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罪七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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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征途

    我接过了奶奶给我的干粮,向她鞠了一躬。因为我还说不出话,只好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谢意。我回头望了一眼村庄,父母亲和其他的村民都还没有回到家中,他们都聚集在村庄的不远处,眼中流露着丝丝的畏惧,但更多的包含着不舍和惋惜。

    母亲也过来为我整理好了衣裳,她从怀里取出了20枚银币和一把小匕,静静地放在我的衣兜里。艾尔莎在铁匠叔的怀抱里不断地挣扎,哭喊着要和我一起走。

    人类活在以撒的光辉之下,但不是所有的事情,以撒都会为你解决。

    我拜别了村庄的人们,踏上了我的放逐之旅。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无法回头的话,那就一直往下走吧。

    从村庄往北方走,穿过谷地和荒野,就是一片广袤的山林。那是妖精和正兽人的地盘,他们以森林为家,保护着这片土地。拜卡隆帝国称呼这里为奥德山脉,在拜卡隆语,‘奥德’是誓言的意思。

    在圣教的创始人·以苏的提议下,人类和妖精、正兽人达成了互不侵犯的盟约,拜卡隆皇帝腓力一世把奥德山脉让给了妖精与正兽人,出资帮助他们建立新的家园,而作为交易的条件,他们则必须在拜卡隆帝国受到威胁的时候,出兵支援。

    原先的大陆分为南北两块,而其中的南方大陆则居住着几乎当时所有的种族。在那片地方的最南端,凌驾于所有种族之上的龙族为当时世界的最强者——他们的龙君阿兹亚斯·亚伯拉罕(azizyase·abraham)建立了一座黄金神殿,向世界宣告龙族的强大和鼎盛。

    直到70年前,实力仅次于龙君的光明神·以撒率领天使军团,从天界出征,突袭了龙君的神殿。漫天的圣光和星辰,在以撒的指挥下轰击龙族的领地。那一刻,大陆最强大的两位神祗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旷世之战。人们把这场战争称为:大灾变,也叫作『以撒灾变』。在这场长达三十年的战争里,无数的生命凋零在战火中,南大陆被生生断了生机,强大的戈仑兽族被灭绝,偌大的精灵部落分裂成数个族系。

    当然,光明神最后还是胜利了。他亲自下凡,在一众天使的护卫下,他手执神器:戮宿之刃,杀死了龙君,虽然他也身受重伤。

    以撒将龙君的头颅从天空掷到了地面,像小山一般的龙首,落下时震起的土尘,迷漫了所有人的眼睛。其中就包括龙族的龙君之子阿兹亚斯·凯撒·卡达(azizyase·caesar·kate)。

    当时已经建立强大部落的精灵和作为精灵从属部族的兽人,在『以撒灾变』中,加入了龙君的队伍。而在光明神·以撒的授意下,人族首领以苏带领数量众多但实力孱弱的人类加入了以撒的麾下,建立了圣教。

    向以撒学习了圣光神术的人类,实力大大的增强,他们不再是需要以薄弱的身体和强壮的兽人,甚至是龙去搏斗,而是使用圣光神术,远距离的对敌人发动攻击。

    后来以苏组建了圣教军,帮助如今的腓力大帝建立如今的拜卡隆帝国。战败的精灵和兽人分裂成了两部分,一脉追随龙族去了如今大陆最北端的雪山上。一脉则留在了拜卡隆帝国的附近,居住在奥德山脉里。人们把他们称为妖精和正兽人,与北方的堕落精灵和邪兽人区分开来。

    龙君的灵魂被以撒击碎了,他的神力分崩离析,除却了被以撒吸收的部分神力之外,其他的神力则散落到世间各地,使得一些人也获得了神的力量。而他们也成为了新的神明,被称为『混沌诸神』。

    他们虽然实力不及以撒,但数量众多,加上以撒在战斗中,身受重伤,无奈之下,只能诏令圣教将混沌诸神定为邪神,信奉人员一律诛杀。

    而在战争中一些吸收了以撒神力的人,则被称为『守序众神』,其中最为杰出的代表,就是森林教派所信奉的森林之母·伊文莉,还有圣教的教皇·以苏。

    我扶着身旁的树,慢慢地坐在树下。我到奥德山脉里已经有一天有余了,身上的干粮也已经吃完,但值得庆幸的是,我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由于我在这里迷失了方向,所以一直在这片地方打转,直到筋疲力尽了。

    奥德山脉的统治者·伊文莉·纳撒尼尔,曾经和腓力大帝互相立过誓言。奥德山脉里的生物会在妖精王的约束下不会袭击人类,但人类不可以有大规模的破坏森林的行为。妖精依靠树木的力量来养育自己的后代,他们因为失去了龙族的力量支援而容貌、身形都变得娇小玲珑,心性也从变得温顺,与曾经骄傲自矜、不可一世的精灵族截然不同。而且这里也不存在着想要把我活活烧死的人,这片森林给我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仿佛我天生就属于山林一般。

    所以,我放心地躺在树下,裹紧衣服,昏昏的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脸上感觉到湿热,我才睁开眼睛。

    一头小森林狼在我的身旁跳来跳去,它的唾液飞溅到我的脸上,虽然体型只有我的半个身子高,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足够庞大的生物了。

    我没有在它的身上感觉到敌意,因此放心地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头顶,亮白色的毛皮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暗灰色的绒毛,抚摸上去就像是一面柔滑的锦缎。它一点也不害怕我现在的样子,无论是我的鳞片或者我的利爪,依旧很欣喜的跳在我的身边,接受我的抚摸。我突然有想哭泣的感觉,抱着它大哭一场!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受到诅咒的异变者,我被放逐了,但只有这头小狼,它不害怕我,甚至很欣喜的跳跃在我的身旁。

    “嘿!”

    在我逗弄小狼的时候,一个声音倏地在我的身后炸响,吓得我整个人往前扑了出去。一旁的小森林狼以为我在和它玩耍,也猛扑了上来,结果就变成了我被它压在了身子下面动弹不得。

    “哈哈哈~~”

    这个时候,在我身后的上方传来了顽皮的银铃般的笑声。我奋力地挣脱开压在我身上的小森林狼,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一个妖精,被人们称为“森林的守护者和灵魂”的妖精。

    她挥动着身后的小翅膀,剔透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束成两股马尾的金黄卷发分散在她的双肩,藤蔓和树叶包裹着她的身体,她慢慢地往下飞,轻盈得像一片晶莹的随风而下的花瓣。她看起来只有我的一只手掌大小,我不禁地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却被她巧妙地躲开了。

    小妖精用清冽的碧蓝色的眼眸看着我的眼睛,手指指着我的鼻子说。

    “那是我的狼哦,你在这里做什么?小孩子~~”

    被只有我手掌大小的妖精说是小孩子,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奇怪感觉,仿佛被嘲笑了的一般。

    “哦,抱歉。”

    我悻悻地把手收回来,准备转身离开。但小妖精又出声叫住了我。

    “你是个冒险者吗?我从来没在这里见过你。”她歪着小脑袋,上下的打量着我。

    “不,我是从前面的村庄来的。”我苦笑了一下。“嗯,一个被放逐的人。”

    “被放逐了?”她的言辞里带着疑惑,我便把盘在脸上的棉布解开来,让她看清楚我的样子。

    她忽然雀跃了起来。

    “哈哈~你果然和我之前见过的人不一样~”小妖精嬉笑着说完,扇动她翅膀,飞快在我的脸上掠过。坚硬的鳞片成功地格挡住她的进击,然后她就鼓起腮帮子,对我发出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

    “呜啦啦啦啦呜呜~”她说。

    “你是个鱼人吧,我是说,那种有鳞片的。哈哈~”

    “你的海螺和长矛呢?”

    她不厌其烦的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把我比喻成鱼人,不停地发出笑声。我从怀中掏出了小匕,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示意我生气了,然后无视了小妖精的叫喊声,自顾自地起身离开。

    虽然路还很长,而且我也没吃的了,但我现在已经很清楚自己要去往哪里了,就是前面——圣教教皇·以苏的所在地:赛特奥莱,到那里去除诅咒,然后加入圣教军。

    只要走出这个森林,就可以了。

    我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现在的位置大概是在奥德山脉的中心偏南,我听到了附近淅淅沥沥的流水声,那是从正西边传来的。很明显,那是奥德山脉的河流。奥德山脉的山顶常年积雪,而在天气还不是很冷的时候,由它的积雪融化流下的山泉形成的河流,就是森林中和山脚下人们的生活用水。

    ——我应该去那里捕鱼。

    我这么想着,于是放慢了脚步,往西方的河流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