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瓦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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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章八 索亚思的路

    索亚思借着迪斯昏暗的光芒找来一根空心的长木棍,将那根黑色的棱刺放到里面封存起来,他知道这东西的来历绝对不一般,而且既然连那两个翼民都没认出来,这只能说明如果被人认出来了,自己绝对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索亚思还是懂的。

    但随即棱刺便刺穿了木头滑了出来。

    索亚思叹了口气,这东西太锋利了,一般的材料只要挨到就会被刺穿。

    “要是能收起来就好了。”索亚思拿起棱刺,摸着那光滑无比的表面,不由得想到。

    “检测到命令,来源人类。”突然,那个时隔多日的声音再度在索亚思脑海中响了起来,“是否执行命令‘收纳制式格斗刺’?”

    “执行!”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索亚思还是选择了执行。

    顿时,伴随着一阵扭曲,那根黑色的棱刺便从他的手上消失不见。

    “这是…”索亚思不由得大惊,手掌握了握,确认那根棱刺确实是消失了,“跑到哪里去了!”

    “收容完毕,少尉。”那个声音接着说道,“格斗刺已存放入您的随身空间。”

    “取出!”索亚思灵机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果然,那根格斗刺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你到底是谁!”索亚思在脑海中问道,“为什么在我的脑海里!”

    “检测到您的权限缺失,”那个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地回答道,“无法解除情报封锁。”

    “权限?情报封锁?”又是两个明明听得懂,但不知道有什么含义的词。

    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论索亚思再怎么询问,那个声音都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管了,至少有个收容的地方了。”索亚思把棱刺收了进去,“其他的东西可不可以?”

    索亚思拿着两块火石,说了声‘收容’。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能存放那根格斗刺?”索亚思又拿了几样东西试了试,发现无一例外,都无法存入,“不过已经算是以外之喜了。”

    他将一些必要的诸如火石和速食丸之类的东西放入布包里,这都是他以前存下来准备在饥荒的时候做保险用的,不过现在希蒂不在了,丧失劳动力的群落是不可能继续维持下去了。

    “索亚,你真的打算走了吗。”迪亚拉拉开门口的茅草帘子,看着在里面整理东西的索亚思。

    “是的,你打算怎么办?还是像以前的那样生活下去?”

    “我会带着大家去罗瓦克城,那里有一个较大的部落,里面的人听说很和善。”迪亚拉叹了口气,“希蒂不在了的话继续在安斯待下去不过是等死。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

    “不了。”索亚思摇了摇头,将小布包绑在背上,“我答应过她的。”

    “你真的打算去神仆的世界?!”迪亚拉看着自己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再说你又能做些什么?!”

    “别神仆不神仆的了。”索亚思笑了笑,“你觉得希蒂是神仆吗?当然不是,她是人,所谓的神仆也都是和她一样的人。大家都是人,唯一的差别只不过是他们会飞而已。”

    迪亚拉没有说话,他还没法接受这种开放的思想。

    “我走了。”索亚思上前给了迪亚拉一个熊抱,“帮我和大家说一声保重。”

    “保重!”迪亚拉知道自己真的劝不回索亚思了,“另外下次再见的时候我可不希望只看到你一个人。”

    “当然,我会把希蒂带回来的!”索亚思冲着他挥了挥手,扭头走进了屋外的疾风骤雨之中。

    一道闪电从云层中划过,照亮了少年在雨中孤独而坚定地背影。用另一个世界的话来说,这一刻,阿特洛波斯在两人的命运之线上剪出了一个分叉。两人在这个岔路口,最终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

    对地民来说,和翼民接触的最主要方法便是在角斗场上被围观。而如果想要更近距离的接触,就需要通过别的途径了。有的时候翼民会从地上征招收一批地民去充当下仆或者杂役,以取代他们的自动机器。毕竟人力虽然是慢了点,但只要给点剩饭就可以过活了,而有些自动机械所做的工作的价值和它们消耗的能量的价值完全不成比例。而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方面,便是私人的角斗士。因为天民规定不得在公共场合的角斗中出现武器(天民认为一切借助外力的战斗都是侮辱性的),但对于私人角斗场则没有明确规定,所以有的大家族会招收一批私人角斗士,在私人的角斗场上举行生死角斗作为玩乐。

    索亚思便是想通过第二种途径进入到翼民的世界中去。第一种途径虽然更安稳,但因为那些用不起自动机器的人家大多是一些穷苦人家,而且当下仆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向上爬的,所以对索亚思来说,这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他是去找希蒂的,不是去求生存的。从上次的那两个不可一世的翼民的表现来看,希蒂应该是地位很高的翼民,如果索亚思只是在一个普通人家当下仆,就算不说受气,他也是一辈子都没可能再见到希蒂了。

    而作为大家族的私人角斗士虽然危险,但是能供养得起私人角斗士的家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接触社会顶层的可能性自然是大了很多。

    当然还有第三种途径,就是直接杀上去。但索亚思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即便是以自己那什么人类基因组的力量,也是不可能和整个世界为敌的。就是上次的那两个翼民,都可以击伤自己,所以如果强上的话,估计在见到希蒂面之前自己就连渣滓都没有了。

    “小子,这么瘦弱还想来试神仆的私人角斗士啊!”坐在索亚思边上的是一个浑身都是宛如小山般隆起的肌肉的男人,看得出来他应该是角斗场的常胜者了,毕竟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的话是不可能长得这么健壮的。

    “看你这样子,还是赶快回家去找你妈妈喝奶吧!”另一个虽然体型上稍微逊色一点,但比起索亚思来说依旧健壮得多的男人也在一旁嘲笑起来。

    “哈哈哈哈…”周围的人都放肆地大笑起来。对这些向来以无聊为乐的家伙,生活中的任何变数都可以作为乐趣的来源。

    一开始索亚思也是有心想要骂回去,但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些等待上场的候选者憨厚的脸上露出的精明的眼神。他的脑海里没由来地浮现出一个词:心理战。

    这些家伙想要激怒自己,在上场前就把自己的体力消耗一空。或是让自己上场的时候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像只愚蠢的波卡(一种被认为是极度愚蠢的鸟类)一样到处乱撞。

    在嘲弄了一阵子索亚思后,似乎是发现没法激怒他,也或许是因为挑逗一个没脾气的人没什么意思,候场房间里的人渐渐地又开始沉默了下来。

    “雷迪亚斯。”一个听筒里传来简洁而急促的声音,似乎那些叫号的自动机器都嫌弃地民那肮脏的名字。

    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看来现在该他上场了。从他那布满伤痕的身躯上看,他应该也是常客了。

    昏暗潮湿的房间里又少了一个人。

    看着自己周围的那些壮汉,索亚思知道在体型方面自己肯定是不占优势的,尽管在力量方面索亚思甚至有信心放倒那个负责解说的翼民。可是体型上的减分是无法避免的了。

    不过在这次的擂台上体型并不代表一切,由于允许使用希瓦武器,所以即便是孩童也有可能击溃一个壮汉。但这也意味着索亚思单纯的肉体上的优势变小了不少,毕竟虽然他自认为擂台上使用的低级希瓦武器不可能杀死自己,但如果被击中太多下的话肯定会因为表现得太过弱小而被强制离场的。

    “西克曼。”传音器里有传来那短促的叫号声。看起来之前上场的那位不是遇到了轻松的对手就是让对手遇见了轻松的对手。

    我们会见面的。索亚思握紧了手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孩手心的温度。

    “索亚思。”

    在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随着房间里的人一个个离开不知去向,终于在传音器里响起了索亚思的名字。

    “我赌那小子上场不要五分钟就会被打趴下。”周围的人看站起来的居然是这么个瘦小子,不由得在底下窃窃私语,那老鼠般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一字不差地落在了索亚思的耳中。

    索亚思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和之前索亚思参加的公开场合的角斗相比起来,这种具有拍卖性质的角斗场是可以使用他们提供的武器的。毕竟那些看台上的家伙要的是可以在私人角斗场里角斗的货物,而不是只会挥舞着拳头的莽夫。

    索亚思走到擂台旁边的武器架上,上面只有一些简单的近距离武器,或者说格斗兵器。他苦笑了一下,拿起了其中的一个小巧的圆柱形金属棒。在索亚思拿到金属棒的那一瞬间,金黄色的纹路在其上激活,一股足有两星刻(约一点六标准地球米)长的光束瞬间从空气中浮现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一柄光剑。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亲手接触的希瓦机器…还是武器啊。

    对面的家伙是又是个体型魁梧的家伙,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没点体型上的自信还真不敢到这里来。他选择的是看起来就很沉重的类似于长棍一般的东西,在启动了上面的希瓦之力后,棍子顶端的两侧延伸出两道蓝色光芒,在一阵扭曲之后形成了类似于重锤一般的造型。

    “我们的索亚思小~朋友选择了金翼系的武器。”这次负责主持的是一个年轻的翼民,他夸张地把‘小’字拖得很长,引来了看台上那些观众零零碎碎的笑声。

    “而另一边的尼克尔斯,则选用了他惯常的蓝翼系武器!这是和前几次相同的选择,我想这一次他终于能卖出去了。”

    看台上的人显然也是听说过这个壮汉连续五次都停留在被买走的边缘的故事,笑声渐渐大了起来。

    索亚思听着看台上那些人有些畸形扭曲的笑声,嗅着从他们哈哈笑着的嘴里散发出来的灵魂腐烂时所产生的臭味,突然感到一种无名的怒火在心头燃起——看呐!就是这些混蛋从自己身边带走了希蒂!现在他们一边看着自己用鲜血和生命娱乐他们,一边又在向希蒂灌输着同样的思想,想将那个纯洁的女孩也变成他们这样外表光鲜但内心腐烂的怪物!

    他不由地握紧了手上的手上的武器。

    “希蒂…等着我啊!”索亚思低声说道,话语间夹杂着仿若金铁交鸣般牙齿摩擦的声响。

    “开始!”伴随着主持手中金黄色的希瓦之光一闪而过,这场力量悬殊的角斗正式打响。

    那个叫尼尔克斯的男人用的是重武器,这通常是行动迟缓的代名词。而力量的话,索亚思有信心和这个在体型上看起来仅仅和迪亚拉差不多的家伙一较高下。

    索亚思错步上前,将手中的武器挥舞向尼尔克斯手中的重锤,对方是绝对不会想到自已要和他拼力气的。

    果然,尼尔克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随即便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惊喜,就好像见到了初生羊羔的老狼。

    看台上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但有些奇怪的是在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中索亚思似乎没有听见有关力量较量上的议论。

    如果他们不是在认为自己用力量挑战对手是不自量力的话,那么他们在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不确定感?索亚思打量着和自己越来越近的尼尔克斯,却一点也看不出这家伙除了身体壮硕一点以外,和普通的地民有什么区别。而他的武器…

    瞬间,索亚思意识到了自己所犯的错误——他把自己带入了当初肉搏时候的经验主义了,而现在他手上的希瓦兵器…是有超出肉体之上的特殊能力的!

    但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十星刻左右的距离转瞬即逝,当索亚思意识到自己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时,两柄体积上悬殊的武器已经碰撞在了一起。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两个人影被剧烈的爆炸吹飞了开来。

    “哈!我们可怜的索亚思小朋友看起来连金翼系武器的特性都没有搞明白就选择了这最难操作的类型吗!”主持人及时地说道,“看起来尼尔克斯这次被买走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不少。”

    “怎么回事!”索亚思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变得暗淡无光的金属圆柱,有些疑惑地晃了晃,但没有任何反应。

    而就在他尝试恢复手中武器战斗能力的时候,同样被炸飞的尼尔克斯已经站了起来,虽然身上出现了不少狰狞的裂口,但他还是拿着重锤向索亚思冲了过来。

    “该死,他的武器怎么没事!”索亚思暗骂了一句,急忙向着一边躲闪开来。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尼尔克斯依旧不依不挠地将那带着蓝色光芒的巨锤冲着空地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顿时,一道蓝色的波动从锤击的地方爆发开来,瞬间扫过了索亚思的身体。

    “范围攻击!”索亚思暗呼失策,被弹到了地上,而就在此时,尼尔克斯已经再度挥起重锤,向着索亚思身上狠狠地砸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