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道是人愿为财死鸟可为食亡
密云压顶，不得日月。暗影攒动，不见光明。
也不知又睡去了多久，只因左掌下的手机一再坚持，天兵这才被耳边若有若无的闹铃声唤醒。
全身乏力，意识亦浑浑噩噩，经过一番卖力挣扎之后，精神才算是战胜了疲敝。
可随着眼帘张开，目光扫过，所见之景虽与初次睁眼时尽皆相同，但心中却猛然间涌起一阵莫名的惊恐，将睡意瞬时间一扫而光。
天兵慌忙从床上爬坐起来，不安与自责蜂拥而至，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尝试着进行了多次深呼吸以调整状态，寂静的空气中，初如鼓点般清晰可闻的心跳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环顾四周，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手旁，只是这里，虽不是自己的卧室，但却不会感到陌生。
回忆一点点滴落，理智催促着内心。
待情绪恢复冷静，天兵捡起手机，摁下开机键来，唤醒了屏幕。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好几通未接电话，而且全都来自于自己的哥哥——天将。
想必已让兄长担心太久了，天兵连忙点开通话记录，食指轻轻触碰向红色的名字。
————————————————————————————————————————
天色依旧阴暗，灯火依旧昏黄。
前来觅食的人们在目睹包子被糟蹋之后，也不帮忙捡起，也不黯然离去，反而不慌不忙地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自认为足以置身事外的位置，心安理得的看起了好戏。
更有甚者，还深谙有福同享这个道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索性拿出手机，用镜头将眼前发生的一切全都记录了下来，以便稍后散播于网络。
倒在地上的帮腔妇人苦皱着脸面，嘴上毫无遮拦地喷洒着污言秽语。
怒火攻心的马老三胸口急剧起伏，沾染鼻血的拳头因为愤怒而颤抖。
不甘示弱的光头男子戴上铁虎指，气势汹汹地朝着马老三冲了上去。
形势越发紧张，为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天将也顾不得去捡身边散落的包子了，他赶忙站起身来，从怀兜里摸索着警察证。
与此同时，马老三为了防卫，顺手便操起了手边的笼屉，抡起胳膊来使劲儿地甩了出去。
光头男子见笼屉脱手，便立马抬起双臂格挡，前冲的脚步一时间僵在那里。
这一扔力度相当之大，可方向却偏得离谱。天将这边刚刚站起身来，那边的笼屉就如横祸而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天将的面门上。
只感觉被人当头一棒，紧跟着耳朵边嗡嗡作响，随后脑子也开始发蒙。
天将稳不住身形，踉跄着侧退了几步，脚下乱走，不经意便踩在了滚落的包子上，一时间是汤汁与馅料迸飞，面皮与泥土一色。
马老三见招呼错了人，心里咯噔一下，硬生生愣了片刻。
另一边的光头男子也忽觉纳闷，这笼屉砸在身上，怎得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带着疑惑放下挡在面前的双臂，却看见马老三的目光转向了别人。这种机会岂容错过？没有丝毫的犹豫，光头男子二话不说，再次冲向马老三，挥起拳头就往面门打去。
天将这边刚从短暂的眩晕感中恢复过来，睁眼一瞧，正瞧见凶恶的铁虎指打在马老三的侧脸上，一颗牙齿和着鲜血就从嘴里飞了出去，看着都觉得生疼。
可这一下，倒也让周遭看戏之人惊呼了一声。
马老三被这一拳着实是打了个七荤八素，一时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脚踹开光头男子之后，三两步冲进了店里，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光头男子原本还想乘胜追击，可右脚刚刚踏上了店门前的第一个台阶，左脚就被马老三手里的菜刀给吓退了回来。
就在这时，那躲在门边的哑巴媳妇儿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见马老三要做傻事，便立马冲上前来，死命地抱住了马老三的腰，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一个劲儿地把马老三往店里面拖。
光头男子趁机缓过神来，见有哑巴媳妇儿拖拽着马老三，便又恢复了些许神气，虽然脚下不自觉地开始后退，但是嘴里却依旧狂妄的叫嚣着：“狗日的马老三！有本事你来砍死老子啊！老子告诉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另一边那帮腔的妇人也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顺势从手边抓起一个包子，小跑着冲到光头男子身边，大骂着将包子朝着马老三的面门砸了过去。
“啪——”
那满是泥土的包子打在马老三的嘴唇上，沾染着鲜血再次滚落。
马老三见自己和媳妇儿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包子居然被这样肆意玩弄，一时间变得是越发怒不可遏，就如同发疯的斗牛一般失去了理智，五官俨然都快要喷出了火来。
大事不妙！
马老三蛮力一出，奈何哑巴媳妇儿即便是抱住大腿坐在了地上，想要用体重去拖延，却再也拦不住了。
天将也顾不上掏什么警察证了，当即便飞快的冲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该死的手机铃声却忽然间叫喊了起来，这让天将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前冲的动作也紧跟着停顿了一下。
可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马老三举起菜刀来就朝着那光头男子和帮腔妇人砍了下去。
马老三能用笼屉把人砸蒙，那蛮力就不是盖的，而这次可是要见血的菜刀，若是真真儿的挨上这么一下，不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可那光头男子也算机灵，求生的本能让他顺势往后退了几步，就是这么微妙的毫厘之差，刀刃贴着胸口朝腹部划了下去，仅仅划破了外面的几层衣服。
但即便如此，一旁的帮腔妇人却被这一刀给镇住了。
马老三见这一刀没能砍中光头男子，心里是越发气的慌，脑子里燃起一片火海，也不管其它，下一刀就朝着那帮腔妇人的脖颈砍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菜刀反射着寒光逼近脖颈，那帮腔妇人虽说嘴上狠毒，见了真章却吓得动弹不得，如同木鸡一般呆立原地，闭上眼睛如杀猪般地尖叫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将及时赶到，一把抓住了马老三的手腕。
愤怒的脉搏在天将手心狂怒跳动，而那帮腔妇人则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全身抽搐着，一股恶心的尿骚味随后弥漫开来。
“冷静一点！”天将赶忙从腰后掏出手铐来，将马老三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拷在了一起。
“手铐？！你是……”马老三就算再怎么愤怒，见了手铐却也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那遮蔽双眼的怒火逐渐消退，右手忽然就颤抖起来，不自觉便松开了。
菜刀从右手脱落，朝着地面落下，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帮腔妇人的手背上，硬是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帮腔妇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是小孩子一般地大哭了起来。
(本章完)
也不知又睡去了多久，只因左掌下的手机一再坚持，天兵这才被耳边若有若无的闹铃声唤醒。
全身乏力，意识亦浑浑噩噩，经过一番卖力挣扎之后，精神才算是战胜了疲敝。
可随着眼帘张开，目光扫过，所见之景虽与初次睁眼时尽皆相同，但心中却猛然间涌起一阵莫名的惊恐，将睡意瞬时间一扫而光。
天兵慌忙从床上爬坐起来，不安与自责蜂拥而至，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尝试着进行了多次深呼吸以调整状态，寂静的空气中，初如鼓点般清晰可闻的心跳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环顾四周，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手旁，只是这里，虽不是自己的卧室，但却不会感到陌生。
回忆一点点滴落，理智催促着内心。
待情绪恢复冷静，天兵捡起手机，摁下开机键来，唤醒了屏幕。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好几通未接电话，而且全都来自于自己的哥哥——天将。
想必已让兄长担心太久了，天兵连忙点开通话记录，食指轻轻触碰向红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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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依旧阴暗，灯火依旧昏黄。
前来觅食的人们在目睹包子被糟蹋之后，也不帮忙捡起，也不黯然离去，反而不慌不忙地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自认为足以置身事外的位置，心安理得的看起了好戏。
更有甚者，还深谙有福同享这个道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索性拿出手机，用镜头将眼前发生的一切全都记录了下来，以便稍后散播于网络。
倒在地上的帮腔妇人苦皱着脸面，嘴上毫无遮拦地喷洒着污言秽语。
怒火攻心的马老三胸口急剧起伏，沾染鼻血的拳头因为愤怒而颤抖。
不甘示弱的光头男子戴上铁虎指，气势汹汹地朝着马老三冲了上去。
形势越发紧张，为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天将也顾不得去捡身边散落的包子了，他赶忙站起身来，从怀兜里摸索着警察证。
与此同时，马老三为了防卫，顺手便操起了手边的笼屉，抡起胳膊来使劲儿地甩了出去。
光头男子见笼屉脱手，便立马抬起双臂格挡，前冲的脚步一时间僵在那里。
这一扔力度相当之大，可方向却偏得离谱。天将这边刚刚站起身来，那边的笼屉就如横祸而至，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天将的面门上。
只感觉被人当头一棒，紧跟着耳朵边嗡嗡作响，随后脑子也开始发蒙。
天将稳不住身形，踉跄着侧退了几步，脚下乱走，不经意便踩在了滚落的包子上，一时间是汤汁与馅料迸飞，面皮与泥土一色。
马老三见招呼错了人，心里咯噔一下，硬生生愣了片刻。
另一边的光头男子也忽觉纳闷，这笼屉砸在身上，怎得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带着疑惑放下挡在面前的双臂，却看见马老三的目光转向了别人。这种机会岂容错过？没有丝毫的犹豫，光头男子二话不说，再次冲向马老三，挥起拳头就往面门打去。
天将这边刚从短暂的眩晕感中恢复过来，睁眼一瞧，正瞧见凶恶的铁虎指打在马老三的侧脸上，一颗牙齿和着鲜血就从嘴里飞了出去，看着都觉得生疼。
可这一下，倒也让周遭看戏之人惊呼了一声。
马老三被这一拳着实是打了个七荤八素，一时间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脚踹开光头男子之后，三两步冲进了店里，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光头男子原本还想乘胜追击，可右脚刚刚踏上了店门前的第一个台阶，左脚就被马老三手里的菜刀给吓退了回来。
就在这时，那躲在门边的哑巴媳妇儿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见马老三要做傻事，便立马冲上前来，死命地抱住了马老三的腰，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一个劲儿地把马老三往店里面拖。
光头男子趁机缓过神来，见有哑巴媳妇儿拖拽着马老三，便又恢复了些许神气，虽然脚下不自觉地开始后退，但是嘴里却依旧狂妄的叫嚣着：“狗日的马老三！有本事你来砍死老子啊！老子告诉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另一边那帮腔的妇人也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顺势从手边抓起一个包子，小跑着冲到光头男子身边，大骂着将包子朝着马老三的面门砸了过去。
“啪——”
那满是泥土的包子打在马老三的嘴唇上，沾染着鲜血再次滚落。
马老三见自己和媳妇儿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包子居然被这样肆意玩弄，一时间变得是越发怒不可遏，就如同发疯的斗牛一般失去了理智，五官俨然都快要喷出了火来。
大事不妙！
马老三蛮力一出，奈何哑巴媳妇儿即便是抱住大腿坐在了地上，想要用体重去拖延，却再也拦不住了。
天将也顾不上掏什么警察证了，当即便飞快的冲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该死的手机铃声却忽然间叫喊了起来，这让天将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前冲的动作也紧跟着停顿了一下。
可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马老三举起菜刀来就朝着那光头男子和帮腔妇人砍了下去。
马老三能用笼屉把人砸蒙，那蛮力就不是盖的，而这次可是要见血的菜刀，若是真真儿的挨上这么一下，不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
可那光头男子也算机灵，求生的本能让他顺势往后退了几步，就是这么微妙的毫厘之差，刀刃贴着胸口朝腹部划了下去，仅仅划破了外面的几层衣服。
但即便如此，一旁的帮腔妇人却被这一刀给镇住了。
马老三见这一刀没能砍中光头男子，心里是越发气的慌，脑子里燃起一片火海，也不管其它，下一刀就朝着那帮腔妇人的脖颈砍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菜刀反射着寒光逼近脖颈，那帮腔妇人虽说嘴上狠毒，见了真章却吓得动弹不得，如同木鸡一般呆立原地，闭上眼睛如杀猪般地尖叫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将及时赶到，一把抓住了马老三的手腕。
愤怒的脉搏在天将手心狂怒跳动，而那帮腔妇人则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全身抽搐着，一股恶心的尿骚味随后弥漫开来。
“冷静一点！”天将赶忙从腰后掏出手铐来，将马老三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拷在了一起。
“手铐？！你是……”马老三就算再怎么愤怒，见了手铐却也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那遮蔽双眼的怒火逐渐消退，右手忽然就颤抖起来，不自觉便松开了。
菜刀从右手脱落，朝着地面落下，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帮腔妇人的手背上，硬是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帮腔妇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是小孩子一般地大哭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