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蒲松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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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欲罢还休(四)

    欧阳俊的易容术果然神奇无比,千变万化,以假乱真,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我心里盘算着,等有机会一定要学个一招半式,一旦有了这功夫,一辈子都可以吃喝不愁。只要在电视里随便露个脸,稍微表演一番,立即可以名利双收,那些电视里所谓的近景魔术大师之流全部弱爆。

    大门口的两个仆人看到一个美人翩翩而至,整张脸不禁笑成一朵花,眼睛一动不动地瞅着欧阳俊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可以改掉这个毛病。他们以为只是一个过路的女子,便多瞅两眼,没想到美女竟然奔他们而来。两人立刻露出一副讪笑面容,调戏道:“小娘子,怎么还不回家,大晚上的小心不安全噢?”

    美女扭动着腰肢,走到二人面前,突然手摸小腹,呕吐道:“哥哥,前面过去两个路口就是小女家,不知为何,行至此顿觉腹中一阵绞痛,现在头重脚轻,感觉颇为不适。”

    一个看门人装作心疼状,边走边道:“呦,呦,不得了,看样子小娘子病得不轻啊。来,来,哥哥扶着你,可千万别摔着金贵的身体。”此人一副不正经的模样,把手里的木棍扔到一边,跑过来伸手揽住美女的细腰,另一支手摩挲着美女的香肩。同时,不住地朝另一人挤鼻弄眼。

    那人一看这阵势,白白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便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一手扶着美女,另一支手早已在圆润的臀部上下左右揉搓不止。

    突然,美女伸出双手,在二人颈脖处轻轻一用力,两个人便仿佛没了骨头一般,一声不吭地瘫倒在地。美女朝这边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我们急忙跑过去,把地上的两人藏好后,便闪进万隆庄的大门。

    这所宅院平面布局是东西各一层房屋,北边是分两排,南边是一座巨大的照壁,上面正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四角分别是四支蝙蝠,象征着五福临门之意。池塘在院子的西北角,有假山、亭榭分布其中。

    绕过照壁后,便可望见正房里的情景。万洪山正腆着肚皮,侧躺在龙凤椅上,眯着双眼,捻着胡须,若所所思,旁边站着几位仆人。

    蒲松龄轻声道:“我们人都逃跑了,看万洪山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着急,挺能沉得住气。”

    李尧臣道:“看到这个人,心里就来气,我看还是上去直接教训一下,以解大家的心头之恨,更为淄川黎民百姓除害。”

    薄松龄制止道:“现在不可轻举妄动,还是看看再说。”言语间,一位仆人从外面奔跑而来,我们急忙闪入花丛当中。

    那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万洪山面前,单膝跪地,拱手道:“老爷,我刚带着几人去蒲家庄,搜遍角角落落也未发现半个人影。”

    万洪山嗫嗫道:“想不到这几人跑得还挺快,跑得和尚跑不了庙。”

    我们躲在暗处,观察着屋内的动静。蒲松龄轻声道:“果然被我猜中,他还真的派人去了蒲家庄,幸亏我们反应够快,要不又得进地牢里过夜了。”

    万洪山坐起身,一巴掌使劲拍在木桌上,吼道:“他娘的,这个娘们真是让人上火,不修理修理她简直无法无天,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今天不扒她一层皮不解气,奶奶滴!”

    张笃庆道:“果然被大哥说中,万洪山果真是心狠如虎,不念半点夫妻旧情,今晚若是不来,我们也许一辈子都将背负这个良心债。”

    我蹲在花朵里,到处都是蚊子,屁股上被叮了三个包,使劲地用手挠,隔着厚厚的衣服却始终不解痒。听到万洪山的话,我一时忘记痒痒的事儿,眼前浮现出一张美丽的脸。

    李尧臣道:“咱们怎么办?”

    蒲松龄压低声音道:“等等,一会儿咱们跟在后面,先观察清楚情况再说。”

    万洪山双手背后,大阔步走出房间,沿着假山丛中一条隐蔽小道朝后院走去。我们悄然地跟在后面,杳无声息。

    后院地方相对来说,没有前院那么大,高高地马头墙伫立,形成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古时人们称之为宅院深处,如今却给人一种无比阴森之感。

    里面一间屋子灯火通明,成为这个院落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万洪山上前一把推开门,屋内景象让人大为震惊,惨状简直不堪描述。

    一个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女人,双手被反绑在一个木架上,木架由两根二十公分左右的木头钉制而成,表面粗糙而凹凸不平。女人全身布满鞭痕,一道道,一条条,伤口表面尚未结痂,正往外不停地渗着鲜血,一滴滴顺着皮肤滑落,显然一切都刚发生不久。肌肤虽然有很多伤口,但是几处完好的地方依然白嫩如玉脂。身材窈窕,腰肢纤细,双腿修长,齐腰长发披头盖脸地垂下来,挡住了前面的一切。两支手腕被紧紧地绑在木头上,皮肤与绳索接触的地方已经呈现紫青色,两支纤纤玉手正无力地下垂着。十字木架很高,女人脚掌离地,脚尖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地面。

    旁边站着两个人,全都赤着上身、气喘吁吁,其中一个正手里执鞭,不断地往捆绑的女人身上抽打,女人一动不动地承受着落在身上的皮鞭,却悄无声息,一动不动。

    “停下吧。”万洪山举手给出一个停的示意,走到架前,透过乌黑茂密的头发,一把抓起女人的下颌,此时一张熟悉的脸庞才完整地呈现出来。鲜血顺着她的嘴角一滴滴地流下来,一双迷人的明眸轻闭着。

    “谌姑娘?”蒲松龄、张笃庆和我异口同声道。

    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为何,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转眼的功夫,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被折磨成眼前这副模样。

    “你哑巴了?到底说不说?”万洪山拧着她的下颌,用力地摇了摇,谌凤莹依旧悄无声息。万洪山向旁边的人使了一下眼色,那人舀起一瓢水,朝她身上波去。

    凉水打湿整个玉体,水珠顺着肌肤表面落下,身上泛起一层夺目的光泽。她的头微微动了一下。万洪山重新揪起她的下巴,面露凶光道:“快说,到底为什么要放他们走?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那双曾经美丽万分的眼睛微微张开,接着又轻轻合上,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好啊,他娘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万洪山抢过仆人手里的皮鞭,叭叭,叭叭,鞭子重重地落在那双玉体上。绑在架上的身体略微抽搐了两下,便重新归于平静。

    我紧紧地握住拳头,牙齿咬得咔吧响,怒道:“大哥,还等啥?赶紧救谌姑娘啊,要不她会被打死的。”

    李尧臣已经扬起右手,扔了一颗东西过去。轰隆一声,顿时屋里浓烟四起。蒲松龄本想说话,看这阵势也冲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