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河
纸女人那通红的眼睛突然像活人一样睁开，眼眶之中钻爬出无数只密密麻麻的黑虫子，我吓得一跳，立刻将手中的纸扎人远远的抛了出去，纸扎人漂浮在水面上。
河面上在短时间内凝结了一层碎冰，像蜘蛛网形状，四周的水底部漂浮一团团又黏又黑的水草，我的左小腿忽然抽筋，似乎有双冰凉的手在下面猛拽着我的膝盖。
我浑身无力游不动了，身体开始慢慢往下沉，鼻子里呛了一口水，也许是出自于本能求生的反应，力气瞬间变大了不少，疯狂在水内挣扎。
“吴涛！抓绳子快！”
我模糊的听觉嗅到王小胖的声音，头二次浮出水面，隐约瞧见王小胖站在桥头上，抛下来一根绳子，还有两个同学把上衣都脱了，揉成一条系在桥的护栏上。
“我数一二三咱就一块使劲拉啊！”其中一同学着急地说：“不行不行，绳子要断了。”
我急中生智手扑过去立即抓住那根绳子，王小胖等三人便吃力的拉住绳子的另一头，拼命把我往大桥立柱方向拖动。
只听“咔嚓”一声，绳子断成了两截，王小胖三人六条腿重心突然失去平衡，全都背朝地一屁股栽倒，我大吃一惊，“奶奶的，你们几个坑我！”
我的身体又沉了下去，再次呛了一口水，一条腿拼命的踩水往上蹬。
幸好这条溪水流动方向是顺着大桥中间而行，急流把我冲到了桥的立柱下面，我双手抓住了柱子下面的青苔石板，钉子碎石把我手掌心扎得血淋淋，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石板上。
我松了口气，咳嗽了好几声，嘴里呕吐出好多脏水。
王小胖他们几个见我平安无事也都松懈下来，一个个都从桥上跑到岸边，有一男生举着电筒朝我这方向照，一边大声呼喊，
“涛哥，你没事吧！刚实在对不住，我们尽力了。”
“妈呀这水都结冰了，你们快看！”
“这不才6月份吗？离下雪都还早着呢，哪来的冰啊？”
王小胖站在岸边拿着手机照向水面，几个人都傻了眼，河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中间有各大各小的冰窟窿洞，有一只粉红色的运动鞋从窟窿洞里漂浮而起。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是沈兰的鞋子，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真希望明天一早醒来沈兰还活着。
几分钟后，溪流被零下十几度的冷气所冰封，整条河面上一马平川，汽车都能在这地方行驶了，冰层至少有好几尺的厚度，我小心翼翼从石板上跳下来，脚踩踏着冰层朝岸边方向滑行。
王小胖伸出一只手把我拽回岸上，满脸都是冷汗，“我滴妈呀吓死了，今天这事可都别说出去啊！”我轻轻扇了胖子一个耳光，“你有病啊？像这种事得赶紧报警，沈兰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
“吴涛，你疯啦，你想坐牢啊！”
“坐什么牢啊？沈兰又不是我们害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们是为了救她！”
“你们说这水下面是不是有鬼啊？”一个男同学的声音打断了我，我回头看着他，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对呀，像这么热的天我家水龙头流出来的都是热水，怎么会莫名其妙结冰啊？”
“你们猜刚刚沈兰落水的时候，我看见什么了？”那同学表情诡异，我们目光同时扫向他，异口同声，“你看见什么了？”
那同学用手开始比划，皱起了眉头：“又黑又圆，还恶心，跟个怪物似的，就用手掐着沈兰脖子，我看着都快吐了。”
我立即问：“你怎么不早说啊？真的假的？”
同学又说：“我当时都快被吓死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王小胖根本不信他说的话，冲上去就狠狠拽着他衣领，“吹牛吧你，我怎么没看见？”
“真的，我骗你干嘛？”
“你再给我吹？信不信我抽你！”
“没有啊胖哥，千真万确，那怪物掐着沈兰脖子……”
“还吹，我抽你我！”
王小胖扑上去就把那同学压在地上，脱了鞋后扯下臭袜子去扇他的脸，我们立刻跑上去阻拦，王小胖体重至少有一百五十多斤，我们被他一脚一个给踹到在地，拉都拉不动。
“小胖啊别闹了。”我从地上跳起来就用胳膊肘锁住王小胖的脖子，硬是用了吃奶的力才把他给掰倒在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打电话报警。”我说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
“吴涛你放开我！我撞死这孙子。”
“你撞什么啊你撞，你撞车都费劲，还想不想救沈兰了？”
我这话一出口，王小胖才消停起来，其余同学也都跟着沉默，沈兰生死不明，这是很多人都担心的一件事。
僵局陷入了几秒时间，一戴眼镜的同学站出来说：“可千万不能报警，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事要兜出来，咱哥几个都得留级。”
“是啊”王小胖也坐地上拍着大腿说：“我都留级三年了，光是一年级都上了六学期，今年要是考不上好的学校，我妈保准都不让我读了。”
“涛哥，你想想办法呗，只要一毕业上了初中，我就无所谓了。”
我开始本来就不同意，但后来脑子里冒出个奇怪的念头，就用很低的声音嘀咕了句：“行吧！”我接着说：“但出了什么事可别怨我，我顶多也只能出个馊主意。”
“馊主意就馊主意呗，总比没注意好。”王小胖从地上站了起来穿好了鞋子，手指着剩下那俩同学说，“咱今天就听涛哥的，都给我放机灵点！”
两个同学纷纷点头：“是是是，我们听涛哥的。”
我让胖子看了一眼小灵通上显示的时间，他说现在是晚上7点50分，还差十分钟就八点整了。
我想了半天，刘伯这会应该还在学校门口值班，等他八点下班之后，我们就赶紧溜回学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教室里继续罚抄作业，一直抄到明天早上，王小胖他们听了我这主意后，也都跟着拍手叫好。
“就这么定了。”王小胖说：“咱先回学校后山吹吹凉风。”
河面上在短时间内凝结了一层碎冰，像蜘蛛网形状，四周的水底部漂浮一团团又黏又黑的水草，我的左小腿忽然抽筋，似乎有双冰凉的手在下面猛拽着我的膝盖。
我浑身无力游不动了，身体开始慢慢往下沉，鼻子里呛了一口水，也许是出自于本能求生的反应，力气瞬间变大了不少，疯狂在水内挣扎。
“吴涛！抓绳子快！”
我模糊的听觉嗅到王小胖的声音，头二次浮出水面，隐约瞧见王小胖站在桥头上，抛下来一根绳子，还有两个同学把上衣都脱了，揉成一条系在桥的护栏上。
“我数一二三咱就一块使劲拉啊！”其中一同学着急地说：“不行不行，绳子要断了。”
我急中生智手扑过去立即抓住那根绳子，王小胖等三人便吃力的拉住绳子的另一头，拼命把我往大桥立柱方向拖动。
只听“咔嚓”一声，绳子断成了两截，王小胖三人六条腿重心突然失去平衡，全都背朝地一屁股栽倒，我大吃一惊，“奶奶的，你们几个坑我！”
我的身体又沉了下去，再次呛了一口水，一条腿拼命的踩水往上蹬。
幸好这条溪水流动方向是顺着大桥中间而行，急流把我冲到了桥的立柱下面，我双手抓住了柱子下面的青苔石板，钉子碎石把我手掌心扎得血淋淋，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石板上。
我松了口气，咳嗽了好几声，嘴里呕吐出好多脏水。
王小胖他们几个见我平安无事也都松懈下来，一个个都从桥上跑到岸边，有一男生举着电筒朝我这方向照，一边大声呼喊，
“涛哥，你没事吧！刚实在对不住，我们尽力了。”
“妈呀这水都结冰了，你们快看！”
“这不才6月份吗？离下雪都还早着呢，哪来的冰啊？”
王小胖站在岸边拿着手机照向水面，几个人都傻了眼，河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中间有各大各小的冰窟窿洞，有一只粉红色的运动鞋从窟窿洞里漂浮而起。
我定睛一看，发现那是沈兰的鞋子，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真希望明天一早醒来沈兰还活着。
几分钟后，溪流被零下十几度的冷气所冰封，整条河面上一马平川，汽车都能在这地方行驶了，冰层至少有好几尺的厚度，我小心翼翼从石板上跳下来，脚踩踏着冰层朝岸边方向滑行。
王小胖伸出一只手把我拽回岸上，满脸都是冷汗，“我滴妈呀吓死了，今天这事可都别说出去啊！”我轻轻扇了胖子一个耳光，“你有病啊？像这种事得赶紧报警，沈兰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
“吴涛，你疯啦，你想坐牢啊！”
“坐什么牢啊？沈兰又不是我们害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们是为了救她！”
“你们说这水下面是不是有鬼啊？”一个男同学的声音打断了我，我回头看着他，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对呀，像这么热的天我家水龙头流出来的都是热水，怎么会莫名其妙结冰啊？”
“你们猜刚刚沈兰落水的时候，我看见什么了？”那同学表情诡异，我们目光同时扫向他，异口同声，“你看见什么了？”
那同学用手开始比划，皱起了眉头：“又黑又圆，还恶心，跟个怪物似的，就用手掐着沈兰脖子，我看着都快吐了。”
我立即问：“你怎么不早说啊？真的假的？”
同学又说：“我当时都快被吓死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王小胖根本不信他说的话，冲上去就狠狠拽着他衣领，“吹牛吧你，我怎么没看见？”
“真的，我骗你干嘛？”
“你再给我吹？信不信我抽你！”
“没有啊胖哥，千真万确，那怪物掐着沈兰脖子……”
“还吹，我抽你我！”
王小胖扑上去就把那同学压在地上，脱了鞋后扯下臭袜子去扇他的脸，我们立刻跑上去阻拦，王小胖体重至少有一百五十多斤，我们被他一脚一个给踹到在地，拉都拉不动。
“小胖啊别闹了。”我从地上跳起来就用胳膊肘锁住王小胖的脖子，硬是用了吃奶的力才把他给掰倒在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打电话报警。”我说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
“吴涛你放开我！我撞死这孙子。”
“你撞什么啊你撞，你撞车都费劲，还想不想救沈兰了？”
我这话一出口，王小胖才消停起来，其余同学也都跟着沉默，沈兰生死不明，这是很多人都担心的一件事。
僵局陷入了几秒时间，一戴眼镜的同学站出来说：“可千万不能报警，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事要兜出来，咱哥几个都得留级。”
“是啊”王小胖也坐地上拍着大腿说：“我都留级三年了，光是一年级都上了六学期，今年要是考不上好的学校，我妈保准都不让我读了。”
“涛哥，你想想办法呗，只要一毕业上了初中，我就无所谓了。”
我开始本来就不同意，但后来脑子里冒出个奇怪的念头，就用很低的声音嘀咕了句：“行吧！”我接着说：“但出了什么事可别怨我，我顶多也只能出个馊主意。”
“馊主意就馊主意呗，总比没注意好。”王小胖从地上站了起来穿好了鞋子，手指着剩下那俩同学说，“咱今天就听涛哥的，都给我放机灵点！”
两个同学纷纷点头：“是是是，我们听涛哥的。”
我让胖子看了一眼小灵通上显示的时间，他说现在是晚上7点50分，还差十分钟就八点整了。
我想了半天，刘伯这会应该还在学校门口值班，等他八点下班之后，我们就赶紧溜回学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回教室里继续罚抄作业，一直抄到明天早上，王小胖他们听了我这主意后，也都跟着拍手叫好。
“就这么定了。”王小胖说：“咱先回学校后山吹吹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