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罪孽

第二十三章父亲

“念念。”张许儿心疼地看着我，伸出手想摸我的头，像当年那样，却被我抗拒地躲闪过去。

他的手顿在半空，然后放下：“粘粘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三年了，念念，你到底”

我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咬着嘴唇，瞪着双眼，对张许儿生气道：“你们这些人都想她死！你们这些混蛋！”

张许儿握住我在袭向他的手腕，一把把我扯过他的怀中，抱得我喘不过气：“别这样，我们都很担心你，念念……”

他就这样不断地喊着我的名字，叫得那么亲昵，我恍惚间，在他起伏的胸口上似乎听到另一种音：“粘粘，粘粘……”

我被学校下令休学了，迎来一张暂时休学回家的证明，休学时间的长短要看我的悔改程度来做决定，那个花枝招展的狐狸精班主任走了之后，来了一个老头当我们的班主任，那时候他特头疼地看着我，告诉我，要是想回来读书写一封一千字的忏悔书，只要以后都遵守纪律，学校也不想为难我，如果行为还是那么恶劣，他们会对我进行劝退。

我看着手中的休学证明，那右下角属于这所学校的红色印章还没有纸张上那最醒目的劝退两个字。

“我们给你的母亲打过电话。”老头说：“她很疼你，没有生气，只是说让你回去。”

呵呵，那个女人巴不得我死，我就算真的死了估计她也不会难过，一个退学的小事能让她怎么样？

我站起身子，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既然都休假了，那我现在就不上课了。”

我从座位上离开，没有带走一本书。

不用上学，我乐得清闲。想到明天可以在被窝里睡个够整个人都跟着精神不少。

张许儿说会经常来看我，我叫他去死。

我还在气他在我跟历史老师之间游移的事情。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我父亲居然也知道了，当我偷偷摸摸地正想从树上爬回我的阁楼时，里面坐着的父亲像是早已等着我的到来。

“呵呵呵呵…….”我蹲在树枝上干笑着，下也不是，跳进去也不是。

他看着我，浑浊的眼睛看起来很是苍老：“进来吧，爸爸想跟你谈谈。”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为爸爸，我吓了一跳，不安的感觉更加升级。

我先把书从窗户扔进了阁楼，然后提起裙子，露出里面的厚厚裤袜，很不雅地跳进去。

我坐在距离他一米远的位置，看着他不敢说话。

对于父亲，我是尊重他的。

“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胡渣和有些灰的头发无一不让他显得憔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要是我平时多点关心你，你也不至于学成这个样子。”

他说：“现在想想，你小时候安安静静看电视的样子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样子，多乖的孩子啊，今天一看，才突然发现你都长大了，我也老了…是我对不起你啊…”

我的眼泪突然不争气地冒了出来，我憋着气，死死地忍住那就要掉下来的泪水。

父亲他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就算是吃到自己喜欢吃的菜，也只会吃多几口就是。

他今天找我说那样的话，是需要多少的勇气啊。

“要是真的不喜欢读书那就别读了，在家里呆着，我就算多不争气，要养活你也是可以的。你…你妈那边，我会帮你说说。”

好想在这一刻扑进父亲的怀里，恨恨第哭一场，告诉他，我多么嫉妒其他同学的家庭，告诉他，我一直都不喜欢去其他同学家的原因。

“够了没！”我站起身子，情绪激动起来：“以前你们不管我，现在凭什么理我的事！”

父亲愣住了，他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就生起气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脾气就这么奇怪第上来了，我推着他的身子把他赶了出去：“出去！你们没资格管我！！给我出去！！”

像是发了疯似的，关上房门，我把阁楼里的杂物都砸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觉得累了，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痛苦不能自愈，事态不能自理，同情不能给予，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