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蒲松龄
字体: 16 + -

第21章 另有乾坤

    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我心里充满各类问号,忍不住道:“之前龄哥说你道术精湛,这点让我颇为好奇,因为在2017年是没有这类东西的,人们都普遍把它视作迷信,也就是骗人的、不真实的东西。”

    何姑娘表情瞬间改变,严肃道:“道术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是祖师爷一辈辈传下来的,可不是那些行走江湖的人招摇撞骗的伎俩。很多人认为道术虚假不可信,不过源于自己的无知,道术能流传1700多年,本身就已经说明一切。难道就现在人聪明,以前的人都是傻子么?”

    我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后院的那间屋子是做什么用的?”

    何所忆收起笑容,俨然变为另一人,盯着我道:“你偷看了?”

    我连忙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对那间平时紧锁的屋子感到好奇,所以这么随口一问而已。”

    她沉默了片刻,道:“我们家族跟别人家不一样,我父亲做了一辈子‘清洁’工作,这些是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的。有有些人眼里,我们只是故弄玄虚糊弄人的乩师,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所做工作的神圣。自古以来,正邪共存,阴阳共生,缺一不可,否则世界就会陷入失衡和混乱。很多脏东西与人类共生于这个世界,需要有人来从事清洁工作,维护世界平衡,而现在我做的就是这份工作。”

    听着非常玄乎,我有些不明所以,心想难不成她就是所谓的驱魔道长么,不禁想到了香港电影名星林正英的形象。

    看着我茫然的表情,她又轻松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有些事情也许你无法理解。”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伫立于美如画的桃林中,身边站着一位阳光古怪的女孩,这看来该是多么和谐的画面。但是,女孩既是精通道术的天师,又是技艺精湛的神医,双重身份让人觉得有不少距离。这几日,我有过不少与她独处的机会,心理却没有生出一丝男女之间的幻想,这有点不太正常。

    谈话间,蒲松龄、张笃庆和李尧臣三人骑着马从远处赶来,所过之处,溅起一团尘埃。

    我道:“他们过来了,今天前往青云寺,希望能有意外发现。”

    何姑娘道:“这事可能要比想象中复杂的多。”一个看似阳光年少的姑娘,说话语气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让人感到有点意外。

    我道:“最为倒霉的人还是我,先是莫名其妙来到了大清朝,现又稀里糊涂地卷进命案,简直让人抓狂。”

    姑娘看了我一眼,又望向他处,意味深长地笑起来,道:“你体会到了吧?这世上奇怪的事,无法理解的事,不可思议的事,要远比我们想象得多。”。

    蒲松龄飞身下马,道:“何姑娘,准备好了吗?如果可以,咱们现在就启程前往青云寺。”

    何姑娘道:“早就准备妥当,一直在等着你们。”

    蒲松龄道:“古池兄弟,身体没问题了吧?”

    我拍了拍胸脯,道:“哥哥放心,有何姑娘的妙手回春之术,身体早已无碍。”

    蒲松龄道:“好,那咱们就即刻出发。”

    我不明白查验现场为何要带上一位姑娘,我们此行目的是发现有用线索,又不是结伴兜风出游。不过,这些疑问也没必要说出口,于是就随着大家骑马离开。

    万启远的房间自官府来人后,房门就一直紧锁,禁止外人进入。玄素早已在寺庙等候,众人来到后,便拿着钥匙开门,“吱呀”一声推开后,里面的一切依旧是那天晚上的模样。一个屋子一旦死了人,便会有种难以言表的寒意,会让人感觉疹得慌。看着那个炕,我眼前又浮现出那晚的恐怖景象,仿佛死者还面目狰狞地躺在那里。

    进屋后,玄素双手合十,闭目念道:“阿弥陀佛——”

    何所忆皱了一下眉头,来回徘徊着,认真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蒲松龄道:“这里是佛门净地,没想到会发生死人事件,凶手目的究竟是为何?为情杀?为仇杀?还是为财而杀?那晚池弟发现死者时,我们并没有发现其身上有任何伤痕,后来衙门验尸也未发现有中毒迹象,而且死者原本就年纪轻轻、健健康康,突然就暴毙身亡,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李尧臣道:“那个万洪山为人霸道野蛮,平时一定结下很多仇家,若是嗜杀其子为平心头之恨,也未尝不符合情理。就算不是其父仇家所杀,有其父必有其子,万启文也许同其父一样霸蛮,说不准也结识了不少仇家。”

    张笃庆手里的折扇在手心里摔得“叭叭”作响,一脸沉思状,道:“尧臣所言倒也有可能,目前能够想到的合理推测实在不多。”

    玄素闭目站在角落里,手指正频频拨弄着那串佛珠,嘴唇不断蠕动着,喃喃地念着什么。

    何所忆收起了刚才的大大列列,表情专注地观察着屋内一切,此刻正出神盯着墙上的那幅美人图。

    蒲松龄道:“所忆姑娘难道也觉得这幅画有什么异样吗?”

    她回转身,投以微笑,道:“对于书画,我倒是门外汉,不敢随便发表见解。只是觉得这画很逼真,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听着他们说话,我又想起那天蒲松龄所说的那个离奇故事,莫非这画和死者有着某种关系。

    何所忆解开出行前斜背着的包袱,拿出一盏油灯,一只瓷碗和一柱香,分别放在桌子上。先用火镰点燃油灯,再把香点着插在碗里,又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小块腐朽的木头。她双手扣住,伸出食指,举至额前,嘴唇快速蠕动,念念有词一般,持续了大概四分之一柱香时间。突然,她猛一睁眼,合并的双手指向那个桌上的玻璃瓶。可能是心理作用吧,随着何所忆的神秘动作,我竟然莫名感觉到屋里空气似乎产生了流动。只见她完成这些动作后,用木塞封死了那个瓶子,小心地装回包袱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