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陈伟退出
宏鑫洗车店爆炸后贾先令没有离开太远，重新换套衣服后带上墨镜，混迹在看热闹的人群。白磷已经燃烧殆尽，剩余残余星火很快被赶来的消防队扑灭。刘向将对贾先令告别，将他带来的东西送到陈伟手里。由于身份特殊不方便进入公安局，更不想被发现，只好绕到后门。
两点半时陈伟伸伸懒腰，只要没有重案午后都会小睡。本来分配来两个一个辞职创业还有一个调走，由于法医目前就他一人，根本不会在意小节。再说谁会追究一个退休返聘的老法医呢？
犀利的电话铃像一股电流激醒疲乏的身心，尽管是陌生号码，但是仍然接听。“嗯，嗯。”听到电话那头挂断后说，“我不需要，谢谢。”陈伟下意识看看门口的摄像头，心想查了一上午，以前记录全部被改了，难道顾青真是内鬼？就他来的最勤。
公安局后门，紧靠停车场，旁边是建材城，汽修厂，还有叫居然之家的家居百货，这里有监控无法顾及的地方，刘向将就在那里。他们亲切的握手，陈伟明显感到他的掌心中藏块硬物，顺手带入口袋。简单说几个字后两人分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异常的举动。
理化分析室内存放各种精密仪器，陈伟拉上窗帘，将口袋内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块表面焦黑的硬物。他切下一小块碾碎，放入银囊包裹，经自动进样器进入燃烧反应管中，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
五分钟后有机元素分析仪显示一系列元素含量，也许被烧过的关系碳含量为23.17%，剩余少量氢、氧、氮、磷、还有硫。这只比普通的肉多些碳，有什么特别的呢？他试图在基因检测有所突破，可是样本被破坏的太严重，很难提取dna，不管任何办法都要试一试。陈伟打起精神，将样本分成多分投入不同仪器中，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疑云却越来越重。
在洗车店等候贾先令终于看到顾青和年轻刑警，他们穿过人群进入隔离带，立即指挥地方民警。处理。拍照、记录、现场询问，一切看似很正常，没过多久在滴水的洗车车间里就发现有地面上的弹坑和手雷碎片，还有些白色固体粉末，只要化验就知道白色粉末是五氧化二磷，很明显这不是简单的“事故”。
普通刑警办案肯定会追查到底，但是顾青就另当别论。如果他和这帮进化者有关系肯定会想方设法掩盖真相，不然被发现他自己也很难逃脱正义的裁决。为证实自己的推断，贾先令一直在等待，直到他们收集完证据向记者公布：初步判定排除他杀可能，是由电器老化所致，当时卷帘门故障，里面的人无法逃脱。外面的事故车辆和本案没有直接关系，死者是名中年男性，初步判定是汽车老化故障自然所致。
贾先令的推测一项项被证实，他还有更胆大的设想：顾青也被控制，而且他的主人恐怕和肖剑的主人是同一个，而且戴猫脸面具的神秘女子是他们的对立面。以前生怕打草惊蛇，现在尝试后发现他们内部有制约，我们完全有回转余地，但不能排除他们会反扑。
顾青和年轻刑警很快带走两位“目击者”回去询问，贾先令大胆推断这两个目击者和二·〇八的凶手一样，都是“主人”的忠诚奴仆。他立即打电话给姚献忠和陈伟多多提防。
宜城公安局理化分析室，在各种仪器的运作中一项项不可思议的结论令陈伟倍感震惊。他在和时间赛跑，争取顾青回来前将这块黑色硬物完全解读，还没来得及整理报告顾青就突然出现。为争取时间还刻意锁门，分析室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自己随身携带，还有一把在副局长哪里，难道……他背过身，将试管中最后的的黑色粉末全倒在地上，空试管悄悄放回。
“你在测试什么东西？”顾青环顾周围这种嘀嘀作响的仪器，目光停留在基因检测仪上。
陈伟用发福的身体挡住字符不断跳动的电子屏，“呵呵，私活，私活。”
要知道私活能带来高效益，但是不能带进局里。前阵子辞职的法医就看准市场，返乡创业。经济社会，谁会看到大笔大笔钞票不去拿呢？
但是陈伟编制比较特殊，尽管在公安局任职，但属于大央科技协会，就算局长来了也不能拿他怎样。顾青只好黑着脸，要求紧急尸检。
太平间里存放着好几具焦黑的尸体，黏在表面的白色粉末特别醒目。在尸体现状和贾先令描述相符，但是顾青在旁边一再提醒，他们是“被烧死的”。当打开胸腔看到已经严重纤维化的肺后双手止不住剧烈颤抖。俞霜菲和他们的肺纤维化程度不同，但是构成却惊人相似。必须想办法告诉贾先令！该死的顾青一直在旁边该如何是好！他看到胸腔内还嵌着一样东西，突然有了主意。
“奇怪，这尸体有问题，你来看！”
顾青对尸体的异象丝毫没有兴趣，随便看一眼后对他说：“确实被烧死的，没有问题，你赶紧去开报告。”
陈伟拿着镊子探进胸腔，拔出一颗已经炸开花的子弹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顾青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知道这和老头子执拗，素来不开假报告，被他发现子弹肯定判定枪杀。谁知他随手将子弹丢进垃圾桶中，如释重负的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他们都是被火烧死的，我这就去开报告。”
顾青拿到报告，剩下的就是通知亲属进行dna比对，是什么趋势陈伟做出巨大改变？在他打电话之时很快发现散落在地上的黑色粉末，他捏起一小撮靠近鼻子闻闻，黑色粉尘顺着呼吸道灌入他纤维化的肺中，强烈的排斥反应使他连连咳嗽，这肯定是肖剑的外骨骼！那些低等的奴仆根本不会有那么大反应。成为进化者后超强的抵抗力使他百毒不侵，但是对同类过敏。
私活？有意思。我看你是接贾先令的私活吧！顾青一把抓住正要逃跑的陈伟，冰冷的说，“给你两个选择：销毁所有证据马上离开这里不再插手！如果还帮他们下个月你就是主人忠诚的奴仆。”话音刚落他露出最丑恶的模样。
陈伟吓得缩起脖子，亲眼所见比任何图像资料都更为惊骇，汗珠已经将他半白的头发黏在一起，他扯下面罩大口呼吸却还是透不过气，周围的空气像明胶般粘稠，下一刻感到心脏剧烈的绞痛，想喊却喊不出声，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意识。
当他醒来时发现身处狭小黑暗的空间，任凭他如何敲打回应的只有冰冷的金属声，周围寒气逼人。
“陈伟！陈伟！”
远处似乎有人在叫他，他奋力敲打，“锵！锵！锵！”剧烈的撞击声震得他耳朵生疼。
“撕拉”伴随一股冲力将陈伟从太平间里被拉出，姚献忠赶紧扶他起来，他大口喘息，浑身哆嗦。如果没有经历过很难想象进化者的恐怖，他们任何事都做的出来。
“陈伟！老陈！喂！说话！听得见吗！”姚献忠一遍遍喊，可他像失去听觉一样，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
“喂！”
他面色渐渐泛红，涣散的眼神泛起泪光，低着头忍不住哭泣。声音无比苍老凄凉，姚献忠没有多干预，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退出，对不起。”
姚献忠有点愕然，即便他再胆小再懦弱能让背景强大的公职人员落泪原因肯定相当严重。当问起缘由时他不停颤抖被眼泪浸湿的嘴角，哀求道：“收手吧，真相不是我们能探知的。一旦成为傀儡活着比奴隶要屈辱，本性被禁锢直至完全磨灭消失……进化者其实并没有多少恶意，只要不触犯他们就能好好活着，不是吗？”
陈伟痛哭流涕，思维和表达一样混乱，姚献忠还是在他混乱的言语中猜到大概。进化者生来本恶，以人为食，失踪人员不是被吃掉就是成为他们的傀儡，不可能和他们妥协。人各有志，连老师都不会强逼他，自己更是无从要求。不是每个人都要背负沉重的信念，他还有家人，还有他的退休生活，而我活着就是为了斩断罪恶。
姚献忠并没有多阻拦。
说走就走，副局长哀求再过段时间。新法医已经招了很多年，按照本地公务员标准只有魔都一半，根本没人愿意来。陈伟的编制是大央科技协会，能在维持生活方面不必烦恼。他的退出给大家蒙上了一层阴影，尽管有预料但是没想到那么快。
贾先令和刘向将知道后立即给他送行，同时得到一份重要资料。关于黑色硬物的分析报告，dna已经无法识别，但是发现特有的多酶复合体，这种多酶复合体和刑侦二老，俞霜菲伤口上的一致，这种酶可以迅速分解和构建的复杂有机大分子。
“理论上他们可以靠吃人来修复自身的缺陷，并且一直活下去。我只能帮你们这些，对不起。”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贾先令觉得有些没落，原本以为靠时间可以等进化者老死现在觉得并不可行，唯有将希望寄魔都研究院，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始终觉得很飘渺。在陈伟走后刘向将也告别，他要亲自带分析报告去魔都研究院，这次和往常不同，双眼散发炽热的光芒。
两点半时陈伟伸伸懒腰，只要没有重案午后都会小睡。本来分配来两个一个辞职创业还有一个调走，由于法医目前就他一人，根本不会在意小节。再说谁会追究一个退休返聘的老法医呢？
犀利的电话铃像一股电流激醒疲乏的身心，尽管是陌生号码，但是仍然接听。“嗯，嗯。”听到电话那头挂断后说，“我不需要，谢谢。”陈伟下意识看看门口的摄像头，心想查了一上午，以前记录全部被改了，难道顾青真是内鬼？就他来的最勤。
公安局后门，紧靠停车场，旁边是建材城，汽修厂，还有叫居然之家的家居百货，这里有监控无法顾及的地方，刘向将就在那里。他们亲切的握手，陈伟明显感到他的掌心中藏块硬物，顺手带入口袋。简单说几个字后两人分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异常的举动。
理化分析室内存放各种精密仪器，陈伟拉上窗帘，将口袋内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块表面焦黑的硬物。他切下一小块碾碎，放入银囊包裹，经自动进样器进入燃烧反应管中，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
五分钟后有机元素分析仪显示一系列元素含量，也许被烧过的关系碳含量为23.17%，剩余少量氢、氧、氮、磷、还有硫。这只比普通的肉多些碳，有什么特别的呢？他试图在基因检测有所突破，可是样本被破坏的太严重，很难提取dna，不管任何办法都要试一试。陈伟打起精神，将样本分成多分投入不同仪器中，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疑云却越来越重。
在洗车店等候贾先令终于看到顾青和年轻刑警，他们穿过人群进入隔离带，立即指挥地方民警。处理。拍照、记录、现场询问，一切看似很正常，没过多久在滴水的洗车车间里就发现有地面上的弹坑和手雷碎片，还有些白色固体粉末，只要化验就知道白色粉末是五氧化二磷，很明显这不是简单的“事故”。
普通刑警办案肯定会追查到底，但是顾青就另当别论。如果他和这帮进化者有关系肯定会想方设法掩盖真相，不然被发现他自己也很难逃脱正义的裁决。为证实自己的推断，贾先令一直在等待，直到他们收集完证据向记者公布：初步判定排除他杀可能，是由电器老化所致，当时卷帘门故障，里面的人无法逃脱。外面的事故车辆和本案没有直接关系，死者是名中年男性，初步判定是汽车老化故障自然所致。
贾先令的推测一项项被证实，他还有更胆大的设想：顾青也被控制，而且他的主人恐怕和肖剑的主人是同一个，而且戴猫脸面具的神秘女子是他们的对立面。以前生怕打草惊蛇，现在尝试后发现他们内部有制约，我们完全有回转余地，但不能排除他们会反扑。
顾青和年轻刑警很快带走两位“目击者”回去询问，贾先令大胆推断这两个目击者和二·〇八的凶手一样，都是“主人”的忠诚奴仆。他立即打电话给姚献忠和陈伟多多提防。
宜城公安局理化分析室，在各种仪器的运作中一项项不可思议的结论令陈伟倍感震惊。他在和时间赛跑，争取顾青回来前将这块黑色硬物完全解读，还没来得及整理报告顾青就突然出现。为争取时间还刻意锁门，分析室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自己随身携带，还有一把在副局长哪里，难道……他背过身，将试管中最后的的黑色粉末全倒在地上，空试管悄悄放回。
“你在测试什么东西？”顾青环顾周围这种嘀嘀作响的仪器，目光停留在基因检测仪上。
陈伟用发福的身体挡住字符不断跳动的电子屏，“呵呵，私活，私活。”
要知道私活能带来高效益，但是不能带进局里。前阵子辞职的法医就看准市场，返乡创业。经济社会，谁会看到大笔大笔钞票不去拿呢？
但是陈伟编制比较特殊，尽管在公安局任职，但属于大央科技协会，就算局长来了也不能拿他怎样。顾青只好黑着脸，要求紧急尸检。
太平间里存放着好几具焦黑的尸体，黏在表面的白色粉末特别醒目。在尸体现状和贾先令描述相符，但是顾青在旁边一再提醒，他们是“被烧死的”。当打开胸腔看到已经严重纤维化的肺后双手止不住剧烈颤抖。俞霜菲和他们的肺纤维化程度不同，但是构成却惊人相似。必须想办法告诉贾先令！该死的顾青一直在旁边该如何是好！他看到胸腔内还嵌着一样东西，突然有了主意。
“奇怪，这尸体有问题，你来看！”
顾青对尸体的异象丝毫没有兴趣，随便看一眼后对他说：“确实被烧死的，没有问题，你赶紧去开报告。”
陈伟拿着镊子探进胸腔，拔出一颗已经炸开花的子弹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顾青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知道这和老头子执拗，素来不开假报告，被他发现子弹肯定判定枪杀。谁知他随手将子弹丢进垃圾桶中，如释重负的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他们都是被火烧死的，我这就去开报告。”
顾青拿到报告，剩下的就是通知亲属进行dna比对，是什么趋势陈伟做出巨大改变？在他打电话之时很快发现散落在地上的黑色粉末，他捏起一小撮靠近鼻子闻闻，黑色粉尘顺着呼吸道灌入他纤维化的肺中，强烈的排斥反应使他连连咳嗽，这肯定是肖剑的外骨骼！那些低等的奴仆根本不会有那么大反应。成为进化者后超强的抵抗力使他百毒不侵，但是对同类过敏。
私活？有意思。我看你是接贾先令的私活吧！顾青一把抓住正要逃跑的陈伟，冰冷的说，“给你两个选择：销毁所有证据马上离开这里不再插手！如果还帮他们下个月你就是主人忠诚的奴仆。”话音刚落他露出最丑恶的模样。
陈伟吓得缩起脖子，亲眼所见比任何图像资料都更为惊骇，汗珠已经将他半白的头发黏在一起，他扯下面罩大口呼吸却还是透不过气，周围的空气像明胶般粘稠，下一刻感到心脏剧烈的绞痛，想喊却喊不出声，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意识。
当他醒来时发现身处狭小黑暗的空间，任凭他如何敲打回应的只有冰冷的金属声，周围寒气逼人。
“陈伟！陈伟！”
远处似乎有人在叫他，他奋力敲打，“锵！锵！锵！”剧烈的撞击声震得他耳朵生疼。
“撕拉”伴随一股冲力将陈伟从太平间里被拉出，姚献忠赶紧扶他起来，他大口喘息，浑身哆嗦。如果没有经历过很难想象进化者的恐怖，他们任何事都做的出来。
“陈伟！老陈！喂！说话！听得见吗！”姚献忠一遍遍喊，可他像失去听觉一样，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
“喂！”
他面色渐渐泛红，涣散的眼神泛起泪光，低着头忍不住哭泣。声音无比苍老凄凉，姚献忠没有多干预，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退出，对不起。”
姚献忠有点愕然，即便他再胆小再懦弱能让背景强大的公职人员落泪原因肯定相当严重。当问起缘由时他不停颤抖被眼泪浸湿的嘴角，哀求道：“收手吧，真相不是我们能探知的。一旦成为傀儡活着比奴隶要屈辱，本性被禁锢直至完全磨灭消失……进化者其实并没有多少恶意，只要不触犯他们就能好好活着，不是吗？”
陈伟痛哭流涕，思维和表达一样混乱，姚献忠还是在他混乱的言语中猜到大概。进化者生来本恶，以人为食，失踪人员不是被吃掉就是成为他们的傀儡，不可能和他们妥协。人各有志，连老师都不会强逼他，自己更是无从要求。不是每个人都要背负沉重的信念，他还有家人，还有他的退休生活，而我活着就是为了斩断罪恶。
姚献忠并没有多阻拦。
说走就走，副局长哀求再过段时间。新法医已经招了很多年，按照本地公务员标准只有魔都一半，根本没人愿意来。陈伟的编制是大央科技协会，能在维持生活方面不必烦恼。他的退出给大家蒙上了一层阴影，尽管有预料但是没想到那么快。
贾先令和刘向将知道后立即给他送行，同时得到一份重要资料。关于黑色硬物的分析报告，dna已经无法识别，但是发现特有的多酶复合体，这种多酶复合体和刑侦二老，俞霜菲伤口上的一致，这种酶可以迅速分解和构建的复杂有机大分子。
“理论上他们可以靠吃人来修复自身的缺陷，并且一直活下去。我只能帮你们这些，对不起。”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贾先令觉得有些没落，原本以为靠时间可以等进化者老死现在觉得并不可行，唯有将希望寄魔都研究院，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始终觉得很飘渺。在陈伟走后刘向将也告别，他要亲自带分析报告去魔都研究院，这次和往常不同，双眼散发炽热的光芒。