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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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葫芦深井,巨蟒环视

    那张狰狞面目的主人的身体多半隐藏在亭柱的阴影里,一只胳膊直直的伸出来,在空中直勾勾的冲着我们抓挠着,一股恶臭直扑面门,我本能的向后一撤身,却忘记背后还有一口井,这下完全没有缓冲的余地,竟连同身边的钟导一起抱摔了下去。



    毫无缓冲的余地,我们就一头跌落进冰冷刺骨的井水里,从落水的力道来感觉,这口井离水面至少五米的落差,等我浮上水面,四周连同井口竟都已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一阵阵水面激荡的声音。



    “钟离,你没事吧?”我急忙呼喊她,来确认她的位置,却没有得到半分回应,不多时只听到一阵阵拍打水面的声音,黑暗中隐隐感觉有个什么东西朝我游了过来。



    果然,不到5秒钟,一只手猛的抓到了我背后的衬衣,我忙回头去看,却见一只泛着白光披头散发的脑袋乍然出现在我身后空洞洞的黑暗里,登时“啊”的一声,四肢僵持,又沉进冰冷的井水里,咕咚咕咚的呛了好几口水,心想“这就是水鬼?!”。这时却又听得耳边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只听得我头皮发麻,然而却又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顿时明白过来了。



    “钟离,人吓人吓死人,你想吓死我啊!”我浮上水面,对着一旁拿着手电兀自大笑的钟导就是一通骂。



    “看你平时一本正经的,没想到这么胆小,你欠我的咱们算扯平了”说完她还忍不住的偷笑。



    我有心跟她生气,见她没事,反而心安不少,想想如今的遭遇,就像一场梦一样。我定了定心神,对她说道:“没想到把你也带下水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刚才你身后的怪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就像阴曹地府逃出来的饿死鬼一样,如果正面冲突,结局不一定比现在好。”



    “怪物?在哪?”钟导显得一脸茫然,显然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东西。



    “就在上面”我向上指了指,我们俩一起朝上看去,在强光手电的照耀下,整个井里明亮不少,井口空空如也直通亭子顶尖的梁柱,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他……”我突然想到那怪物并没有跟过来,自然是看不到了,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姑娘家,也许不告诉她的好,便只好打趣道:“算了,也许是我眼花了吧。”钟导嘟着小嘴白了我一眼说:“哼,不说算了。”这时的钟导如出水芙蓉一般,皮肤水嫩,长发披肩带些自然卷,t恤衫完全贴到身上,傲人的身材在水中若隐若现,我竟一时忘了身处何方的看呆了。



    不过很快我便发现自己的冒失,这才长出一口气,故意岔开话题道:“钟导,手电是怎么找到的?”



    钟导许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自顾自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我这把手电是来这探险的一位美国人送的,虽然小但非常实用,尤其做工上非常细致,不但带有一定潜水能力,更在灯头的部分装有一圈夜光装置,即便脱手也并不难找,我落水时离得较近,就直接捞山来了”



    听完这话,我不禁佩服这个小姑娘的水上功夫,平常人跌落水中,都会觉得胸腔发紧,耳膜受阻,一般不熟悉水性的人甚至会迷失方向而永远游不回来,我自负经常出入游泳馆,在这样的环境里能顺利的游回来已是不易,没想到她竟然能够在漆黑一片的水底找到如此小的物件,看来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你这人也太冒失了,掉到这里怎么出去?”钟导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我也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想要找寻出去的道路,却发现这口井非比寻常,平常人家的井都是直上直下,顶多井底有些角度,会宽敞一些,然而这口井却实实在在是一个葫芦的形状,口小肚大,等到了底部又向里收缩了一些,井水刚到葫芦腰,井壁都是用光滑的大石块垒砌,没有一丝缝隙,极不好下手,而且我之前估计的有误差,这水面离井口的距离少说也有8米深,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有望洋兴叹的份了。



    我游到井壁的一边,用手轻扣眼前的石壁,希望能找到个空心的密室,因为看着这口井的状态,并非一般水井那么简单,在北方早年间的地主大院家里面,一般会有些较为隐蔽的密道,为的是在战乱或紧急状态下能够暂时的躲避或逃走,我曾带团到山西某地的一处古建筑群落参观,见过将地道设在井里或地窖中的情况,因此,我猜测,这口井应该就是当地长老避难的隐蔽场所,一定另有出口。



    目前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快找到这个出口,因为这里井水温度比较低,在这里泡一晚上,至少能将人冻个半瘫,随着身体温度的下降,四肢逐渐麻痹,更有可能淹死在水里。



    这时,钟导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紧张的看着我,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悄悄的指了指水面一处,偶尔有气泡翻出的地方,示意我小心行事,我点了点头,随她潜下去看。在手电光束下,我才见到这井底的模样更是奇怪的很,井壁呈弧形延伸向下,由于井水的阻挡,手电的光线极其有限,并不见其延伸到何处,只是在井壁上每隔不远便有一处石台镶嵌其上,远远看去好像建造在水底的巨大齿轮,交错着排列在底部,显得很是诡异,在井水中央,立有一尊庞大的蟾蜍石雕,造型古朴,只是从器形上能依稀分辨是蟾蜍的模样,那尊石雕张着大口,似乎衔着一个圆形的物体,在手电光束下流光溢彩。



    更渗人的是,一条青黑色巨蟒正盘卧在我们脚下的一处石台之上,吞噬着一块腐肉,它不时的伸出头来,吐着信子,似乎对我们这对猎物也很感兴趣。



    这短短一眼的功夫绝对是我经历过的最漫长的恐惧,我似乎能听到我们两个人嘣嘣的心跳声,不敢移动一分,甚至已经忘记了呼吸,我刚要惊声呼喊,钟导赶忙捂住了我的嘴,一口冰冷的井水还是灌到嗓子眼,呛的我眼泪直流。我悄悄咬了咬舌尖,一股麻酥的刺激穿过大脑,稍微清醒几分。



    这时,那只巨蟒已经吞完了那块肉,看样子,相比那些不起眼的腐肉,它对活物的兴趣更加强烈。只见它轻轻一摇,便离开石台,朝着水面游了过来。我们顿时慌了神,撒开两手就向那尊雕像游了过去,我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在这狭小的井下空间里,那尊巨大的石雕周边才能有一点回旋的余地,然而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就看天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