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别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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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两情若相愿那用红线牵

四十七,两情若相愿,那用红线牵

自从石桥相遇之后,相玫对连茹的感觉日渐冷漠。连茹也明显感觉到她们的感情秋风阵阵了。她尽管用尽了自己的心思想留住他的心,但还是看到了落花流水的不同意向了。

连茹生来怕冷。一旦到了这个季节,她就自己裹进暧暧的衣服里面。而到了晚上喜欢坐在被窝里看书、看电视。由于自己是校长,所以少不了晚上有人找她、请她。这时候,她不得不起来应酬人们,感觉比平时更冷。要是有人在她身边,能帮她这个忙就好了。相玫就是她最好的人选。相玫晚上陪她看书,或看电视。有时坐沙发上,有时也就坐**。来人了,连茹就叫相玫去开门,根本就不避讳什么。别人也就习惯了她们的这种常态化关系。也默认了她们密切关系。至于密切到什么程度,就不是外人能考究的事情了。常说的天知、地知、她知、他知了。在他们关系没有正式确定以前,人们还是用名子来称呼她们,不用带夫妻关系的词语来刺激他们。即使有人不慎用错的词语,连茹也假装没有听见,或者她自己首先默认了这个关系。不过相玫还是有点胆小,做起事来没有连茹那么大方。去年冬天林雪雅已经对连茹挑明:“你们的的事情还是早点办了吧。时间长了不好。”连茹说:“给他一个接受的时间吧。不会等太长时间了。”林雪雅说:“要不我做他的工作?”连茹笑道:“媒人你一定要当。工作就先不作吧。”林雪雅何等聪明的人儿。一听就知道,她们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婚姻的帷幕已经把她们笼罩之中。她只要轻轻一挑,就会看到她们幸福的归宿了。不用任何穿针引线了。她说:“我等着做你们的月老、红娘了。”然而,本来水到渠成的好事,只因时间的变迁,时事了变化,顺水顺风的航船悄悄地搁浅了。叶子的不期而到让她们平静的生活骤起波澜。不仅自己在叶子带来的波澜中颠簸在风头浪尖上,已经难舍的相玫也在这急流险象中难以为继。今年她遇到了一个最冷的季节。

电热炉开着,她也觉得屋子里寒风嗖嗖。后来相玫又给她装上了空调。虽然房间里有了热量,但那呼呼的响声和憋闷的空气让她失眠头痛。她最后还是放弃了空调。相玫已经不敢晚上来到相玫的住室了。因为不断有亲近的朋友、同事提醒他,叶子回来了。要他拿定主意。当断不断就会陷入困境。相玫也陷入矛盾之中。一方面连茹对他真心实意。虽然她的喜怒无常常常让他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但她那女人的温柔敦厚还是让他感到的爱的温暖。过去叶子就像是他夏天的凉风,冬日的火炉,是yin霾下的一道彩虹,黑夜里一盏明灯。有她的时候的生活规律热情。叶子的离开使他的生活出现的空白。特别是他那失去叶子的失落的日子里,心中的yin沉笼罩了他生活的天空。人情的冷漠似寒冬的烈风瀑雪让他感到人生的冰冷。在这yin沉沉的天空下,在风刀雪箭的袭击中,一个冰雪中跋涉的人儿,最想得到了是什么?是阳光,是温暖,是人间最难得的脉脉温情。那怕就有一丝的阳光也会让他感到艳阳的热烈;那怕就一点儿温暖也感到春天的温暖。那怕就给他微不足道关心也让他想不到人间的友爱。是连茹给他所有的这些。只有他自己能说得清那是怎样的给予,这给予是什么?是他走过冰河时代的能量,渡过苦海的方舟,打拚事业的帮手……。然而,后娘再好,也难抵新娘的一声呼叫,他乡再美也难抵故乡的秋愁。要不怎么会有叶落归根,认祖归真?叶子虽然若即若离,漂泊游离,但她未断的藕丝,牵连着他的心,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相玫这叶扁舟漂流不定。虽然她的心海之中,相玫也许就是一个记着名子的漂流瓶,但相玫的心海中她却是无尽宝藏。他想念着她,牵挂着她,希冀着她。抱着那遥远得几乎看不到理想,摇曳着不经风雨的小小船儿,游弋在茫茫的心海中寻梦。星辰和日月都为他感动,然而他却酣睡中难辩西东。

“到我屋子里坐坐去。我感到冷得很。”连茹终于放下架子,亲自去请他了。

“不是有空调吗?开一会就暖和了。”他再次婉拒了她。

“我受不了空调的声音,还有那憋闷。还……”她的脸儿有点不自在了。

“我又不是暖气。去了也还是冷。……。”相玫忽然发现连茹的脸胀红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他低下头去。

“走吧。我想你了,你满意了吧?”连茹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她说:“我走了,你不去就算了。”

“我去。你先走。”

“你和我一起走不行吗?为什么?”连茹轻声嘟嚷着。

“不是的,我,我……。”

“相玫!”连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相玫过来安慰她,她也就扑进他的怀里哭起来。她说:“我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顾及的?”

相玫说:“难道没有看到叶子不可能放过我们的?她不会同意我们的事的。她是一个任xing的人啊。弄不好翻了脸可就不好了。”

连茹搂抱着他说:“我不怕。就让她把的校长拿掉吧。谁想当就让谁当吧。我也不想受这个气了。芝麻籽儿的小校长让带了枷锁似的天天不自在,我干烦了。不想当了。我看她能怎么我。你也不要怕。我们不能就这么提心吊胆地生活下去。人生苦短,来去匆匆。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空耗光yin啊。我想……”她紧紧搂抱了一下他说:“我看我们……”

“我们到你屋子坐坐吧。”相玫及时打断了她的话,不想让她说出来。连茹的脸又红了起来。同时她也感觉到相玫好像根本就不想和自己维持下去了。如果坚持说穿了,让相玫为难,自己面子过不去。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和尊严。就自己的xing格来说,一个顶头上司来求自己的异xing部下已经屈尊了,要是自己向他求婚被拒绝那就是无地自容了。决不能这样。她在自己心里坚持原则。但她情感还是对相玫穷追不舍。现在相玫说到她的屋子去坐,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那就这样吧。于是她们假装没事一般说笑着往连茹的房间走去。

到了门口,连茹连忙开门,相玫就匆忙闪了进去。他这迅速的的动作让连茹看了心如刀绞。想当初,他是唱着,跳着来这儿。那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来了。是宣誓还是示威?她自己到现在还不清楚。看今天,他的逃避、胆怯如同老鼠躲猫,完全没有了他那冒失倔强xing格了。要不是亲眼目睹,她也不敢相信一个男人竟如此的变化莫测。然而,一个陷入情场的女人面对情人的变节往往是束手无策,而这种种束手无策又纵容男人的放肆,最终将无论是骄傲的公主,还是带刺的野花重塑成温顺的娘子,或者温室花朵。当然,不管是温顺的娘子,还是温室的花朵只要是得到了有情人的呵护,某种意义上讲还算感情上已经成功。但也有即使现实压抑了女人的xing格,让她们违心屈从,但也无法改变男人的变节或蜕变,那也就只能“忍看落红千滴泪,更睹流水不复归”。连茹有了这种预感。但她不愿这成为现实,毕竟相玫他和自己已经相处许多难忘的日子,流水无情,光yin似箭,但记忆不会随意变迁。心灵的磁盘录制了他们的一切,即使他们想一条条地删除,也会在心灵深处留下无法抹去踪迹。她想从这心灵的磁盘中提取出一些精彩的片段,让她的心灵和相玫有个更好的链接。

“相玫,记得我们去云南时的事不?”连茹轻轻地关上门,连脱大衣,边笑盈盈地问。

正开电暧炉,听她一问,迟疑了下说:“记得啊,问这作什么?”

连茹的脸红了起来。她低头不语了。相玫的脸也红了起来。他内疚地说:“真是对不起你,让受委屈了。”

连茹忙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又没有怪你什么。”

相玫还是说:“我还是内疚啊。也不知道林主席她是不是假装不知道。”

“她知道又怎么?她自己也是个到处用情的人。你怎么好想这那事呢?”连茹大方地说,“我是怀念那次愉快的旅游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还能到云南旅游一次。”这时电热炉已经烧红,还能听到轻微的响声。相玫自己站着,看着连茹,听着连茹说话。不知道是连茹那欢愉的笑靥感动了他,还是,连茹的话感动了他。他的感觉忽然好多了。连茹忽然变得美丽温柔多了。**和爱情的两条本不交割的轨迹竟然有的交点。并且碰撞出灿烂的火花。他石破天惊地走向连茹,牵住了她那有点凉的小手,在连茹惊喜交集之时,连牵边说:“快坐下来暧暧吧。手多凉啊。”连茹兴奋得真想流泪。只是兴奋来得过于迅速,她已经来不及准备了。她喃喃地说:“谢谢你。你手暖和。真的暖和。”

突然,门砰地一声开了。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俩人慌忙转过脸去。一看门口,俩人一下子几乎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