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如去死
转眼，秋去，冬来。
大雪。
天寒地冻，街上行人寥寥。
偶有路人而过，也是裹得严严实实，步履匆匆。
临近夜，天微黑时分，街上忽然涌出一大队人，这些人均是虎背熊腰，手里提着刀，面容凶恶，不顾风雪，径直冲向拥香楼。
……
生意冷清，柳妈妈和翡翠，香香正在大厅围着火炉嗑瓜子闲聊，孙安拿着根筷子拨弄着火炉里的炭，春花在一旁烧茶。
哐当一声，大门被踢开，夹着风雪之势，涌进来一群壮汉，气势汹汹，面色不善，带头的那人披着一件黑色大髦兽皮衣，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他抖掉身上的雪，斜眼望着厅中之人，冷笑一声：“这倒是暖和啊！”
柳妈妈将手里的瓜子皮丢进火盆，起身笑盈盈地迎了过去：“哎哟，大爷，这大雪天的，众位兄弟都进来坐，喝杯热酒暖暖身子。春花，热酒！”
“是，妈妈！”春花慌忙起身准备。
刀疤脸踱步走到大厅中心，环顾四周，楼上楼下，如巡视自己的领地，嘿嘿笑道：“不错，不错。柳妈妈，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谁？来这干什么的吧？”
“几位是血刀会的人？”柳妈妈看了几眼身上的服饰，猜测道。
刀疤脸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单手持刀，落在柳妈妈肩上：“自己看。”
柳妈妈侧头往刀面一望，果见上面刻有两个血色小字‘血刀’，心头一跳，谄笑道：“每月给贵帮的钱，每月一千两，我可是从来没少过。”
刀疤脸拿开刀，刀尖朝下，双手握柄，柱在两腿间：“那是以前，现在血刀会换人了，凌青死了，老子管，规矩也要改改。”
柳妈妈眼一眯，问道：“大爷想怎么该？”
刀疤脸伸出一根指头，道：“依然是一，但后面要动动。”
柳妈妈笑道：“一万两？”
刀疤脸仰天哈哈一笑，大声道：“是十万两。”
刀疤脸身后的兄弟也都跟着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他盯着柳妈妈，摸着下巴，然后于厅中漫步而行：“这驿中城，天下交通之中心，水路，陆路，四通八达，南来北往，多少客商。老子陈虎虽不曾做过生意，但也知道，这天下最赚钱的就是赌坊和妓院。你这里是整个驿中城最好的妓院，定然也是最赚钱的，老子不知道凌青为什么每月只收区区一千两，但如今，换天了！”
说道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震屋宇，气冲云霄，尽力将威风抖出来，将威严大旗树立起来。
但三层楼，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虎的脸阴沉下来。
过了片刻，终于二楼有个慵懒的声音带着丝丝嘲讽传下来。
“他娘的，老娘正睡觉呢，叫什么叫，有本事，拿钱上来，没本事，趁早滚犊子回家。”
“这大雪天，还有人出来瞎跑，也不怕冻着，老娘被窝暖和，谁要来？”一楼房间也传来一个温软的笑声。
柳妈妈也在笑，事实上，她一直在笑：“既然凌青死了，那规矩自然要改改。其实，我早就跟他说过，这规矩要改，不能一直墨守成规，但他始终不出现见我，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自然要给对方几分薄面不是，就这样将就着，也就过下去了。没想到，今天陈虎大爷竟然亲自登门了，真是喜事。”
“这么说，答应了。”刀疤脸显然有些意外。
柳妈妈伸出一根白白嫩嫩地指头，在他胸口轻轻一戳，笑道：“你说呢。”说着转身，留给他一个宽大的背影，和一大硕大的屁股，同时轻飘飘声音道：“钱，从今往后，一分没有。”
陈虎一怔，下一刻，心里的怒火终于不可遏制的爆发。
“你他妈的找死。”陈虎手里的刀一挥，朝柳妈妈的已堆成几道褶的脖子砍过去。
柳妈妈笑容不减，并且似乎更浓烈几分，仰着头，叉着腰，撅着臀，极尽妩媚风骚之姿，朝楼上长声娇滴滴喊道：“苏了，出门迎客喽！”
吱呀，一时寂静中，那扇门开了。
众人一愣，都朝楼上望去。
香香本就雪白的俏脸，啥时间变的惨白，无一丝血色，别过头。
翡翠盯着对面那群人，冷笑不止，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孙安叹息一声，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朝春花道：“这门，该修修了。”
春花看了眼即将烧开的茶水，抬起头，蓦然看到一道光。
清澈，明亮，如日光下波光粼粼的秋水，如夏日树荫下一缕缕炙热光线。
光的速度自然是最快的，所以当那道光落下，照在刀疤脸的胳膊上，他手里的刀还未砍落。
鲜血飞溅，如珠如雨。
陈虎那张狰狞凶恶且愤怒的脸上瞬间喷满血滴，一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疼痛，剧烈的疼痛从手，不，应该是手腕间传来，手已经彻底和身体分家，落在地上。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比他还高出一头，又胖又大的身形挡在面前，将柳妈妈那已算是不可思议的体形都完全遮挡住。
她手里握着一把剑，悬在陈虎头顶，纹丝不动。
陈虎现在终于明白凌青为什么每月只收一千两银子了，甚至大为佩服起来，这都能收来钱？
他一脸热血，满头冷汗，捂着断腕，艰难挤出一道笑意：“我走，不不不，我滚，行吗，饶命！”
苏了手里的剑劈落下来，陈虎从中分成两半。
“最讨厌一点骨气都没有的男人，不如去死。”
柳妈妈朝春花道：“茶开了，沏上！”
(本章完)
大雪。
天寒地冻，街上行人寥寥。
偶有路人而过，也是裹得严严实实，步履匆匆。
临近夜，天微黑时分，街上忽然涌出一大队人，这些人均是虎背熊腰，手里提着刀，面容凶恶，不顾风雪，径直冲向拥香楼。
……
生意冷清，柳妈妈和翡翠，香香正在大厅围着火炉嗑瓜子闲聊，孙安拿着根筷子拨弄着火炉里的炭，春花在一旁烧茶。
哐当一声，大门被踢开，夹着风雪之势，涌进来一群壮汉，气势汹汹，面色不善，带头的那人披着一件黑色大髦兽皮衣，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他抖掉身上的雪，斜眼望着厅中之人，冷笑一声：“这倒是暖和啊！”
柳妈妈将手里的瓜子皮丢进火盆，起身笑盈盈地迎了过去：“哎哟，大爷，这大雪天的，众位兄弟都进来坐，喝杯热酒暖暖身子。春花，热酒！”
“是，妈妈！”春花慌忙起身准备。
刀疤脸踱步走到大厅中心，环顾四周，楼上楼下，如巡视自己的领地，嘿嘿笑道：“不错，不错。柳妈妈，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是谁？来这干什么的吧？”
“几位是血刀会的人？”柳妈妈看了几眼身上的服饰，猜测道。
刀疤脸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单手持刀，落在柳妈妈肩上：“自己看。”
柳妈妈侧头往刀面一望，果见上面刻有两个血色小字‘血刀’，心头一跳，谄笑道：“每月给贵帮的钱，每月一千两，我可是从来没少过。”
刀疤脸拿开刀，刀尖朝下，双手握柄，柱在两腿间：“那是以前，现在血刀会换人了，凌青死了，老子管，规矩也要改改。”
柳妈妈眼一眯，问道：“大爷想怎么该？”
刀疤脸伸出一根指头，道：“依然是一，但后面要动动。”
柳妈妈笑道：“一万两？”
刀疤脸仰天哈哈一笑，大声道：“是十万两。”
刀疤脸身后的兄弟也都跟着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他盯着柳妈妈，摸着下巴，然后于厅中漫步而行：“这驿中城，天下交通之中心，水路，陆路，四通八达，南来北往，多少客商。老子陈虎虽不曾做过生意，但也知道，这天下最赚钱的就是赌坊和妓院。你这里是整个驿中城最好的妓院，定然也是最赚钱的，老子不知道凌青为什么每月只收区区一千两，但如今，换天了！”
说道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震屋宇，气冲云霄，尽力将威风抖出来，将威严大旗树立起来。
但三层楼，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虎的脸阴沉下来。
过了片刻，终于二楼有个慵懒的声音带着丝丝嘲讽传下来。
“他娘的，老娘正睡觉呢，叫什么叫，有本事，拿钱上来，没本事，趁早滚犊子回家。”
“这大雪天，还有人出来瞎跑，也不怕冻着，老娘被窝暖和，谁要来？”一楼房间也传来一个温软的笑声。
柳妈妈也在笑，事实上，她一直在笑：“既然凌青死了，那规矩自然要改改。其实，我早就跟他说过，这规矩要改，不能一直墨守成规，但他始终不出现见我，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自然要给对方几分薄面不是，就这样将就着，也就过下去了。没想到，今天陈虎大爷竟然亲自登门了，真是喜事。”
“这么说，答应了。”刀疤脸显然有些意外。
柳妈妈伸出一根白白嫩嫩地指头，在他胸口轻轻一戳，笑道：“你说呢。”说着转身，留给他一个宽大的背影，和一大硕大的屁股，同时轻飘飘声音道：“钱，从今往后，一分没有。”
陈虎一怔，下一刻，心里的怒火终于不可遏制的爆发。
“你他妈的找死。”陈虎手里的刀一挥，朝柳妈妈的已堆成几道褶的脖子砍过去。
柳妈妈笑容不减，并且似乎更浓烈几分，仰着头，叉着腰，撅着臀，极尽妩媚风骚之姿，朝楼上长声娇滴滴喊道：“苏了，出门迎客喽！”
吱呀，一时寂静中，那扇门开了。
众人一愣，都朝楼上望去。
香香本就雪白的俏脸，啥时间变的惨白，无一丝血色，别过头。
翡翠盯着对面那群人，冷笑不止，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孙安叹息一声，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朝春花道：“这门，该修修了。”
春花看了眼即将烧开的茶水，抬起头，蓦然看到一道光。
清澈，明亮，如日光下波光粼粼的秋水，如夏日树荫下一缕缕炙热光线。
光的速度自然是最快的，所以当那道光落下，照在刀疤脸的胳膊上，他手里的刀还未砍落。
鲜血飞溅，如珠如雨。
陈虎那张狰狞凶恶且愤怒的脸上瞬间喷满血滴，一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疼痛，剧烈的疼痛从手，不，应该是手腕间传来，手已经彻底和身体分家，落在地上。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比他还高出一头，又胖又大的身形挡在面前，将柳妈妈那已算是不可思议的体形都完全遮挡住。
她手里握着一把剑，悬在陈虎头顶，纹丝不动。
陈虎现在终于明白凌青为什么每月只收一千两银子了，甚至大为佩服起来，这都能收来钱？
他一脸热血，满头冷汗，捂着断腕，艰难挤出一道笑意：“我走，不不不，我滚，行吗，饶命！”
苏了手里的剑劈落下来，陈虎从中分成两半。
“最讨厌一点骨气都没有的男人，不如去死。”
柳妈妈朝春花道：“茶开了，沏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