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恋——千古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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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产子

玉兰花开得像雪一样丰厚,花气袅袅,一派祥和景象。白玉兰产期即近,伊耆石山神采飞扬。

这夜风急雨骤,电闪雷鸣,白玉兰腹痛加疾,伊耆石山连忙派人把她送进产房。听着产婆们在里面忙碌,伊耆石山在产房外厅焦急地走来走去。

族长夫人生产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护卫夫营,熟睡中的年被聿登推醒,他小声说:“你知道吗?夫人要生了。”年一骨碌坐起身,匆忙穿了衣服,披蓑带笠就跑了出去。聿登连忙披蓑带笠跟着跑出去。年跑得飞快,溅起的一团团水花随风瞬间绽放又瞬间凋谢,把聿登看得眼都花了,他上气不接下气、跌跌撞撞地还是跟丢了。远远的,聿登看见了年,忙连滚带爬地赶到他身后站住,喘着粗气。年笔直地站着,身躯像熊一般的高大健壮。产房里灯火通明,窗上印着忙忙碌碌的人影,雷雨声里,不时传出白玉兰痛苦的呻吟声。聿登觉得有些无聊,不由转眼端详年,发现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甚至在微微颤抖,不由有些惊诧地转过去端详他的脸。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一双漾着蓝光稍有凹陷的眸子显得眉骨颇有力度地耸着,高挺的鼻梁像山峰,满脸的黑色胡茬挂满了雨水。聿登从他脸上看到了焦急和担忧,这是一向沉稳的年,不曾出现过的神情,他更是惊诧了。后面有“哗啦啦”的踩在水里的脚步声传来,聿登回头一看,见白扈迈着轻盈的步子像只仙鹤般飞奔过来,看着他问:“生了吗?”聿登摇摇头,白扈双手叉着腰站住,雨水顺着斗笠流到他的脸上,他摇头叹气,自语道:“我姑姑这么美丽,居然要给族长这样的男人生孩子,委屈啊!”

聿登轻蔑地掠他一眼道:“你以为给你这样的男人生孩子才叫不委屈啊?”

白扈有一瞬间的脸红,但接着瞪着聿登道:“你这小子!我白扈长得这么俊美,”他压低声音,“当然要比族长这样的男人强。”

聿登轻蔑地发出“切”的一声:“我告诉你吧,男人不在于长得怎么样,关键是有没有能耐,你除了长得像只花瓶,还有什么?人家族长是华夏的首领啊!”

白扈气得两眼冒火,两手揪起他的衣领,像提只小鸡一样提起来,扔进一个水洼里去了,聿登坐在水里,气得跺脚。

这时,却听产房里“哇”的一声洪亮的哭声,接着产婆高声喊道:“恭喜族长,是个儿子!”

白扈不由失笑,他看见年抹了把脸,回转过身来,便拍拍他的肩膀道:“看样子很失望,哦?不能独占一个位置了是吧?”

浑身泥水的聿登凑上来:“什么意思?什么位置?”

年宽厚地向白扈一笑,在电闪雷鸣中向护卫夫营走回去。聿登奇怪地说:“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夫人生孩子的时候他好紧张的。”白扈看着年的背影,轻蔑地撇了下嘴。

第二天晚饭后,年立刻去看望伊耆石山,见他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一见年就滔滔不绝地说:“我终于有后了,以前虽然有你这个儿子,可怎么说也毕竟是个私生子,又不会说话写字。现在你母亲终于又给我生了个儿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弟弟叫伊耆炎。”他抬眼看着年,见儿子眼里闪着企望的光芒,不由笑了,“你想去看弟弟?”年连忙点头,伊耆石山带他来到白玉兰房里,满屋里充满婴孩的气息和玉兰花香,那个白嫩的小孩儿,长着满头的黑发,拱在白玉兰怀里有力地吃奶。伊耆石山转眼看见年盯着白玉兰怀里,不知道是在盯着弟弟,还是在盯着白玉兰雪白的胸脯,他连忙唤儿子出来,年抬眸看着白玉兰的眼睛,白玉兰稍显疲惫,充满温存地对他柔声说:“年,听你父亲的话,出去吧,改天再来看弟弟。”他点头,跟着伊耆石山走出来。伊耆石山愠怒地说:“毕竟兰儿不是你的亲妈,她喂奶你盯着看什么?”年连忙摇手。伊耆石山生气地甩下句话:“以后你妈喂奶你不许进她房间。”自顾自地离开了。年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外。屋内的白玉兰听到伊耆石山的训话,轻声唤道:“年,进来,到母亲这里来。”年的眼睛里立刻跳动出喜悦,转身进房,见炎已经在白玉兰身旁睡熟了。他蹲身伏在白玉兰身边,白玉兰抚着他的头,柔声说:“是不是很久没见母亲,有些想念我了?”年的眼睛里含着委屈点了点头。“母亲还是像以前一样疼你,你只是多了一个弟弟,不要担心,年。”年用双手握住白玉兰细腻柔软的手,把额头埋在她的手里。“年,回去安心训练吧,我想,给你弟弟摆完满月酒,你父亲会趁着高兴攻打合雄,护卫夫就要上战场了,那才是显现男儿本色的地方啊!”年抬起头来,白玉兰微笑着说:“去准备野战吧,出征前一定会举行野战的。”年点点头。他站起身来,亲吻后母的额头,然后走出门去。

炎的满月酒,排场非常盛大。公孙轩辕自然要来祝贺,他带着莫娘,两人向伊耆石山施礼,然后落座。白玉兰抱着孩子,由婢女簇拥着走进门来,她美丽窈窕依如往日,穿着莫娘亲手缝制的玉兰花服,颈上的玉兰花坠闪着温和的光泽。莫娘起身到白玉兰身边,从她手里抱过孩子,炎见了莫娘立刻开心地笑个不停,白玉兰喜悦地说:“这孩子,居然认得自家的人。”她遣散婢女,和莫娘来到宴厅一角,轻声问:“轩辕还好吗?”

“好。嫘素生了个儿子,叫玄昊,长得很健壮,现在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有了儿子以后,公公就让了位,轩辕接任伏羲的族长了,所以他心情一直不错。”

白玉兰关切地:“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

“兰儿,他不怎么在我这里过夜。”

白玉兰失落地摇着头。莫娘温婉地一笑:“因为他爱的是你,我们的身份是不是让他有些尴尬呢?”

“妈妈,您怎么知道他爱我?”

“知女莫若母,我追寻了你千年才来,你的喜怒哀乐都是我最关心的。”

“天哪,妈妈,您没有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哪?”

“兰儿,别难过,我用千年来追寻女儿,所以这一世注定不会有子女,即使轩辕在我那里过夜也不会有,我这一生是为了你一个人来的。”

白玉兰眼里不禁浮起了泪雾。

公孙轩辕走过来,在众人之间,白玉兰始终无法摆脱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的吸引,她盯着他的眼睛。他坐在她的身边,结实的身躯能挨到她柔软的腰肢,这种久违的亲切感使她颤抖。他悄悄握住她的手,紧紧地,仿佛把无尽的思念要用体温全部倾吐给她。她记起了他们的姻缘线,但现在她不再为这而庆幸,她开始害怕命运的莫测。她不再想离开伊耆石山,因为他们有了炎。公孙轩辕一句话都没有说,坐了片刻,他唤莫娘放下孩子,两人回到原来的席位上。白玉兰抱着炎,有生以来难得的那些喜悦心情已经不翼而飞,公孙轩辕,仿佛是她的克星,左右着她的情绪,使她又回到了以往的忧郁里。她突然感觉,爱情,对她来说,是一种魔咒,扰乱着她的生活和心境,使她始终无法安心。

公孙轩辕和莫娘离开后,白玉兰更是郁闷。晚上,她让奶妈照顾炎,自己漫步门外。自从练成法杖以后,她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啊,爱情!啊,公孙轩辕,那牵肠挂肚的爱人啊!他以前对她是多么的好!可是他们的婚姻变成了他们爱情的坟墓,自从她嫁入公孙家门,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像以前那样无微不至的关爱,为什么他那英俊的微笑会面对着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为什么他那矫健的身躯会不停地睡在其他女人的身边?她成为他的女人的同时,失去了他的爱,难道真的是得到了就不再珍惜吗?可是莫娘却说他爱她,她仰天长叹一声。

突然,她敏锐的听力听到了莺儿细碎而迷醉的呻吟声,夹杂着九黎螭游的喘息,她的心猛地一颤,悄无声息地循声而走,到了九黎螭游的窗前,一切都不需要猜疑了。她立在窗前,想着打断他们的兴致是件非常尴尬的事。有莺儿低低的笑声传来,隐藏着无尽的欢快。温言软语尽收耳底,莺儿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华夏人,她的眼里只剩下了九黎螭游。红太阳陶饰的光泽从房内缓缓透出,和她颈上法杖的光泽凝聚在一起,白玉兰突然醒悟:这就是华夏的气魂!这种气魂凝聚惊动了九黎螭游,他轻声对莺儿说:“宝贝,别动,我出去看看,有人。”

白玉兰在窗前轻声说:“不用了,是我,叫莺儿出来吧。”

莺儿披着九黎螭游的大衫子走出来,**着半边肩膀和两条纤细的腿,懒懒地倚着门框,问:“什么事呀,小姐?”

白玉兰轻轻叹口气:“趁我生孩子的这些日子,你就做了九黎螭游的女人了。”

“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可以呀?”

“颈上的陶饰摘给我,给年戴,你跟了东夷人,就不再需要它了。”

“好啊。”莺儿漫不经心地摘下来,放在白玉兰手心里,然后转身回了九黎螭游的房间。白玉兰握着陶饰,立刻离开,她不想再听到莺儿在一个东夷人怀中发出的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