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杀无赦 （上）
mon jan 04 04:38:18 cst 2016
“爷们，身手挺利落嘛！”
一声怒喝从李小野背后响起，声音阴冷沙哑，就像裂了纹的破锅在敲。
小野一惊，缓缓扭头，回身，目光碰触到那人的一瞬，腿一晃，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
灯光摇曳，那人一身白衣，站在死人堆里，蓬乱的长发随风飞扬，双眼发红，死死的瞪着他……
“你……你是人……是鬼？”小野扶住楼梯护栏，目光凌乱的盯着那人，声音擅抖的问道。
“是人是鬼，你不知道？”那人瞪着小野，怒斥。
“俺……俺咋知道？”小野看着那人眼中的怒火，心里越发毛躁，结结巴巴的反问道。
那人抖了一下衣服，雨水四溅，又顺了一把凌乱的头发，水珠滚滚顺着指缝流淌，猛地甩手一指遍地的尸体，一咬牙，恨恨道：“你年龄不大，却好毒的心肠，好辣的手段！”
小野看着他愤怒的神色，反而笑了，眼睛盯着他滴水的头发，湿透的白衣，坦然道：“显然你是刚刚进来，只要你不是那玩意儿，再凶再狠，咱也不怕！”
“你当然不怕！怕，你还敢杀人？”那人缓缓移步，走到楼梯下，站定，仰头看着金山，冷声喝问，“小子，说，你是什么人？”
“好人。”小野斜倚在护栏上，看着他，淡淡一笑。
“好人？”那人猛然一阵冷笑，笑罢，直直的瞪着他，怒吼，“好人能干得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干不出！”小野肯定的冲那人点点头，“所以不是我干的！”
那人一愣，目光一闪，红芒略略收敛，在小野脸上划着圈，冷冷道：“我也不信是你干的！你手里没有刀！”
“你还算聪明！”小野看着那人略略一仰头，感叹，“若是换个糊涂蛋看到，小爷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萧叶？她……她也在这儿？”那人急急问道，神色甚是焦急。
小野皱皱眉头，心说，他一准是把“小爷”听成了“萧叶”，但萧叶确实在这儿，最起码自己走的时候她还在，急忙把目光投向一地的尸体，探寻……
没有！
小野长出一口气，萧叶不在，就说明她很可能躲过了此劫，而且也没有白寡妇、刺虎夫妇，白不伤和那讨厌至极的“小皮孩”的影子，他们都去了哪儿？
“你认识萧叶？”那人看着小野的脸色，喝问。
“不算认识。”小野缓缓收回目光，看着那人急躁的神情，淡淡道。
“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什么叫不算认识？”那人气呼呼的问道。
小野一笑，很狡猾，眼睛盯着他，慢突突的问道：“你和我认识么？”
那人愣住，脸色一黯，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不认识，可……又认识。”
“唉！这就对了，我跟她也是如此！”小野颓然一笑，“可惜……”
“可惜什么？她……她人呢？”那人急问，目光燃烧着浓烈的关切。
“你是她啥人？”小野默默的看着他，“很关心人家嘛！”
那人脸色渐缓，神情平复些许，诺诺道：“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有事！你……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小野定定的说，“但我知道凭她会武功，若想伤她，也不是件容易事……”
“她……她会武功？”那人惊问。
小野点点头：“不仅会，而且高，很高！”
“这……这怎么可能？”那人踟蹰满目。
“怎么就不可能？”小野看着他，喃喃道，“这一屋子人，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呢，现在却成了尸体，惨不忍睹！还有啥不可能？”
那人叹了口气，萧瑟道：“不错，世事无常，人生如梦，还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小野看着他苦大仇深的表情，苦苦一笑，道：“你这人虽冲动，却也不是听不得人劝，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主儿！”
“因为我明白，不管怎样，我要做这件事，倒不如心平气和的去做！”那人的目光利剑般在小野脸上一扫，“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去死！”
死字出口，那人白衣一荡，乱发一飘，身子腾地跃起，手中豁然多出一把形状如笔的兵器，幽幽烁着寒光，直直刺向小野的心脏……
小野大骇，惊住，发傻……
傻瓜见到有刀子刺向自己也会躲。
躲避危险是人之本能。
小野却偏偏没躲，还是傻乎乎的站着，站在楼梯上发呆……
呆呆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闪着幽光的“判官笔”眨动，动了十八下，那尖锐油亮的笔尖也没刺进肉里，而是在心前不足三寸的地方停顿，颤抖，小野的眼睛尤在眨，笔尖仍在颤……
颤动，不是判官笔，是人，女人！
女人幽灵一样闪现在小野和白衣人之间，悠然出手，制住了判官笔的攻势，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间或，早一点儿，白衣人未出手；晚一点儿，笔尖就入了肉；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处于小野和白衣人中间的女人在笑，娇笑，娇喘吁吁，身子颤抖……
抖动的身子上却有一只平稳的手，攥着刀，飞刀。
刀身短而窄。
窄窄的刀锋就横在白衣人的脖子上，再有一寸，一寸不到，就划伤了肉！
处世未深的小野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恍惚如梦，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的确，一个原本还在跟你说话的人，却突然向你大打出手，手上还握着刀子，你会怎么想，怎么办？又能怎么想，怎么办？
幸亏她来了！
来的如此及时！
时间稍稍晚一点儿，小野就不再是小野，而是这些尸体里的一具！
“姐姐！”
小野用情至深，感人肺腑的喊了一句，然后就瘫坐在楼梯上看着从天而降的白寡妇喘粗气，目瞪口呆，泪花直闪……
闪动眼睛，那人缓缓收回手中的兵器，看着白寡妇手上的飞刀，目光一撮，惊问：“你是小刀飞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白寡妇冷冷道，把手中的飞刀在他面前一晃，胸脯急剧的起伏着，眼睛瞥着遍地的尸身，长叹一声，回眸小野，“怎么回事？”
“俺……哪儿知道？我也是刚到，还没站稳脚，他就来了，说了不到三句话，出手就杀！你丫是不是个疯子？”小野惊魂未定又气急败坏的瞪着那人，喝叱。
“你就是‘白衣无常’，小判官钱不留？”白寡妇盯紧那人手中的判官笔，惊问。
他点点头，用判官笔一点白寡妇的鼻子，冷冷问道：“你又是何人？小刀飞的飞刀又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白寡妇袅袅的抬手撩撩粘在额前的湿发，抬眼，冲钱不留妩媚的一笑，嗲嗲道：“小判官不愧是小判官，手中笔一挥，就得有人悲！你不停的问我是谁，那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钱不停的感受？”
那人闻听大惊，一双赤目在白寡妇身上来回扫视，从鼻孔里冷冷往外挤着字：“你就是专门勾引人家丈夫的白寡妇？”
“没错，我就是白寡妇！你那，你又是什么好人吗？只要收了人家的钱，还不是连亲妹妹也要杀的冷血杀手？”白寡妇白了他一眼，抬手一指堂内的尸体，“这些，不会也是阁下的杰作吧？”
“你……？”钱不留恶狠狠的瞪了白寡妇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白寡妇一声喝，抬手一甩，飞刀射出，直刺钱不留后心……
心一颤，钱不留腾身跃起，躲过飞刀，在空中腰肢一扭，鹞子翻身，直面白寡妇，双目圆瞪，喊一声卑鄙，手中判官笔掷出，夹着煞风，点向她的人中……
中间没有一丝的停顿，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脆。
脆生生的一声响……
叮咛――
判官笔被击飞……
飞出丈外，卟的一声钉入大堂的顶梁柱。
柱子漆红，笔身颤抖，灯光下好似壁虎吞蝇，又如飞蛾扑火……
火烛一闪，钱不留翻身落地，脸色煞白，直愣愣的盯着柱子上的兵器发呆。
呆住的还有白寡妇。
她根本没出手，判官笔就被击飞了！
是怪，是奇，还是奇怪？
是快，是疾，就是疾快！
快速的一击。
一击即中！
是飞刀！
又见飞刀！
刀身短而窄，在灯光下闪着幽光，犹在飞……
飞动，旋转，在空中……
中间隔开的是痴愣愣的白寡妇和傻呆呆的钱不留。
留钱不留命的钱不留见到飞刀的一瞬，目光一寒，脱口而出：“小刀飞！”
飞动的小刀一顿，斜斜的飞向门口……
口一张，小野随即又闭上，盯着门口的黑衣人出神……
神仙才能做到的事，他全做到了！
――他射出一把飞刀击落了钱不留的判官笔，白寡妇射出的飞刀却被他接住了，此刻他又接住了自己射出去的飞刀，而连身子都没动一下！
不是神仙，难不成是鬼魅？
魅影一闪，小刀飞的身子树叶一样随风荡起，飘向门外……
外面的大雨哗哗有声：“赶紧走！这事你们不要管，也管不了！走！”
走很容易，三个人，除了不会武功的小野，另两个若想走，绝不比小刀飞慢，但他们偏偏不走。
走了三步又停住的钱不留回身看着白寡妇，冷冷问道：“此事你知道多少？”
“一点也不知道！”白寡妇比他的声音更冷，就像冰封了的湖面下游鱼在滑冰。
“他是你什么人？”钱不留布满血丝的眼睛转向小野……
“萍水相逢。”白寡妇淡淡道。
“你……你为何要出手杀我？”钱不留怒问。
“你为何又出手杀他？”白寡妇怒气冲冲的瞪着钱不留。
“我杀他，是想看看他还有没有同伙，引出他门来，并非真要伤他！”钱不留涩涩道。
“我杀你，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杀光这里的人！”白寡妇喃喃道。
“有吗？”钱不留盯紧白寡妇的眼睛。
“没有！”白寡妇定定道，“就是有，也不是你！你用的是笔，那人用的是刀！”
“笑话！江湖中谁人不知我白某人就是靠祖传的一套判官笔法杀人？还用你试？”钱不留不屑道。
“谁人也知‘黑白无常’形影不离，又怎样？怎不见那‘黑衣无常’小刀飞跟你出双入对？”白寡妇白了他一眼，“我从不用兵器，还不是一样能用你那黑兄弟的飞刀射你？”
钱不留一时无言，纵身够下判官笔，插入腰带，冷眼看着白寡妇，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次算你有理，也是……也是看在你急于救人的份上，暂且不与你计较，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切！真是吹牛不上税啊！老娘让你让？你也不出去找个水多的地方看看……”
“看什么？”
“看看你这幅尊容！”
白寡妇竟然学起了小野那般孩子发轴的口吻，声调语气都一般无二。
二话没说，小野见俩人只顾着斗嘴，已经没有再战的意思，连忙爬起身来，就往楼上跑……
“你去干吗？”白寡妇急问。
“救人！”小野急急地回答，跑的更快……
“爷们，身手挺利落嘛！”
一声怒喝从李小野背后响起，声音阴冷沙哑，就像裂了纹的破锅在敲。
小野一惊，缓缓扭头，回身，目光碰触到那人的一瞬，腿一晃，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
灯光摇曳，那人一身白衣，站在死人堆里，蓬乱的长发随风飞扬，双眼发红，死死的瞪着他……
“你……你是人……是鬼？”小野扶住楼梯护栏，目光凌乱的盯着那人，声音擅抖的问道。
“是人是鬼，你不知道？”那人瞪着小野，怒斥。
“俺……俺咋知道？”小野看着那人眼中的怒火，心里越发毛躁，结结巴巴的反问道。
那人抖了一下衣服，雨水四溅，又顺了一把凌乱的头发，水珠滚滚顺着指缝流淌，猛地甩手一指遍地的尸体，一咬牙，恨恨道：“你年龄不大，却好毒的心肠，好辣的手段！”
小野看着他愤怒的神色，反而笑了，眼睛盯着他滴水的头发，湿透的白衣，坦然道：“显然你是刚刚进来，只要你不是那玩意儿，再凶再狠，咱也不怕！”
“你当然不怕！怕，你还敢杀人？”那人缓缓移步，走到楼梯下，站定，仰头看着金山，冷声喝问，“小子，说，你是什么人？”
“好人。”小野斜倚在护栏上，看着他，淡淡一笑。
“好人？”那人猛然一阵冷笑，笑罢，直直的瞪着他，怒吼，“好人能干得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干不出！”小野肯定的冲那人点点头，“所以不是我干的！”
那人一愣，目光一闪，红芒略略收敛，在小野脸上划着圈，冷冷道：“我也不信是你干的！你手里没有刀！”
“你还算聪明！”小野看着那人略略一仰头，感叹，“若是换个糊涂蛋看到，小爷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萧叶？她……她也在这儿？”那人急急问道，神色甚是焦急。
小野皱皱眉头，心说，他一准是把“小爷”听成了“萧叶”，但萧叶确实在这儿，最起码自己走的时候她还在，急忙把目光投向一地的尸体，探寻……
没有！
小野长出一口气，萧叶不在，就说明她很可能躲过了此劫，而且也没有白寡妇、刺虎夫妇，白不伤和那讨厌至极的“小皮孩”的影子，他们都去了哪儿？
“你认识萧叶？”那人看着小野的脸色，喝问。
“不算认识。”小野缓缓收回目光，看着那人急躁的神情，淡淡道。
“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什么叫不算认识？”那人气呼呼的问道。
小野一笑，很狡猾，眼睛盯着他，慢突突的问道：“你和我认识么？”
那人愣住，脸色一黯，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不认识，可……又认识。”
“唉！这就对了，我跟她也是如此！”小野颓然一笑，“可惜……”
“可惜什么？她……她人呢？”那人急问，目光燃烧着浓烈的关切。
“你是她啥人？”小野默默的看着他，“很关心人家嘛！”
那人脸色渐缓，神情平复些许，诺诺道：“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有事！你……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小野定定的说，“但我知道凭她会武功，若想伤她，也不是件容易事……”
“她……她会武功？”那人惊问。
小野点点头：“不仅会，而且高，很高！”
“这……这怎么可能？”那人踟蹰满目。
“怎么就不可能？”小野看着他，喃喃道，“这一屋子人，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呢，现在却成了尸体，惨不忍睹！还有啥不可能？”
那人叹了口气，萧瑟道：“不错，世事无常，人生如梦，还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小野看着他苦大仇深的表情，苦苦一笑，道：“你这人虽冲动，却也不是听不得人劝，还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主儿！”
“因为我明白，不管怎样，我要做这件事，倒不如心平气和的去做！”那人的目光利剑般在小野脸上一扫，“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去死！”
死字出口，那人白衣一荡，乱发一飘，身子腾地跃起，手中豁然多出一把形状如笔的兵器，幽幽烁着寒光，直直刺向小野的心脏……
小野大骇，惊住，发傻……
傻瓜见到有刀子刺向自己也会躲。
躲避危险是人之本能。
小野却偏偏没躲，还是傻乎乎的站着，站在楼梯上发呆……
呆呆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闪着幽光的“判官笔”眨动，动了十八下，那尖锐油亮的笔尖也没刺进肉里，而是在心前不足三寸的地方停顿，颤抖，小野的眼睛尤在眨，笔尖仍在颤……
颤动，不是判官笔，是人，女人！
女人幽灵一样闪现在小野和白衣人之间，悠然出手，制住了判官笔的攻势，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间或，早一点儿，白衣人未出手；晚一点儿，笔尖就入了肉；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处于小野和白衣人中间的女人在笑，娇笑，娇喘吁吁，身子颤抖……
抖动的身子上却有一只平稳的手，攥着刀，飞刀。
刀身短而窄。
窄窄的刀锋就横在白衣人的脖子上，再有一寸，一寸不到，就划伤了肉！
处世未深的小野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恍惚如梦，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的确，一个原本还在跟你说话的人，却突然向你大打出手，手上还握着刀子，你会怎么想，怎么办？又能怎么想，怎么办？
幸亏她来了！
来的如此及时！
时间稍稍晚一点儿，小野就不再是小野，而是这些尸体里的一具！
“姐姐！”
小野用情至深，感人肺腑的喊了一句，然后就瘫坐在楼梯上看着从天而降的白寡妇喘粗气，目瞪口呆，泪花直闪……
闪动眼睛，那人缓缓收回手中的兵器，看着白寡妇手上的飞刀，目光一撮，惊问：“你是小刀飞什么人？”
“什么人也不是！”白寡妇冷冷道，把手中的飞刀在他面前一晃，胸脯急剧的起伏着，眼睛瞥着遍地的尸身，长叹一声，回眸小野，“怎么回事？”
“俺……哪儿知道？我也是刚到，还没站稳脚，他就来了，说了不到三句话，出手就杀！你丫是不是个疯子？”小野惊魂未定又气急败坏的瞪着那人，喝叱。
“你就是‘白衣无常’，小判官钱不留？”白寡妇盯紧那人手中的判官笔，惊问。
他点点头，用判官笔一点白寡妇的鼻子，冷冷问道：“你又是何人？小刀飞的飞刀又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白寡妇袅袅的抬手撩撩粘在额前的湿发，抬眼，冲钱不留妩媚的一笑，嗲嗲道：“小判官不愧是小判官，手中笔一挥，就得有人悲！你不停的问我是谁，那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钱不停的感受？”
那人闻听大惊，一双赤目在白寡妇身上来回扫视，从鼻孔里冷冷往外挤着字：“你就是专门勾引人家丈夫的白寡妇？”
“没错，我就是白寡妇！你那，你又是什么好人吗？只要收了人家的钱，还不是连亲妹妹也要杀的冷血杀手？”白寡妇白了他一眼，抬手一指堂内的尸体，“这些，不会也是阁下的杰作吧？”
“你……？”钱不留恶狠狠的瞪了白寡妇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白寡妇一声喝，抬手一甩，飞刀射出，直刺钱不留后心……
心一颤，钱不留腾身跃起，躲过飞刀，在空中腰肢一扭，鹞子翻身，直面白寡妇，双目圆瞪，喊一声卑鄙，手中判官笔掷出，夹着煞风，点向她的人中……
中间没有一丝的停顿，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脆。
脆生生的一声响……
叮咛――
判官笔被击飞……
飞出丈外，卟的一声钉入大堂的顶梁柱。
柱子漆红，笔身颤抖，灯光下好似壁虎吞蝇，又如飞蛾扑火……
火烛一闪，钱不留翻身落地，脸色煞白，直愣愣的盯着柱子上的兵器发呆。
呆住的还有白寡妇。
她根本没出手，判官笔就被击飞了！
是怪，是奇，还是奇怪？
是快，是疾，就是疾快！
快速的一击。
一击即中！
是飞刀！
又见飞刀！
刀身短而窄，在灯光下闪着幽光，犹在飞……
飞动，旋转，在空中……
中间隔开的是痴愣愣的白寡妇和傻呆呆的钱不留。
留钱不留命的钱不留见到飞刀的一瞬，目光一寒，脱口而出：“小刀飞！”
飞动的小刀一顿，斜斜的飞向门口……
口一张，小野随即又闭上，盯着门口的黑衣人出神……
神仙才能做到的事，他全做到了！
――他射出一把飞刀击落了钱不留的判官笔，白寡妇射出的飞刀却被他接住了，此刻他又接住了自己射出去的飞刀，而连身子都没动一下！
不是神仙，难不成是鬼魅？
魅影一闪，小刀飞的身子树叶一样随风荡起，飘向门外……
外面的大雨哗哗有声：“赶紧走！这事你们不要管，也管不了！走！”
走很容易，三个人，除了不会武功的小野，另两个若想走，绝不比小刀飞慢，但他们偏偏不走。
走了三步又停住的钱不留回身看着白寡妇，冷冷问道：“此事你知道多少？”
“一点也不知道！”白寡妇比他的声音更冷，就像冰封了的湖面下游鱼在滑冰。
“他是你什么人？”钱不留布满血丝的眼睛转向小野……
“萍水相逢。”白寡妇淡淡道。
“你……你为何要出手杀我？”钱不留怒问。
“你为何又出手杀他？”白寡妇怒气冲冲的瞪着钱不留。
“我杀他，是想看看他还有没有同伙，引出他门来，并非真要伤他！”钱不留涩涩道。
“我杀你，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杀光这里的人！”白寡妇喃喃道。
“有吗？”钱不留盯紧白寡妇的眼睛。
“没有！”白寡妇定定道，“就是有，也不是你！你用的是笔，那人用的是刀！”
“笑话！江湖中谁人不知我白某人就是靠祖传的一套判官笔法杀人？还用你试？”钱不留不屑道。
“谁人也知‘黑白无常’形影不离，又怎样？怎不见那‘黑衣无常’小刀飞跟你出双入对？”白寡妇白了他一眼，“我从不用兵器，还不是一样能用你那黑兄弟的飞刀射你？”
钱不留一时无言，纵身够下判官笔，插入腰带，冷眼看着白寡妇，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次算你有理，也是……也是看在你急于救人的份上，暂且不与你计较，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切！真是吹牛不上税啊！老娘让你让？你也不出去找个水多的地方看看……”
“看什么？”
“看看你这幅尊容！”
白寡妇竟然学起了小野那般孩子发轴的口吻，声调语气都一般无二。
二话没说，小野见俩人只顾着斗嘴，已经没有再战的意思，连忙爬起身来，就往楼上跑……
“你去干吗？”白寡妇急问。
“救人！”小野急急地回答，跑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