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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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江南游【二】 采花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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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怎么啦?”转过另一条街,傲君才出口询问仍一言不发的谨轩。

    “没事,只是采花盗一事刻不容缓,不想多做耽误。”谨轩放慢了脚步,平静道,他可不想让傲君知道他又大吃莫明其妙的醋,有损他男子的尊严。

    “确实,谨认为此时我们应从何查起?”傲君明知谨轩突而不开心而将她拉走的原因并非如他所说,但还是顺着谨轩的话问道,毕竟目前最重要的事确实是采花盗一案。

    “对于采花盗,我们知之甚少,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采花盗是如何做案,整件案子的来龙去脉,方能知已知彼,将其绳之于法。”

    “这点,我认为我们可以从三方面入手,一则,此案如此重大,即使柴坚多胡涂,有命案发生,捕快必定会调查,因此衙门也必定有档案;二则,可到案发地点查探,再狡猾、再小心谨慎之人,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必会蛛丝马迹;三则,自古茶楼、酒店便是探听消息最理想之地,采花盗一案弄得襄杭女子人人自危,百姓愤恨不已,是目前襄杭城最大的事,饭后茶余之际,必会谈及此事……”傲君一一分析道。

    “君分析得有理,我们可从二、三点先入手。”谨轩赞同点了点头,补充道。

    明其意的傲君看着谨轩点了点头道“正如我意。”两人相视扬起了一抹心灵相通的笑意。

    “谨,我想我们还是分开行事吧!”傲君想了想,突然道。

    “为何?”谨轩闻言急问道,自成亲之后,他们无论做何事都在一起,何况是抓捕采花盗如此重大而又危险的事。

    “正如谨所说,抓拿采花盗刻不容缓,多耽误一天,就会多一个人受害,你我分开行事,可节省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还襄杭太平。”傲君平静地道明其中缘由,她岂会不知谨轩心中所想,她也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谨轩一步,但事态确实紧急。

    “但此事如此危险,对于采花盗的底细我们全不知,我是怕……”谨轩担忧道,言下之意很清楚,君本身是女儿身,而采花盗神出鬼没,由君单独去查采花盗,他怎么放心地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怎能将君置于危险之地呢!

    “谨不必为我担心,论计谋,谁能胜过天下第一的‘莫军师’,论武功,天下间有几人能胜过圣仙门门主‘圣君’。”傲君扬起自信的笑容道,想让谨轩放心,不过她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可是……”虽然君说得没错,但他还是有所顾虑。

    “不要再可是了,谨,就这么决定吧!”傲君坚决道。

    看出傲君坚决之意,谨轩想了一想,终是妥协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分开行动,谨轩到各处案发现场查看,傲君去打探消息。

    再次回到刚刚经过的品茗轩,傲君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甚至一直低垂着头,还用折扇遮住半边脸,她实在不想再弄得‘满城风雨’。

    直至日落西山,傲君才面无表情地从品茗轩走出来,经过一天的打探,终是有所收获,不知谨那边怎样?还是先回客栈看看。

    在要到达客栈的时候,耳力过人的傲君隐隐约约似听到有女子似有若无呜咽的声音,难道是采花盗?神经一紧,循声飞身而去,在一条小巷的深处,只见一个头发微乱的姑娘坐在地上,捂着脚,看来是扭伤了脚,脸上布满泪珠与汗珠,却不知为何并不高声呼救。

    看来并不是采花盗正在犯案,慢慢走近那名女子,微俯下身,轻声唤道“姑娘?”

    岂知那位姑娘一听到她的声音,竟吓得边向后挪边连连惊叫“不……不要啊!不要啊!”

    “姑娘,你怎么啦?”傲君被那姑娘喊得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吓成这样了,越加走近那姑娘询问道。

    可是她越走近,那姑娘喊得越大声,简直不顾受伤的脚,连滚带爬地后退,眼看就要撞到身后的墙了,傲君眼疾手快地上前拉住那位姑娘的手臂,不让她撞到墙,这下那姑娘更像疯了一般,闭着眼睛就对傲君拳打脚踢,拼命地要摔开傲君抓着她的手。

    可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怎能挣脱得开傲君,但为了不让这姑娘受伤,傲君可也着实被打了几下,眼看这姑娘越来越失理智,傲君终于明白她因何如此惊慌,眉头微皱,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慢慢地蹲在她的面前,只见她吓得一点血色也没有,泪水泛滥的双眸明显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姑娘莫怕,在下不会伤害你的。”傲君放柔了声音道,那姑娘仍是惊恐地看着她,傲君轻叹了口气,慢慢伸手摸上了那姑娘的脚,左右按了一下,又把那姑娘吓得半死,想叫又叫不出来,想动又动不了,又痛又怕的煎熬让她的眼泪又涮涮在往下掉。

    “忍着点。”傲君突而道,趁那姑娘一愣,眼疾手快地将那姑娘错位的脚踝复位。

    在那姑娘还没忍过那一阵剧痛时,傲君已帮她解了穴,将她扶了起来。

    待那姑娘回过神来,连忙甩掉傲君的手,虽没再如疯了般吼叫,但还是带着惊惧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傲君,浑身充满防备,好像傲君下一刻就会扑过去一般。

    傲君心中真是什么滋味都有啊!襄杭城所有的女子都已成了惊弓之鸟,而她凌傲君竟被当然是色狼般防备着,真是可笑,可叹,可恨啊!

    “天快黑了,姑娘快回家吧!”傲君抬头看了一眼天际,淡淡地对那姑娘道,转身便离开。

    看着傲君离去的背景,那姑娘这时才放下心来,愣愣地注视着她‘救命恩人’挺拨的背景,她是否误会了‘他’,‘他’是个好人吧!如此俊美的‘恩人’,不可能是采花盗?她刚刚好像还打了‘他’,是不是该叫住‘他’,跟‘他’道歉还有道谢啊?可是……

    正当那姑娘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去而复返的傲君又站在了她的面前,差点将她吓出‘心脏病’,在她还没再次‘发疯’之时,傲君赶紧出声道“姑娘莫怕,在下去而复返,只是看此时天已黑,姑娘独自一人,太过危险,因此返回送姑娘回家。”

    那姑娘疑惑地看了傲君一眼,见傲君眼神清澈,浑身散发着正气,不似采花盗,犹豫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傲君这才上前扶住她,一碰到她,她又往后缩了缩,看了傲君一眼,才伸出手,让傲君扶着她,毕竟她的脚还痛着。

    走了一段路,那名女子才挪揄着开口“公……公子。”这一路上,她都在偷瞄着这位白衣公子,俊美的脸庞,乌黑清澈的眼眸,淡漠又正义的气息,都在一一显示着‘他’不会是那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花盗,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嗯?”傲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怕她怕得要死吗?怎么现在就敢主动跟她说话了。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虹刚刚还怀疑公子,打了公子,小虹……”那位自称是小虹的姑娘一脸歉疚道。

    “无防。”傲君出声阻止了小虹的自责,转变得还真快,这么快就相信她了。

    小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恩人,余惊未消的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一路无声地来小虹的家,傲君刚想放开她,跟她道别,突然一声怒吼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傲君清楚地感觉到扶着的小虹瞬间浑身一颤,显示着极大的恐惧。

    “你……你怎么在这?”小虹低垂着头,颤抖着声问道。

    傲君抬头只见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一脸怒气地站在她们面前,二话不说便煽了小虹一巴掌,骂道“我怎么在这?哼,贱人,又出去勾引男人。”骂着又想再煽一巴掌,却被傲君阻止了。

    “放手。”粗犷男子对着傲君粗鲁吼道。

    傲君轻轻一甩,便把那粗犷男子给甩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傲君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看了着小虹已红肿起来的脸庞,微皱起眉头,轻问道“疼吗?”

    “没……没事。”小虹眼眶湿润,但还是倔将地不让眼泪流出来,强笑着摇了摇头道,似是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好一对奸夫淫妇,竟敢当着老子的面‘卿卿我我’。“粗犷男子更是怒不可揭地狂吼,展开攻势一拳击向傲君。

    傲君轻松闪过,粗犷男子很快又再一次进攻,打得有板有眼,显然是个练家子,但无论他使出浑身解数依然进不了傲君的身,傲君也不想再跟这个莫明其妙的人玩下去,衣袖一甩,结结实实地将他打出去,撞在地上,嘴角流出血,吓得他脸色苍白。

    傲君最看不惯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没用男人,刚向前走近一步,粗犷男子就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求饶。

    傲君无视他的求饶,继续走近他,一旁的小虹突然挡在了他面前,求情道“恩公,饶了他吧!”

    傲君果真停了下来,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他是你丈夫?”听这男子刚刚指责的话,他们似乎是夫妻。

    “不……他是小虹的未婚夫。”小虹苦笑地摇了摇头,眼眸中是如一潭死水般绝望。

    未婚夫?还未成亲就如此虐打她,整天疑神疑鬼的,成了亲那还得了,看着小虹认命的样子,傲君心中愤然。

    跨前一步,一把揪起粗犷男子,冷声道“从今以后善待小虹,如敢再对她打骂,我就废了你。”怎么说当初也是黑社会的老大,这种威胁人的‘流氓’话,说起来还是很有威慑力,再加上那如寒冬腊月的冰冷声音,简直让人冷到骨子里去了。

    “是是……是。”除了连连称是,粗犷男子已被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傲君冷哼一声,将粗犷男子推开,看了看已完全黑了的天际,转身对小虹道“小虹姑娘,天色已往,在下告辞了。”她只是个过客,除了威胁那男子好好待小虹外,她无力再帮,且她还有更很重要的事要做,谨应该已经回来了。

    “恩公救命之恩,小虹无以为报,请受小虹一拜。”小虹噗地一声,跪倒在傲君面前嗑头道。

    “快起来。”傲君显然被吓到了,赶紧将小虹扶起来,她怎么忘了这些古人最喜欢动不动就下跪嗑头,这让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接受平等教育的人怎么接受得了。

    “恩公?”小虹不解地看了自见面以来一直冷漠的恩公。

    “别再下跪。”傲君认真严肃道,她知道她是不可能改变她们这些遵从三从四德的古代女子的思想的。

    “嗯?”小虹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严肃的恩公。

    “没事,在下告辞了。”傲君心中叹了一口气,再次告辞,转身便要离开。

    但却被拉住,傲君疑惑地转过头,小虹羞赧地开口道“请问恩公尊姓大名,小虹日后定当报答。”

    “举手之劳,小虹不必放在心上。”傲君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姓名,转身,潇洒地走了,她可不想多生事端。

    看着傲君远去的身影,小虹久久回不过神,原来人间真的有‘神仙’……

    “喝,舍不得啊?”嘲弄的声音拉回了小虹远去的思绪,全身抖得如秋风落叶般,粗犷男子对傲君远去的方向射去的恶毒的眸光,回头粗鲁地将小虹拉走,边拉还边恶声恶气骂道“贱人,以为找了个会两下功夫的野汉子,就想爬到我头上,笑话。”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我要回家,放开我……”无论小虹越挣扎,粗犷男子就越用力地拽着小虹走,完全将傲君的告诫忘之脑后。

    回到客栈的傲君发现谨轩还未回,直至等到了三更天,还是依然见不到谨轩的人影,不放心地走到客栈,想去寻谨轩,可是又不知他此时在哪。

    独自一个走在空荡荡的原野,傲君只觉得似有什么事要发生,心中不安,难道谨出了什么事?不,不会的,天底下谁能动得了谨王爷,虽是如此想着,但还是不自觉地加紧步伐。

    突然,感觉到草丛中似有不寻常,慢慢走了过去,拨开草丛,眼前的一幕任是再冷漠之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只见草丛中躺着一个衣衫凌乱,头发遮面的女子,一动不动,难道?

    傲君心中一惊,慢慢地走近,蹲下,对着躺在地上的女子检查了一翻,越检查越心惊,也越气愤,果然,果然啊!可恨!她竟慢了一步,采花盗,我凌傲君不将你揪出来,誓不为人,傲君在心中发誓道。

    伸手拨开遮住在那女尸脸上的头发,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可让傲君惊得脸色一白,这女子不是别人,却是今天她所救的小虹,双目圆睁,死不瞑目啊!想不到还是难逃采花盗的毒手,她还是救不了她啊!自责的心让傲君无力地闭上眼睛,采花盗!!

    傲君查看了周围还有小虹的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哼,做得还真是不留痕迹啊!不对,一定会有破绽的。

    正待想再次检查清楚之时,突然蹿出一伙手拿火把的人,二话不说,一部分的人先将傲君给围住,两人走到小虹尸体旁检查起来,傲君还未开口,一个惊惶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头,头……”

    “怎样?”粗鲁的声音立即问道,想必他就是所谓的头了。

    “是……是小虹姑娘。”惊惶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什么?”粗鲁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吼道,冲过来,推开围地小虹尸旁的人,待看清真是小虹时,顿时痛哭流涕起来“不……不,虹儿,虹儿……”悲恸的吼声响彻云宵,想必是小虹的亲人。

    突然那个正在痛哭的男子眦目圆睁,冲过来一把揪住傲君的衣领,恶狠狠指控道“是你,原来是你,是你侵犯、危害虹儿的。”

    傲君这才抬头看清眼前人,原来是小虹的那个粗犷的未婚夫,此时穿着捕快的衣服,悲痛欲绝地怒视着她,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傲君这才注意到围着她的男子全都是捕快打扮。

    “小虹不是我杀害的。”傲君开口解释道。

    “不是?哼,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不是你,还有谁,我们亲眼所见,哪容你狡辩,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想不到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花盗,这次看你往哪里跑!”粗犷捕快对傲君的解释嗤之以鼻,强词指控道,还把采花盗的罪名扣在傲君身上。

    “我不是采花盗。”傲君依然平静道,采花盗,呵,一个女子该如何采花,要采也采草啊!

    “哼,不是?来啊!把这个采花盗给我抓起来,到了衙门看你来怎么狡辩?”粗犷捕快冷笑一声,命令道。

    傲君刚想动手,粗犷捕快便紧张地握紧手中的刀,出声威喝道“你想拒捕?”这位白衣公子的武功他可见识过,此时还心有余悸呢!

    傲君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虹,不知在想什么,竟慢慢地松开手,乖乖地受缚。

    众捕快押着傲君在夜色下浩浩荡荡地向衙门而去。

    天刚亮,采花盗落网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遍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