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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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28铁枪下

    狗剩坐在那里,红缨枪紧紧的靠着沙发,他双手捧着一杯热茶,丝毫不觉得茶杯的滚烫。一个英俊的小伙子笑嘻嘻的站在他的身后。而老局长的保姆,则满目深意的看着对面的小伙子。和尚一般的狗剩,像和尚一样,即使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他照样神游物外。

    保姆出去了,那个年轻人看着许武疑惑的目光,说道:“我干爹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就成了这样,除了武功,他对于其他的感官都十分迟钝。”

    “他住过一段精神病院。”老局长直白的说道。“登科,不用替你干爹掩饰了,他反正也感觉不到。”说到这里,他才意识到忘了向许武介绍这个年轻人,一伸手,指了指登科说道:“许武,我知道你的来意,估摸了你过来的时间,所以,也请来了他。”

    老局长顿了顿,站起身,关了门,有亲自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把窗户关上,拉窗帘,开灯。

    “你肯定看到封存的档案了。”

    “是的,731,732都看过了。”许武说道,“我不明白的是,当时怎么定性为不可思议?”他嘿嘿冷笑两声,“用不可思议来糊弄那些受害的无辜群众吗?”

    老局长尴尬的笑了笑。想了想,他才说道,“我相信,关于定县从解放以后所有有关小孩子的案件你都看过了。”许武点了点头,只听老局长接着说道,“你可能不清楚,这样的案子在解放前也发生过很多回,”许武愣住了。

    “解放前,是孩子们失踪。”老局长叙述道,“解放后,也失踪过几个孩子,案发现场每一次都很干净,没有明显痕迹,几乎令人匪夷所思。然后,这个神秘人的胆子变大了!”

    “从63年定县开始出现吸血的案子,一直到了80年我退休。”他看着许武,又抬头看了看登科,说道。“在我知道的这些案例之中,活着的当事人,就我们三个。”

    许武愣住了。当年?活着,当事人!那意味着他们见过那个变态——前提是,那位吸血的凶手和这位喜欢吃小孩手足的凶手是同一人。他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可是,一个问题出现在他面前,没有解放便已经发案,如果往前推十年,二十年,这人年纪多大?还是家族作业?都有可能!

    “叔,你记得那个最早的记录是?”许武一开口老局长便知道他想知道什么。他苦笑了一声,这就是我问你,“道人这个词听说过吗?”

    许武点点头,“就是道士的意思了。”赵登科在一旁摇了摇头,忽然插口道,“这一点,武哥错了。如今的我,就是一个道人!”似乎为了说明,所以加了最后一句。许武还没弄明白道人的意思,但是,他却清楚了另一件事情。他看着赵登科说道,“老局长在,狗剩受了重伤,那么,你就是那个孩子。”

    赵登科点了点头,“我干爹叫赵真,是太祖长枪的九十四代传人。”他并没有先解释自己的身份而是介绍了自己的干爹。“陆叔和干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他没有喝到我的鲜血,倒是,我喝了他的血。”赵登科说的陆叔正是老局长时陆手,这是时局年轻时的一个称呼。

    “我就是个道人!”赵登科看着许武说道,“你看。”他走到许武的面前,拿起茶几上的一张纸,然后伸出手掌捅了过去,他的手掌穿过了那张废纸,他收回胳膊,废纸完整无缺。赵登科连着做了三次这样的动作。许武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魔术,未免太过真实,太过不可思议。

    “武哥,你看我现在有多少岁?”赵登科问道,许武仔细的看了看,赵登科脸上还有一层绒毛,嘴角微微发青,胡子还没出来。“你就十八九岁……”他自己先愣住了,怎么可能呢?

    “我38。”赵登科说道。

    “这种不老的感觉是从我十九岁的时候开始的,所以,我的容貌永远停留在了十九岁。”他顿了顿,并没有任何的欣喜,反而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我问过许多人,看过许多书,容貌不变只是道家的一种状态,要按照《太极》”中记载的,我的下一步,就是换血,回归婴儿,身体发香,最终,鲜血会成为水银一般。他停了下来。

    时局接着他的话说道,“他喝了那个人的血,所以成了这样!”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四十瓦的灯泡亮着,所有人都不在说话。

    陈玄当天便离开了省城,回到了定县,他先回家坐了一会儿,他的母亲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娃啊,咋又吹了呢?你的眼界不要太高,妈还能活多久,等着抱孙子呢!”他有些头疼,然后,心中暖暖的。他站起来,亲热的把手勾在了母亲的肩膀上,“知道了,妈!”

    随即,他想到了两个姐姐,已经很久没有音讯的姐姐。

    陈玄想在这一段时间好好去找找两位姐姐,对于他来说,有一段时间其实是静止的,所以,他的感情还停留在那一段时间,就像昨天。他能在睡梦中清晰的看到姐姐们的笑容——他知道她们很苦,经历了母亲的瘫痪,经历了自己的植物人,他欠她们无限。

    人生好像就是这样,在放债和欠款的旅途。

    陈玄见过一次老贾,他发财了,现在,在建筑公司他的账户上,已经超过了三十万。如果在陈玄的母亲有病的时候,他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激动的疯狂起来。对于现在的陈玄,心中竟然沉沉的,好像平静的湖面。他很年轻,但是,心中已经老了。

    陈玄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就像梦一样,虚幻而不真实!这一切,都是因为干泪眼吗?这一切,就是母亲口里的奇异吗?这是自己需要的能力吗?

    他觉得,周围的温暖越来越少。以至于他站在那里,默然出神。这时,他腰间响起了滴滴的响声,这滴滴的声音把陈玄和母亲都吓了一跳!“娃子,这啥东西?”老太太看着闪烁亮光的小方块,吃惊的问道。

    这是bb机。汉显的,是唐教授留给他的。上面有一句话在滚动:你欠我的,要还。接着是一个地址,约在明天。地址很熟悉,马家湾,通远镇。

    夜是深沉的。泾河的水也夜色中依旧川流不息,它从不为任何人停留。我们踏着夜风来到陈玄曾经吃过一顿饺子的小院,在安静的夜里,有一阵沙沙的声音响起,这是磨刀的声音。一间灯火明亮的屋子中,方老太蹲在地上,正在磨刀。

    她不记得自己磨过多少次了。她知道这把刀很锋利。明天,就在明天!她心里想着,手上的力气更大。许多事情从自己的手里开始,那么,必然要在自己的手里结束。她磨好了刀,这把刀弯弯的,刃面没有血槽,看着明晃晃的,好像一面镜子,清晰的照出了她的面容。

    如果那一次没有失败,一切会不会不同!她想到了两个人,一阵不由自主的冷笑。“来了,该来的终究来了!呵呵呵!”她冷冷的笑着,她感觉的到,那个人正在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她站起身,拿挂在墙上的尘甩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磨好的刀塞进自己的枕头下,然后,开始慢慢脱衣。

    小屋的正中,是一个黑乎乎根本看不出什么木料的木桶,木桶中的水还在冒着淡淡水气,方老太脱光衣服,垫着布鞋走了过去。

    灯光下,她的肌肤雪白带红,就像婴儿的肌肤,她的头发是银色的。她双手掩在胸前,然后,她抬起了一只手,露出了空荡荡,黑乎乎的左胸,灯光下,那里没有女子引以为傲的东西,有的,是一层黑乎乎的干痂,就像有一把刀野蛮的从哪里切过。

    她踩着凳子上来,双臂垂下来。左边胸脯,是黑色的凹凸不平,右边,光洁,挺拔,爆满,一边是旖旎的春光,一边,是肮脏的臭泥。她整个人跳进水里,顿时,木桶中,一片混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