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大言
拥香楼一共三层，每层十个房间，一楼住着六个姑娘，二楼四个，三楼三个。
一楼的姑娘稍微普通，但姿色比着一般青楼妓院也要高上不少，要上二楼则最少要百两银子，最顶层三楼两位是整个驿中城的并蒂花魁，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个歌舞绝色，两人均是艳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要想请的动她们俩，少则千两，多则金银珠宝不计。
当然三楼还有一间，已经三年没开过一次门。
柳妈妈、孙安和春花也住一楼。
春花每日的工作是在大厅端茶送水，添酒上菜，伺候各位爷。
、
虽然辛苦，但她很快适应，每日在后院与前厅穿梭不停。
咿——
后院突然传出一只猪凄厉尖锐的惨叫。
柳妈妈听到声音，朝正忙着搽桌子的春花吩咐道：“去后院帮忙，一会你和孙安一起，将李大言做好的饭菜送到三楼。”
春花听了吩咐，忙应下，朝后院去。
到了后院，只见一个面色黝黑的青年胸前罩着一张满是血水的牛皮衣，双手环抱着一头刚宰掉的白猪，沉腰用力往上一送，铁链哗啦一声响，猪头挂到铁钩上。他弯腰提起一桶清水，泼到猪身上，冲掉血沫，淡红色的血水顺着猪屁股哗哗的往下流。
这青年正是李大言。
李大言用胳膊抹掉脸上刚溅到的血水，回头看了春花一眼：“别瞎站着，过来帮忙。”
“是。”春花忙应着上前，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李大言道：“去厨房，大火将锅里水烧开。”
说着他腰间抽出一把细刀，开始分解挂在架子上的猪。这把刀迥异于其它杀猪刀，整个刀不过一尺多长，刀柄是一根黝黑细长的铁棍，刀身一指多长，状若毛笔头，双刃如霜，锋利异常。
李大言握刀的姿势也有些特殊，有些像是握笔，大拇指竖起按在刀柄上。刀尖顺着肉的纹理，骨与骨之间的间隙划过，刀头像一条银色的小鱼一般在骨肉中钻进钻出，肆意畅游。
刀刃一划而过，根本不需碰一下骨头。
春花一边烧火，一边看着李大言杀猪，一时竟看的有些痴迷，李大言好像根本不像是在杀猪，而是如文士一般在一面宣纸上专心致志地描绘一副山水泼墨。
余音告诉她，李大言是个逃犯。
他早年读书，屡试不中，后家道中落，被逼无奈，入山成匪。
喜欢上一青楼女子，却又阴差阳错，铸成大错，一怒之下将憎恨之人杀了，远离故土，逃亡至此。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做个厨子？”余音问道。
春花自然摇头不知。
余音悄悄道：“他喜欢的那个女子最喜欢他做的菜，所以他便成了个厨子，天天做菜。”
饭菜做好后，孙安和春花送到三楼。
到了房间口，孙安竟一脸紧张之色，压低声音对春花道：“一会进屋，把东西放下就走，不要说话，也不要发出任何声响，知道吗？”
待看到春花点头，他才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将一大桶米饭和三桶卤肉放到房间，然后对春花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两人出了门，孙安长长松了一口气，表情又转严肃，低声交代道：“关于里面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对外提。”
春花自然不会对外说，其实上她又能对谁说，每日在前厅忙碌，由于她长得普通，来往嫖客根本都懒得瞧她一眼，也搭不上一句话。
不过，孙安越是如此提醒，她反而越发好奇。
这屋内到底住着什么人，或者说，养着什么野兽？如此食量惊人。
她听余音说，李大言每月都要杀一只活猪，送到这间房。
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次吃下这么多，并且又一连如此长时间闭门滴水不进。
闲暇时，回想起当时进入房间时的情景，房间布置简单，没有任何装饰，进门是一面大屏风，上面绘着山水图。
奇怪的是，在刚才她走进房间之时，胳膊上的红鱼好像动了一下。
(本章完)
一楼的姑娘稍微普通，但姿色比着一般青楼妓院也要高上不少，要上二楼则最少要百两银子，最顶层三楼两位是整个驿中城的并蒂花魁，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个歌舞绝色，两人均是艳名远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要想请的动她们俩，少则千两，多则金银珠宝不计。
当然三楼还有一间，已经三年没开过一次门。
柳妈妈、孙安和春花也住一楼。
春花每日的工作是在大厅端茶送水，添酒上菜，伺候各位爷。
、
虽然辛苦，但她很快适应，每日在后院与前厅穿梭不停。
咿——
后院突然传出一只猪凄厉尖锐的惨叫。
柳妈妈听到声音，朝正忙着搽桌子的春花吩咐道：“去后院帮忙，一会你和孙安一起，将李大言做好的饭菜送到三楼。”
春花听了吩咐，忙应下，朝后院去。
到了后院，只见一个面色黝黑的青年胸前罩着一张满是血水的牛皮衣，双手环抱着一头刚宰掉的白猪，沉腰用力往上一送，铁链哗啦一声响，猪头挂到铁钩上。他弯腰提起一桶清水，泼到猪身上，冲掉血沫，淡红色的血水顺着猪屁股哗哗的往下流。
这青年正是李大言。
李大言用胳膊抹掉脸上刚溅到的血水，回头看了春花一眼：“别瞎站着，过来帮忙。”
“是。”春花忙应着上前，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李大言道：“去厨房，大火将锅里水烧开。”
说着他腰间抽出一把细刀，开始分解挂在架子上的猪。这把刀迥异于其它杀猪刀，整个刀不过一尺多长，刀柄是一根黝黑细长的铁棍，刀身一指多长，状若毛笔头，双刃如霜，锋利异常。
李大言握刀的姿势也有些特殊，有些像是握笔，大拇指竖起按在刀柄上。刀尖顺着肉的纹理，骨与骨之间的间隙划过，刀头像一条银色的小鱼一般在骨肉中钻进钻出，肆意畅游。
刀刃一划而过，根本不需碰一下骨头。
春花一边烧火，一边看着李大言杀猪，一时竟看的有些痴迷，李大言好像根本不像是在杀猪，而是如文士一般在一面宣纸上专心致志地描绘一副山水泼墨。
余音告诉她，李大言是个逃犯。
他早年读书，屡试不中，后家道中落，被逼无奈，入山成匪。
喜欢上一青楼女子，却又阴差阳错，铸成大错，一怒之下将憎恨之人杀了，远离故土，逃亡至此。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做个厨子？”余音问道。
春花自然摇头不知。
余音悄悄道：“他喜欢的那个女子最喜欢他做的菜，所以他便成了个厨子，天天做菜。”
饭菜做好后，孙安和春花送到三楼。
到了房间口，孙安竟一脸紧张之色，压低声音对春花道：“一会进屋，把东西放下就走，不要说话，也不要发出任何声响，知道吗？”
待看到春花点头，他才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将一大桶米饭和三桶卤肉放到房间，然后对春花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两人出了门，孙安长长松了一口气，表情又转严肃，低声交代道：“关于里面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对外提。”
春花自然不会对外说，其实上她又能对谁说，每日在前厅忙碌，由于她长得普通，来往嫖客根本都懒得瞧她一眼，也搭不上一句话。
不过，孙安越是如此提醒，她反而越发好奇。
这屋内到底住着什么人，或者说，养着什么野兽？如此食量惊人。
她听余音说，李大言每月都要杀一只活猪，送到这间房。
一个人怎么可能一次吃下这么多，并且又一连如此长时间闭门滴水不进。
闲暇时，回想起当时进入房间时的情景，房间布置简单，没有任何装饰，进门是一面大屏风，上面绘着山水图。
奇怪的是，在刚才她走进房间之时，胳膊上的红鱼好像动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