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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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tue oct 20 19:54:27 cst 2015

    第十一章

    二保丁烈火丧命 刘氏女被害入监

    正是:

    待人无半毫诈伪欺隐,处事只一味镇定从容。

    肝肠熙若春风,虽是自身乃多事春秋还怜茕独。

    常自洁拉着闫志兴的手进了住室,刘氏女还没有安寝,常自洁急促地说:“宝他娘,快为志兴哥准备大洋三百块,他火烧保公所何能何志还在火里。”

    刘氏女没有作任何考虑道:“志兴哥,你稍等片刻,我这就收拾,宝他爹,将府中最快的马匹备好送志兴哥上路。”

    闫志兴感慨万分地:“妹妹,你们太好了,我闫志兴只要有命决不会忘记你们。”

    刘氏女道:“说这话做什么,你志兴哥是青龙镇的好人,我们常家理所应当去帮助你。”

    常自洁已离了住室备马去了,刘氏女将银元和几件农服打成一个包裹,闫志兴双手接过。

    刘氏女道:“志兴哥,我和二锁送你从后门走,你准备去哪里?”

    闫忠兴道:“去南方,听说那里成立了共产党。”

    刘氏女:“好,走吧。”

    二人出离了住室。两匹快马在月色中狂骋,闫志兴和常自洁打马急行,回头看去,有一处火光映天。

    闫志兴道:“烧吧,烧吧,能把天烧明,烧亮,方遂我意。”

    常自洁勒住战马道:“志兴哥,已出了青龙山,我回去了,哥,愿你平平安安。”

    闫志兴道:“二少爷。”

    常自洁道:“不,你叫我是小弟。”

    闫志兴甚是感激道:“好弟弟,哥,不忘你和刘氏女二人的大恩大德。”

    常自洁道:“这是什么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我回去了。”

    二人下马紧紧地拥抱了良久。

    正是:

    说千好道万好,有几人能寒中让袄?

    酒也好肉也好,有几人能舍命相保?

    真朋友不是搂怀抱腰,危难时刻见分晓。

    “救火……救火呐……”火光下可见无数的人,前来灭火,阵阵呼声:“救火呐……”

    何雄仁急如丧家之犬,慌慌跑来,高声哭道:“什么人又二次火烧我的保公所,何能何志我的侄儿哇……”

    何为也一路哭嚎着:“我的能哥,我的志哥哇……”

    区公队的一众人等也跑近火场,只见那火越烧越猛,火光燃红了半个天。

    常自洁和阎志兴也未能久留,相互叮咛嘱咐一番就急急分了手,见阎志兴去远了,这才兜马返回。抬头向镇里看,只见火红半天,心中十分高兴,马背上咏词一首:

    《风萧吟》词曰;

    虎狼当道凶无际,百姓火热水深,

    只道无出头,怨垂难消,啼魄哭魂。

    望苍天有眼?日无色,重重乌云,

    目穿极九宵,尽将贼人仇恨。

    何时,春来大地?现光明,

    送黑夜去,辞旧去迎新。

    拯救天下人,灭恶扫黑,埋葬鬼和神。

    向丑恶,推动**,

    碾轧那蛇虫蝎蜂,肉化泥尘。

    话说保公所上房的火光冲天,众人等一时也扑灭不下。何雄仁叫过何为道:“这火一定是闫志兴放的,他逃走了。”

    何为道:“量他生翅也难逃出青龙镇,马上封锁各个通道,他自幼父母双亡是吃常家饭长大的。”

    何雄仁道:“说的对,闫志兴是个穷光蛋,他必去常家讨要路费。”

    何为跑到区队长的有面前道:“区队长,区队长,保长有事和你商量。”

    区队长走到何雄仁的身边问:“何保长这火烧的蹊跷哇。”

    何雄仁道:“是闫志兴放的火,务必马上封锁各个路口,严查闫志兴。”

    区队长一声高喝:“区公队跟我走。”

    十数名区公队员在区队长的指挥下,匆匆地离开了火场。何雄仁道:“何为,你带上几个人去常家,搜查逃犯闫志兴。”

    何为哭道:“能哥,志哥还在火里,我和谁去常家?”

    何雄仁想了想道:“也只有我才能和你一起去。”

    何为问:“谁在这里救我那能哥与志哥?”

    何雄仁痛心地说:“看这火势冲天,休说是两个肉体,就是金身罗汉也难有救了。”

    何为道:“大叔,依侄儿之见,区队长带人封锁了道路,黑灯瞎火的我叔侄二人别去常家了,自身安全为重哇。”

    再说常自洁月光下摧马刚想进街,见有绰绰人影,便勒住快马。“什么人,站住。”传来一声吆喝。常自洁调转马头便走,马后传来数声的呐喊:“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

    砰砰砰三枪划破长空的寂静,常自洁打马急去,马后有数名区公队员朝他追来。

    正是:

    鬼哭声,狼嚎声,都不是人声;

    鬼也走,狼也行,世上无太平。

    保公所的火息了,这里已成为一片废墟,灰烬中发现了快要烧焦的两堆残缺不全的骨骸,何雄仁和何为放声大哭。“何能,何志我的两位好侄儿……”

    “能哥,志哥我的两位好哥哥……”

    这时区队长带领区队员走到何雄仁的面前,区队长道:“夜里有一名骑马人从镇外而来刚到街口发现了我等又匆匆逃去。”

    何雄仁止住了悲哭道:“区队长立即在全镇清查户口,查一查谁家有一夜未归的人,骑马的人只有富豪人家才养得高头人马。”

    区队长道:“对,对,保长说得有理。”

    何雄仁一声怒吼道:“兵围常家――”

    何雄仁带领数名区公队员气势汹汹地冲到常府的前门,何雄仁等不及叫门喊户便一声吩咐:“破门而去。”

    于是几名区公队员便猛力破门。区公队长在何为的引路一下,冲到后门,何为便于一名区公队员搭成人梯上了院墙,然后 放开后门,一众区公队如狼似虎拥进院来。常夫人和大锁刘氏女惶立不安地在客厅内,常自清忧心忡忡地:“娘,二锁该回来了,岂难说出事了?”

    刘氏女道:“二锁太讲义气了,不该去护送闫志兴。”

    正在这时传来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常家人一时陷进惶恐之中。何雄仁区公队这两路人马汇集在一起包抄整个常家大院,区公队长、何雄仁、何为进了客厅,数名真枪荷弹的区公队员也冲进了客厅。这些人等扑进客厅,何雄仁两眼充满着凶光来到常老夫人的面前,阴风阳气地:“老夫人,一向可好?”

    常夫人冷笑道:“何保长,你们挥刀持枪地闯进常家,不怕我告你私闯民宅的罪吗?”

    何雄仁怒目瞪着常夫人一声吼道:“老太婆你二儿子呢?”

    常夫人道:“去他姑妈家去。”

    何雄仁:“何时动的身?”

    刘氏女走上来道:“何保长,听你的话韵像是审案子,有什么话你就明说吧?”

    何雄仁吼道:“我的两个保丁,何能何志已被闫志兴所害,你家二锁不知去向,不言而喻乃同案犯,你家大锁二丁抽一给我走。”

    随着一声令下,几名区公队扑了上来将常自清捆绑起来。何雄仁又是一声喝道:“给我带走。”几名区公队员将常自清推推攘攘押出客厅。

    正是:

    天颠倒地不平,白无太阳夜无星。

    世无公道也无理,害得都是老百姓。

    刘氏女又一次匆匆地来到崔金花的门前,她轻轻地叩起门来,莺声道:“姐姐开门,姐姐开门……”

    门开了,崔金花探出身来,见是刘氏女大喜所望道:“是妹妹,姐姐我好想你呀,请,请,客厅里喝茶叙话。”

    刘氏女微微带笑道:“姐姐赌场不开了?”

    崔金花:“太烦人了,多亏妹妹救了我的驾,解了我的围,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刘氏女和崔金花走向院内。刘氏女跟着崔金花进了客厅,崔金花手脚不闲地沏茶,又取来瓜果道:“妹妹,今天你陪着我再喝两盅吧,我太寂寞了,你不知道空守洞房是何等的味道,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崔金花说到这里,流露出几分的痛楚心情。

    刘氏女哀声地说:“姐姐,我刘氏女生来苦命,嫁给袁瘦猴,日月贫寒,现在嫁给常家……”

    崔金花羡慕地说:“妹妹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常家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人家,有钱又有势力,男人也是百里挑一的美男了,我眼红还来不及呢。”

    刘氏女叹着气道:“常家没有一天的安宁又贪事了。”

    崔金花问:“贪事,又贪什么事?”

    刘氏女道:“闫志兴火烧保公所,岂难说这个保公所是盖在火神爷的头上吗,上一次一把火三伤一生,刚不到半年又烧了。”

    崔金花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烧得好,烧得好。”

    刘氏女道:“何志,何能烧死在大火之中。”

    崔金花不太满意地:“怎么没有烧死何雄仁这个龟孙儿。”

    刘氏女道:“何雄仁去抓丁将闫志兴捆绑到保公所,然后去酒楼请区队的人吃酒,只留下何能何志看守闫志兴,闫志兴挣脱了绑绳,便放起了一把火来,烧死了这两个保丁。”

    崔金花哈哈作喜道:“闫志兴好样的,是条汉子,是条好汉子。”

    刘氏女道:“可我们常家却遭了秧,何雄仁率区公队冲到俺家将我家老大给捆走了。”

    崔金花诧异地:“捆他做什么?”

    刘氏女道:“二丁抽一,去当兵这不算,二锁昨天去他姑妈家,何雄仁就诬赖二锁和闫志兴是同案犯。”

    只见崔金花猛拍桌子扯着嗓子骂道:“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刘氏女故作伤心呜呜在哭泣起来。崔金花劝:“妹不要怕,区长是我爹爹的干儿子,我去区上放下常自清。”

    刘氏女问:“二锁又如何解脱呢?”

    崔金花道:“攻关夺寨也只能一个一个的来,先救下常自清,二锁吗,车到山前必有路,有我崔金花就有你两口子的平安。”

    刘氏女站立起来双手握住崔金花的手,由衷地:“谢谢姐姐。”

    崔金花道:“你回去速备车辆,我同你一起去救大表弟。”

    刘氏女感慨地:“自从我与姐姐 交为友,助我帮我,要我刘氏女怎能忘记。”

    崔金花格格笑道:“瞧妹妹这副模样,你要是一个男人我就是拼刀子也将你夺到我的身边。”

    崔金花梳洗打扮一翻和刘氏女走出客厅。

    水弯弯,山青青,一条千年古道上三匹快马拉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崔金花和刘氏女出离了青龙镇,河中流水虢虢,山上鸟鸣成串,驭手扬鞭打马,车辚辚马啸啸车后扬起团团尘烟,车过山前,古道旁千坎万壑。马车停在区公所的门外,崔金花和刘氏女下了车。

    崔金花道:“妹妹,你在门外稍等,待我寻那区长,我的干哥哥将大表弟要回来。”

    刘氏女将一个钱袋交于崔金花:“姐,这里有一百块大洋,请您用心打点。”

    崔金花接过嬉嬉笑道:“妹妹,疼男人世上古来有,心疼老大伯哥的,我崔金花还是第一次看到。”

    刘氏女腼腆地笑道:“我心疼男人,是理所当然,我疼老大伯哥是替别人疼的。”

    崔金花道:“替谁疼的?”

    刘氏女道:“谁是我大嫂,我就替谁疼。”

    崔金花哈哈笑道:“你坏,哈……”

    二人笑了一阵,崔金花向区公所走去。

    崔金花走进院内,有一名公队员正在守哨一声喝道:“站住。”

    崔金花白了那人一眼斥道:“你嚷个什么,一口奶不吃却瞎嚎。”那哨兵火了吼道:“你这个女人,这是什么地方?”

    崔金花不屑一顾道:“我干哥的区公所。”

    哨兵惊讶地:“你干哥?”

    崔金花高傲地:“你们的区长,借你的狗嘴替我传一声,就说崔县长的令爱,他的大干妹崔金花有事要见他。”

    那哨兵一溜烟地跑进区公所的上房,片刻区长腆着酒糟肚子,满面春风地从上房走了出来。崔金花迎上前去,再一转脸向一侧看去,却有五六个青壮汉子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墙下,常自清也在其中已哭红了双眼,脸上流泪如洗,便向常自清走来。区长高声地亲热地呼喊着:“干妹,干妹,我在这儿。”

    区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向崔金花走去。崔金花没好气地说:“干哥,我看见你了,干哥我问你从青龙镇逮来的壮丁常自清你可知道他的底细吗?”

    区长哼了一声道:“一个破落的秀才儿子能有什么多大的来历?”

    崔金花吼道:“他可是我娘的亲外甥,还有,我先不说了,我已和何雄仁各分东西了。”

    区长一楞神,崔金花便走到常自清的面前,亲切地:“表弟,我的大表弟。”

    常自清听得呼喊,抬起头看是崔金花,若有欢喜地:“是大表姐,你来?”

    崔金花笑嘻嘻地说:“我来接你回家。”

    崔金花走到近前掏着手帕为常自清擦拭着脸上的泪。区长走向崔金花的近前,淫声淫气地:“干妹,你和何雄仁分手了,又找了没有?”

    崔金花白了他一眼,道:“找不找是我的事,与你哪根筋疼?”

    区长道:“我看你与常自清?”

    崔金花唬道:“我跟他?”

    区长道:“象是相好的。”

    崔金花风流地笑道:“今天不相好也许后来能相好,干哥把他还给我。”

    区长道:“干妹的请求,做干哥怎能不允,来人。”

    二名区公队员答道:“有”

    区长道:“将常自清给我放了。”

    这两名区公队队员答应:“是。”这两名区公队队员解开常自清身上的绑绳。

    崔金花道:“那就多谢干哥了。”

    崔金花说吧将手中的钱袋塞到区长的手里,微微含笑道:“告辞了,表弟俺走吧,你弟妻还在门外等着。”

    这辆马车在返回的古道上行驶着,车上坐着刘氏女,崔金花与常自清,崔金花不时地瞟看常自清,阳光温柔,清风徐徐,驭手不时地炸着响鞭,那马跑得更好,马车在颠波着,崔金花最后就依靠在常自清的身上,故将双目闭上做出瞌睡的样子,常自清却觉得有些不自然,但又无奈还得任从崔金花紧靠在他的怀里,刘氏女也做着什么也未看见的样子,将脸转向另一个方向,在眺望着远方。

    正是:

    望于天,必思己所为,望于人,必思己所施。

    送了人事的便宜,不吃天道的亏。

    何雄仁坐在这个临时的保公所里,在苦思幂想着,何为来到屋中道:“大叔,你要再纳两名保丁,我有两个人选。”

    何雄仁问:“哪两个?”

    何为道:“说来你也了解他,一名胡朋,一名苟友。”

    何雄仁哼了声道:“胡朋苟友,都是吃喝嫖赌的能手。”

    何为憨笑道:“大叔,只有这路人才能干我们这一行呀。”

    何雄仁道:“光会吃喝嫖赌还不行,最重要的是心狠手辣。”

    何为道:“要说心狠手辣,胡朋苟友二人不比何能何志二人差,也许还胜之一筹。”

    何雄仁道:“这是你的推荐,就定了,有个差事。”

    何为问:“什么事?”

    何雄仁道:“崔金花这个臭**出面从区里将常自清领回来了,常自洁至今不见音信,我已向县警察局报了案,你三人去拘捕刘氏女。”

    何为:“是。”

    何为领着胡朋苟友二名新保丁来到常家,叫开了门冲进去,功夫不大将刘氏女捆绑押了出来。

    刘氏女泼口大骂:“凭什么逮我?”

    何为瞪眼怒吼道:“凭什么逮你,你的男人常自洁不回来归案,你休想回来。”

    这时常自清也扑出院子,赤膊上阵,高声怒骂:“狗何为我和你拼了。”

    何为端起手中的枪恶狠狠对准常自清,凶焰毕露地:“你敢上来,我就一枪崩了你。”

    刘氏女回头道:“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家里不能没有你,请大哥一定照顾好娘和大宝,弟妹拜托了。”

    常自清热泪盈眶点点头道:“妹妹,请你放心,娘和大宝我一定照顾好他们,就是豁出这个家也一定救你回来。”

    刘氏女也哭了,眼泪夺眶而出。常老夫人和大宝哭嚎着从院内追来:“孩子,我的好媳妇……”

    “娘,娘哇……”

    “走.”何为,胡朋苟友推推攘攘地将刘氏女押走。常家的门前还留下声声叹息,声声悲哭和声声的恨骂。

    “我的好媳妇……”

    “娘,娘哇……”

    “何为,老子与你誓不罢休……”

    一辆马车已经备好,何雄仁和何为站在车 前。

    何雄仁道:“何为,你三人立即将罪犯刘氏女押 送县大牢,路上小心。”

    何为道:“是!”

    胡朋苟友二人将刘氏女仍是捆绑着,从院内押将出来,扔上马车,三名保丁也上了车,驭手扬鞭打马,马车行进青龙街上,街两旁的乡亲们含泪望着押着刘氏女的这辆马车从面前通过,多少人在哀声叹气暗恨不平。“苦命的刘氏女……”

    “老天太不公平喽……”

    常夫人抱着宝儿,坐在椅子上倾流热泪,常自清也站在一旁哀声叹气,宝儿抱着老夫人的脖子哭闹着:“奶奶,我要找娘,奶奶我要找娘……”

    常自清道:“娘,刘氏女是常家人的恩人,也是我大锁的救命恩人,我愿舍出命来也要救她出离监牢。”

    常夫人道:“我儿说得对,有恩不报非君子,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救出二媳妇。”

    常自清接下老夫人怀中的宝儿,宝儿紧搂着大锁的脖子,哭道:“大伯,你带我去找我爹,我娘去。”

    常自清一手抚摸着着宝儿的头,坚定地说:“侄儿,我的好侄儿,大伯欠你的,欠你娘的太多太多了,哪怕是一辈子也还不完的人情债, 俺卖田卖地卖店铺,卖房子也要救出你娘。”

    宝儿乖乖地搂着大锁,含泪地笑着:”好伯伯,好伯伯,我的好伯伯。”

    宝儿用自己的小嘴脸向大锁的嘴脸亲了亲。

    常夫人泪道:“儿哇,你去求崔金花多使钱,也许能救出刘氏女。”

    常自清道:“昨天我去了大表姐家七八趟,她的大门总是锁着。”

    常夫人一声长叹道:“没有家的女人就是没收揽的水,赌局不开了,却还是没有个安分。”

    常自清道:“其实她的心里也很苦。”

    常夫人道:“她是俺救刘氏女的唯一的一条稻草绳。”

    常自清道:“好,我再去看看。”

    常自清放下宝儿道:“侄儿,大伯去救你娘去。”

    宝儿拍着一双小手道:“好大伯,大伯好,你是我宝儿最亲最好的大伯。”

    常自清望着宝儿心里有几分内疚,也有几分欣慰,表现在他这张苦涩的笑脸上。常自清又来到崔金花的大门前,抬头一看喜出望外,他急步来到门下,但是他没有贸然而入,而是敲起门,嘭,嘭,嘭…这时从门外传来崔金花的问话:“大清早谁在敲门。”

    常自清高声回答:“大表姐,是我,是我常自清。”

    门开了,崔金花嘻嘻哈哈地走出门来:“稀客,稀客,大表弟,今天是刮什么风呀,请,快请……”

    常自清进了院子,崔金花又关上了大门,他们走过院井向客厅走去。

    二人进了客厅,崔金花立即沏茶,又取来几样糖果热情地:“大表弟这个门槛可是你第一回来过,往日姓何,今天姓崔,我得来它,还全靠刘氏女我的妹妹的相帮助相。”

    常自清站在茶桌前,崔金花道:“坐,快坐下,我们是表姐弟又不是外人。”

    常自清坐下来道:“大表姐,表弟我来求你。”

    崔金花道:“求我?笑话,我一个寡妇,求我做什么?”

    常自清道:“表姐,刘氏女被捕了,投进县大牢。”

    崔金花道:“又是独眼驴这个死儿缺女的大毒虫害得吧。”

    常自清愤然地:“正是他又害了俺常家。”

    崔金花问:“二锁呢?”

    常自清道:“闫志兴火烧保公所,烧死了何能何志两名保丁,便说二锁是同案犯,他不敢沾家。”

    崔金花没有立即开口,向常自清多情的看了又看。

    常自清央求道:“大表姐,救救刘氏女吧。”

    崔金花没有表情地笑了笑道:“刘氏女因祸得福,百里有名的两个美男子,亲兄弟俩,却被她得到了一个,我真是敬佩,五体投地地敬佩她。”

    常自清道:“大表姐,还不是我做的孽,要我弟弟才有今天。”

    崔金花道:“不见得是件坏事,刘氏女有手腕有能奈有几分容貌,也许将来一条裤裆能装两个大美男子。”

    正是:

    独居愁春尽,梦帷觅物华。

    忽逢喜鸟叫,妙郎入闲家。

    金灶重开火,仙桃也发花。

    开锁纵心猿,解缰放意马。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