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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得罪

    sun feb 14 16:54:50 cst 2016

    刺青是从外地回村的不久,没有经历复杂的社会关系,自打辍学回家,在生产队里只当了一天的劳动社员,就已经累得不行,不得不又跑回了学校,后来去上了职高学习家电维修,就一直呆在外面十几年才回来,头轮承包都快完事儿了,那都各家种着自己的地,哪还有谁得罪的谁呢。

    刺青也不知道自己想了有多长时间,最后还是入睡了,可之前思索的脑组织却没有息兴,梦中竟然与人吵了起来,看着样子还属于吵得挺凶那种,对方狰狞的面孔和一句句接着一句的扭曲声音:

    “你得到什么了”、“给钱你不要,最终你得到什么了?”、“有病似的”,算是把刺青给惹火了,不仅严辞回敬还拍了桌子,最后不但拍醒了隔壁房里的宿客,还是把旅店的老板给拍过来了。

    刺青这才知道自己是做了梦喊,还拍了墙壁的叫醒了人家,这才惹得老板的敲门介入,刺青虽然的醒了给人道歉作了保证,可梦中的事情却没有消迹,竟然是一段十年前的往事,在与那时的范所长在争吵。

    不过,那时的范所长现在可是一把手书记了,刺青顺着记忆的思索,那时候的范所长,可是红旗镇政府里的一个主管工业和治安方面的副镇长,兼当的公安派出所的所长,一提这茬,刺青的记忆记得是特别的清楚。

    因为关系到了刺青九岁的儿子,让一个当时镇属单位的头面人物酒醉给打了,分明是在放学后的傍晚路上打的,结果就让所里办案民警,给假成了夜间十点偷东西被打的,刺青就是对那办案民警的从中弄假不服,可调节单上签着的却是他范所长的名字,既然是对他签字的案件不服上告,自然也就得奔他去了。

    刺青也是不太了解政府的有怎么个组织规定,便在丹市人大的信访室里,就把这所长给说成了是镇长兼的,当时接待的是一位姓曲的老头儿,人家都是干了一辈子的革命工作了,就是的么,人家都工作一辈子了,管的就是监督工作,哪能不知道组织这点原则规定?一准就是不信刺青说的,竟会有那种镇长兼着派出所所长的情况了,就算是风城红旗再乱套没人管,也不会有镇长人去兼着派出所所长的事情出现的呀。

    结果,刺青一见那曲老头儿火了的这架势,一定又在包庇着官官相护了,那气自然就不打一处来着,骂了人家‘官僚主义’不算,还说人家是在‘吃人饭不办人事儿’。

    嚷嚷的连保安都招过来了,就在接待室的窗户外面候着的呢,只要那曲老头儿一个招手马上,或者一声咳嗽为号的就会冲将进来,把这刺青驱赶出去,甚至永远的永远都不会再让进入这门。

    到了这般景况的刺青,心里当然明白清楚的孤独一郑,想要自己不急都不成了,指着桌上的电话机大声叫着:“就两分钟时间,三毛钱电话费,拿不起,我拿,不是官僚作风是什么?”

    当时的刺青真的是要豁出去的样子,理直气壮的让那对方是无法置疑,曲老头儿没有喊来保安,两分钟的时间,三毛钱的话费,可能理由还算是一种立足的站稳,终于让那对方做出了让步,最后那曲老头子儿还是抓起了电话,对照了一张单子用力的敲击着号键。

    虽然是听不见听筒里面说了些什么,却能看得出来当时的曲老头儿很是生气的样子,拿着笔和本子的手都在明显的在抖,还有按着耳朵上的电话也在一阵一阵的颤动,嘴是对着话筒里讲话,可眼睛却是一直瞪着在盯着刺青这边,一连拨了几个电话,刺青不知道是打给谁的,却能看得出来,那曲老头儿把一股脑的火气,全都撒到了电话的那头过去:

    “你是干什么吃的,……,那也不行,违反组织原则……”。

    “那不是镇长,那叫副镇长,”最后那曲老头对着刺青讻了一句,“你先回去等着吧”

    唉,刺青从人大信访回到家还真没几天功夫,就听说这位范副镇长不再兼派出所所长这个职务了,听说人家是辞去的所长职务,一心干好副镇工作,再后来,人家升了,镇长、书记的一路职升,管得是整个红旗镇里好几万人的大事儿,虽然之后的倒霉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没完没了,象承包地少了、合同被代签字、又虚填了地块,供电也停了、电话也停过,这补贴也扣了,摩托车又骑不出来,牌照钱和手续扣了快两年,尽管件件都发生在了人家就职的同一时期,但对自己这号看都看不起眼的小人物,就那屁事儿大点的小过节,对人来说哪还会记在心上,应该早就忘到脑后了。

    刺青是无论的怎么想,总也觉得人家那样的地位,就算是倒着绑上几个钱儿,那也不值当人家报复的,不会,一定不会,虽然刺青自己也常常纳闷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跟自己过也不去,可也从来没往他那想过。

    这时的刺青,却又突然的想起了恶梦中的那张面孔,还有狰狞着的句句狠话:‘给钱不要,看你得到什么了’、‘我看你最终到底能得到什么’,‘看你住的那间窝棚,都没有人家的茅坑大小,整天还访呢……’

    唉呀,难道是金沙的事情?家乡的河里就出产着金沙,当年那么多的船只就在那河里面淘金,有的船只竟然没有上交一分钱的费用,刺青猛然的想到,‘会不会是那个金沙’?难怪每每村民一出来反对阻止的时候,总有特别的那些乡里的人来维持秩序,‘我说停电话的那次怎么会那么蹊跷’。

    刺青自打被恶梦叫醒了以后,这脑子里面就一直的想着与梦相关的事情,一直到天亮手机闹铃的时候也都没有入睡,最后也还是没有想得明白,自己到底是得罪了谁,到底那个幕后对着自己的人究竟是谁,问题想不明白,不免也就得身心疲惫的,以至手机叫过了好长一会,刺青也都没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