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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喜欢(五)(六)

    mon mar 28 10:40:33 cst 2016

    5)朱红月

    《我们的日子》 ?

    ―― 赠 阿月

    我们的日子,像风 ?

    从来没有停止 ?

    ?

    从它吹过我们脸上的第一个微笑开始 ?

    并非漫长的生命 ?

    便攥起画笔描出了喜悦悲伤 ?

    ?

    喜悦在这里 ?

    悲伤在那里 ?

    ?

    如此鲜明的对比让我们迷失自己 ?

    因此在半路的岔口我们驻足遥望 ?

    一会……许久……很久 ?

    ?

    我们的日子,依然像风 ?

    根本没有停止 ?

    ?

    当徒然迈开自己的双脚 ?

    所谓自以为是的成熟 ?

    才发现 ?

    仅是尽是彷徨 ?

    ?

    像风的日子 ?

    永远流逝 ?

    而这次,唯有安静的夜 ?

    陪同我一起怀念 ?

    我们那第一次微笑的样子 ?

    朱红月高中的时候在班级里是优等生,年纪里也属于风云人物,估计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由于在高考中发挥失利,第三志愿被煤大录取了,这样才和徐天峰他们有了见面的缘分。人生就是这样一回事,不同的际遇使其见到不同的人,或许遇到了另外的不是徐天峰他们这帮人,生活又会是另外一番景象,然而大学生活诸如此类,大的差别没有但对于个人的成长,还是千差万别的。朱红月第一志愿是报的四川大学核物理,如果真去了川大,恐怕京城也只能在想象中了,就别说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了。

    关于朱红月的感情,徐天峰是摸不着头脑的,虽然阿月和徐天峰关系好,俩人也曾经单独谈论过,但徐天峰觉得阿月对自己感情的处理还是比较复杂,有时候挺清醒,可有时候特别优柔寡断。

    从阿月口中提起的女孩有好几个,但徐天峰并不知道哪个在阿月的心里占有重要的地位,所以在听阿月讲述以前的事情的时候,徐天峰脑袋里是一片混乱的,他只记得有一个姓戴的是他的姐姐,一个姓叶的是很好的朋友,一个姓张的经常给他写信,信里面的诗歌徐天峰曾经还读到过,那首借歌名《城里的月光》为标题的自发挥诗歌写得是那么生动且凄凉。当然,提到得最多的应该是纯子,那个女孩徐天峰曾经在阿月的电脑里看见过照片,长相确实不俗,阿月对纯子可能真的是有些喜欢的,那时候阿月有事没事就在网上和她聊天,手机短信甚至在半夜两点发过去,纯子也照回不误,可能这多少让阿月觉得有在一起的机会。但阴差阳错的是,在阿月刚想对纯子有进一步的表达时,纯子亲口告诉了阿月她已经有男友的事实,于是阿月算扑了一个空,心情自然不爽,但这些事情如若不是阿月亲口对徐天峰说出,是绝对不知道的,因为,阿月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读硕士期间,阿月还是喜欢上了煤大的一个女孩儿,那个女生是低年级的一个女生,道听途说那个女生曾经把他前男友折磨的死去活来之后也分手了。对此,徐天峰和丁传和他谈过几次,作为朋友告诉他要清醒一些,即使相处也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阿月以一句“其实你们真不了解她”来反驳,徐天峰和丁传也就不好再继续说什么。

    阿月和那个女生相处了好一阵,阿月是用心的,每天给送早餐,女生身体不好,阿月半夜去医院排长长的队伍挂号,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俩人还一起去过玉渊潭划船,一起去过天津游玩。一切看上去相处真的很融洽。

    但好景不长,那个女生总是觉得阿月和徐天峰他们在一起混,多数是在浪费时间,并不为自己的未来有较好的规划和努力,可能那个女生本身比较好强,就时不时的对阿月提到此事,其实未来的事情谁能知晓,而且说到努力,阿月要比徐天峰丁专和王坤要努力的多了,几乎每个礼拜去做家教,积极的做实验,从来不沉迷于游戏。那个女生虽然喜欢阿月,但她不把阿月的付出看在眼里,她总觉得阿月不够好,不够努力,对未来的把握不够充分。

    为此两人前后争吵过两三次,每次争吵过后阿月都会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灌醉,有一次为了发泄情绪,特意把徐天峰,丁传,石三岐找来喝酒,最后在饭店里醉醺醺的大声说起了英语,阿月和徐天峰的英语对话,搞得饭店老板很无奈,可是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断。还有一次是阿月生日那天,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突然发现阿月找不见了踪影,后来那个女生给李讲打来电话,说他俩在一起,阿月已经躺在了地上。李讲和徐天峰赶忙跑到民族楼前的花坛附近,那个女生无奈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阿月,表情似乎有些愧疚。什么话也没说,徐天峰和李讲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还没有哪个女生能够让朱红月这样痛苦。徐李二人每人抗着一只手臂,把阿月抗回了宿舍。阿月是伤害过自己的,他打电话给那个女生,可能没有谈好,自己便生气的握紧拳头使劲砸墙壁,结果右手手指几乎全都破了皮,关节肿得像药丸。半夜把徐天峰叫出来,聊了很久,徐天峰也只能说些安慰的话,“你应该成熟一点,伤害自己这种事只有小孩子才做得出来……,尽量让自己平静些。”其实说这些,是没有用的,情感的伤只有自己去填补,去舔舐,因为只有自己最清楚,受的伤在哪里该如何下手。

    阿月和那个女生的感情最终以那个女生在网上公开的一句话而无法收场,什么不可理喻,什么又黑又瘦,类似极具尖酸刻薄的话语让李讲,丁传和徐天峰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生说出来的话,如果要分,那么好聚好散也好,何苦如此诋毁。

    那个女生一口咬定错不在她,唉。真的不想多说什么,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还在计较对错。后来在阿月准备放弃这一段感情的时候,那个女生的态度忽然缓和,给阿月主动打电话,边哭边说,“你为什么要放弃?”还特意跑到阿月的实验室去等阿月……徐天峰就觉得好笑,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反复无常?爱情这东西,真是令人难以琢磨。可阿月态度很坚定,再也没有回头,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已经有女朋友了,让石三岐的老婆小护士帮忙说了个谎,正式宣告俩人这段时间的结束。

    阿月本身是不想再提这些事情的,但无论经历些什么,哪怕是伤痛也好,总会有所收获,相信阿月以后对感情的经营,和人相处时,还有对未来的信心是更加坚定而且成熟的,目前阿月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清风徐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当年苏老先生在赤壁山下描述的是怎样一幅胸襟,在以后的日子里,阿月会诠释的更加深刻。

    6)李讲

    《节奏》 ?

    ――赠给 李讲

    我跟不上你的节奏 ?

    好比我追不到我喜欢的女孩 ?

    ?

    你总是 ?

    任由那件件破碎的事占据自己的语言 ?

    虽然游刃有余 ?

    可我知道 ?

    你又何尝不在苦恼 ?

    ?

    从未动摇过的计划 ?

    为我所不理解 ?

    我的随心所欲 ?

    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 ?

    ?

    对平静的生活 ?

    依然那么向往 ?

    ?

    荒唐事情的背后 ?

    你的悔恨溢于言表 ?

    喜欢的人 ?

    可望而不可及 ?

    ?

    我在另一个极端向你伸出手 ?

    幻想跟了这节奏 ?

    可我不能 ?

    似有若无的距离让我想到的不是你

    宿舍里要说原则性,最强的恐怕就是李讲了,徐天峰给他起的绰号“李讲究”是绝对不过分的,李讲是属于那种把自己的生活打理的很井井有条的人,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在他那里都会得到充分的体现,他和徐天峰是两个极端的人,徐天峰随意性比较强,有些事情不拘小节,天知道为什么把这两个人整成了上下铺,有一首歌叫做《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什么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徐天峰分给李讲烟,李讲是绝对不会吸的,他本来就很爱干净,尤其讨厌烟的味道,很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从去食堂打饭就能看出,打饭的时候,必须带上一个水壶打水,楼里虽然有水箱,但他是从来不喝的,因为他觉得水房的水才好喝,食堂打饭的时候,如果一个食堂没有和他心意的饭菜,他是会连跑两个食堂的,一个食堂打一份菜,这多少让徐天峰他们觉得有些崩溃。李讲的衣服从最开始刚来的白色衬衫棕色马甲和棕色西裤,变得越来越时尚得体,每隔三两天就要换一身衣服,嘴里说没钱没钱,其实他买得衣服比谁都多,没钱可以投入一万元去炒股,没钱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请女生吃饭。不过石三岐和徐天峰也不在意他如何如何,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把自己的事情处理的很好,无论学习还是学院里的工作。

    李讲最爱模仿王坤的东北话,以至于开玩笑的时候一口东北腔,别人还没想笑的时候,他自己先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一项永久的乐趣,大家都在玩游戏的时候,他在旁边得瑟两句,也能解得少许的郁闷。

    李讲在大学刚来不久,是喜欢过一个环工班的女生的,黄晓鸥,这个女生也是属于那种颇有气质的,很稳重,很有感染力和号召力,于是很自然的当上了学生会主席,李讲貌似请过黄晓鸥在2.5餐厅吃饭,回来就和徐天峰他们说这个女孩怎么怎么好,不过还是懊恼的说,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李讲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加掩饰,包括在别人看来极其微小而罗嗦的事情,他也会说出来。

    不过李讲是相当理智的,他也没有太过郁闷,放假回家的时候,那时候流行的女生喜欢的玩具动物是维尼小熊,李讲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买了两只维尼小熊,在陪黄晓鸥一起去火车站的时候送给了她一只,自己留了一只就挂在床铺上,这一挂就是两三年。毕业的时候不知道李讲收没收起来,反正是不见了。

    李讲处理感情的时候也是头脑比较混沌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他只是凭借直觉来判断一个女生喜欢什么样的男生,然后就一厢情愿的自己去做。然而这往往效果比较差。

    搞笑的是有一回,李讲的高中一个女同学来煤大看他,李讲好心的请了那个女生吃饭,聊得正开心的时候,那个女生被鱼刺卡住嗓子了,情况看似不能耽搁,于是李讲带着这位女同学去校门口打车,车停在俩人面前,李讲绅士地替那个女生打开车门,然后那个女生上了车,李讲关上了车门。接下来李讲对那个女生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喷饭的话,

    “你自己去医院吧,我回宿舍了啊……”。

    然后李讲就回来宿舍,把那女生一个人扔在了出租车上,而且李讲回来之后就把这事跟徐天峰石三岐说了,还问是不是应该陪人家去医院。徐天峰石三岐笑得前仰后和,说“你太他妈2比了,你请人吃饭鱼刺卡住了嗓子,你不给送医院去,你好意思啊?她还是你同学么?哈哈啊哈哈……”

    李讲听了这话,恍然大悟,然后又自责“是啊,我――我当时怎么了,哎呀,我自己也无奈了……”

    后来这件事就被定义为“鱼刺门”事件,闲聊的时候说得李讲也很崩溃。

    李讲大三的时候曾试探性的喜欢过一个姓王的女生,比李讲他们小一届,这个女生被徐天峰他们戏称为王语嫣,经常说王语嫣长,王语嫣短来挑逗李讲。但李讲后来发现这个女生貌似学习不怎么用功,而且随随便便,对自己的事情满不在乎的样子,一看自己也受不了这种女孩,也就早早的放弃了。

    李讲读硕士期间曾参加过研究生院组织的和首师大的联谊会,在这个联谊会上,李讲,徐天峰和丁传各自对三个师大的女生分别有所好感。只不过徐天峰和他看中那个女生的接触在徐天峰自己收敛的情感下草草夭折,可能那个女生对他也并不十分感冒。但李讲和丁传则不同,李讲则几乎陷入疯狂的地步,丁传则是水到渠成,先暂且不提。

    李讲看中的这个女生叫方文竹,是比较文静,内心十分丰富的女孩,徐天峰曾经看过她写的文章,过后跟李讲说“这个女孩可能会很不简单,文章有些忧郁,对待一些事情上可能会优柔寡断。”可是李讲早已陷入爱河,哪管那么多,平时不怎么熬夜的他,也开始熬夜陪方文竹聊天,发短信,方文竹的qq头像是游戏《仙剑四》里面的柳梦璃,这在后来只要李讲看到这个头像就会浮想联翩,也许有些伤感?徐天峰不知道这样理性的人伤感是什么样一种状态,但至少李讲没有表现的像阿月那样剧烈,因为他不会吸烟不会故意去喝醉酒。李讲专门跟丁传学会了用电脑录音自己翻唱的歌,然后发给方文竹听,又不厌其烦的来回穿梭于师大和煤大之间,买礼物不通知方文竹,直接送到楼下收发室,回来再打电话告诉她,特意给一个惊喜。请方文竹看电影,邀请大家一起去唱歌,就看着李讲在大家面前一首接一首的唱,不论高音低音状态十分神勇,方文竹唱歌还算好听,但比较低调,如果李讲点的合唱歌曲,她也不抵触的俩人一起合唱,在徐天峰他们看来,李讲十分的幸福,方文竹也几乎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在元旦的时候也送了李讲一盒价值不菲的巧克力,那盒巧克力和里面附带的小玩具放在李讲的电脑上面一直到硕士毕业。冬天回家的时候,因为方文竹的家在安徽,俩人顺路,于是李讲为了买火车票独自到车站排了一整夜的队伍,火车站人山人海,买张票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李讲心甘情愿,可见李讲对方文竹是多么得用心良苦。

    这一搞笑的场景必须提到,就在李讲请方文竹看电影这天,俩人看完电影从电影院出来,无处可去,便在大街上压马路,俩人距离很近,李讲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可以到了牵手的地步,于是鼓足了勇气去牵方文竹的手,不料方文竹迅速察觉,一下子就把手缩了回去,然后一脸惊讶。这一动作和表情让李讲不知所措了,他有点疑惑,但脱口就是一句能让所有人笑掉大牙的话,

    “你为什么不让我牵你的手?”

    “我为什么要让你牵我的手?……”方文竹不假思索的反问掷地有声。

    李讲回到宿舍对徐天峰,丁传和阿月说“我今天又办了一件蠢事……”然后就把经过说了一遍,当然少不了大家的嘲笑和笑骂,李讲更是越说越懊恼,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自己就这么笨,简直到了情商无限趋近于零的地步。

    一个冬天的假期过后,方文竹有一天发短信对李讲说,“我们不合适,我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李讲无奈的给方文竹打电话询问情况,可是突然方文竹的妈妈接了电话,和李讲大谈了一番爱女理论然后直接挂掉了电话。李讲郁闷了,但后来他和方文竹还是见了一面,也算是对这段感情有所交代。可徐天峰和丁传觉得,相见不如不见,何苦把自己放得那么低。

    李讲回来嘴硬的说,“这不怪她,是她妈妈不同意,没办法的事……”。

    李讲虽然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认可自己的人,但他的生活并未因此改变多少,这是一个有原则而且理性的人的优势,硕士毕业后李讲并不想离开京城,是留在学校还是去企业工作,还正在不断的权衡之中。而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在他的心里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或成长,短时间里也许不会表现的太明显,但总有一天当所有人看到他和他的另一半幸福的生活时,想想最初那李讲神乎其神的表演和经历,也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