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鬼香
字体: 16 + -

第八章 奇香萦绕闻山亭二

    我们来到一处乱石嶙峋的庭院,顺着依稀可辨的青石路前进,穿过两处同样凄凉的庭院,来到了与山体相连的最后一进院落。



    我们手中的手电是一只登山用的便携式强光手电,手电的光圈可以调整以使视线更好的观察,最远处可以照到约1000米的地方,在最后一进的院落中,强光手电的尽头豁然出现一座庞大的八角攒尖亭。



    之前闻到的那股香气更加浓郁起来,好像这片院落正是一片旺盛的花海,每朵绽放的花朵正拼命的向外吐露着芬芳,无孔不入,不呛不痒,一时也辨识不出这是什么样的香味。



    可是直到这里,一点都没有刘局长的踪迹,环望四周,我们也早已脱离了大路,身处在一片不知是何时所建的院落之中,同前两进院落不同的是,这个庞大的院子并没有其他建筑,只在院子四周零零散散的放置着一些江南怪石,虽然藤蔓蜿蜒却能看到明显的水渠花槽以及道路的痕迹,一路看过来我大致推测出这个院落的用处——庞大的培植花园,这是一处专门培植稀有植物试验场,不知是哪个王侯将相的大手笔。



    正想着的功夫,我们已经走进亭子里。我这才看清楚,这座亭子占地竟然有20平方之多,高约5米,雕梁画栋精巧细致,看格局应该是明清时代的建筑,飞檐斗拱扒梁的手法,虽然斑驳残破,却仍能感觉到其全胜时期的辉煌与气势。我自做导游开始见过不少亭台楼阁,北方园林里的恢弘磅礴,南方园林里的精巧细致,无论红砖绿瓦还是文饰朴素,亭子做为一个休憩的场所,都是以其构造点缀在园林的各个角落,以达到观景无限的效果,唯独今天这座闻山亭,却存在于一处怪石嶙峋的瓦砾之间,背靠一座光秃秃的崖壁,四下里好不荒凉,倒是另一种美的境界,令我不由升起一股新奇之感。



    便对身边的钟导说:“唉,这里风景还是不错的嘛,你看月光皎洁,残垣断壁,如果再加上一些飞沙走石,多有大漠的苍凉之美,在这南方小镇是难得的风光呀。”



    “现在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这里可是我们畲族人的圣地,即使现在没有人了解了,也不能随便说的,不然让阿妈知道了,要把你祭祖宗的。”说完,她恶狠狠的看着我,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哎别,我真是打心底里觉得这儿美不胜收,比那北京的故宫、江南的园林都美,就跟人间天堂一样……哎呦!”我这正言不由衷的夸着,突然就被她一把拧到胳膊上,疼的一哆嗦,赶忙住了嘴了,一闪身躲过了她的二轮“攻击”。



    我向后退了几步,先避开了她的攻击,便想借着她手电的光再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却一脚踩了个空,后仰着就栽了下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只有本能的伸直了双手在空中乱抓,慌乱间竟抓到一只小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拉,身体顺势前倾,借着这股惯性的力量,连同我抓到的身体一起斜向外倒了下去,只听“啊”的一声,强光手电的光线也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我再做反应的时候,我已经结结实实的压到了钟导的身上,竟然还一下子吻到了她的嘴唇,气氛突然变的尴尬了起来,我本想调节一下紧绷的神经,不想却发生了这种狗血的剧情。



    我急忙站起身来,连连道歉,伸手将钟导扶了起来:“对不起,你还好吧?”我强装镇定的问,还没等我说完,就觉耳朵吃疼,只听她狠狠的说了一声“没事”,便没了动静。



    借助手机的亮光,我才看到钟导已经满脸羞红,坐在原地一言不发了,倒是之前那种害怕的神情果然全然不见了。



    我这才回头看去,发现在亭子中间有一个圆形的洞口,看着像是一口井的构造,却没有井沿,更没有水桶和缆绳,只是黑洞洞的井口外围一圈是青石的的构造,而整个亭子包括地板都是木质结构,显得有些突兀,刚刚我们只顾着打闹,没有细看,竟没想到这亭子中间有这样的把戏。



    “妈的……”我刚张嘴要骂,却想到刚才钟导说这里是圣地,便又立马改口道:“妈…码…码的这么整齐的一口井在亭子中间干什么,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应该是祭祀用的,阿妈每年都会来祭扫,有时候还会将一些祭品同祭礼的香灰一起洒到井里。”钟导见我疑问,终于开了口。



    “竟然还有这样的习俗?”



    “听阿妈说,这座花园原来是我们畲族长老的家,原本每年的三月三盛会都是在这里举行。直到有一天,长老一家全部离奇死在这里,也是打那时候起,这座院子都笼罩在一股奇怪的香味下,有人说这里已经被神灵选中,成为一处神仙洞府,凡人不得靠近,于是每年的三月三盛会便由此移到了城西的花田,从此只有一些念旧的老人才会在每年特定的时候来烧上一把纸,做些祭拜,现在除了啊妈,几乎都没什么人来了。”钟导说。



    离奇暴毙?我突然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起来,我似乎已经被卷进一场不该有的风波中,然而理智告诉我应该马上离开了。我拉起钟导的手,准备就此离去。这时月亮已从乌云间漏出半个头来,如水的月光再次洒在那斑驳残破的亭柱上,突然一只瘦小的影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亭下的月光中,我忙抬头观看,一张狰狞恐怖的脸正在钟导背后不到半米的地方,两眼放出贪婪已极的目光,只看得我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