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已经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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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双面人生

    刚进门,萧瀚宇就看到格雷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又松了口气,但这口气马上又提了起来,因为不大的客厅里还站着一个老头儿和两个白大褂儿。



    老头儿萧瀚宇认识,名叫米修斯·西欧,是城中有名儿的医疗师,但出名儿不是因为他医术高,而是他研究出了一种据说可以将绝灵者变成控灵者的方法,叫作“伊莱克催克击穿疗法”。



    更不巧的是格雷深信绝灵者和控灵者之间存在一层可以打破的界限,所以萧瀚宇从小到大没少遭这种“击穿疗法”的罪,然而,事实证明这套疗法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倒非常适合严刑逼供,然而,格雷就是信。



    “老爹……唔……”萧瀚宇一见这阵势立刻急了,但还没来及申辩就被俩白大褂儿绑到了椅子上,嘴也被一团布堵上了。



    “凯撒,咱们再试一次,”格雷虎目含泪,“忍一忍就过去了。”



    “……唔……唔……”萧瀚宇也两眼泪花儿,不过不是吓的,而是被那团布熏的。



    这块破麻布一直被用来擦地板,偶尔还擦马桶,白大褂儿也没看顺手拿起来就给他塞上了……



    “孩子,别害怕,像个男子汉那样。”米修斯拎着一个大箱子走过来,和蔼笑道。



    “我像你大爷一样呢还!”萧瀚宇心里大骂,但嘴上只发出一阵“唔唔”声。



    米修斯又和蔼一笑,打开大箱子,里面还放着一个小箱子和一个大瓶子,小箱子黑乎乎的看起来挺瓷实,边儿上还装着个摇把儿,大瓶子里装了半瓶多浑乎乎的液体。



    这时两个白大褂儿把萧瀚宇嘴里的抹布取出来,又给他塞了一个漏斗儿。米修斯拿起大瓶子,笑眯眯道:“这次一定能成功的,我加了许多缚灵石的粉末儿,还掺了少许马粪,是最健康的小母马的。”



    尼玛里面还加了屎!?萧瀚宇拼命挣扎,“唔……唔……咕嘟嘟……咕嘟嘟嘟……”



    灌完液体,俩白大褂儿把漏斗儿取下来,又把那团布塞了回去,与此同时,米修斯从小箱子里扯出几根铁丝分别拴在萧瀚宇手腕脚踝上,“放松,放松些。”



    说完握住小箱子旁边的一个把儿慢慢摇了起来,箱子里面不知道什么开始“嗡嗡”作响。



    “……唔……唔……”萧瀚宇又开始拼命挣扎,忽然两腿儿一蹬,白眼儿一翻,抽风一样抖起来,“唔——”



    一个小时后。



    “呕——”萧瀚宇趴在马桶上狂吐。



    格雷拍着儿子的背道:“凯撒,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觉得我应该不是亲生的,呕——”



    “老爹也是为了你好啊,”格雷一声轻叹,“如果你阿妈在,肯定也希望你有出息的。”



    萧瀚宇也叹了口气,琢磨着要不要告诉老爹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根儿废柴了,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格雷望子成龙太甚,万一再来个脑溢血心脏病,那凯撒就真该哭了。



    吐完回卧室,萧瀚宇躺到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听到格雷回屋儿睡觉后,从床下拖出来一个小箱子打开了。



    木头箱子里装的全都是凯撒小时候的家当,布偶、木剑、弹珠儿什么都有,还有一副很简陋的面具。



    萧瀚宇拿起面具,偷偷溜出了门儿……



    夜色下,一辆马车和一名车夫倒在一条巷子前,巷子深处一名少女正在哭喊,同时还夹着几个男人猥琐的笑声。



    少女的哭喊越来越响,男人的笑声也越来越大,就在这时,一道戴面具的身影忽然落到了巷子口,喝道:“住手,不然我叫人了!”



    “救救我……唔……”女子喊了一声,但嘴巴立刻被捂住了。



    一个粗嗓门儿接着骂道:“快滚,不然连你一块收拾!”



    面具人扫见大街上有不少行人,放嗓大喊:“救命啊!来人啊!有人抢劫啊!”



    不料一嗓子下去方圆百米范围内所有人都开始拔足狂奔,顷刻间就逃得一干二净,只剩几片落叶在街上翻滚,以及一个瘸子还在不停往远处挪。



    “法克!”面具人骂了一句,瞥见墙边有根棍子,跑过去拿起来攥在手里,但巷子里太黑,他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不敢贸然冲进去,在外面叫道:“放了她,不然我……我报警了!”



    “报警?”粗嗓门显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不耐烦道:“哪儿来的傻子,先出去做了他!”



    话音刚落,五个人就涌出了巷子,个个面黄肌瘦,衣服也又脏又破,倒像是一些流离失所的灾民。那个粗嗓门没出来,在巷子里喊道:“看看这家伙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抢过来换吃的。”



    听到吃的,五个人不约而同咽了口口水,一个人率先抓向面具人。面具人信手一拨,接着一棍子把对方抽趴下了。与此同时身后一个人扑上来想抱住他,面具人侧身躲开后伸脚一勾,这个人立刻摔了狗吃屎,压在了刚才那个人身上。



    其他三个人愣了愣,一起扑了上来,面具人一个扫堂腿下去,三个人里摔倒了两个,最后一个人转身就往远处跑,面具人把手里的棍子抛出去,棍子打在墙上弹回来把那个人绊倒了。



    “一群废物!”那个粗嗓门儿骂道,接着一道粗壮的黄色水柱从巷子里射了出来。



    面具人猝不及防,被液体喷倒在地上,还没来及爬起来,又有一道水柱喷过来,像滩胶水一样把他粘在了地上。



    刚才倒地的五个人纷纷爬起身围了过来,面具人挣出一条手臂,单手竖在胸前,“裂解!”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气息忽然从面具人身上爆开,那滩液体立刻崩散了,面具人的上衣也碎成了破布片儿,露出一身极为协调的腱子肉。



    面具人从地上起来,几声惨叫后,围过来的五个人里四个飞到墙上贴了饼子,还有一个天外飞仙似地越过了墙头儿。



    “真是一群废物!”一个状似大酒桶的秃头男人骂着走出巷子,双手竖在胸前合拢,“粘性之油!”张嘴又喷出一道水柱。



    面具人矮身躲过水柱,冲过去撞在他肚子上。秃头男人痛叫了一声,翻倒在地上,张嘴似乎又想喷水柱。面具人一拳打在他下巴上,把他的头打得歪向一旁,接着又一拳揍了回来。秃头男人发出两声惨嚎,水柱没能喷出来,鲜血和碎牙倒喷了一地。



    面具人怕他缓过来,拳头狂风暴雨般轰了过去,一时全是拳头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和秃头男人的痛叫声。



    这时一名穿着莲蓬群的贵族少女从巷子里跑出来,看了面具人一眼,然后惊慌失措地跑远了。



    不知道打了多久,秃头男人终于不动弹了,面具人又补了两记重拳,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两口气,然后撕下秃头男人的衣服开始擦身上残留的粘液,擦干净后把面具摘下来丢在了一边,骂道:“他妈的熏死爹了,怎么这么臭,属臭鼬的么!”



    面具下有张清秀的脸,不出意料,正是萧瀚宇。



    也许有人会觉得奇怪,一个处处受人欺负的废柴少年,为什么会以这种形态出现?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