着头皮只有一根发丝的距离,秦傲天这是连偏头都不愿意多出一分力啊。

    那壮汉见秦傲天一副胸有成竹欲求不满的样子,终于是忍无可忍,疯狂地打出好几记重拳,虽然都被秦傲天一一躲过;他愤怒的吼道:“真是欺人太甚!你这个王八蛋只会躲来躲去的消耗人家体力,算什么英雄好汉!”

    秦傲天见脸憋的通红忿忿不平的壮汉,不知他是累的还是气的,无奈的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嘛。”话是当然,人家是土匪出身……

    壮汉气道:“有本事你和我正八经的打一场,我看你只会躲不会打架!”

    秦傲天心里无奈的低估道:吼着别人让别人揍他……这种要求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他罢了罢手道:“不行不行,本大爷要等你们都被打下去,这样就没人打扰我收拾那边那只兔子了。”说罢向兔子那指了指。

    壮汉闻后勃然大怒,再次向秦傲天疯狂地挥拳,边打边吼道:“你这个王八蛋!孙子!你他妈还敢耍我!根本没把老子当回事啊?让你尝尝老子的拳头!”

    秦傲天一边躲着壮汉的拳头一边观战李俊才和英俊男子,英俊男子的佯攻越来越逼真,也越来越狠辣,看来是个后发制人的主,他的佯攻和虚招现在已经足以以假乱真了,兔子果然应付起来有些吃力了。秦傲天叹气道:“只能先把你揍下去再去帮帮他了,我看那俩门牙就难受,必须亲手打掉!”

    英俊男子、兔子和壮汉异口同声道:“禽兽啊!”

    下一刻,秦傲天的左手随意一抓便抓到了壮汉正在挥舞的拳头,壮汉面色大惊失措,奋力抽手企图挣脱秦傲天,然而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却始终抽不出手来,甚至身子都无法动弹,像一尊石刻的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秦傲天看着壮汉失措而愤怒的表情,笑了一声,片刻后便严肃了起来,他抬起右手,满脸不满的道:“练拳的就好好回去练你的拳头,半吊子还出来比武招亲!我招你大爷啊!本大爷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拳头!”

    说罢右手握成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壮汉的脸,像是山上落下的滚石,又像是九天之上落下的天外飞仙一般,壮汉的身体被秦傲天的内力和真气压制的伊布都动不了,脸色瞬间变得如同死灰般惨白,睁大着眼睛看着那如同钢铁般的拳头奔向自己的脸。

    “嘭”的一声巨响,壮汉的脸像是一团在老妈妈手里的面团一般扭曲了起来,伴随着秦傲天凶猛的拳头,脸颊如同泄了气的纸老虎一般塌了下去,身子像是被工程车上的摆锤击中一般,一百八十斤沉的大汉此时像个被孩子随脚踢飞的小石子一般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此时像个烂泥一般被拍在地上,趴在地上像个被打的娘们一样直哼哼,半天也没见他爬起来……

    不一会那壮汉便被抬了下去,四周看热闹的人都张着嘴看着秦傲天,完全没顾及到自己的下巴已经“千里之遥”,这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只是一拳就把那虎背熊腰的大汉打飞了,简直是天生神力啊。

    秦傲天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一般,不过对他来说这的确不算什么。他看了一眼仍然打的不可开交的李俊才和英俊男子,嘀咕道:“我看这俩人也不用什么比武招亲了,直接回家拜堂好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像是在水里有过准备一跃而起的鲤鱼一般,“嗖”的一下便蹿了过去,径直来到二人面前。

    李俊才见秦傲天的出现大惊色变,他深知如果自己和秦傲天交手的话绝对捞不着便宜,飞出去的不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两颗门牙!他见英俊男子此时也变了脸色,便打算拉拢他一起对付秦傲天,便道:“小白脸你听好了,这个怪胎现在赶过来了,要是咱们任何一个人和他单打独斗都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应该联手先把他扳倒,到时候我们在一决胜负。”

    英俊男子听李俊才叫自己小白脸,不高兴的纠正道:“我叫王丑丑!”

    李俊才被口水呛了一下,心说你这破名还不如小白脸好听。他正色道:“王……小白脸!现在你负责佯攻,我就踢他!”王丑丑虽然心有不满,但胜利才是最重要的,他点了点头,随即将已经打出的一掌峰回路转对准了秦傲天,这一掌速度令人咋舌,与其方才软绵绵的攻势截然不同。

    秦傲天见王丑丑这一掌呼呼生风,不禁嗤笑一声道:“哟,还有模有样的啊。”他抬起手来打出一掌,两掌相对“嘭”的一下王丑丑便身形不稳被逼退一丈远;紧接着便是李俊才来势汹汹的一脚,秦傲天也同样起脚,不过速度比李俊才更快,脚下一闪便踹在李俊才的大腿上,李俊才吃了一脚,身子直接被踢的倒翻回去。

    王丑丑和李俊才面面相觑的看着,他们没料想到这个十七岁的孩子会这么强。李俊才稳了稳身子,一咬牙道:“一起上!”

    两个身影“嗖嗖”作响窜了出去,王丑丑不断地出手快攻,李俊才则找机会东一脚西一脚,而秦傲天却招架有余,一边招架着两人一边道:“一个负责佯攻迷惑对手一个负责配合虚招的迷惑进行攻击吗?”他眼神扫向王丑丑,又看了看李俊才道:“他出虚招的时候,内力会有明显的不足,一试便知,你怎么会不知道?”

    王丑丑听后身子不禁一颤,脸色瞬间变为一片惨淡道:“你……那么细微的差别你怎会发现?”其实王丑丑的出招对于内力的掌控十分精妙,在外人交手时的感觉都是虚招,或者都是实招,他似乎有独到的控制内力的方法,每一招的内力都没有额外的浪费;然而秦傲天却能分辨出其中差别,他不惊讶才怪。

    正在秦傲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李俊才的第二轮攻击迎了过来,秦傲天正好想和他正面交手。只见他一声怒喝,体内的真气如同爆发的火山一般喷薄而出,一瞬间就把王丑丑弹了出去,王丑丑像是被飓风吹翻的大树一般前仰后合的飞了出去,就在快要掉落出擂台之时终于是稳住了身子。

    秦傲天的双手自然下垂摆在身体两侧,乍一看像是一个人在站着睡觉。

    李俊才暗自琢磨道:这是什么古怪的姿势?看起来更像是一副让我打的样子,这是瞧不起我不成?他心里越想越毛,“唰唰唰”连出三脚,这三脚不像王丑丑那番软弱,也比之前更带几分攻势,气势一出便如同要崩山倒河一般汹涌,这一招连台下那些喧嚣的人也喊不出声了,一个个像是吃了瘪一样不出声,注明宁神的看着擂台上的秦傲天,心里也着实揪着心:这孩子不就是狂点吗?至于下这么狠手?其实只有李俊才才知道秦傲天有多可怕。

    秦傲天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的用手去接,“啪啪啪”三声响,李俊才的脚像是踢在了一堵墙上一般,秦傲天则是站在原地丝毫未移。李俊才心里暗自大惊,紧接着又是几脚如同雨点般踢了出去,一时间眼花缭乱。而秦傲天的手像是黏在他的脚上一般,无论李俊才的脚朝什么方向踢、用多大劲都会被秦傲天用手挡住,秦傲天的面前就如同有一堵无形的墙一般,李俊才的脚是死活沾不着秦傲天身子分毫。

    李俊才眼见自己的猛攻不起成效,心下是越打越急,鼻子比以前更红,像是被煮熟的螃蟹一般,他嘴里含糊的喊道:“小白脸快来帮忙啊!”

    王丑丑方才见李俊才的攻势凶狠,根本插不上手,现在见李俊才求援,便硬着头皮冲了过去,不一会也加入了战局。王丑丑也不再遮遮掩掩,双掌化拳不断猛攻;李俊才也不断的像刚才那样猛攻;一时间二人攻势如同暴雨交加般,秦傲天的手越挡越快,终于右手招架不住,两只手都用上了。

    打了没一会,秦傲天便见两人脸红脖子粗,自己像是两人的杀父仇人一般,这两人的气息变得十分紊乱,不禁嗤笑一声道:“真无聊啊……”

    就在这时,擂台之下忽闻一人声响,声音似盘旋在广场之上,如同洪钟作响:“你个白痴!要玩到什么时候!吃饭了!”正是风墨迟,一向沉默的风墨迟看着秦傲天在擂台上打的不亦乐乎,不禁觉得无趣,肚子也着实饿了,便忍不住骂了出来。

    秦傲天一听风墨迟骂自己是白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骂道:“妈的!你才是白痴呢!”他瞪了李俊才和王丑丑一眼道:“你们俩打够了吧?该本大爷了!”他右手一横推出一掌,一股浑厚的内力澎湃而出,“砰”的一下便将二人击退,拉开一丈距离,接着双手又是自然下垂,内力如同狂风一般呼啸着从体内盘旋而出,“轰”的一声呼啸扫过全场,众人如临飓风,吹得东倒西歪,而此时秦傲天的双上裹着一层肉眼可见的气,发散着依稀可见的白光。

    他笑了笑道:“嗯……好像很久没有用真气了,有些生疏了……”

    李俊才和王丑丑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傲天,片刻间嘴里讲不出一个字。李俊才一个劲的吞着口水,像是个痴呆一般,王丑丑则是面带绝望的呢喃道:“内力……护体……”

    而更为惊讶的则是酒楼上远远观望的纳兰绝,纳兰绝久历江湖,又在沙场征战多年,见识之广大远不是在场的人能比的,然而他此时竟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非是惊世骇俗的事情绝不会这副表情。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内力是人天生便存在于丹田之中的力量,内力又称丹田力,继而由丹田发力引导至身体各部位带动全身力量,可以大大提升人的力量,内力越多越充沛则力量越大,经过后天锻炼可以使内力愈发充沛。然而内力一旦作为外力使用会像是盔甲一般坚硬,只有内力与之匹敌的人才可以击破,作为武器能与铁锤媲美。纳兰绝阅人无数,能将内力驱至于体外的人非天生对内力敏感之人不可,这样的人十个指头也能数的过来。如今眼前就有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做到了,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然而秦傲天却不以为然,并未察觉自己已经做了一件足以轰动江湖的事。不过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有种凌驾于内力之上的力量叫做“真气”,与内气形成的内力可谓大相径庭,真气源自于天地之间,将之附于体表十分简单,然而将之凝与体内却是异常困难,不过好处也很明显,无论内力多么深厚的人也总有竭尽之时,而真气却能做到源源不断。

    九州浩土广阔无垠,也有极少数人懂得这驾驭真气的法门,可是自古以来练成之人屈指可数,起码当今世上,能将真气内凝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谷岳派掌门,而另一个——

    就是风墨迟。

    秦傲天之所以并不感觉自己此举有多惊奇,他只是简单的运行真气,看起来像是内力护体罢了,那些人只是眼拙没有认出而已,如果这在秦傲天眼里都是惊世骇俗的话,那他身边的一个人怕是会被当做怪物或是神供奉着了——那人就是风墨迟,这个能以气御剑的人对于真气的驾驭已经游刃有余,起码在这方面,说是天下无敌也不为过。

    秦傲天看着目瞪口呆的李俊才和王丑丑,不解的道:“喂?你们比不比了?”

    李俊才此时哭丧着脸,但心里仍未打算放弃,他一咬牙一跺脚道:“老子拼了!”王丑丑只是点了点头,二人便迎了上去。

    似是回光返照,两人抱着输了也整你个半残的打算一通狂攻,秦傲天道:“这才有点意思。”他“嘭嘭”挥出两拳,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打在了两人身上,两人只能看见秦傲天的手一阵模糊,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们本来准备好身体飞出去,然而此时却和没事的人一样,他们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不可思议的道:“怎……怎么回事?一点感觉的没有,像是被摸了一下似的。”

    话音刚落,两人被打的地方忽然一阵剧烈的绞痛,如同平静河底的暗流一般,煞是没想到,竟然是暗劲!“砰”的一声闷响,二人身子便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飞了出去,毫无悬念的掉在擂台之外。秦傲天见状有些吃惊的道:“不是吧……这就下去了……还刚打得有点意思……”随即懊恼的骂了一声娘道:“妈的!还没打掉他的门牙呢!”

    提着铜锣的人呆若木鸡的杵在那里,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乙擂台!秦傲天胜!”

    台下瞬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其他擂台上的人见所有人都在为一个名叫秦傲天的人呐喊,不禁有些尴尬。而秦傲天则更尴尬的走了下来,嘴里念叨:“什么情况……这么无聊的比试都有人呐喊……这恒天城的人也太热情了……”迎面而来的则是笑盈盈的左阵和面无表情的风墨迟,见秦傲天走近,忽然用只能二人听到声音道:“小心点。”

    秦傲天:“啊?”

    风墨迟:“没事,你请客吃饭。”风墨迟撇了一眼满脸微笑的左阵,漫不经心的道。

    秦傲天“……”

    远处,纳兰绝看着秦傲天离去的背影,一双浑浊的老眼重新散发出锐利的精光,微笑着掠了掠胡须,盯着秦傲天,念念有词道:“此子乃天总值英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