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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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 24 章 爱情

    我不回答,挣了胤禩的手朝马走去,腿还软着,刚动了一步,就半跪在地,胤禩慌忙扶我起来。有人递了马缰绳给他,他一手挟了我,一手撑鞍,一跃上马。道了声,“四哥,胤禩先行一步。”说罢扶稳我,朝队伍方向奔去。

    晚上,我发现了那匹害我的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有侍卫牵着,过去一阵乱打,“都是你都是你,你跑什么跑?不就打了一下你眼睛么?你记的什么恨?”

    身后一阵笑,“是你先不对你倒又怪它?”是十三。还有胤禛。

    “怎么,今儿没伤着吧?听嬷嬷说你好半天都没法子站。”十三问。

    “伤不伤着碍你什么事儿?只管你自己走的好好的就行了。”我没好气的答。

    “你今儿真吃错药了,理都不论,我好意关心你,你还说这话!不过好了,这才是若黎了。”十三不恼反笑着说。

    “什么意思?原来的若黎不论理了?”我鸡蛋里挑骨头的问。

    胤禛站着也不吭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本来消了的气就又起了,我看他冰着脸的样子就来气。故意走了他们中间,看准了一脚就踩过去,只可惜不是花盆底,效力不太理想。

    可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走着,十三突然哎哟一声。我忙问怎么了,他弯下腰去,“我靴子上不知扎了什么东西。苏和,快去给我另取双来!”苏和答应着小跑去了。十三复又跟我们说,“要不四哥跟若黎先行,等苏和来得小半天。咱们三个齐齐迟到,太后那里恐不好看。”

    我觉的十三的靴子扎的有些蹊跷,就也弯下腰来要瞧看,十三一把推了我笑道,“你要做八府巡按怎么着?凭什么都得查一查,要不要我脱了给你瞧。”说着作势就要脱靴,我忙退后一步,笑着说,“觉的你这坏的有些蹊跷,莫不是有人给设了机关吧?”说着就拿眼去瞧胤禛,因是黑暗,也看不清楚表情,大抵是冷脸瞅着不搭腔的。胤祥觉的话中有意思,也抬头去看胤禛,“这鞋还能坏出什么典故来不成?”

    “你俩逗完了就赶快走!”胤禛冷冷说了一句。

    “我不走,我留下陪十三,大黑天的我怕他一人在这儿,有猫啊狗啊的把他吓着了。”我往十三身边靠了靠说道。十三弯腰猛笑,在后边猛推了我一把,“你个乌鸦嘴,好歹编派个狐妖美女来给我,偏些猫啊狗啊的遭我嫌,还是去聒噪四哥去!”我还要说时他又推了一把,刚好推到胤禛身边,我立刻住了嘴,听他冷哼一声,“不说了就走。”说着也不看我们,自己走了,我也怕太后那里找,嘱咐了声十三便跟上他。但保持了有三步的距离。正走间,他突然住了脚,我也赶快停下,远远的看他要做什么,他回过身来,冷冷的问,“你离我那么远干吗?我吃了你?”

    “怕你没本事消化!”我低声回了句嘴。没想到他听的清楚,低低的笑了声,“你走近我一点。”他背着手招呼我。

    “为什么是我走近你?不是你走过来呢?”我也背了手站直,仰头望天。再低下头时他竟到了跟前,“你要吓死人啊?走路都没声音的!”我惊呼,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还是觉的离他近,再退一步,他就跟上了一步。

    “你还在记我的仇?”他轻轻的问。手扬起来想摸我的头,被我拦下,他的手就支在半空里,显得格外突兀,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哼!你该说若黎格格还记爷的仇呐?”我冷笑,“不过还要问四爷,您问的是哪一桩的仇。”话说着,就冷了下来,恨意也跟着来了。

    他轻轻一笑,“果真你样样记的清。”

    “你不知女人最善小鸡肚肠么?”我转身要走,被他一把拉住,连忙撇开了,站到一旁。

    “你当真恨我?”

    “我……”我住了嘴,我竟不知我是真恨还是假恨,又恨在哪里?明珠与我无关,可是福格,我到底不是甘愿嫁的。我只是觉的残忍,明明还是大好春光,锦树繁花,世人都该珍惜才是,偏偏有人一夜的西风,吹的百叶凋零。这残忍事还是他做的,又狠又绝……

    我咬着唇不说话,他走近一步,近到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能闻到他清冽的气息。

    “他们遭殃是迟早的事儿,换了别人来做恐怕福格命都保不全,你选择嫁谁我不干涉,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跳到火坑里。”

    我还是不理,他转过身去,“若黎,我是存了私心做这事,第一次,皇阿玛都说我狠。”他的语调突然悲伤,不再是那个日里波澜不惊的四阿哥!

    “那就是说如果明珠他们好好的,你就会看着我嫁给福格?”好半天,我方冷冷的问。十四的那句话我一直计较着,那个人,不会说半句话!

    他忽然转过身来,却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我。心一点点变灰,奢不奢望的结果都是一样,不在意还是不在意!他的心里就那么点位置,装的了别的就装不了我韩若黎。我何必要失望,不是都没希望过么,一直那么理智的抵制着,那么努力,岂不白费了功夫!我低低的苦笑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身后脚步一急,他的双臂就拢过来,我使劲挣了一下,还是紧紧的被他箍在怀里。“这些年,和你说了那些话,就这一句还动听些?”他笑着,一股热气就喷在耳根上。我气的反身要打他,他手臂却收的更紧了。我没力气再乱动,整个身子都靠到他身上。“不恼了。”他轻轻的说。

    我没有力气再恼,在他怀中,五脏六腑渐渐热了,热到快要融化。

    到的太后营帐里时十三竟早坐到了那里,看到我和胤禛进来时神情有一刻的恍惚,立刻就恢复了笑道,“正说你们呢!”

    我给太后请了安,看德妃也在,也纳了个福,德妃含笑看了我一眼,又看向胤禛,我只作不知,冲着十三问,“说我什么坏话呢?”然后在太后旁边站了。

    “说你和四哥走了这大长时间,怕是遇上猫啊狗啊的,你跟四哥又一向不对盘儿,俩人不能一致对外,岂不被那些猫狗钻了空子,俩个人都拿了去。四哥能耐大,说不定把那些给制服了做做山大王,我们正想着你能做什么呢!”十三连说带比划的,惹的太后笑的直不起身,德妃饶是一向谨慎的,也笑的直擦眼泪。

    胤禛刚喝了一口茶,再喝不下第二口去,瞧着胤祥骂了句“促狭!”,眼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我。我正笑的捂肚子,直想去撕胤祥的嘴,偏又笑的没力气。

    笑完了,德妃擦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跟太后说道,“十三阿哥今年有十七了,他额娘的孝看看也快守完。这些年可怜见的在臣妾跟前儿,虽没委屈了他,可是看着也大了,眼瞧着十四都快当阿玛了,他也该成个家。”

    太后瞅了眼胤祥,也微微点头,但沉思着没有说话。我一边捶太后的肩膀,十三闲闲的瞅过来,脸上分不出是何神色,又垂下眼去,只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我看着,和十四送的那枚大差不差,大概都是那次得的。正思量间,太后突然开口问德妃,“依你看哪家的姑娘好些?十三也是个孤傲孩子,那姑娘不能选差了,入不得他眼。”

    “臣妾也是这么想的,不如也先选了侧福晋,那嫡福晋再慢慢儿的看。”德妃小心的回答。“臣妾看着阿哈占家的姑娘瓜尔佳氏淑珍不错,也是在我身边看着的,模样性情都配的上十三。就不知十三觉的怎样?”

    说着就去看十三,十三忙抬了头,微微一笑,“全凭太后和额娘作主。”

    他话一出来,我一怔,他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素日里他与馨兰颇谈的来,我潜意识的希望他能选馨兰。

    太后哦了一声点点头,或许她心里头也有打算,可见是这样,便不好说什么。我心里只是纳闷,碍与那么多人面又不好问。去看十三,他只低了头,或与胤禛说些什么,眼睛压根就不打算朝我这里看,倒是德妃多瞅了我好几眼。

    太后推说乏了就遣我们出来,胤禛陪德妃先行,十三也要告辞,我一把抓住他问道,“你真的是那样想的?”

    十三斜看我一眼,“若黎说这话岂不糊涂?真的假的,你觉的有什么区别么?”

    我摇头,“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

    十三苦笑,“十四当初抗不过,你也抗不过,我又何必抗?”

    半晌我们都不说话。

    十三突然呵呵笑道,“若黎,你记不记得有一年过年,你抱着我坐了半天,还把我的乳母给骂了!”

    我也笑,“怎么不记得,闹了半天是你耍酒疯。对了,你当初还叫我一声姐姐,近几年倒是一句都不叫了。”说着要去指十三的鼻子,他也不躲,我的手指尖就悬在他的鼻梁上,点不下去,也收不回来。他的眼睛盯在我脸上,突然间迷离起来,把我的手握了,“这些年,你都没怎么变,我小时候你确实像姐姐,可是等我长大了你还那样,现在却像妹妹。是不是等我一天老了,你就变的像女儿了?”

    “呸!”我笑着啐了他一口,“等你老的时候我也早满脸褶子了,你夸我年轻,也不是这样夸法。”抽手时,十三却不松,我一愣,又不敢下力,要是十四,我早一把甩了,“天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我讪讪的道。

    “若黎,你当初就那么不肯嫁十四?如果当初死求,皇阿玛肯定能答应,你知道满人不太计较这个。”十三松了我的手,低低的问了一句。

    我凝神看了他半天,看不出他任何的表情来,“哼!跟着你四哥,眼看着你也学会波澜不惊了!”

    “你别恼,这些年,越来越不懂你的心。心里总想着,若黎最终会把心给了谁?”

    “心?你问问你的心,能不能给谁?给了又能怎样?十三,你不该来问这个。”我回身要走,却听他在后边说 “若黎,有时候我羡慕十四,好歹也争一回,就为自己的心。”说完匆匆的走了,我久久的看着他的背影,以前很少注意,十三的背影那么挺拔,步履矫健。他小时也会在玩笑时夸十三高了漂亮了,一直看他是个孩子。这些年遇着那么多事,不知不觉间十三真的又高又漂亮了。

    到月底,却传来裕亲王病逝的消息,康熙哀痛难当,连日不接见外臣及蒙古王公。并命所有皇子都为其穿孝,特命八阿哥胤禩带九十等阿哥回去料理丧事。

    我虽是养女,但到底只是名份上的权宜,所以并未回去参加葬礼,只是象征性的穿了几日孝服后,改穿素净衣服。

    胤禩49天后方回,见他时形容憔悴,面色哀凄,他自小不得太多宠爱,唯独裕亲王对他另眼相看,如此去了,他势必会难受好一阵子。

    所有的开始,都像是一幅憨朴纯真的水墨画,明媚鲜艳,透着初生的喜悦。那些看的到的美好,是造化给予我们的安慰,也只有在开始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单纯的美好。越往后,越看不到日子的来处,当初的浓墨重彩,不知何日被风蚀的泛黄,依稀只能在斑驳的旧影中寻出些往日的真颜。甚至连遗憾,都发不出声音!

    在我看来,世间最好的祝福就是祝你快乐!有了快乐就几乎全有了,只是怎么可能一直快乐?

    我已经在马背上躺了半日,身下用衣服裹了一抱的青草垫着,也不觉的硌。此时大约是下午五点钟光景,我很抱歉,来古代这么久,我依然没本事记住有关时辰的分布。

    太阳西斜,刚好能眯起眼睛看湛蓝的天,和飘着的云彩。是那种透明的白若练,状似纱的云彩,随着风走,一忽儿就是一种形状,怎么看都不厌。身子底下是绿的迷眼的草地,让人不忍心用脚踏,用马蹄踏着可以减少些负罪感。此时康熙正在宴请蒙古王公大臣,太后也在座,我就不用陪着,等晚上也还有类似于篝火晚会的节目,有皇帝在,也不会热闹到哪里去,索性就一个人出来,也不要人跟,一人来的更悠闲。说是悠闲,心里却只是怅怅的,那日十三的话一直在我心里起反应,他似乎还藏着话,却不肯再和我说。十四已经与我生分了许多,或许这样是必然!

    发呆发的久时,就分不清是睡是醒,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的。等发觉跟前有呼吸声时,睁眼就看到胤禛没有表情的脸,我伸出手去摸他的脸,温热,很有质感,不是在做梦。确定了之后我就要再打一掌下去,被他攥了手腕,“别动,有人看着。”说着侧过身去,苏培盛知趣的一躬身就退远了。

    他转过身来拍拍我的马头,冲我笑道,“你明知这马脑袋跟你的一样不灵光,你还敢这样骑了它出来!”说着就要抱我下马,我挣着不让他碰我,他冷了脸,一手捉了我双手,一手拦腰把我从马上掐下。

    “伸手就打手,谁教给你的规矩?”他皱眉笑道。

    “我压根就是不懂规矩的。”我挣着然而他力气实在大,仍旧被他牢牢箍在胸前。不笑也不恼看我。

    “你装什么装?我们脑袋是不灵光,哪能比的了你,被土匪抓去还能做山大王?”说是这样说,自己倒绷不住先笑了。全身都被他卡住,也不能动,就在他身前歪了头,离他的脸远些看他,他极力想忍住笑,看我那样看他,突然就换了颜色,不是冷漠,不是嘲弄,是温柔!

    马缰绳本来是被他先牵在手里,此刻马就围着我们兜圈子,不长的绳子刚好把我们结结实实的捆了两圈。马也动不了,人也动不了,马头就探到他脸前来,看他准备怎么办?马耳朵扫在我脸上直痒痒,我笑着躲开,他松了一边的手,摸着我脸上的酒窝,“怎么就一个?”

    “你刚摸了马缰绳,这会又来摸我的脸,都脏了。”我抱怨着去拦他的手,没来的及,他的唇就已覆在脸上,带着他特有的气息,整个儿把我困住,双臂不自觉就搭在他的后背。马儿大概懂得什么是少儿不宜,掉转了头回避。缰绳早落在我们脚踝处,它一挣,我们哪里站的稳,扑通一声就栽了下去。我本来想笑,可是又觉的不好意思,就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他也不动,半天方吐出一句,“这马真不识趣!”这下我再憋不住,嗤的笑出来,“当然没你那苏培盛识趣!你的苏培盛简直就是人精子!”

    “哦,这你都看出来了?”他咬了一根草茎奚落地看着我,我想起刚开始一幕,脸就红了,想再埋下头去,被他手快抓到怀里,“这会子又不嫌地上脏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用手拧着他身上的扣子,扣上再解开,再扣上,再解开,这是打小的毛病,只要是我亲近的人,都免不了遭我如此荼毒。

    他突然笑了一声,支起身来看我,“你可知你这样在干吗?”我不解,看他的眼里的光渐渐迷离下去,呼吸也渐重,我再呆笨也知道自己是在点火。忙缩了手,又拍拍他胸口,“好了,没给你弄坏。”手却没地方搁,又被他那样看着,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跳就一拍一拍的重起来。他先盯了我的手看,我正要压身子底下去,他一把握了,身子也俯下来,我的世界就一下子迷糊了。

    唯一能感知的,是他温热滑腻的舌,逡巡来回缠绕着我的,整个心,都被他缠紧,呼吸都舍不得。

    不知道他也是能缠绵的,素日里来与他计较,怨也罢,恼也罢,都是因为太在意。那么多人都能言笑晏晏,偏他冷了一张脸,这也看不惯,那也要挑。还有他酷似旧人的脸,原本就想尽量躲开了,却是颗不一样的心,霸道到过分,句句话说出来,全是别人不会说的不会做的。这账一宗宗的算下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了心。

    正沉思着,他用手刮了我鼻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摸了他的脸,自言自语了一声,“也不厚啊!”他一愣,问,“怎么了?”

    “那怎么那样能装呢?人前冰的火也烤不化似的,这会儿还能看。我看看是什么材料做的?”说着我就想起身离近了看,他一把摁我下去,哭笑不得的骂,“这话是人说的?亏你想的出!”

    “你对别人也这样吗?”我躺倒了问,也不看他,揪了根草衔在口中,这问题我没办法盯着他眼睛问。他若答是,我该有多失望!

    他并排躺下,摸索着找我的手,我躲,他就执意的胡乱摸,我只好自己递过手去。他得意一笑,“敢这样对我的就若黎嘉措一个!”

    “避重就轻!”我头侧向他,他也侧过来,看着我笑,眼睛有水,能把我看化了。

    “你想听什么?”他把手捂在我眼睛上,我的睫毛就在他手指缝里动。

    “我不要太长时间,三年或者五年,你先别娶其他的女人。等有一天我走了,你爱娶几个就娶几个。我看不见,也不会为这个心烦。”我在他手底下轻轻的说。

    他把头靠过来,“等过些日子,我向皇阿玛求了你去。看我额酿也觉的你好。等你进了门,别说五年,就是五十年,也再不娶其他女人。”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想想要是他娶了我,以后雍正帝的历史是不是得改一改。他被我笑的愣住,“一会伤神一会乐的,你倒能反应的过来。”忽又记起什么,“你说你走了,我在这里,你准备走哪去?”

    “地狱!”话一出口,他就捏了我的下巴喝道,“好好说话!”

    “我不进你的门,也不乐意给你做小老婆。纳拉氏是个好女人,我不忍心把她辛苦收拾好的家给弄的鸡飞狗跳的。再说,你那话也就听听,你们做阿哥的,谁知道有多少根花花肠子,到时候瞅着厌了,就再弄一新的进来,我还跟一群小孩子争风吃醋不成?再说……”我斜了眼瞅他神色,看他没表示,才接着说,“你也就这样儿了,我……”我字还没说完,他就又来拧我的嘴,我吃过亏,这回就躲的快,脸埋在他的衣服里笑。他却不动了,我诧异抬头看他,他用手轻轻滑过我的脸,“我真就给不了你想要的?”

    “四爷!”

    “叫我胤禛听着顺耳些!”

    “胤禛?胤禛!”我笑着叫。

    我努力向上伸出手去,“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哪天你要再惹我不高兴了,我就走,反正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你找也找不着,要你后悔一辈子。我不要你的金银珠宝,也不要你的恩宠荣贵,只要你一颗心,一颗心也不能,身子还要和别人分,我不能接受,也受不了。所以还是要走。”说完仍旧侧头看他,他没有表情,又拿手把我眼睛盖了,“我要是不许呢?”

    我拨了他的手,用手指描他的眼睛,描他的眉,描他的鼻梁他的嘴唇,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亲,“就这样,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我们好好的,直到不能好的时候。那时候分开,谁都不会太难过。”

    他的吻覆过来,带着惩罚的样子,却逐渐回转,所有的不愉快全都化掉。我没有躲,十三说好歹争一回,为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