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所有的美好都被打败
fri jul 24 19:23:53 cst 2015
十五岁以前，我的世界里，没有不快乐。家境不错，长相不错，成绩不错，性格不错，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我也以为可以一直这样，考个好大学，进个不错的事业单位，娶位漂亮的妻子，有个美满的家庭。可是十四五岁那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她是隔壁班的，个子小小的，脸小小的，每次路过走廊上一群爱起哄的男生时，总是微微的红了脸。那时我们学校管早恋管得特别的严，做为优等生，我没想过做什么违纪的事，只是每次在看见那个女孩的时候，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停留一会儿，有一天她的眼神忽然转了过来，与我不经意间的对视，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她微微的笑了起来，阳光明媚得不可思议，恍惚了我的眼，当时我就想，就是她了。
年少时的喜欢，如同一杯夏日的苹果汁，酸酸甜甜，又带着清新的凉意。我想就这样远远的看上一眼，会心一笑，偶尔在课间聊聊天就够了。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我们班主任的耳朵里，当时我们学校是以严苛而著名的，我们两个被叫到办公室，一人写了一份两千字的检讨，然后被迫要求在全校师生面前念出来，当做典型，接受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指指点点。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后，班主任还是不满意，叫来了我的家长，对着我爸妈说：“你们家苏洋，本来成绩多好的学生，就是谈恋爱败坏了风气！”我梗着脖子辩解：“我没有谈恋爱！”没人理会我，班主任“呵”了一声：“上次月考滑了十几名，还不是谈恋爱害的，你们回去也要好好教育教育！”“那次是我发烧了！”可是谁都不信，谁都不理我，我爸怒不可竭，回家一巴掌就扇我脸上，我的尊严就那样被扇成了碎片。当时我站在那里，第一次，对所有人有了深深的恨意。可事情还没完，一个月后，那个总是爱笑的女孩子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和无处不在的开玩笑，被迫转学了。她走了前一天找到我，眼睛通红，倔强的挺直腰板，一字一句的问我：“苏洋，我到底做错什么了？”那天的夕阳照在她脸上，曾经羞涩清新如同百合的面庞，再也没有了阳光下明媚的笑意。
“你们看看，曾经班上前几名的学生，就因为早恋，现在扶都扶不起来，你们一定要引以为戒，同学们，不要那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能进我们这个学校的人，都必须把一中做为你们的目标，这样一本才能手到擒来。”每次月考后，班主任总要把这段话挂在嘴边，我由曾经的摔门而去到后来的无动于衷，仅隔了三次月考的时间。三次月考过后，我的成绩跌倒了班级倒数几名。所有的老师上课前都惋惜的看着我。我妈甚至都哭着求我好好学，可是我静不下来，你知道么，我看到所有的人都觉得厌恶。我曾经觉得青春期的叛逆什么的离我很远，可是那段时间，我真的想把整个天都翻了，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愤怒。吸烟喝酒打架，原来学坏是这么的容易，我看到我爸妈的叹息时，心里真的有一种变态的报复感，在距离中考只有两个月的时间的时候，我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每次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都在想，活着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我为什么要活着？没有答案。
距离中考只有一个月的时候我妈病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当时看到那么虚弱的妈时，不知怎么，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医生说我妈要动手术，要切除三分之一的胃。那么虚弱的她躺在那里，对着我招手，摸着我的头说：“洋洋，你爸做的一切，只是不希望你老的时候后悔，妈希望曾经的你早点回来。”年轻的时候，一点小事都会演绎得惊天动地，更何况是被所有的人否认，尊严被人无情的践踏，再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当这些事不存在，所以怎么可能回到从前。可是我还是答应了我妈，用一个月的时间追上了进度，中考的时候勉强低空进了一中。至于那一个月做题做到吐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去回想一次。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特意赶去了学校，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金光灿灿的纸狠狠的扔到了我们班主任的脸上，那一刻感觉自己胜利了，错的是他，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在所有人面前把我当反面典型，我又怎么会这样！可是看着他苍老的脸上熬得通红的眼，我又有了一丝愧疚。你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爸妈为我考虑没有错，班主任为了班上的教育质量没有错，那么到底是谁错了？如果谁都没有错，那么为什么她要转学，而我被所有人指点，被所有人瞧不起？
然后呢，进入最重点的高中就完美了么？就代表我是天之骄子，人生的赢家？真是可笑。高中三年后，顺利进入一本大学，那些不知道我过去的人都说苏洋是一个彬彬有礼，成绩优秀脸上永远有着温和笑意的人，接近完美。我又重新获得了掌声，赞美，崇拜。可是我再也没有高兴过，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恩高兴或是难过。。你知道么，一个人对自己的人生产生质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那就代表这说你曾经以为正确的一切都被自己推翻了，真理也不再是真理，幸福不再等于你得到幸福。 我做到了别人眼中的完美，可自己本身性格却是残缺的。
大一的时候，我扶起你，是因为有那么一刻，你倔强的表情让我想起了很久没有想起的人，之后和你在一起，完全是觉得大学生好像都是有女朋友的，你顺便在那里而已。可是后来，不知不觉，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了，如果她没有再出现的话，我想我会和你真的在一起的。我不知道转学后的这几年她是怎么过的，她又是怎么认识我现在大学的室友的，就是我生日那天，她突然和我室友一起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时隔三四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当时我甚至不敢看她的脸，只是笑着打闹，笑着低头喝酒。即便同样的脸上已经是完全不同的神情。那天你送我礼物，我真的很开心，却也是真的愧疚，当时是真的想跟你说说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开不了口。前几天她主动来找我，说是想见一面，我答应了。曾经不经意间翻一本书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句：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别问是劫是缘。那么不论接下来是什么结果，我都认了，所以，就这样了吧。张佳，我至今没有后悔什么，唯一后悔的是，不该擅自牵扯到你，更不该伤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十五岁以前，我的世界里，没有不快乐。家境不错，长相不错，成绩不错，性格不错，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我也以为可以一直这样，考个好大学，进个不错的事业单位，娶位漂亮的妻子，有个美满的家庭。可是十四五岁那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她是隔壁班的，个子小小的，脸小小的，每次路过走廊上一群爱起哄的男生时，总是微微的红了脸。那时我们学校管早恋管得特别的严，做为优等生，我没想过做什么违纪的事，只是每次在看见那个女孩的时候，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停留一会儿，有一天她的眼神忽然转了过来，与我不经意间的对视，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她微微的笑了起来，阳光明媚得不可思议，恍惚了我的眼，当时我就想，就是她了。
年少时的喜欢，如同一杯夏日的苹果汁，酸酸甜甜，又带着清新的凉意。我想就这样远远的看上一眼，会心一笑，偶尔在课间聊聊天就够了。可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我们班主任的耳朵里，当时我们学校是以严苛而著名的，我们两个被叫到办公室，一人写了一份两千字的检讨，然后被迫要求在全校师生面前念出来，当做典型，接受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指指点点。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后，班主任还是不满意，叫来了我的家长，对着我爸妈说：“你们家苏洋，本来成绩多好的学生，就是谈恋爱败坏了风气！”我梗着脖子辩解：“我没有谈恋爱！”没人理会我，班主任“呵”了一声：“上次月考滑了十几名，还不是谈恋爱害的，你们回去也要好好教育教育！”“那次是我发烧了！”可是谁都不信，谁都不理我，我爸怒不可竭，回家一巴掌就扇我脸上，我的尊严就那样被扇成了碎片。当时我站在那里，第一次，对所有人有了深深的恨意。可事情还没完，一个月后，那个总是爱笑的女孩子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和无处不在的开玩笑，被迫转学了。她走了前一天找到我，眼睛通红，倔强的挺直腰板，一字一句的问我：“苏洋，我到底做错什么了？”那天的夕阳照在她脸上，曾经羞涩清新如同百合的面庞，再也没有了阳光下明媚的笑意。
“你们看看，曾经班上前几名的学生，就因为早恋，现在扶都扶不起来，你们一定要引以为戒，同学们，不要那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能进我们这个学校的人，都必须把一中做为你们的目标，这样一本才能手到擒来。”每次月考后，班主任总要把这段话挂在嘴边，我由曾经的摔门而去到后来的无动于衷，仅隔了三次月考的时间。三次月考过后，我的成绩跌倒了班级倒数几名。所有的老师上课前都惋惜的看着我。我妈甚至都哭着求我好好学，可是我静不下来，你知道么，我看到所有的人都觉得厌恶。我曾经觉得青春期的叛逆什么的离我很远，可是那段时间，我真的想把整个天都翻了，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愤怒。吸烟喝酒打架，原来学坏是这么的容易，我看到我爸妈的叹息时，心里真的有一种变态的报复感，在距离中考只有两个月的时间的时候，我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每次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都在想，活着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我为什么要活着？没有答案。
距离中考只有一个月的时候我妈病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当时看到那么虚弱的妈时，不知怎么，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医生说我妈要动手术，要切除三分之一的胃。那么虚弱的她躺在那里，对着我招手，摸着我的头说：“洋洋，你爸做的一切，只是不希望你老的时候后悔，妈希望曾经的你早点回来。”年轻的时候，一点小事都会演绎得惊天动地，更何况是被所有的人否认，尊严被人无情的践踏，再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当这些事不存在，所以怎么可能回到从前。可是我还是答应了我妈，用一个月的时间追上了进度，中考的时候勉强低空进了一中。至于那一个月做题做到吐的感觉，我真的不想再去回想一次。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特意赶去了学校，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金光灿灿的纸狠狠的扔到了我们班主任的脸上，那一刻感觉自己胜利了，错的是他，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在所有人面前把我当反面典型，我又怎么会这样！可是看着他苍老的脸上熬得通红的眼，我又有了一丝愧疚。你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爸妈为我考虑没有错，班主任为了班上的教育质量没有错，那么到底是谁错了？如果谁都没有错，那么为什么她要转学，而我被所有人指点，被所有人瞧不起？
然后呢，进入最重点的高中就完美了么？就代表我是天之骄子，人生的赢家？真是可笑。高中三年后，顺利进入一本大学，那些不知道我过去的人都说苏洋是一个彬彬有礼，成绩优秀脸上永远有着温和笑意的人，接近完美。我又重新获得了掌声，赞美，崇拜。可是我再也没有高兴过，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恩高兴或是难过。。你知道么，一个人对自己的人生产生质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那就代表这说你曾经以为正确的一切都被自己推翻了，真理也不再是真理，幸福不再等于你得到幸福。 我做到了别人眼中的完美，可自己本身性格却是残缺的。
大一的时候，我扶起你，是因为有那么一刻，你倔强的表情让我想起了很久没有想起的人，之后和你在一起，完全是觉得大学生好像都是有女朋友的，你顺便在那里而已。可是后来，不知不觉，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了，如果她没有再出现的话，我想我会和你真的在一起的。我不知道转学后的这几年她是怎么过的，她又是怎么认识我现在大学的室友的，就是我生日那天，她突然和我室友一起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是时隔三四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当时我甚至不敢看她的脸，只是笑着打闹，笑着低头喝酒。即便同样的脸上已经是完全不同的神情。那天你送我礼物，我真的很开心，却也是真的愧疚，当时是真的想跟你说说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也开不了口。前几天她主动来找我，说是想见一面，我答应了。曾经不经意间翻一本书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句：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别问是劫是缘。那么不论接下来是什么结果，我都认了，所以，就这样了吧。张佳，我至今没有后悔什么，唯一后悔的是，不该擅自牵扯到你，更不该伤了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