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意外指数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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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是我在编剧,还是我猜中你编的剧?申也宁,我不相信你,你必须待在这里,哪都不能去,直到宥齐离开巴黎为止。我不容许他成为第二个我,或者第二个被榨干的andy。”

这段,他又设定了andy的悲剧角色。

好吧!她是恶女,反正她从来不介意以恶女角色入戏,就有他来编派她的立场。

“你想留下我?对不起,我们谈拢价钱了吗?你怎能随便两句话,就要我放弃江宥齐?他可是能供我一辈子丰衣足食的金龟婿,你打算用掉多少钱打发我?”

恶女要有恶女样,她勾起他的手,亲亲密密贴上,对着他森冷脸色,笑逐颜开。

“对你,只要有钱就够了?”

甩开她的手,他使劲抓住她的肩膀,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

“不应该吗?你很清楚我的生活哲学。”她做出天真无辜。

“为了钱,你真的什么都可以出卖?”他受不住了,狠狠推开她。

她摔在床上,撞疼了伤口,抿紧双唇,忍着不出声。

“这些事,我们在很多年前就说清楚了。”

他想打她,她知道。

他的拳头收得很紧,要是自制力再少一点,她早就伤上加伤。

他狠狠瞪她,须臾,忿忿地转身离开屋子,头也不回。

他离去了,小也拉起棉被蒙住头脸。

这次她没哭,四年时间,她的泪,流够了。

小也被禁锢,两名守卫堵在大门口,不准她进出。

还有一名整理家务,准备三餐的华人太太,她的冷漠和竞天有得比,不管小也问什么,她都不多话。

没有计算机,没有电话,贺竞天彻底断了她和外界联络。

他到底想怎样?五天了,这问题不断在她脑海间盘桓,他不出现,让她失去解答机会。

真的只想断绝她和江宥齐?何必麻烦?他们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再见的机率本就不多,况且,等毕业证书下来,她马上就要返乡啊!他想太多了。

低头,打开盒子,她抚摸他说的旧物。

通往幸福的车票,老早派不上用场了,怎不丢掉?怎么会留到被他发现?真笨!

他有未婚妻,有了自己的幸福,干嘛介意多年前,他们是朋友或情人?是自尊不许他输给andy?好笑,andy不过是个临时演员。

小也盖上盒子,趴在床铺间。

忙碌一辈子,突如其来的空闲,让她慌了手脚。上楼下楼走过好几遭,电视遥控器切来换去,她不晓得自己看进什么。

苦恼的拳头敲在枕畔,她像犯人,等待法官宣判。

他真要把她关一辈子?吸气、吐气,她吐不尽满肚子不平。他怎能把她晾在这里?

迷迷糊糊,她入睡,睡到太阳偏西,恍惚间,她感觉床的一端微微下沉。

他回来了?小也睁开惺忪睡眼,转过身,与他两两相望。

他的眼神严厉,凝肃表情让人不自主地发寒。

她坐起来,往后挪移,和他保持距离。“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她口气不善。

他没答,直勾勾地瞪住她。

他摆明不想沟通,小也再放下身段。“如果你在乎的是江宥齐,我保证不再和他见面,是不是可以让我走?”

“你的保证能听?”他冷哼。

小也吞吞口水,假装他的话带不来伤害,她又问:“那么,江宥齐什么时候才离开?”

她在等他反应,但是他的阴沈让她好害怕,她不曾认识这样的贺竞天。

他是好人啊!会被坏人骗得团团转的好人,她可以轻易读懂他的。怎几年商场磨练,将他磨成一个她完全不懂的男人?

小也下床,离他更远。他像阴鸷雄狮,威胁她每条神经,下意识地,她想躲开。

他不许她拉开距离,靠近她,他把她逼到墙角,两手钉住她身后墙壁,将她缩在自己胸前,不满冲撞心脏,他想一把掐死她。

这五天,他并未如原定计划,陪伴若筑在巴黎四处观光。

整理行李那夜,他从计算机里找到小秩的e-mail,手机和住址。他没有刻意计划,只是单纯想念小秩,想念瘦弱聪明的小男孩,于是打电话给他,想知道他的生活过得怎么样,若有需要,他有能力帮忙。

没料到,这通电话教人大大吃惊。

小秩说,小也赚到三千万,买来新房子,给爸爸开了牛肉面馆,还送他念私立中学,这些年,小也完成大学学业,又到法国拿甜点证书,再不久就要回台湾和几个姊姊合开下午茶店。

他问,那个给小也三千万的andy呢?还有没有和小也联系?

小秩一头雾水,他说三千万不是什么andy给的,是一个很有钱的可怜妇人送的,除了竞天哥,小也从没交过其它男友。

竞天不懂,小秩解释说,有个可怜的贵妇人,儿子离家出走,不肯回到母亲身边,小也答应帮贵妇劝儿子回美国,贵妇答应事后给小也三千万,后来小也成功了,得到“对他们全家很重要的三千万”。

小秩的解释让他心潮澎湃,竞天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过度想象。

他是行动派人物,马上订机票飞回美国,向母亲追问真相,母亲当然三缄其口,于是,他找来母亲的贴身秘书,威胁利诱,得到一个吓人的事实。

吓人呵!母亲的控制比他所能想象的更多,难怪他怀才不遇,难怪除了阿邦有股份的“老拓”之外,没有其它pub肯用他,也难怪他老是被房东驱赶,更难怪能力不差的自己,在台湾四处碰壁。

原来,他又这么“关心”他的母亲!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登报,找来会做蛋糕,有着阳光眼睛的女孩,试图取代“小爱”,再由假小爱彻底打击他的信心,迫得他不得不回去。

这是怎样的母亲、怎样的亲情?他对母亲失望透顶,也对小也失望。

他以为在一起时,小也的快乐是真的,伤心也是真的,只是环境迫得她向钱看齐。

他以为没有爱情,至少友谊真诚无欺。

哪知道,从她进入“老拓”、撞烂蛋糕,戏剧便展开序幕,她的欢笑眼泪是假的,她的心事哀愁也是假的,所有吸引他的过往,全是一场精心设计。

“你只喜欢钱?”

他的表情骇人,但她不准自己退缩,拉抬下巴,勇敢说:“是的,我只喜欢钱。”

“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包括灵魂?”他迫得更近,身子和她密密贴合,厉声问。

“你太看得起我,我的灵魂在很多年前就出卖了。”她笑了。一脸让人想砍杀的痞。

没忘记吧?笑容是她最大的武器,而且越伤心,她就笑得越畅意。

“灵魂出卖了,那你的身体要价多少?”他严肃问她。

“我的身体不值钱,早卖给那个叫作andy的男人。”她尚不知死活,一句句和他顶嘴。

她不能输,就算被禁闭,她的心仍是自主个体。

“再卖一次吧!我出得起好价钱。”锐利眼光扫过,他瞪视她。

“你想买二手货?堂堂威卡尔总裁居然这么没眼光?”她讽刺他。

“卖吗?”他再度进逼威胁。

“好啊!你要买的话,我出价,一亿。”

她等着他反讽自己,“二手货还要一亿?你不太懂行情!”没想到,他不讽刺,反手勾住她的后脑勺。冷笑说:“我买了。”

小一秒,他的唇封下,激昂热烈的吻,吮去她所有空气。

她昏了,在做不出反应的同时,她听见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冷冷空气贴上背脊,冷不防地,她打个寒颤。

他做什么?不对,她得冷静想清楚。

然,他不给她冷静时间,温软唇舌再度封锁她的唇,一阵昏天暗地的狂热让,她无力招架。

他将她推到床边,直觉地,她想抓住依恃、他拍掉她的手,用最快的速度除去身上衣物,身体覆上她。

她无法别开眼,望着他的愤懑,他发泄似地在她全身上下激吻。

在疼痛贯穿她同时,她终于想到,他已经知道那场欺骗……

小也清醒时,他已离开。

浴室里,她看着自己的惨不忍睹,苦笑。

一亿,不好赚……

他在报复她,她知道。

她的欺骗伤了他的自尊,男人呵,把自尊看得比天还高的动物,难怪他气得失去理智。

只是,何苦呢?何苦再来招惹她?他有未婚妻了不是?做下这等事,他的未婚妻会理解,会原谅他只是捍卫自尊?

凄凉笑开。冲动真是要不得!

淋浴后,换上衣服,她走回房间,拉过棉被,把自己紧紧裹在里面,不动,像蛰伏的蛹茧,只不过春雷下,她再孵不成亮羽彩蝶。

门打开,华人太太端来一盘早餐,放在桌旁,便转身离开。

一亿,让她变成他的私人禁脔,该骄傲或者悲哀?她咬住紧握的拳头,很用力,用力得她嘴里尝到血腥。

小也不觉得痛,也不想费事打开棉被,观察伤口,她只想藉由手背疼痛,取代胸口的一波波椎心刺痛。

就这样,蒙在被子里,她蜷成虾球,醒醒睡睡,不挪动。从早到晚,餐点进进出出,她不想吃,只想睡觉。

夜里,竞天出现,掀开被子,冷冽眼神望住缩成一团的小也。

不吃饭?向他抗议?抗议什么?价钱是她订的,她愿卖,他愿买,两厢情愿,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委屈?

“起床。”他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