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是傍晚，奚江进了风吟居的大门，便没有再随他们一起，而是朝后院去，那里过了一道密室，有条路通往郿山。
岩川突然想要自己去蔺府一探究竟，他想要亲自看看蔺茕洛那种痛苦不堪的样子。
他就不想看到蔺茕洛顺风顺水的样子，他，和蔺茕洛有仇！
当年，岩川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十年了，岩川每次闭上眼就能看到父亲被绞死的画面，而十五岁蔺茕洛就站在高台上说了句：“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岩川将这句话狠狠地记在了心中，当时蔺茕洛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为了升官发财，说要为朝廷清除异族，便四处抓捕突厥人。
岩川的父亲的确是突厥人，而他们两兄弟却是他父亲在路边捡回来的，他们的父亲多么善良！
蔺茕洛的父亲后来也的确升官了，现在还是庭州的刺史呢。
岩川永远记得，在刑场上，蔺茕洛一脸得逞的样子，他发誓要让蔺茕洛活得痛不欲生！
其实文澜并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毒，岩川下的毒。
岩川如此阴险的人，自然不会用一般的毒药，那是他自己练的毒，那可是用他自己的心练出来的，世界上最阴毒的毒药——亥毒。修炼这种邪术的人，必须要看破世间的一切，不可以掺杂任何情感，不然练出来的毒不仅不够阴毒，还会伤及本体。岩川在世间最牵挂的人便是风戚，他怎么可以没有感情呢，所以，岩川的毒还不够可怕，不然，文澜也不会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岩川悄悄爬上蔺家的围墙，毕竟是刺史府，周遭有很多侍卫，岩川很小心地避开了所有的侍卫，藏到房檐上。
蔺茕洛独自在夜里坐了许久，这晚吹着微风，有些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烈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都没有醉。看到他这么不堪的样子，岩川不禁冷笑了两声。
壶中的酒终于喝完，蔺茕洛静坐了片刻，才起身。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关着斐鸢的那件客房，点起灯，斐鸢抱膝坐在没有任何被褥的床上。蔺茕洛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要不是有张床，岩川差点以为那是柴房！
只见蔺茕洛缓步走向斐鸢，斐鸢始终埋着头，不曾望蔺茕洛，小姑娘少不经事，定是被蔺茕洛伤到了吧。岩川如此想。
直到蔺茕洛走到斐鸢床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斐鸢…”
蔺茕洛的呼唤声，带着些许疲惫，些许无奈，些许哀求。
斐鸢终于抬起头，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男子。
在岩川看来，这个斐鸢也算是不错了，相比起文澜来说，可单纯太多。这蔺茕洛也不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觅得此女。
岩川忽然又想起风吟居那位，希望可以为自己所用吧！
“你可真会信守承诺，只要我娶了你，你就会救文澜？”蔺茕洛是真的累了，拗不过斐鸢。
斐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很快，两行泪水便滑落下来，掉落在少女的衣襟。
“你是…说…”
“我是说我答应娶你，你能答应我救活文澜吗？”
斐鸢忽然忧心起来，纠结着不知该如何作答，救人得有素尘珠啊，可是她的素尘珠...
“怎么？”蔺茕洛没想到她竟然会犹豫，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么！
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斐鸢咬着牙使劲点头。
“那…你便是答应了，我这就准备婚事，你早点歇息吧！”蔺茕洛转身就要走，斐鸢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走。
岩川仰天长叹：“唉，居然就这么从了，真是没劲！”
他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听见蔺茕洛吩咐丫鬟给斐鸢拿棉被。“都要成亲了，该是准备喜床才是！”岩川像刚才来时那样，悄悄地又离开。
蔺茕洛连夜置办起了婚事，一切从简。蔺茕洛本来就只是为了救妻子，形式什么的他都不在乎，他只想早些见到文澜醒过来。
这一切来得太快，岩川还没想好应对之策。
回到郿山的岩洞里，自然有奚江会帮他出主意。
“要我说，带着凌寒去打闹蔺茕洛的婚礼怎么样？”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样，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蔺茕洛有那么多侍卫，他们才几个人。
“那晚上？”
岩川突然邪魅地看着奚江，“‘闹洞房’？”
两人相处得久了自然有一定的默契，彼此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她这两日可有嚷着要找人？”
笑够了也该说正事了。
“二公子这两日可是把她哄得好得很，就似…”奚江突然没再说下去。
岩川疑狐地盯着他，“就似什么？”
这岩洞里除了他俩并无第三人，奚江却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就似对待心仪的女孩那般周到。”
岩川愣住，想了片刻，才吐出一句话：“无妨，他开心就好。”
顿了顿，又道：“我们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风戚答应过要带凌寒去喝酒。天气不是很好，微风阵阵，正好可以喝点酒暖暖身子。
经过两天的相处，凌寒对风戚已经算是很信任了，他带她去哪，她便去哪，一点也不吵，时而问问斐鸢的消息，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也只是嘟嘟嘴。
他们来到玄水边的一座小楼，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土司空”三个字。在这样空旷的水边建立一个孤独的小楼，还真是符合这个名字！
看得出这家酒楼的生意很好，楼上几乎客满，好在风戚未雨绸缪，早前差人去定了位子。一个酒保引领他们到靠窗的位子上，那里可以一眼望到玄水的对面，几棵刚发芽的柳树垂在岸边。
“这座小楼是庭州最有名的酒楼，不仅是因为这里风光好，酒也是上好的。”风戚笑盈盈地向凌寒介绍。
可是凌寒的心却早已不在，她望着微风吹动水面，波光粼粼。
“看！那是什么？”凌寒激动地冲到栏杆边。
风戚起身一看，一对鸳鸯正在戏水，笑答：“哦……那是鸳鸯，是一种水鸟。”
“很美啊……在我们雪山也有很多动物，但是没有像这般在水里游的。”由于长时间与各种各样的动物相处，让凌寒不由得对动物产生好感，何况还是从未见过的水鸟。
“是很美，它们的故事更美。”望着相互戏水的鸳鸯，风戚不禁感叹。
凌寒深感好奇，歪头问道：“什么故事？”
风戚没有回答，却问：“那你们雪山有没有很美好的爱情？”
“爱情是什么？”凌寒瞪着那双无辜的眼睛，显得更加困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书生意气风发，感叹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爱情是男女之间最为珍贵的情感......”说着看了凌寒一眼，她仍旧一脸茫然，风戚无奈笑笑。
“罢了......”她并非凡尘女子，又怎会懂爱情呢！
见他不再说下去，凌寒也没有再问，只在心底慢慢回味这句话。
远处的鼓锣声越来越清晰，小楼上的人亦是越来越不安。
随着鼓锣声近了，凌寒突然有种很强烈的感觉，那种久违的感应，许久没有过了。那是独属于斐鸢的凌寒的，不会有错！
“斐鸢！”凌寒猛地一下子拍桌而起。
风戚正拿了杯子往嘴边送酒，被凌寒如此一吓，酒差点洒出来。
“你怎么了？”
凌寒慌乱得不知要去哪里，手足无措。
“是斐鸢！我感受到了！”
“啊？在哪里？”风戚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如果让她们俩现在就遇上的话，大哥的事情可能就不能继续了，他得阻止。
可还没等风戚反应过来，凌寒便四处寻找出口，欲下楼去。
“凌寒…诶，凌寒…”
凌寒找到楼梯便自顾自地下楼去，根本没有理会风戚，风戚只好跟在她身后。
跑到街边，凌寒忽然紧皱眉心，她感应到了斐鸢，比之前强烈，说明斐鸢定然就在不远处。她到处张望，不停地喊着斐鸢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鼓锣声越来越近，那种感应也就越来越近。
凌寒望着渐渐靠近自己的人潮，心里面肯定斐鸢就在那其中。她双眸瞬间有了光彩，看看四周，以很轻快的速度跳上房子。
风戚紧跟上去，很容易找到凌寒，但是此处人头攒动，只见凌寒站在一座酒楼上，顺着人群望去，却看不懂那是什么情况。但她能够清楚的感应到斐鸢就在那里面。风戚大声呼喊凌寒，凌寒听到了，却只看他一眼，不再予以理睬。
欲往前走，不料脚下已没有了路，重重摔落下来，还好她身手好，并未受伤。风戚急赤白脸，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问她有无大碍。
凌寒却不回答，拉着风戚的手激动地喊道：“是斐鸢，她在这里边！”
风戚看着拥挤的人群，有些绝望，“不如等这人群散些了再一一查看罢。”
“不行！万一待会儿她就不见了！”凌寒执意要去，风戚留不住，眼看着凌寒朝人群最密集处奔去。
“斐鸢！斐鸢！”凌寒挤进人群中去，到处喊道。可是人们欢呼的声音远远盖过了她的声音，直到冲在花轿前，挡住了轿夫去路。凌寒仍旧喊：“斐鸢！”
轿夫生气地逐她，“你这女子怎能破坏人家喜事！”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讨论这个女子的情况，对她指指点点。
斐鸢在花轿内似乎听到了凌寒的声音，不顾喜娘的嘱咐，揭开红盖头，撩开轿帘慌乱张望，却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喜娘见新娘竟探出头来，忙叫她回去，还讲着一大堆道理，无非就是一些婚礼的忌讳啊、规矩啊，斐鸢也懒得听。方才仿佛听到凌寒的声音，多希望真的是凌寒，又生怕是凌寒来将她带回雪山。还好没见到人影，应该是自己太过于想她，产生了幻觉罢。
岩川突然想要自己去蔺府一探究竟，他想要亲自看看蔺茕洛那种痛苦不堪的样子。
他就不想看到蔺茕洛顺风顺水的样子，他，和蔺茕洛有仇！
当年，岩川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十年了，岩川每次闭上眼就能看到父亲被绞死的画面，而十五岁蔺茕洛就站在高台上说了句：“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岩川将这句话狠狠地记在了心中，当时蔺茕洛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为了升官发财，说要为朝廷清除异族，便四处抓捕突厥人。
岩川的父亲的确是突厥人，而他们两兄弟却是他父亲在路边捡回来的，他们的父亲多么善良！
蔺茕洛的父亲后来也的确升官了，现在还是庭州的刺史呢。
岩川永远记得，在刑场上，蔺茕洛一脸得逞的样子，他发誓要让蔺茕洛活得痛不欲生！
其实文澜并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毒，岩川下的毒。
岩川如此阴险的人，自然不会用一般的毒药，那是他自己练的毒，那可是用他自己的心练出来的，世界上最阴毒的毒药——亥毒。修炼这种邪术的人，必须要看破世间的一切，不可以掺杂任何情感，不然练出来的毒不仅不够阴毒，还会伤及本体。岩川在世间最牵挂的人便是风戚，他怎么可以没有感情呢，所以，岩川的毒还不够可怕，不然，文澜也不会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岩川悄悄爬上蔺家的围墙，毕竟是刺史府，周遭有很多侍卫，岩川很小心地避开了所有的侍卫，藏到房檐上。
蔺茕洛独自在夜里坐了许久，这晚吹着微风，有些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烈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都没有醉。看到他这么不堪的样子，岩川不禁冷笑了两声。
壶中的酒终于喝完，蔺茕洛静坐了片刻，才起身。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关着斐鸢的那件客房，点起灯，斐鸢抱膝坐在没有任何被褥的床上。蔺茕洛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要不是有张床，岩川差点以为那是柴房！
只见蔺茕洛缓步走向斐鸢，斐鸢始终埋着头，不曾望蔺茕洛，小姑娘少不经事，定是被蔺茕洛伤到了吧。岩川如此想。
直到蔺茕洛走到斐鸢床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斐鸢…”
蔺茕洛的呼唤声，带着些许疲惫，些许无奈，些许哀求。
斐鸢终于抬起头，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男子。
在岩川看来，这个斐鸢也算是不错了，相比起文澜来说，可单纯太多。这蔺茕洛也不知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觅得此女。
岩川忽然又想起风吟居那位，希望可以为自己所用吧！
“你可真会信守承诺，只要我娶了你，你就会救文澜？”蔺茕洛是真的累了，拗不过斐鸢。
斐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很快，两行泪水便滑落下来，掉落在少女的衣襟。
“你是…说…”
“我是说我答应娶你，你能答应我救活文澜吗？”
斐鸢忽然忧心起来，纠结着不知该如何作答，救人得有素尘珠啊，可是她的素尘珠...
“怎么？”蔺茕洛没想到她竟然会犹豫，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么！
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斐鸢咬着牙使劲点头。
“那…你便是答应了，我这就准备婚事，你早点歇息吧！”蔺茕洛转身就要走，斐鸢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走。
岩川仰天长叹：“唉，居然就这么从了，真是没劲！”
他转身正要离开之际，听见蔺茕洛吩咐丫鬟给斐鸢拿棉被。“都要成亲了，该是准备喜床才是！”岩川像刚才来时那样，悄悄地又离开。
蔺茕洛连夜置办起了婚事，一切从简。蔺茕洛本来就只是为了救妻子，形式什么的他都不在乎，他只想早些见到文澜醒过来。
这一切来得太快，岩川还没想好应对之策。
回到郿山的岩洞里，自然有奚江会帮他出主意。
“要我说，带着凌寒去打闹蔺茕洛的婚礼怎么样？”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样，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蔺茕洛有那么多侍卫，他们才几个人。
“那晚上？”
岩川突然邪魅地看着奚江，“‘闹洞房’？”
两人相处得久了自然有一定的默契，彼此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她这两日可有嚷着要找人？”
笑够了也该说正事了。
“二公子这两日可是把她哄得好得很，就似…”奚江突然没再说下去。
岩川疑狐地盯着他，“就似什么？”
这岩洞里除了他俩并无第三人，奚江却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就似对待心仪的女孩那般周到。”
岩川愣住，想了片刻，才吐出一句话：“无妨，他开心就好。”
顿了顿，又道：“我们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风戚答应过要带凌寒去喝酒。天气不是很好，微风阵阵，正好可以喝点酒暖暖身子。
经过两天的相处，凌寒对风戚已经算是很信任了，他带她去哪，她便去哪，一点也不吵，时而问问斐鸢的消息，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也只是嘟嘟嘴。
他们来到玄水边的一座小楼，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土司空”三个字。在这样空旷的水边建立一个孤独的小楼，还真是符合这个名字！
看得出这家酒楼的生意很好，楼上几乎客满，好在风戚未雨绸缪，早前差人去定了位子。一个酒保引领他们到靠窗的位子上，那里可以一眼望到玄水的对面，几棵刚发芽的柳树垂在岸边。
“这座小楼是庭州最有名的酒楼，不仅是因为这里风光好，酒也是上好的。”风戚笑盈盈地向凌寒介绍。
可是凌寒的心却早已不在，她望着微风吹动水面，波光粼粼。
“看！那是什么？”凌寒激动地冲到栏杆边。
风戚起身一看，一对鸳鸯正在戏水，笑答：“哦……那是鸳鸯，是一种水鸟。”
“很美啊……在我们雪山也有很多动物，但是没有像这般在水里游的。”由于长时间与各种各样的动物相处，让凌寒不由得对动物产生好感，何况还是从未见过的水鸟。
“是很美，它们的故事更美。”望着相互戏水的鸳鸯，风戚不禁感叹。
凌寒深感好奇，歪头问道：“什么故事？”
风戚没有回答，却问：“那你们雪山有没有很美好的爱情？”
“爱情是什么？”凌寒瞪着那双无辜的眼睛，显得更加困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书生意气风发，感叹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爱情是男女之间最为珍贵的情感......”说着看了凌寒一眼，她仍旧一脸茫然，风戚无奈笑笑。
“罢了......”她并非凡尘女子，又怎会懂爱情呢！
见他不再说下去，凌寒也没有再问，只在心底慢慢回味这句话。
远处的鼓锣声越来越清晰，小楼上的人亦是越来越不安。
随着鼓锣声近了，凌寒突然有种很强烈的感觉，那种久违的感应，许久没有过了。那是独属于斐鸢的凌寒的，不会有错！
“斐鸢！”凌寒猛地一下子拍桌而起。
风戚正拿了杯子往嘴边送酒，被凌寒如此一吓，酒差点洒出来。
“你怎么了？”
凌寒慌乱得不知要去哪里，手足无措。
“是斐鸢！我感受到了！”
“啊？在哪里？”风戚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如果让她们俩现在就遇上的话，大哥的事情可能就不能继续了，他得阻止。
可还没等风戚反应过来，凌寒便四处寻找出口，欲下楼去。
“凌寒…诶，凌寒…”
凌寒找到楼梯便自顾自地下楼去，根本没有理会风戚，风戚只好跟在她身后。
跑到街边，凌寒忽然紧皱眉心，她感应到了斐鸢，比之前强烈，说明斐鸢定然就在不远处。她到处张望，不停地喊着斐鸢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鼓锣声越来越近，那种感应也就越来越近。
凌寒望着渐渐靠近自己的人潮，心里面肯定斐鸢就在那其中。她双眸瞬间有了光彩，看看四周，以很轻快的速度跳上房子。
风戚紧跟上去，很容易找到凌寒，但是此处人头攒动，只见凌寒站在一座酒楼上，顺着人群望去，却看不懂那是什么情况。但她能够清楚的感应到斐鸢就在那里面。风戚大声呼喊凌寒，凌寒听到了，却只看他一眼，不再予以理睬。
欲往前走，不料脚下已没有了路，重重摔落下来，还好她身手好，并未受伤。风戚急赤白脸，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问她有无大碍。
凌寒却不回答，拉着风戚的手激动地喊道：“是斐鸢，她在这里边！”
风戚看着拥挤的人群，有些绝望，“不如等这人群散些了再一一查看罢。”
“不行！万一待会儿她就不见了！”凌寒执意要去，风戚留不住，眼看着凌寒朝人群最密集处奔去。
“斐鸢！斐鸢！”凌寒挤进人群中去，到处喊道。可是人们欢呼的声音远远盖过了她的声音，直到冲在花轿前，挡住了轿夫去路。凌寒仍旧喊：“斐鸢！”
轿夫生气地逐她，“你这女子怎能破坏人家喜事！”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开始讨论这个女子的情况，对她指指点点。
斐鸢在花轿内似乎听到了凌寒的声音，不顾喜娘的嘱咐，揭开红盖头，撩开轿帘慌乱张望，却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喜娘见新娘竟探出头来，忙叫她回去，还讲着一大堆道理，无非就是一些婚礼的忌讳啊、规矩啊，斐鸢也懒得听。方才仿佛听到凌寒的声音，多希望真的是凌寒，又生怕是凌寒来将她带回雪山。还好没见到人影，应该是自己太过于想她，产生了幻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