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官
楚剑就这么沉醉在眼前少女超越凡俗的美貌中，感觉世界都变慢了。想要做出动作，意念却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这名精灵少女大摇大摆走过来，带过一阵好闻的花香。然后用藤蔓把自己绑到了驯鹿边上那颗树上。
看着脚下被自己追了半天的驯鹿。楚剑全身只有眼睛可以动，一种苦逼的感觉袭来：卧槽，刚才还是自己还是猎人，转眼间就成了猎物，真是造化弄人啊。
又想起教官的提醒，千不该万不该，都怪自己不该越线啊。万万没想到，如此漂亮的小仙女，竟然是一名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呸呸呸，这么可爱的精灵少女，一定不可能是女魔头。
绑好了楚剑，少女蹲到驯鹿边上，食指轻轻一拨，手中顿时出现一团石子大小流光溢彩的绿色小光团。好像森林的精华被聚集到了这个光团上，充满希望和生命的气息。光团在食指上欢快地转了几圈，飞到驯鹿伤口上。伤口上的箭头就那样自动脱落下来，不算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
少女轻轻抚摸了一下驯鹿的头，驯鹿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蹭了蹭少女的手，惹得少女一阵甜笑。清脆甜美的嗓音响起：“快走吧，下次可别再被捉到啦。”驯鹿抬头望了少女一眼，起身欢快地跑开了。
楚剑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一幕，试了试挣脱藤蔓，发现绑得很紧。等等，驯鹿趴在谁的脚下？精灵少女脚下，脚下。楚剑的目光停留在了少女双脚上。赤裸的双脚踩在黄色的枯叶上，她看上去从来不穿鞋，脚上却一点灰尘都没有。白白嫩嫩，珠圆玉润的脚趾。有点像珍珠，不太对，感觉像石榴，白里透红，也不太对。不管啦，不管怎么说，可真好看……
“咚。”“哎哟！”楚剑脑袋上又挨了一下，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青色果子。
楚剑有点慌：“完了完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下死定了！”
“喂，我的脚很好看吗，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的脚?”少女一脸正常，带着好奇，完全没有楚剑想象中那种被冒犯的神情。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楚剑有点懵逼：“嗯，好看，不不~不好看，不，好看。”
“噗哧”，看着楚剑在那里磕磕巴巴不知道说什么的傻愣样子，少女甜甜一笑。看得楚剑又是一呆，于是显得更白痴了。
少女手里突兀得出现一枚青皮坚果，又是砰得一下砸在楚剑头上。双手插腰，一副大姐大模样，小脸很是严肃：“驯鹿是我的好朋友，你以后不准再欺负驯鹿知道了吗？”
楚剑好好理了理自己的头绪。先是追那只好吃的驯鹿。然后就遇到这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小姑娘。然后看了她眼睛一眼自己就不能动了。再然后她就把自己绑了起来。再再然后她就那么神奇地把驯鹿治好了，告诉自己不准再欺负驯鹿。对了，中间应该加了一条自己盯着她漂亮雪白小脚丫看她没有生气。
楚剑努力挤出一脸笑容：“对不起对不起，小仙女，我不知道刚才那只驯鹿是你的好朋友，不然我怎么也不敢打它的主意啊。”
少女一脸疑惑，“我不叫小仙女，听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认识我？”
“虽然不认识，但是从见面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漂亮的大好人，我是非常尊重喜欢你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驯鹿，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废话，就这一手魔术一般肉白骨的治疗术，怎么看都像是遇到部落老人说的魔法师了，那可是个顶个的狠人啊。虽说眼前这个看上去不是那么正常，可也不是自己这个弱鸡得罪得起的。
少女蹙着眉头认真注视着楚剑，楚剑感觉少女的目光像阳光一样，洒在身上一样暖洋洋的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本能感觉有点不对劲，下意识挪动身体要躲避她的眼光。
就一小会儿，少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好吧，你没有说假话，既然你答应不再欺负驯鹿了，而你又是第一个对我说很尊重喜欢我的人，我们就是好朋友啦，记住，我叫小鹿哦。”
少女给楚剑解开了蔓藤，朝楚剑伸出白嫩的小手。楚剑闻到少女身上清新的鲜花味道，甜甜的味道像桂花。戴着绿色花冠的少女笑靥如花，楚剑仿佛置身梦中，和那只小手轻轻握在一起，“我叫楚剑。”
“嘻嘻”，名叫小鹿的少女开心地原地转了一圈，翠绿的连衣裙摆扬起，带起一圈绿色的光点，泛起好看的涟漪。仿佛有了楚剑这个好朋友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小鹿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取下裙摆上一片绿叶，无名指朝绿叶上一弹。一阵绿光之后绿叶上嫩绿的纹路变得清晰起来，整片叶子的质感看上去更接近于玉石，成了片绿叶挂坠。她踮起脚尖，双手给楚剑戴上挂坠，口中默默念道：“森林女神守护着你，我的朋友。”
说完，小鹿带着若隐若现的绿色光斑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楚剑感觉有些怅然若失，只剩怀里那片翠绿的叶子提醒楚剑这不是个梦。
深吸口气，楚剑捡起地上的弓箭和猎矛转身快步回去——还得打猎了，总不能真的空手而回吧。
不知道是老天眷顾还是刚才那梦幻般的少女小鹿带来了好运。楚剑顺利地猎到了一只大灰野兔和一只相当有分量的红尾燕。这种燕的羽毛光滑，色泽纯粹，在黑暗中都能有显眼的艳红光泽。在城里是相当稀有的装饰品，城里的那些大老爷舍得用相当昂贵的价格来购买它。
“伊格阿嬷，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楚剑倒提着红尾燕和野兔兴奋地给伊格婆婆展示。
伊格开心地看着楚剑，一脸褶子的笑容透露出发自内心的欢喜。大笑着甚至都能看到嘴里稀稀疏疏掉了好几颗牙齿，“好孩子，好孩子，今天咱做红烧兔肉，我来给你打下手。”
作为一名食不厌精的现代人，部落里相对落后的烹饪理念和粗糙手法楚剑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来习惯的。除了煮就是烤，虽然味道不错，但是过于单调。等到后来楚剑熟悉部落，在周边草原找到了数种相当不错的调味香料，味道层次要比婆婆原来单调的烤煮丰富多了。等到楚剑手艺熟练之后，很多时候都是楚剑来下厨，美味的食物偶尔还会吸引小伙伴们来蹭食。
看着阿嬷在炉子上忙碌的背影，楚剑有一种温馨和满足感。从被救回来到现在婆婆给了他太多的温暖和照顾了。
在这个男人为主，从小就需要练习战斗的部落里楚剑都算小大人了。潜移默化中楚剑慢慢摆脱那个弱不经风的高中生身份。多了些猎人的气息和男人的责任感。今天带猎物会看看到伊格阿嬷开心自豪的样子小小激励着楚剑的心。暗暗下决心要更加努力训练变强，才能更好保护伊格阿嬷，带给她更多安慰才对得起她对自己的好。
想到这里，那种来到异世界的孤寂感仿佛因为有了生活目标而减少了许多。又想到今天下午遇到的那名叫小鹿的奇异少女，那就是隔壁扎西爷爷提到过的魔法师吧。还记得爷爷提到过，遇到魔法师，有多远就躲多远，他们喜怒无常，手法诡异，实力强悍。打不过逃不了，最好的办法就不要去招惹。
新鲜兔肉经过盐，酒，香料，腌制半小时，倒上黄澄澄的鹿油一炒，浓烈的肉香扑鼻而来。加上红葵翻炒，金色兔肉被染成暗红色，小火熬制些许，汤汁在兔肉外包裹一层，兔肉立马变得晶莹剔透起来，楚剑低头一闻，浓香扑鼻。
做自己喜欢的菜，这也是楚剑来到这个世界相当有成就感和乐趣的事情了。满满一大盆兔肉端上桌子，摆上一壶部落特产的鹿奶酒，色香味俱全。伊格阿嬷不太能嚼这样的兔肉了，就在边上一脸宠溺地看着楚剑狼吞虎咽的样子。
楚剑吃得饱饱的，拎起武器架上的猎矛来到靶场。今天布伦猎到的那只半大野猪给自认聪慧的楚剑带来不小挫败感。
仔细想想扎猛大叔教过的发力方式，扎实马步，下腰沉肘，双手持枪，双腿感受汲取大地的力量。后腿猛力蹬地，劲力通过腰传到手上，透矛而出！
楚剑也试了许多次，虽然动作标准，关键是总不能感受到教官说的大地的力量。往往只有那纯靠身体力气的蹬地一枪，连靶都扎不透多少，更别说像布伦那样把野猪一枪毙命了。
还记得扎猛教官亲自做的示范。教官右手提矛随意地站在那里，隔了几米远的少年们仅仅是看着教官就感觉空气逐渐凝重起来，似乎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就在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之时。教官右脚后踏，靶场地面以他为圆心龟裂开来近两米，右手上扬轻轻一抛。猎矛带着撕裂空气的“嗡”声如闪电般飞射而出。十米开外的树桩如豆腐般被一透而过，扎到远远的大石头里嗡嗡作响。楚剑当时跟所有人一样，目瞪口呆地望着教官。不敢想象那一枪扎在人身上会有多可怕。
楚剑又试了许多次，怎么也没有办法感受到教官说的大地的力量。负气烦躁地把猎矛摔向草靶，躺在草地上沮丧地望着天空。
粗犷沙哑的声音响起，大量抽烟导致的烟嗓，用现代话来说感觉散发着莫名的男性荷尔蒙，“别着急，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感应不到大地的力量是正常的，等身体素质，精神力量再强些会水到渠成的。”
是教官的声音，楚剑连忙站起来，“教官好。”
国字脸的扎猛看上去正派而有威严，走路姿势一直是大开大合异常端正。用楚剑的眼光看上去就很是有军人范。
日常时候的教官卸下严肃的表情，看上去虽不亲近但也不会很有距离感，给人感觉是一名话不多的邻家好人大叔。
扎猛捡起落在地上的猎矛，在手里颠了颠，随手一甩插在身后远处标靶上，正中红心。“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点。”说完斜靠着一个草靶，从衣兜里掏出一支二十多厘米长的卷烟，点燃，一脸陶醉地深吸一口，吐出大大的烟圈。
“咳咳咳……”楚剑像个被训话的学生乖乖站在教官面前，被重重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小子，记住，永远不要像刚才那样去对待你的武器，在很多时候，武器就是生命。”
“对不起教官，刚才是因为我……”扎猛摆了摆手，“不用解释，你没有经历过鲜血淋漓的真实战斗，再坚定的意念都没有用。我也希望部落能一直安详和平，但是那需要用手中的武器去维系。”
“光是这个荒原上就隐藏着许许多多数不清的危险，你们需要学习的还有许多。”楚剑还是第一次从教官这里接触到这样的信息，从老人嘴里的总不够详尽。
有些担忧又有些好奇：“真的吗教官？是您这样的强者也解决不了的麻烦吗？”
扎猛自嘲一笑，仰头吐了口烟，“也不用告诉你太多，就说个简单的。荒原上有几股游荡的狼群，由头狼指挥，来去如风，行动有度，一般猛兽都不是他们对手。甚至有过袭击人类聚居地的记录，以前有几个村子被侵袭过，虽然最终都打退了，但死伤不少，被称为食人狼。说不定现在就在我们周边不远处。”
楚剑想起教官那一下可怕的飞矛，有点不相信：“啊，教官也打不过它们吗？”
“那没有，不过人力有时而穷，所以我要训练你们，只有部落齐心协力，才能把最大程度保护每一人的安全。”
“你们训练刻苦一分，像伊格婆婆她们，你们自己以后的安全就增加一分。”
楚剑心有戚戚焉：“我一定好好训练，教官您脸上有道刀疤，也是保护咱部落受伤的吧，我也要像您这么勇敢。”
扎猛缓缓摸了摸右脸上的刀疤，像是在回忆什么，眼神飘忽，低声喃喃：“不是，我是个逃兵啊……”
看着脚下被自己追了半天的驯鹿。楚剑全身只有眼睛可以动，一种苦逼的感觉袭来：卧槽，刚才还是自己还是猎人，转眼间就成了猎物，真是造化弄人啊。
又想起教官的提醒，千不该万不该，都怪自己不该越线啊。万万没想到，如此漂亮的小仙女，竟然是一名杀人不见血的女魔头。呸呸呸，这么可爱的精灵少女，一定不可能是女魔头。
绑好了楚剑，少女蹲到驯鹿边上，食指轻轻一拨，手中顿时出现一团石子大小流光溢彩的绿色小光团。好像森林的精华被聚集到了这个光团上，充满希望和生命的气息。光团在食指上欢快地转了几圈，飞到驯鹿伤口上。伤口上的箭头就那样自动脱落下来，不算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
少女轻轻抚摸了一下驯鹿的头，驯鹿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蹭了蹭少女的手，惹得少女一阵甜笑。清脆甜美的嗓音响起：“快走吧，下次可别再被捉到啦。”驯鹿抬头望了少女一眼，起身欢快地跑开了。
楚剑目瞪口呆地看完了这一幕，试了试挣脱藤蔓，发现绑得很紧。等等，驯鹿趴在谁的脚下？精灵少女脚下，脚下。楚剑的目光停留在了少女双脚上。赤裸的双脚踩在黄色的枯叶上，她看上去从来不穿鞋，脚上却一点灰尘都没有。白白嫩嫩，珠圆玉润的脚趾。有点像珍珠，不太对，感觉像石榴，白里透红，也不太对。不管啦，不管怎么说，可真好看……
“咚。”“哎哟！”楚剑脑袋上又挨了一下，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青色果子。
楚剑有点慌：“完了完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下死定了！”
“喂，我的脚很好看吗，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的脚?”少女一脸正常，带着好奇，完全没有楚剑想象中那种被冒犯的神情。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楚剑有点懵逼：“嗯，好看，不不~不好看，不，好看。”
“噗哧”，看着楚剑在那里磕磕巴巴不知道说什么的傻愣样子，少女甜甜一笑。看得楚剑又是一呆，于是显得更白痴了。
少女手里突兀得出现一枚青皮坚果，又是砰得一下砸在楚剑头上。双手插腰，一副大姐大模样，小脸很是严肃：“驯鹿是我的好朋友，你以后不准再欺负驯鹿知道了吗？”
楚剑好好理了理自己的头绪。先是追那只好吃的驯鹿。然后就遇到这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小姑娘。然后看了她眼睛一眼自己就不能动了。再然后她就把自己绑了起来。再再然后她就那么神奇地把驯鹿治好了，告诉自己不准再欺负驯鹿。对了，中间应该加了一条自己盯着她漂亮雪白小脚丫看她没有生气。
楚剑努力挤出一脸笑容：“对不起对不起，小仙女，我不知道刚才那只驯鹿是你的好朋友，不然我怎么也不敢打它的主意啊。”
少女一脸疑惑，“我不叫小仙女，听你的意思是你之前认识我？”
“虽然不认识，但是从见面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漂亮的大好人，我是非常尊重喜欢你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驯鹿，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废话，就这一手魔术一般肉白骨的治疗术，怎么看都像是遇到部落老人说的魔法师了，那可是个顶个的狠人啊。虽说眼前这个看上去不是那么正常，可也不是自己这个弱鸡得罪得起的。
少女蹙着眉头认真注视着楚剑，楚剑感觉少女的目光像阳光一样，洒在身上一样暖洋洋的感觉，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本能感觉有点不对劲，下意识挪动身体要躲避她的眼光。
就一小会儿，少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好吧，你没有说假话，既然你答应不再欺负驯鹿了，而你又是第一个对我说很尊重喜欢我的人，我们就是好朋友啦，记住，我叫小鹿哦。”
少女给楚剑解开了蔓藤，朝楚剑伸出白嫩的小手。楚剑闻到少女身上清新的鲜花味道，甜甜的味道像桂花。戴着绿色花冠的少女笑靥如花，楚剑仿佛置身梦中，和那只小手轻轻握在一起，“我叫楚剑。”
“嘻嘻”，名叫小鹿的少女开心地原地转了一圈，翠绿的连衣裙摆扬起，带起一圈绿色的光点，泛起好看的涟漪。仿佛有了楚剑这个好朋友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小鹿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取下裙摆上一片绿叶，无名指朝绿叶上一弹。一阵绿光之后绿叶上嫩绿的纹路变得清晰起来，整片叶子的质感看上去更接近于玉石，成了片绿叶挂坠。她踮起脚尖，双手给楚剑戴上挂坠，口中默默念道：“森林女神守护着你，我的朋友。”
说完，小鹿带着若隐若现的绿色光斑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楚剑感觉有些怅然若失，只剩怀里那片翠绿的叶子提醒楚剑这不是个梦。
深吸口气，楚剑捡起地上的弓箭和猎矛转身快步回去——还得打猎了，总不能真的空手而回吧。
不知道是老天眷顾还是刚才那梦幻般的少女小鹿带来了好运。楚剑顺利地猎到了一只大灰野兔和一只相当有分量的红尾燕。这种燕的羽毛光滑，色泽纯粹，在黑暗中都能有显眼的艳红光泽。在城里是相当稀有的装饰品，城里的那些大老爷舍得用相当昂贵的价格来购买它。
“伊格阿嬷，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楚剑倒提着红尾燕和野兔兴奋地给伊格婆婆展示。
伊格开心地看着楚剑，一脸褶子的笑容透露出发自内心的欢喜。大笑着甚至都能看到嘴里稀稀疏疏掉了好几颗牙齿，“好孩子，好孩子，今天咱做红烧兔肉，我来给你打下手。”
作为一名食不厌精的现代人，部落里相对落后的烹饪理念和粗糙手法楚剑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来习惯的。除了煮就是烤，虽然味道不错，但是过于单调。等到后来楚剑熟悉部落，在周边草原找到了数种相当不错的调味香料，味道层次要比婆婆原来单调的烤煮丰富多了。等到楚剑手艺熟练之后，很多时候都是楚剑来下厨，美味的食物偶尔还会吸引小伙伴们来蹭食。
看着阿嬷在炉子上忙碌的背影，楚剑有一种温馨和满足感。从被救回来到现在婆婆给了他太多的温暖和照顾了。
在这个男人为主，从小就需要练习战斗的部落里楚剑都算小大人了。潜移默化中楚剑慢慢摆脱那个弱不经风的高中生身份。多了些猎人的气息和男人的责任感。今天带猎物会看看到伊格阿嬷开心自豪的样子小小激励着楚剑的心。暗暗下决心要更加努力训练变强，才能更好保护伊格阿嬷，带给她更多安慰才对得起她对自己的好。
想到这里，那种来到异世界的孤寂感仿佛因为有了生活目标而减少了许多。又想到今天下午遇到的那名叫小鹿的奇异少女，那就是隔壁扎西爷爷提到过的魔法师吧。还记得爷爷提到过，遇到魔法师，有多远就躲多远，他们喜怒无常，手法诡异，实力强悍。打不过逃不了，最好的办法就不要去招惹。
新鲜兔肉经过盐，酒，香料，腌制半小时，倒上黄澄澄的鹿油一炒，浓烈的肉香扑鼻而来。加上红葵翻炒，金色兔肉被染成暗红色，小火熬制些许，汤汁在兔肉外包裹一层，兔肉立马变得晶莹剔透起来，楚剑低头一闻，浓香扑鼻。
做自己喜欢的菜，这也是楚剑来到这个世界相当有成就感和乐趣的事情了。满满一大盆兔肉端上桌子，摆上一壶部落特产的鹿奶酒，色香味俱全。伊格阿嬷不太能嚼这样的兔肉了，就在边上一脸宠溺地看着楚剑狼吞虎咽的样子。
楚剑吃得饱饱的，拎起武器架上的猎矛来到靶场。今天布伦猎到的那只半大野猪给自认聪慧的楚剑带来不小挫败感。
仔细想想扎猛大叔教过的发力方式，扎实马步，下腰沉肘，双手持枪，双腿感受汲取大地的力量。后腿猛力蹬地，劲力通过腰传到手上，透矛而出！
楚剑也试了许多次，虽然动作标准，关键是总不能感受到教官说的大地的力量。往往只有那纯靠身体力气的蹬地一枪，连靶都扎不透多少，更别说像布伦那样把野猪一枪毙命了。
还记得扎猛教官亲自做的示范。教官右手提矛随意地站在那里，隔了几米远的少年们仅仅是看着教官就感觉空气逐渐凝重起来，似乎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就在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之时。教官右脚后踏，靶场地面以他为圆心龟裂开来近两米，右手上扬轻轻一抛。猎矛带着撕裂空气的“嗡”声如闪电般飞射而出。十米开外的树桩如豆腐般被一透而过，扎到远远的大石头里嗡嗡作响。楚剑当时跟所有人一样，目瞪口呆地望着教官。不敢想象那一枪扎在人身上会有多可怕。
楚剑又试了许多次，怎么也没有办法感受到教官说的大地的力量。负气烦躁地把猎矛摔向草靶，躺在草地上沮丧地望着天空。
粗犷沙哑的声音响起，大量抽烟导致的烟嗓，用现代话来说感觉散发着莫名的男性荷尔蒙，“别着急，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感应不到大地的力量是正常的，等身体素质，精神力量再强些会水到渠成的。”
是教官的声音，楚剑连忙站起来，“教官好。”
国字脸的扎猛看上去正派而有威严，走路姿势一直是大开大合异常端正。用楚剑的眼光看上去就很是有军人范。
日常时候的教官卸下严肃的表情，看上去虽不亲近但也不会很有距离感，给人感觉是一名话不多的邻家好人大叔。
扎猛捡起落在地上的猎矛，在手里颠了颠，随手一甩插在身后远处标靶上，正中红心。“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点。”说完斜靠着一个草靶，从衣兜里掏出一支二十多厘米长的卷烟，点燃，一脸陶醉地深吸一口，吐出大大的烟圈。
“咳咳咳……”楚剑像个被训话的学生乖乖站在教官面前，被重重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小子，记住，永远不要像刚才那样去对待你的武器，在很多时候，武器就是生命。”
“对不起教官，刚才是因为我……”扎猛摆了摆手，“不用解释，你没有经历过鲜血淋漓的真实战斗，再坚定的意念都没有用。我也希望部落能一直安详和平，但是那需要用手中的武器去维系。”
“光是这个荒原上就隐藏着许许多多数不清的危险，你们需要学习的还有许多。”楚剑还是第一次从教官这里接触到这样的信息，从老人嘴里的总不够详尽。
有些担忧又有些好奇：“真的吗教官？是您这样的强者也解决不了的麻烦吗？”
扎猛自嘲一笑，仰头吐了口烟，“也不用告诉你太多，就说个简单的。荒原上有几股游荡的狼群，由头狼指挥，来去如风，行动有度，一般猛兽都不是他们对手。甚至有过袭击人类聚居地的记录，以前有几个村子被侵袭过，虽然最终都打退了，但死伤不少，被称为食人狼。说不定现在就在我们周边不远处。”
楚剑想起教官那一下可怕的飞矛，有点不相信：“啊，教官也打不过它们吗？”
“那没有，不过人力有时而穷，所以我要训练你们，只有部落齐心协力，才能把最大程度保护每一人的安全。”
“你们训练刻苦一分，像伊格婆婆她们，你们自己以后的安全就增加一分。”
楚剑心有戚戚焉：“我一定好好训练，教官您脸上有道刀疤，也是保护咱部落受伤的吧，我也要像您这么勇敢。”
扎猛缓缓摸了摸右脸上的刀疤，像是在回忆什么，眼神飘忽，低声喃喃：“不是，我是个逃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